25 任務完成
好悶。
黑澤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伴随着視線逐漸變得明朗,身上的無力感也愈加明顯。
他這是在哪裏?
啊……隐隐約約的,好像想起來了。
在早上醒來之後, 和黑澤陣所想的一樣,四宮佑月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黑澤陣抱着被子生了好一會氣, 最終還是起來慢吞吞地去洗漱了。
桌子上貼着便簽條, 四宮佑月讓他自己下去吃早飯,然後讓他記得把自己的報告寫了, 黑澤陣恹恹地看了一會,最終還是選擇乖乖服從命令。
反抗是沒有用的, 四宮佑月看似溫柔的表面下是極為抖S的心,他決定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
可每一次閉上雙眼, 黑澤陣還是會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溫柔卻陌生的銀發青年。
他對自己的感情是認真的嗎?
黑澤陣認為是真的, 他不至于連一個人是否對他真誠都不清楚。
只是當他出去拿早飯的時候,卻莫名看到了幾個穿着打扮有些不對勁的人。
黑澤陣小心翼翼地藏在人群裏,同時稍稍靠近了前臺,才發現他們在詢問房間相關的事情。
前臺小妹似乎皺着眉頭,最後開口問了句“你們要找的是不是一個帶着弟弟出來的人?”,才讓黑澤陣不免愣了一下。
組織并沒有通知找人來接應, 那這些人是誰?
顯然不是什麽普通人。
黑澤陣不再往回走, 而是繼續跟蹤着那幾人, 同時拿出了自己的通訊器開始發消息,通知四宮佑月有意外發生。
Advertisement
然而當他的消息才剛剛發出去, 卻看見那位前臺小妹笑眯眯地彎下腰, 用着甜膩的聲音叫住了他:
“小弟弟, 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麽呢?是和哥哥走丢了嗎?”
黑澤陣微微一愣, 轉身就想跑。
“沒事, 不要害怕,姐姐帶你去找哥哥。”
前臺小妹突然伸出手,他一把将黑澤陣拉入了懷裏,将什麽東西猛地捂住了他的鼻口。
“唔!”
記憶自那時起逐漸消失。
……
原來他們早就盯上自己了。
“給我老實點!”抽着煙的男人惡狠狠道,“不想死就別給我說話!別給我耍花招!”
頭好疼。
過量的麻藥讓他的腦袋都嗡嗡作響,黑澤陣有些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內心卻逐漸沉澱,絕望了起來。
“老大,你已經派出人去找他了?”有人問道。
“當然。”前田康代興致勃勃道,
“我派了不少人去圍剿他,不過是個普通的組織成員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據說他就是傳聞中的不死之酒,雖然只是傳言……但是長生不老的力量誰不想要?”有人饒有興致道。
“不過他會來找這個孩子嗎?說到底也只是同事吧?說不定他直接就走了?”又有人問道。
“到時候再說。”前田康代冷笑,
“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不管他是什麽勞什子酒。屬于我的遲早是我的!”
……
有那麽一瞬間,黑澤陣突然覺得不如死在這裏算了。
四宮佑月會讨厭他的吧。
明明是自己硬要跟着他過來的,什麽忙都沒幫上,結果還拖累了對方。
黑澤陣蜷縮起身體,眼中透露出了幾分狠意。
不,還不至于走投無路。
他在身上早早地藏了炸/藥,為的就是這種時候出手。
與其成為別人的累贅,不如引爆炸彈和對方同歸于盡。
起碼這樣,他不會成為四宮佑月的累贅,也不會被他讨厭。
黑澤陣隐隐有了這樣的想法,他雖然不想死,但是如果四宮佑月會因為他而死,他會比死了還難受。
無論如何,那個人絕不能有事。
“轟!”
撞門聲突兀地響起,不等黑澤陣反應過來,那扇沉重的門轟然倒地,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男人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怎麽可能!?他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前田康代愣住了,
“我派遣的那麽多人去哪了!?你到底是怎麽逃出來的?”
“無可奉告。”四宮佑月冷淡道。
銀發的青年速度極快,風将他的長發拂起,那雙相當平和的淡紫色瞳孔此刻卻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前田康代急忙抓起黑澤陣的頭發,惡狠狠地威脅道:
“別給我過來!你要是敢動手!這小子就——”
“你要殺了他?”
