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後半夜

第62章 後半夜

等到琴酒差不多詢問完畢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因為時間實在是太晚, 他們也沒打算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下去。不如說四宮佑月的[過去]本身就很少人知道,而琴酒恰恰好就成為了[很少人]之一。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 直接站了起來,

“我晚上還得回去工作呢,沒什麽時間繼續待在這裏了。”

“你要走了?”四宮佑月微微一愣,幾乎立刻開始挽留, “別啊,為什麽要走了,不留下來過夜嗎?”

眼神:你不要丢下我一個人面對黑澤陣啊!他絕對會生吞了我的!

“抱歉,我比較喜歡一個人工作, 恕我不能奉陪。”坂口安吾略帶同情地看着他,

“您保重。”

眼神:別拉上我, 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你自己捅的簍子你自己處理。

“……”

四宮佑月伸出的手就這樣僵持在了半空中, 伴随着砰的一聲,坂口安吾就這樣不留情面地将空間留給了餘下的二人。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尴尬, 饒是四宮佑月, 他也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臉, 有些痛苦地長嘆氣。

“看來我确實不該待在這裏。”琴酒瞥了他一眼,”你似乎很希望我出去?”

“不是這樣!黑澤陣!”

四宮佑月閉上了雙眼,當他再一次睜開時,瞳孔裏的沉重也絲毫未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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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可以和你解釋。”

“你想解釋什麽?”銀發的男人淡淡地看向他。

“呃,我并沒有, 并沒有背叛你的感情。”四宮佑月輕輕嘆了口氣,

“起碼在我保持了自己的記憶當下, 我從未和你以外的任何人發生過關系, 就算是那位超越者也是一樣。”

“也就是說,你曾經失憶過,并且被別人騙上了床?”

“你——”

四宮佑月着實是不想欺騙對方,但說出實話又讓他分外痛苦。

“那你到底想怎樣?”

“你希望我怎樣?”

“黑澤陣!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

“是麽?”

黑澤陣緩緩睜開雙眼,他安靜地看着他,那雙眸子裏卻萦繞着極為平靜的情緒,

“我的目的從頭至尾都很清晰,四宮佑月。我應該表現的很明顯了,從頭到尾,我想要的人只有你。”

“在糾結的人是你吧?你無法回答我的問題,有什麽東西讓你陷入了迷茫……你為什麽要詢問我這樣的問題呢?”

這一番話讓四宮佑月直接被噎住了。

曾經那個暴躁不安分的少年早已不見,出現在他面前的黑澤陣早就經歷了世界的打磨,他不再是以前那個随随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男人了。

他忽然有些無措了起來。

“呵,看來你還是沒能做出決定。”琴酒緩緩起身,看向他的神情也逐漸危險了起來,

“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兩個,礙事的人也基本上都離開了,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

“冷靜,冷靜!”四宮佑月頓時像只炸了毛的貓一般瘋狂後退,

“這裏是我的家!你冷靜點!”

“冷靜?你想讓我怎麽冷靜?”

男人的手臂猛地抵在了他身後的牆上,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很陰沉,他的怒意也從未消散過,

“是啊,你現在不再是當初掌管我一舉一動的前輩了,你是自由的,你的靈魂得到了解放,你可以過上你想要的生活。”

“那麽,我呢?我的痛苦又是什麽?我得到的那些折磨又是什麽?”

“黑澤陣!”

四宮佑月死死抓着對方的手臂,他想要制止琴酒進一步壓制住自己,轉而怒意道:

“我并不是打算不給你答案!你可以給我點思考和解釋的時間麽!”

“解釋?又是解釋……”

琴酒的手緩緩放下,語氣中帶了些冷意,

“好啊,我等着你的解釋。”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這只随時可能咬住自己脖子的狼,四宮佑月才緩緩舒了口氣。

“黑澤陣。”

四宮佑月疲憊地依靠在牆壁上,緩緩道,

“我沒有欺騙你的感情,我也從未欺騙過你的愛。但是我承認,那時候的我是覺得自己無法從黑衣組織中脫身而出,也無法繼續活下去的時候,才将最後一點愛給予了你。”

“我本來是不想這麽做的,我想要遠離你,盡量和你不要扯上關系。可這對于我而言實在是太難了……我無法離開你,而你也無法離開我,直到最後,我終于還是沒能忍住……”

“我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活着見到你。”

他緩緩擡起頭,目光中透露着一絲難過,

“也正因為如此,我也沒有答應除了你以外任何人的愛情,包括蘭波在內。”

“至于我失憶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想解釋。不是不能,那涉及到了關于我過去的事情。也正是那些綁架我的人,一切都是由他們而起,也是由他們而生。”

“我只是,想要正常的,平凡的活下去而已。除此之外,我沒有其他的奢望。”

“我也想過答應你,可是就算是那樣,我也無法去回應更多人的感情,那樣對誰都很不公平。我無法做出選擇,但絕非不能做出選擇。所以,請給我一點思考的時間,可以嗎?”

