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曲,他道,“荊風雅,你要真敢動手,我跟你絕交。”

荊風雅猶只是默不作聲,當他丢開手中的扇子,啓玄弈不能再淡定的喊了一聲,“錦歲,你給我出來。”

這一直默默跟蹤在身後的錦歲在一生震天動地的叫喊裏被炸了出來,他道,“你還不願回玄天宮?”

啓玄弈五官繼續扭曲,他道,“你想辦法阻止他,要是能阻止他,我就丢官棄爵,跟你回玄天宮。”

啓玄弈走到一邊坐下,荊風雅真的做起了缺德的事,他就是想看個究竟才甘心,如果他們這對結拜兄弟真的合葬了,那他荊風雅也就死心了,他還沒可憐到和一個死人争另一個死人。

錦歲看一眼坐在岩石上煩躁扇風的公子,玄天弈看向別處,錦歲急忙忙的離去,他道,“我去去就來。”

啓玄弈也不問在關鍵時刻,這專門處理後事的呆子還去哪裏,他看向用劍刨人家墳墓的白衣公子,他道,“風雅,你就不怕夜裏做噩夢。”

荊風雅把墓碑旁邊的雜草都拔了,他把墓碑都檢查了個遍,确認沒有發現是什麽楊公子和誰誰人之墓,他轉頭看一眼不夠仗義的手下敗将,他道,“天弈,我真的刨了。”

玄天弈剛剛恢複的五官再次扭曲,“我說荊風雅,這刨人家墳墓的事,是你想的也是你在動手的吧,你這問我是什麽意思?”

啓玄弈就想不開了,難不成刨墳産生的一切後果還是他玄天弈來承擔?

“你不是跟我一起來的嗎,搭把手。”

荊風雅真的動了人家的墓碑,玄天弈忍無可忍,他拿起草叢裏的一塊石頭就砸過去。

“荊風雅,你不要太喪盡天良了,自己幹了缺德事,你還想拉我陪你下地獄。”

荊風雅搬走了人家墓碑前放置祭拜物品的墊腳石,他道,“當時,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誤解猶然。”

他扔開搬起的石頭,啓玄弈感覺頭頂上五雷滾滾轟炸。

“難道不是你一而再疏離他,他因不堪忍受,才離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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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在死人的面前大吵大鬧,荊風雅火氣一上,他把那墓碑也給打爛了,啓玄弈跳開三米開外,他道,“錦歲,你再不出現,這輩子,你最好別再出現。”

錦歲被震耳欲聾的聲音刺激到受不了,他把去抓來的女人,扔到已得失心瘋、變得喪心病狂的白衣公子面前,他道,“所有的疑問,可以問她,她清楚緣由。”

荊風雅終于停下刨土的動作,他看向被扔在腳跟前的女人。

“楊祜琴的未婚妻。”

“她和他不是沒有成親嗎?”

玄天弈坐在高石上,繼續煩躁的搖扇。

荊風雅看着目瞪口呆的女人,她正看着分成兩半的墓碑,她顫抖着的手指頭,直指罪魁禍首。

“荊風雅,如此陰損之事,你也做得出來。”

她欲破口大罵,但白衣公子不想聽怒目橫眉的女人大罵,他道,“告訴我,言猶然在哪裏?”

女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被踢掉墓碑的墳墓,她驀然大笑道,“哈哈,言猶然,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終于死了,是我在酒裏下的毒,他該死。”

她聲色俱厲,十足的恨意,言語間,仍有想要把那該死的人粉身碎骨的念想。

玄天弈驚呆的看着怨憤咆哮的女人,荊風雅退開了一步,他手中的扇子掉在草地上,仿佛,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女人說的話裏,變成齑粉。

他該死?她究竟有多恨他?她為什麽恨他?甚至是恨到了非要毒死他才甘心?

荊風雅伸手握住女人的脖子,他道,“你在胡說八道。”

女人滿臉是淚,可是唇邊卻是笑,那是瘋狂的笑。

從一開始,她就不甘心,好不容易,說通了兩家的父母,她終于可以和夢中的人成親,可,怎麽也想不到,長年流浪在外的公子,他人最後雖回來了,但他的心,卻留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都是言猶然,都是他,若不是他,祜琴怎麽會一而再的想要離開楊家,甚至,害得楊姨為此辭世。”她把罪孽,都推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她似乎忘了,就因為她跟自己的皇後姐姐說楊家和江湖中人來往甚秘,甚至,那刺客闖入皇宮一事,好像也和楊家脫不了幹系,就因為她的三言兩語,那躲在深宮裏,不知事情來龍去脈的皇帝,才問了楊家人的罪。

當時,楊祜琴剛好出門在外,他躲過了那次問罪,就在楊家锒铛入獄的時候,他南下尋自己的義弟,只是半途聽聞,家中出事,他才慌忙趕回。

她認定自己和所愛的人是一對青梅竹馬,他們該舉案齊眉,她當然不會承認,這些都只是她一廂情願,完全與他無關,而他就仰仗着皇後姐姐,她得到了皇上的恩準,一道聖旨,她把那不受束縛的男兒套住,卻不想,他還是去找他,他還要去找他!