四宮佑月歪着頭看向了對方,眼中充斥着笑意,卻帶着幾分迷惑的瑰麗。
黑澤陣幾乎屏住了呼吸,他微微顫抖着,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在等四宮佑月的回答。
“你為什麽會以為,我會在意他?”
青年的下一句話讓前田康代內心一慌。
“他不是你的後輩嗎!”前田康代急忙道,
“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在意他?”
“不在乎。”
四宮佑月擡起手,他輕輕打了個響指,四周瞬間爆炸,火焰席卷了整個倉庫,也吞噬了那些準備拿槍的前田康代的下屬。
前田康代的瞳孔猛地收縮。
“轟隆!”
“火!好燙的火啊啊啊啊!”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那家夥就是個瘋子!他居然在這裏點火!他瘋了!”
被衆人譽為瘋子的四宮佑月依舊保持着溫和的微笑,他幾步上前,手指摩擦着上了膛的槍,一步步走向跌倒在地上,死死抓着黑澤陣的男人。
“我殺了他!我真的會殺了他!你不要過來!”前田康代幾乎絕望了,卻還是抱着救命稻草般抓緊了黑澤陣。
“你不敢。”四宮佑月擡起手,槍口卻對準了黑澤陣——或者說對準了那雙驚恐的眸子,
“不過沒關系,我來幫你殺。”
“啊啊啊啊啊!”
“砰!”
又是一聲槍響。
子彈幾乎擦着黑澤陣的臉頰而過,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卻感受到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從臉上緩緩流下。
那不是他的血。
那是前田康代的血。
前田康代轟然倒地,他的眼中還停留着不可思議的神情,似乎沒想到四宮佑月會欺騙他。
到底,四宮佑月還是沒有傷害黑澤陣。
看着四周蔓延的血液和滾燙的大火,一股極致的惡心感卻讓黑澤陣不忍幹嘔了起來,他整個人開始痙攣,下意識死死抱住自己,突然低聲啜泣了起來。
好可怕——
灼熱的火焰在耳畔燃燒着,噩夢再一次蘇醒,而他卻無法逃脫。
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他要離開這裏……
“已經結束了。”
可那個男人卻緩緩蹲下,他迅速摘掉了他身上捆綁的炸藥,再一次緊緊抱住了自己。
“對不起,黑澤陣……已經沒事了,他們都死了。”
他低聲喃喃道,語氣卻恰似那天晚上的溫柔,
“我們走吧。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是他意識裏的最後一句話。
四宮佑月從來都不是對任何人都予以溫柔的人。
貝爾摩德和他這麽說過。
“或者可以說,他刻意扼殺了自己的溫柔。畢竟在乎的人越多,對他而言就越痛苦。”
貝爾摩德托着自己的下巴微笑道,
“不過你肯定是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了,畢竟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他養孩子啊。”
“……”
是這樣嗎?
他其實,還是有可能在對方的心中有一席之地的嗎?
等到意識重新回到黑澤陣的腦海之中時,卻發現自己正趴在男人的背上,大腦還迷迷糊糊。
他莫名想起了那天貝爾摩德對他說的話,實際上黑澤陣并不喜歡貝爾摩德,他只是覺得這個莫測的女人很是煩人,不過看在她是四宮佑月的妹妹的份上,大多數時候黑澤陣還是忍了。
火焰的灼燒氣息仿佛還萦繞在眼前,可鼻間卻是男人身上淡淡的洗發水的氣息,還夾雜着幾分血的氣息。
他已經回來了。
被四宮佑月救回來的。
想到這一點,黑澤陣又是一陣懊惱。
他很想問問四宮佑月有沒有受傷,可他實在是太累了,趴在對方背上沒多久又睡着了。
這一睡,就是一整個晚上。
等到他再次醒來,兩人也早已換了賓館。黑澤陣靜靜的躺在床上,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只覺得渾身上下并無大礙,睡眠也基本上補足了。
很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并沒有受傷。
可是他明明記得自己被俘虜的那段時間分明是受了傷的,腿還被摔破了,之後的爆炸也被波及到了燙傷。現在看看,甚至連傷疤都整個消失了。
是他的幻覺嗎?奇怪了……
不過黑澤陣很快就不再關心自己身上的事情了。
濃烈的血腥味讓他猛然醒了過來,他這才注意到四宮佑月似乎就睡在自己的身邊,只是他太安靜了,甚至連呼吸聲都變得極輕。”
“……千景前輩?”