“起碼,等到黑船相關的事件結束。”

終于将他想說的一切都說出口後,四宮佑月也輕松了很多。他忐忑地注視着黑澤陣的雙眼,似乎有些害怕他的回答。

可黑澤陣卻什麽都沒說。

他的眼中沉澱着讓四宮佑月看不懂的感情,那樣的感情莫名讓四宮佑月有些恐慌。他仿佛變成了被捕獵的一方,無論如何也無法逃出對方的手心。

可這也是他做出的選擇。

四宮佑月從來不會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

“我知道了。”

琴酒緩緩放下了手,同時也後退了一步,總算是給了四宮佑月緩和的空間,

“因為黑船,你目前還無法回應我的感情,是麽?”

“……哎?”四宮佑月微微一愣。

“很好,那麽我會等黑船事件結束後再和你慢慢算賬。”琴酒冷笑一聲,他的手指依舊攥緊着四宮佑月的手腕,眉頭輕挑,

“我可以暫時不去追究你的過去,記住,只是暫時,我可沒有那麽多耐心。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會聽到現在。”

“我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也不希望你再一次死在我的面前。”

“答應我,你不會再這麽做。”

“我絕對不會。”四宮佑月有些不安地看向了琴酒,

“所以能放開我了嗎?”

“嗯?放開你幹什麽?”黑澤陣笑了。

“你的表情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是說秋後算賬嗎?為什麽危險感依舊沒有消退啊!

“我說過會放過你,這是其一。”琴酒輕松的就将他拽到了身邊,

“我暫時不會取走我想要的東西,但是我得先收定金,不是麽?”

“你又想幹什麽?”四宮佑月危機感頓時爆棚。

“既然你沒打算接納我,那麽不恢複原本的關系,只是當做補償我的一夜,應該沒有

問題吧?”

“開,開什麽玩笑?你還要繼續剛才的事情?別了吧!我還得回學校……”

“四宮佑月,你也不想我們之前發生的事情被你的警校同僚知道吧?”琴酒低聲笑道,

“僅此一次,也不行嗎?”

“……”

這是什麽标準威脅臺詞?你是什麽标準劇本反派嗎!

四宮佑月的臉色糟糕透了。

他忽然意識到了一點。在面對琴酒的時候,他似乎總是節節敗退,好像對方總能抓住自己的軟肋,并且加以利用。

完全被控制住了啊……

“那好吧。”四宮佑月輕輕嘆了口氣,

“只有今天晚上。明天你就給我出去!”

“好啊,畢竟我也不能待在這裏太久。”

他感受到男人的氣息再一次逼近,可這一次他所感受到,卻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壓迫氣息。

“希望你不要後悔今晚的決定。”

他聽見男人在他的耳畔暧昧地笑道。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做出的最糟糕的決定。

四宮佑月痛苦地想到。

他并不是狠想回憶昨天發生了什麽。總之當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只能巍巍顫顫地拿着電話,給鬼冢教官請了假。

“抱歉,我身體不舒服,過段時間再來上學……”

四宮佑月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

“是嗎?是因為之前的綁架案被影響了吧?我聽你的聲音好像有點啞?該不會是感冒了吧?”鬼冢教官關切道。

嗓子疼……

四宮佑月有些艱難地咳了咳,眼中晃過了些許痛苦。

算了,反正那家夥也走了,希望他暫時別再回來了。

“應該是感冒了。”四宮佑月無奈道,“淋了點雨,我有在吃藥。”

“那就好,注意身體,好好休息,別再給我做危險的事情了,等你回來我再和你慢慢算賬。”

“嗯……謝謝教官理解。”

琴酒不是人。

挂斷了電話後,四宮佑月再一次确定了這樣的想法。

雖然說好了只是持續一晚上的關系,到了早上就結束,可那家夥完全沒有絲毫考慮到他身體的因素,任何事情都極為我行我素,痛感和快感到達了極點,居然也讓他失神了片刻。

好幾次他甚至都想逃走,結果又被抓着腳踝拽了回來。要不是考慮到自己确實虧欠這家夥,四宮佑月也不好真的反抗什麽,只得順着他的意思來。

他現在急需大失憶術。

四宮佑月就這樣疲憊地躺在了床上。好在那家夥把後事處理的很好,他也可以好好地在這裏休息一整天。

再然後,就是無垠無盡的迷茫。

琴酒只是其一,可更多的事情也在未來等着他。

他暫時安撫了琴酒,可其他人呢?

