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事變

“你在緊張。”

那雙漆黑的眸子注視着他, 也是第一次,他從未掩飾過自己過于熾熱的視線。

“……廢話。”

銀發男人的聲音有些沒底氣,此時此刻的他心髒跳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幾乎要從胸腔中裂開。

“你答應了交易, 或許放松點對你來說會更好。”

庫洛洛一只手支撐着床沿, 他稍稍俯下身, 另外一只手卻撩開了他的發際。

那雙漂亮的瞳孔, 他夢寐以求的寶石。

此時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或許帶着不安, 但這只會徒增狩獵者的興奮。

他的手指落在四宮佑月白皙的皮膚上, 卻順着胸口逐漸向下。隔着皮膚, 他能夠感受到對方微微顫抖的身體, 以及那顆劇烈跳動的心。

“怎麽可能,那種事情……”四宮佑月的聲音越來越小,

“而且為什麽是我在下面?”

“你可以在上面。”庫洛洛的表情有些戲谑, “選擇權在你的手上,可惜你沒能抓住。”

不如說,以他現在的狀态, 就算是坐着都極為艱難了。

手腕上的詛咒像是逐漸流失力量的缺口,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虛弱,生命的力量也開始流失。

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辦法做什麽。

可是他還是答應了庫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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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諾亞的盒子,正如庫洛洛所說,現在的他更像是溺水的亡靈, 而他唯一能夠抓住的, 就是名為庫洛洛的繩索。

“別緊張。”

手指在碰到某一處時,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宮佑月的身體頓時收緊, 可黑發的男人卻并沒有停止動作,而是繼續了下去。

冷靜,循循漸進,卻總能抓住最為脆弱敏感的點,再随之擊潰。

這是他的行事風格。

進入狀态的過程很慢,漫長到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在粘稠溫熱的大海中逐漸墜落,意識模糊不清。從嘴角處不經意間溢出的聲音帶着被束縛的痛苦,卻更像是在解放自己。

“呼……不……不要再……”

他慌亂的伸出手想要胡亂地抓住什麽,卻被對方一把束縛住雙手,死死拷在了床沿邊。

四宮佑月顫抖着身體,雙眼有些迷離。他似乎開始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好像身處于一場過于怪誕的夢境,無論他怎樣脫身,都會再一次陷入那場離奇的樂園之中。

“是這裏嗎?”恍惚之間,他還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唔!”

突如其來的刺激感讓他不自覺地嗚咽着,混亂之中,四宮佑月瞥見了對方臉上的笑,內心的怒意夾雜着羞恥的痛苦混雜在一起,讓他根本沒有餘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看來是了。”

黑發的男人露出了有些壞意的笑,他忽然松開了對方,在迷離的思緒即将到達極端的前一刻驟然停止。

四宮佑月的身體也頓時僵住了。

他有些急促地仰着頭呼吸着,內心的抵觸感讓他不敢有過多混亂的動作,可當他看到了那雙平靜的宛若湖面的瞳孔,羞恥感卻瞬間湧出。

“你……你是什麽意思?為什麽……”

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停下來?故意的?

不等四宮佑月反應過來,黑發的男人卻突然抱住了他的腰,伴随着一陣天旋地轉,兩人的體位也瞬間改變。

“……你幹什麽?”四宮佑月愣了一下。

“你不是想在上面嗎?”庫洛洛笑道,表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愉悅,

“我當然會遵從你的想法,師父。”

……

等四宮佑月累到昏迷

過去時已經接近淩晨了。

庫洛洛算得上是有節制的人,并且後續工作也做的很好。等到四宮佑月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新的衣服,而身下的床墊也換了一整套。

只穿着襯衫的年輕男人泡了杯咖啡,他正背對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纖長的手指一頁頁翻着書,表情似乎很投入

只是看着這樣的場景,誰也不會想到那家夥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麽。

除了身體上的折磨,心靈上也差不多被對方逗弄地快要崩潰……

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四宮佑月的臉色頓時極為敗壞了起來。

這家夥果然還是本性難移。

“早上好,佑月。”

庫洛洛放下了咖啡,微笑着看向了他,

“看來你休息的很好,飛艇應該會在臨近夜晚的時候降落,你可以再多睡一會。”

“是嗎?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起碼不用在你的手上多折磨一個晚上。”四宮佑月縮在被窩裏,有些憤恨地遮住了脖頸上的吻痕。

“我倒是很喜歡這樣的佑月。”庫洛洛合上了手中的書,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被羞恥感支配,卻不得不去主動迎合自己的快感……偶爾釋放一下壓抑的內心,或許也會很不錯呢?”