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他的名字,卻覺得有些唐突,卻又顧不上那麽多。
銀發的男人睡在自己的床上,被子半裹着他的身體,露出被繃帶纏緊的手臂和大腿。
他受了傷,好像還是槍傷。
一旁的桌子上還放着帶血的子彈以及一支打完的破傷風疫苗,他應該是太累了,在忙完這一切後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了現在。
淺白色的陽光有氣無力地透過半透明的窗簾落在四宮佑月的身上,他輕掩着雙目,俊美的臉埋在被子裏,銀色的長發裹地亂成一團,卻沾染了些許血跡。
他的一只手極為自然地搭在自己的腰上,很松,随随便便就能逃離。
可黑澤陣卻不敢動了。
他輕輕地呼吸着,仔細聽着身邊人微弱的心跳聲。
這一刻他突然離他很近很近,近到伸出手就能擁抱他。
可是黑澤陣不敢。
四宮佑月受傷了,傷口遍布了全身上下。他知道前田康代派了不少人去抓四宮佑月,可四宮佑月卻一個不漏的全部解決了。
但四宮佑月也不是超人,他總會受傷的。
只是他從不會在自己的面前表露。
都怪他太弱了。
如果他能稍微有用一點,或者警惕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了?
黑澤陣攥緊了拳頭,卻是滿心的痛苦。
“……嗯?你醒了嗎?”
就在這時,四宮佑月卻突然睜開了雙眼,那雙淡紫色的瞳孔略帶倦意,卻停留在了黑澤陣的身上。
“剛剛醒。”
黑澤陣的身體頓時繃緊了。
他莫名其妙開始緊張。
“哦,那挺好,看上去你還活蹦亂跳……唔,好渴,我去喝點水。”
四宮佑月緩緩起身,過長的發尾伴随着他的動作缱绻地卷起,落在裸露的胸口上。
黑澤陣盯着看了一會,直到對方慵懶地打完哈欠,拿着桌子上的水杯仰頭喝下後,才默默收回了目光。
“怎麽?你還不好意思?”看着對方糾結的小眼神,四宮佑月有些好笑。
“不……”黑澤陣搖搖頭,
“我在看你的傷口。”
胸口好像也有槍傷……而且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真的沒關系嗎?
“都是小傷,沒有傷到內髒和骨頭,不用擔心。”四宮佑月安慰道。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受傷了。”黑澤陣別開了目光。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事啊。”
四宮佑月忽然理解了。他的雙手支撐在身後,或許是因為剛剛睡醒,此時的銀發青年也變得柔和了很多,紫眸裏帶着淺淺的慵懶。
“為什麽要擔心?我受傷是我的事情,就算你不被抓住,他也會想辦法讓我過去的。”
“起碼你第一時間把消息發給我了。反應能力很不錯,我還得誇你呢。”
“誇我?”黑澤陣感到不可思議。
“我給你留的任務是寫報告。你不僅僅完成了,還做了另外的任務,這不是很棒嗎?”四宮佑月懶散地笑着,
“不用壓迫自己太緊,你過于緊張了。還是說是我給了你壓力嗎?”
是的。只要在四宮佑月的身邊,他的心思就不自覺地開始混亂,甚至是迷茫。
他想要接近他,擁抱他,仿佛這樣才能安心。
這很奇怪……
“是我的問題。”黑澤陣最終幹巴巴地說着,
“我會試着調節的。”
結果也只能這麽回答了。
“是嗎?那你慢慢調節好了。”四宮佑月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又躺了下去,
“那我睡個回籠覺,黑澤陣你去寫報告。我醒來之前你應該能寫好吧?”
黑澤陣:“?”
為什麽還要寫?他之前的又沒過嗎?這都第三次了啊!
“你肯定能做到的,畢竟是敢在身上綁炸彈的英勇少年,我看你勇的很,根本沒在怕的。”四宮佑月笑得陰冷極了。
“……我錯了。”
他就知道這個人在記仇方面永遠天賦異禀。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