他總得做出點解釋。

四宮佑月并非無法去理解他們的痛苦,可真是因為過于理解了,他才會茫然到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簡直糟糕透頂啊。

不管是他還是現在的狀況。

四宮佑月的手臂遮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忽然覺得很累很累。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四宮佑月疲憊地轉過頭去,便看到了坂口安吾的電話響起。

他伸手拿起了電話,很幹脆地接通。

“是我。”坂口安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你還好嗎,四宮佑月?”

“托你的福,我現在好極了。”四宮佑月冷笑,“你也要試試和狼共處一室嗎?你猜猜發生了什麽?”

“……

坂口安吾想起今天看到琴酒時對方極為愉快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大概是被吃抹幹淨了吧……

嗯,反正不關他的事情。都是成年人了,感情債這種東西又不是他牽的,反正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

“先別再說這件事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坂口安吾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

“你說,什麽事?”四宮佑月聽到他那樣嚴肅的語氣,也正經起來了。

“你知道[奇點]是什麽嗎?”坂口安吾道。

“奇點?”四宮佑月微微一愣,“那是指什麽?”

“一個坍縮到極點的異能集團。”坂口安吾道,“根據研究,這個奇點很可能擁有扭曲空間的作用,不過根據研究,前進的方向還在确定。”

“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麽關系嗎?”四宮佑月問道。

“黑船組織。”坂口安吾低聲道,

“我應該和你說過,歐洲那邊也有黑船組織的分支。奇點是他們發現的,所以掌管者也是他們。”

“什麽?”

四宮佑月這才正經了起來,他緩緩坐起,抱着電話,面色嚴峻,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也過去了?”

“四宮佑樹,他是這麽稱呼自己的。看來他真的有很好的把你當做兄弟呢。”坂口安吾嘆氣,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總之你多加小心,如果有什麽事情,也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說。”

“那種事情我還是知道的……我明白了,在之後有時間我會和你們過去看看的。”

四宮佑月挂斷了電話。

看來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肅點……

讓他比較在意的是那個奇點,如果真的擁有扭曲空間的力量的話,該不會……

四宮佑月的腦海中莫名晃過了庫洛洛的臉,心中微微一緊,

不不不,那種事情怎麽可能,就算他們真的能過來,也不會那麽輕易地就找到自己吧?

冷靜,四宮佑月,不至于這麽恐怖啊!那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了!

“算了,我還是過去看看好了。”

四宮佑月長長地嘆了口氣。

畢竟東京這邊的黑船組織尚未解決,他也沒辦法進一步進行動作啊。

不過,說起來費佳去哪裏了?他好像一直都沒有出現,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等到四宮佑月回到警校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了。

他的身體素質還是可以的,并且恢複的也很快,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地恢複訓練了。

不過有些印記還是遮擋一點比較好,畢竟他也沒想那麽尴尬地在自己的同僚面前露出那些痕跡……想想就尴尬到天際了。

雖然四宮佑月現在也不是很想見到他們。

用繃帶稍微纏繞了一下後,四宮佑月對鏡子照着看了一下,忽然間就理解了太宰治的審美。

起碼繃帶也不是毫無作用的嘛!

結果他這樣來到學校後,還沒來得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瞬間被自己的五個同僚給包圍了。

而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極為驚恐的表情。

“四,四宮佑月。”

降谷零第一個開口了,

“你的那位……應該沒對你做什麽吧?”

“為什麽纏着繃帶來上學了?他該不會是傷到你了吧?”諸伏景光也頗為關切地詢問道。

“我……”

四宮佑月尴尬地想開口,但是卻始終沒辦法露出更多的表情,

“我沒事,真的。”

“哎。”

松田陣平輕輕

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沉重,

“說真的,我們倒不會對你有什麽多餘的想法,但是你也要保護好自己啊,到底是怎麽招惹上那家夥的?”

“注意安全啊。而且那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好人吧?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哦。”伊達航也很關切道。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真的沒事了。”四宮佑月嘆了口氣,

“說起來,黑船組織應該全部都已經剿清了吧?”