“你找死嗎?”四宮佑月炸毛了。

“目前的話應該做不到。”庫洛洛面向他,單手撐着下巴,表情卻若有所思,

“真可惜,一個晚上還是太短了。”

占有他的時間也太短了,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嘗,就失落地發現對方已經累的昏迷過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他确實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做過一次就別想有下一次了。”四宮佑月淡淡道,

“你滿意了吧?”

“滿意?只是這樣當然不夠。”庫洛洛低聲道,

“越是讓我覺得無法放手的東西,我越不可能轉手給其他人啊。”

“那你就想吧,不過這話聽上去讓人有點不爽……”

四宮佑月嘀咕了一會,卻發現身體的力量确實回來了。

原本那份疲憊感終于還是散去,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複,但起碼基本的力量回來了。

唯一疼痛的位置……

啧,算了,起碼庫洛洛的後續工作做的還行。

“我到底教了個什麽玩意出來啊……”

想到昨天晚上對方在自己的耳畔說的一系列的話語,四宮佑月只覺得一陣痛苦。

他其實很不喜歡徹底放開自己的感受。

被人赤/裸裸地打量着,一直看到內心的最深處,一覽無餘。

就像是被撥開了堅硬的外殼,柔軟的內部暴露出來,卻被人輕而易舉地握在手中把玩。那種感覺真的糟糕透了。

可是……

當這個對象是自己值得信任的人,他的心情又更加複雜了起來。

是他自己答應了庫洛洛的行為,更何況這場床事之後,潘多拉的祝福也确确實實反饋給了他。

“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夠回到旅團呢。”庫洛洛嘆息道,

“真可惜啊,四宮佑月。”

“我是不會和你離開的。”四宮佑月的态度變了,

“就算我确實很在意你,我也絕對不會和你離開,這是底線。”

“我當然明白。”

如果不是因為他很清楚四宮佑月的性格,或許庫洛洛會直接下手将他的寶物奪取回來。

可惜,四宮佑月還是太強了。

溫柔的外表下,是極為不符合性格的堅韌,無論怎樣的外在力量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可就是因為難以得到,所以才會

顯得格外珍貴吧。

庫洛洛很喜歡看到他無法把控住自己的那一刻,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地擁有他。

哪怕只有短短一瞬。

飛艇的行程終于還是結束了,這段短暫的關系也就此結束。

四宮佑月換上了全新的衣服,順便出門去吃了個飯。雖然身體是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镌刻在內心深處的某樣東西卻始終無法抹去。

銀發的青年閉上了雙眼,最終只是疲憊地嘆了口氣。

算了,就這樣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偶爾順從一次他的意願,或許庫洛洛就會對他失去興趣吧。

四宮佑月知道庫洛洛的性格,很多時候他千辛萬苦得到的寶物,最終也只是像垃圾那樣被他丢棄。

而四宮佑月并不認為自己會是例外的那個。

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他可不相信強盜有什麽愛意可言。雖然那天晚上看向他的那雙眼睛是如此的沉迷,但總有一天他會清醒過來。

得到之後,就該松手了吧?

四宮佑月從不屬于任何人,他只屬于他自己。

“老師!”

好不容易才從房間裏被放出來的酷拉皮卡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臉上的表情分外驚恐,

“他們對你做什麽了?老師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上去……”

等一下?為什麽老師的臉色看上去反而更好了?

酷拉皮卡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走了。”四宮佑月簡短地說了這麽一句話,莫名有些頭疼。

“我已經沒事了……安心,我不是那種受了傷還會憋在心裏面的類型。我和他們的一切交易都是你情我願,沒有任何強迫行為。”

是啊,只是交易而已。

那天晚上的流連忘返和沉醉也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隅,總該要放下的。

“也對,畢竟老師很強。”酷拉皮卡松了口氣,卻突然嚴肅了起來,

“還有!老師!我想和你說件事!”

“嗯?什麽事?”四宮佑月困惑地看向了他。

“請教我念吧。”酷拉皮卡鄭重其事道,

“我想要變強,變得比誰都要強。老師也很清楚力量的重要性吧?如果不是因為擁有力量,就算是老師也……”

如果他沒有力量,恐怕早就被那個強盜團夥給搶走了吧?