玄天弈在回神的時候,他趕忙過去阻止精神錯亂的人。

“她發瘋了,你也跟着瘋?”玄天弈不敢相信的問,“你真的給猶然兄下毒了?”

女人被握住的脖子,深深的五指印在雪膚玉肌之上留下,她咳了幾聲道,“哼,他當我會好好招待他,他一口一聲嫂子稱呼,當真是做足了好人的樣子,可他不知道,我恨他,我恨他,要不是因為他,祜琴怎麽會退婚,他怎麽會……”

她望着那被分成兩截的墓碑,她爬過去道,“我把他殺了,祜琴,我為你報仇了,他該死,是他把你害死的,你被他迷了心竅,他該死。”

荊風雅聽着這一聲聲的控訴,他目眦欲裂。

玄天弈擔心已喪心病狂發錯一次的人再發錯,他當即把人點暈了道,“錦歲,這女人原在哪裏,你把她帶回哪裏,之後,再找人做塊新的墓碑。”

他把被打暈的白衣人扛起,就像是扛起一麻袋。

錦歲一張冷峻的臉黑到了天外,他道,“你答應過我的,剛才……。”

玄天弈走開一步,他停下道,“我一言既出,自會履行承諾,其實,你也該知道,我不回玄天宮,便無處可去。”

玄天宮,原本就是他的家,從被救起的那一刻,他此生剩下的就只有一個歸處,那就是玄天宮。

錦歲定定站在原地,他等背對自己的人走遠了,他才走向那被打暈的女人的身邊,他将女人拎起,當真是像提衣物般,他将女人送回了她該待的朱門府邸。

玄天弈把被掐暈的公子扔回了滄海閣,他道,“風雅,都活了那麽久了,你節哀順變吧。”

荊風雅不吭不聲的坐在床上,他道,“我不相信他死了。”

“言猶然,你的命,是我的,你當初丢下我,現在你還要丢下我,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他閉上眼,他終于想起了被壓制在身下的男人,他隐忍的樣子。

荊風雅曾問他,“痛嗎?”

他問他,“你知道痛嗎,你知道嗎,我那時被抓回滄海閣,我所承受的痛,要比你痛苦百倍千倍萬倍。”

言猶然那時閉上眼睛,他說對不起。

他已經說了對不起,雖然知道對不起毫無用處,可他什麽都不能做,他可以把命交出來,更何況,要這樣被對待。

荊風雅當時其實想問,“言猶然,你是心甘情願,還是因為愧疚,才這樣毫無反抗的承受?”

他其實想問,他其實想說,他想告訴他,“猶然,我恨你,但我更在乎你,我想你留在我身邊。”

“我是怕随處可去,我真的怕你,哪天悄無聲息走了,我怕找你不回來,所以,想要用這種方式禁锢你,可你,還是沒有留下來。”

玄天弈回了自己的玄天宮,他任由失魂落魄的滄海閣主自生自滅。

作者有話要說:

13

13、結 ...

荊風雅兀自去尋找不見的人,他就是堅信他還活着,他想,一個名動一時的人,他要真死,怎麽可能沒人知道呢!

人生一場風雨,漫漫一段長路,江湖險,他們不過都是過客,所以,日薄西山之時,他停下了腳步。

虛掩的柴扉,籬笆爬滿,牽牛花開滿了,花朵一簇擁一簇。

荊風雅将脫離垂釣的牽牛花導回籬笆上,他想,它需要依附,才不會搖搖擺擺,難得安穩;而他,亦需要一份難得的心安,從此,他才會放下心,顧君長安。

他推開柴扉,一年了,足矣改變很多事很多人的一年,當然,在這一年裏,他也可以做很多事,完成很多不必要的閑事,靜下所有沉浮不斷的浮躁,就譬如,他園子裏滿地的花草。

荊風雅自主進入了花園裏,他站在遠處,遠遠的便看見,那背對着自己的人,他英挺的背影,熟悉的身影,他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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