“嗯,除了他們的BOSS,基本上都沒什麽問題了。”萩原研二道,“也多虧了你啊,沒想到借此直接剿滅了一個大型的*組織,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罷了。”四宮佑月苦笑道,“好啦,我真的沒什麽事,你們也不要再擔心了。”

“都圍在那裏幹什麽呢!都給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直到鬼冢教官咆哮的聲音傳來,圍繞着他的五個人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四宮佑月也終于松了口氣。

他其實是能注意到自己的同僚對自己投下過于複雜的目光的。

好吧,看起來他們好像對自己喜歡男人不是很奇怪的樣子,這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四宮佑月揉了揉自己的發尾,總感覺疲憊感還在逐漸攀爬。

可是,現在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起碼黑澤陣沒有再一次深陷黑衣組織,這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今天的一天也是渾渾噩噩的度過,因為有心事,所以四宮佑月也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設計課上還被人給叮囑,說是他的子彈開到其他人的靶子上去了。

而且還是正中靶心。

“四宮佑月!你給我稍微用點心!怎麽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集中注意力!”

鬼冢教官的咆哮聲顯得格外的親切,四宮佑月只能再一次打起精神來,終于成功給自己的靶子也打了個滿環。

起碼他射擊術并未受到影響。

可這也讓他想起自己教導黑澤陣的那段時間,說起來他的槍術還是自己手把手教的啊……

等到好不容易放學了,他還得參與到積極向上的集體活動之中,打掃衛生的事情還是得照做,雖然四宮佑月已經很疲憊了,但是他也沒想過要違抗鬼冢教官的命令。

“好累。”四宮佑月打了個哈欠,

“是秋困了吧,總感覺很想睡覺啊。”

“再忍忍吧。”降谷零好心道,

“過段時間就可以冬眠了。”

“噗,那也大差不差吧。”四宮佑月沒忍住笑了。

“說起來,四宮你真的喜歡男人啊?”萩原研二的表情甚是複雜,“這可是我沒想到的。”

“也沒什麽可奇怪的吧?”四宮佑月搖了搖頭,

“準确來說,只是我喜歡的人恰好是男人而已。我不會對你們有什麽想法的啦,我還是希望能和你們保持朋友的關系的。”

這話說出去有點尴尬,但四宮佑月卻沒打算藏着掖着。畢竟是自己的同僚,把話說清楚了也比暧昧不清要好。

“我們倒是沒對佑月你的取向有什麽疑問啦。”諸伏景光急忙擺擺手,“不過還是得注意安全比較好,畢竟佑月你本來就長得……”

就長得很好看。

在說出下一句話後,諸伏景光的聲音剎住了。

确實,四宮佑月長得很漂亮。

并且是屬于那種第一眼看過去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并且讓人無法從他的身上轉移視線的漂亮。

那是一種不好用語言形容的感受,可諸伏景光也确實有感覺到,每次和四宮佑月相處的時候,他的心情總會格外的愉快。

諸伏景光看向了一旁的松田陣平,

後者似乎在發呆,并且格外沉迷于拖地,已經把一塊地反複拖了整整十遍了。

“小陣平?”萩原研二也注意到自己同僚的不對勁,

“你在幹什麽?打算把那塊磚拖到抛光嗎?”

“哈?”松田陣平這才猛地反應過來,

“哪有!我只是在想事情好嗎!”

“好好好,想事情想事情。”萩原研二被自家朋友過猛的反應吓了一跳,随即無奈道。

“你們關系真好啊。”四宮佑月感慨道,“不愧是從小青梅竹馬的關系呢,是很好的朋友吧?”

“是這樣的。小陣平從小到大都很讓人頭疼呢。”

在松田陣平[你能不能不要亂說]的怒斥背景下,萩原研二也笑着回答道,

“小佑月沒有青梅竹馬那樣的朋友嗎?”

“倒是有。”四宮佑月想了想,

“不過他現在不在這裏了。”

“這樣啊……”

無意義的聊天持續了很久,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們打掃了有多久,但絕對是他們清掃的最晚的一次。

每個人都懷有心事,只是誰也沒有讓其他人看出來就是了。

“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四宮佑月将工具全部放回了原地,擰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晚上早點睡,明天還得繼續領罰呢。”

“這句話應該對你說吧!”松田陣平不滿地嘀咕道。

他輕輕地瞄了一眼四宮佑月的後頸,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四宮佑月笑了笑,不再言語,而是攥緊了手機,率先走出了房間。

他其實沒打算回宿舍。

腳步聲逐漸輕快了起來,夕陽的淺紅色籠罩着整片大地,帶了些許暧昧的暖意。

四宮佑月離開了學校,他走了很久,終于在一處偏僻的小公園處停了下來。

他知道是誰在等着他。

“吱呀,吱呀——”

秋千搖擺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和自己的長相近乎如出一轍的青年正坐在秋千上,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愉快。

果然是他。

四宮佑月的目光逐漸變得危險了起來。

“你終于來了,四宮佑月。”

四宮佑樹看向了四宮佑月所在的方向,對他輕輕一笑,

“別帶着敵意,要來談談嗎?就我們兩人。”

果然,那家夥還是找到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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