那群家夥就是仗着和老師的溫柔占便宜,要不是因為打不過老師,恐怕早就像是在搶奪寶物那樣将其奪走,再随之抛棄了。

他必須也要快點獲得力量才行。

無論是保護自己的力量,還是保護其他人的力量。

“噗。”四宮佑月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再一次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酷拉皮卡的腦袋,聲音卻溫柔了許多,

“酷拉皮卡的想法有時候也很單純啊,這樣就挺好的。”

“……不,老師,我這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想法。請不要說這種話。”酷拉皮卡有點不高興。

“當然,當然,我不是否認你的決心。”四宮佑月咳了咳,終于擺正了語氣,

“我只是很高興而已。畢竟念我原本也是要教你的,只是這一路上沒什麽時間罷了。”

“這樣啊。”酷拉皮卡明白了。

“先回到你的族群吧,我想要做的事情基本上也全都做了。”四宮佑月握緊了口袋裏的盒子,低聲道,

“等回到族群,我再慢慢教導你關于念的使用方式。”

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足夠了。

望着消失在遠處的幻影旅團,四宮佑月最後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随即

便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的一切,就交給時間吧。

……

“所以,團長你得手了嗎?”

在一路沉默之中,瑪琪卻冷不丁地開口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她的身上,随後又轉移到了庫洛洛的身上。

“得手了。”庫洛洛笑了笑,“比想象中的要美味很多。”

“感覺被吃抹幹淨了啊……真可憐。”不知是誰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所以為什麽真的把他放走了啊。”俠客無奈道,

“我倒是覺得用點手段讓佑月君加入我們也很好啊,如果是團長你的話應該很輕松就能做到這一點吧?”

“我覺得也是。”派克諾坦低聲道,

“四宮佑月帶給我們的祝福比想象中的還要恐怖,這樣的力量本就不該落到任何人手中。”

“是嗎?我倒是覺得适當放手也是一種選擇。”庫洛洛輕聲道。

他擡起頭看向了無垠的天空,昏黃的夕陽倒影在他的眼中,像是緩緩落下的光環,又像是自刎堕落的聖教徒留下的倒影。

他當然可以抓住那只向往着自由的鳥兒。

但是他卻不能那麽做。

得到了他的人,卻無法得到他的心啊。

他只是觸摸到了邊緣而已,卻很難再進一步了。

“不過……”

庫洛洛凝視着天空,語氣卻漸漸地變神秘了起來,

“或許他真的會回來呢?”

那也是一場豪賭罷了。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啊?”芬克斯倒是對四宮佑月不是很感興趣,

“原本的目的地是要去窟盧塔一族對吧?我們還去嗎?”

“肯定不去了。”飛坦倒是興致缺缺,“團長不都答應了四宮佑月不去傷害他身邊的人嗎?怎麽可能還去窟盧塔一族……當然,因此和那家夥打一架倒也不錯。”

“去。”庫洛洛道。

“去?”瑪琪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不是說交易嗎?”

“嗯,是有點別的事情要做。”庫洛洛思考着,

“有些事情我還是有點在意的。”

那時候被四宮佑月殺死的亡靈,最終會前往何方?

不,它不會随便離開四宮佑月的。

它會一直,一直追尋下去,直到永遠。

“天空競技場?”

四宮佑月陷入了沉思,

“倒也可以……在前往窟盧塔一族之前,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去賺點錢。剛好酷拉皮卡你不是想要特訓嗎?天空競技場倒是個好地方。”

“只是賺筆錢就走?”酷拉皮卡問道。

“嗯,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四宮佑月淡淡道,

“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需要擔心的事情還有很多……前往窟盧塔族的居住地恰好路過而已,我現在已經沒有錢了,得中間接濟一下。”

庫洛洛倒是有提過給他錢的,但是被四宮佑月拒絕了。

他又不是被包養了?!賺錢這種事情對于一名成熟的獵人來說不應該是很輕松的嗎?

況且被強盜包養這種事情說出去也怪丢人的……咳咳。

“我當然可以!”酷拉皮卡很激動,實際上他也不想太快回去,在見到外面如此精彩的世界之後,酷拉皮卡也漸漸地想要在外面的世界多待一段時間。

“那就好,你去那邊買票,之後就可以進場了。”四宮佑月随口道。

當然不只是因為金錢。

四宮佑月看向了身後,淡紫色的瞳孔微微眯起。

它還在追尋着他的身影。

即便容器被毀掉,它也依舊不放棄任何一個得到他的機會。這種被随時窺探的感覺糟糕透頂了。

這麽快回到窟盧塔一族并不安全,他還需要多觀察一下,再決定要不要立刻回去。

“刷——”

就在四宮佑月陷入沉思的當下,一股突如其來的殺意頓時從身後傳達而來。不等酷拉皮卡反應過來,四宮佑月便稍稍伸出售價,手指輕盈地夾住了那張撲克牌。

“誰在後面?”酷拉皮卡頓時警惕。

“嗯哼~看來我的運氣确實不錯呢,居然能在随便逛逛的情況下遇到如此美味的蘋果,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哦~”

某個妝容怪異,穿着打扮極為前衛的男人出現在了四宮佑月的身後,銀發的男人稍稍側目,眼中的表情滿是疲憊。

“是你啊,西索。”

結果跟蹤了他半天的人居然是西索?

搞什麽?

“你來到這裏似乎是有點事情要做?”西索微笑着打量着他,“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有啊。”四宮佑月轉身看向了他,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嗯,确實變強了不少。雖然和他相比還是差遠了。

“我很缺錢。”四宮佑月直截了當道,“所以來到這邊賺點錢,僅此而已。”

“剛好,我很有錢。”西索的手指靈巧地取走了一張撲克牌,輕輕地掩蓋在唇邊,金色的瞳孔極為興奮地打量着四宮佑月,

“不如來場交易如何?我們之間進行對戰,打一場比賽一億戒尼。這樣一來我們雙方就都能滿足了呢。”

“你果然是沖着老師來的。”酷拉皮卡皺起了眉頭。

怎麽會這樣?老師招惹的奇奇怪怪的人也太多了……不對,這些都是奇奇怪怪的人的錯,不管是那個看上去怪異的貓眼男人,還是那個看似無害的強盜頭子,亦或是眼前這個不男不女奇裝異服的怪人,他們都是一個看着比一個不正常。

果然,強大的人才能保護好自己啊。

“可以啊。”四宮佑月很驚喜,“還有這種好事?”

“老師?”酷拉皮卡大驚失色。

“看來你答應了?”西索也笑了起來。

“當然,不過價格要提到五億,和我打架的機會課不多。”四宮佑月活動了一下手腕,微笑道,

“就這麽定了,希望你到時候別後悔。”

……

事實證明,擔心四宮佑月這件事上,确實是酷拉皮卡想多了。

當看到西索第N詞被四宮佑月攥着頭猛地摔在了地上,酷拉皮卡的內心早已經毫無波瀾。

老師是真的強,整整十場比賽,每一次都是用不同的技巧将西索掄在地上的,甚至力度還是收斂過的,不然西索的下場恐怕更慘。

“差不多夠了。”四宮佑月收回了手,有些無聊道,

“就這樣吧,記得打款付錢。”

“……呵呵呵,看來你還是純粹的強大。”

即便被迫摁在地上,西索的眼中還是迸發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

“你也不賴。對你的進攻招式只能使用一次,看來你的學習能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四宮佑月松開了他,

“假以時日,你會成為強者。啧,一想到變強的人是你這樣的變态,忽然覺得很可惜啊。”

“嗯哼。”西索無所謂地聳聳肩。

西索,只是因為一場意外而結識的糟糕小孩。

雖然糟糕小孩已經成長成了古怪叔叔,那些稀奇古怪的妝容完全将他從一個正常的帥哥變成了完全不正常的小醜人……好吧,四宮佑月也沒有任何指責他的權力就是了。

而酷拉皮卡也比想象中的要更為争

氣,雖然過程有些坎坷,但是在四個月之後,他也順利地在訓練的過程中學會了念。

“運氣不錯。”四宮佑月感慨道,“但是還差了不少。”

“居然還差了很多嗎?”酷拉皮卡有些疲憊了。

“嗯,據說揍敵客家六歲的小兒子半年就打通了200層來着。”

“……”

這下完全被打擊到了啊!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感謝西索,我攢到了一筆相當可觀的備用資金。”四宮佑月感慨道,

“西索別的不行,但是賺錢還是很在行的。”

起碼有油水給他榨,下次要是缺錢直接找西索就好了。

“老師還是離那些奇奇怪怪的人遠一點好了。”酷拉皮卡倒是搖了搖頭。

“我會的。”

銀發的青年垂落着瞳孔,表情卻溫和了起來。

他遲早會的。

“那個……請問,是四宮先生嗎”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叫住了他。四宮佑月困惑地向後看去,卻看到了一雙怯生生的眼睛。

那是誰?

“你是之前在游輪遇到的那個小姑娘?”酷拉皮卡倒是一眼認出來了。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按照他的想法,這個小姑娘應該早就離開了這裏啊?

她應該是通過自己的戰鬥比賽直播找到這裏的,可是找到他們的目的是什麽?總不能還是為了道謝吧?

“是,是我……”

金發的女孩從門後走了過來,她已經完全換了一身心頭,鴨舌帽壓緊了短發,帶了些雀斑的臉上卻遍布着驚恐,

“抱歉,雖然,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是,請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回到窟盧塔一族了!”

“為什麽這麽說?”四宮佑月困惑地問道。

而站在他身邊酷拉皮卡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再然後,一股極為冰冷的不安感瞬間萦繞住了他的心髒。

“窟盧塔一族将會迎來滅頂之災。”少女抱着自己的帽子瑟瑟發抖着,那雙猛地擡起的瞳孔中卻夾雜着毫不掩飾的恐懼,

“會死的!大家都會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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