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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二)
四弟,我對你很失望。
“四皇子,您看這裏。”
甄荀垂眸在地上搜尋,因光線昏暗,他身子彎得很低手指在飼草槽裏不停的翻找,可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立馬驚喜的沖身後的蘇揚舲招手。
蘇揚舲急忙走上前,撩開外衣下擺蹲下身子,向甄荀手指的方向看去。
馬槽中的飼草雜亂的堆着,在夜色下呈現出幹枯發黃的樣子,可翻開上面的谷草卻露出了下面的幾片殘缺不全的新鮮蘆葦葉片。
蘇揚舲捏起了其中一片細細觀察,确定這只是非常普通的蘆葦葉片,他疑惑的看向甄荀。
甄荀解釋道:“四皇子,這戰馬飼養一般是幹稻草再加上一些豆類,或是豆餅這些東西,一般不會用新鮮的葉子,再說現在是三月,盛京的蘆葦還沒有返青,不該出現在這裏。”
“可這只是普通的葉子,就算不該出現在這裏,也不至于讓馬的性情發生變化。”
一旁的允樂也盯着蘇揚舲手中的殘缺草葉,若有所思的說道:“主子,小人曾聽師父說過,初春的馬兒不能馬上吃嫩草,吃了以後會生病,不知道這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甄荀微微搖搖頭,道:“大人只對了一半,這些戰馬是從北遼國而來,經歷了漫長的嚴寒,這冬季裏它們一直吃幹草。
如果突然大量食用新鮮的嫩草,确實會引起腸胃問題,導致腹痛。
但是最主要的問題其實不在這裏,這根本不是什麽蘆葦,而是一種百姓稱作醉馬草的葉子,如果馬匹大量食用這種草葉,會發瘋嚴重還會導致馬匹死亡。”
蘇揚舲望望手中的草葉,臉色更加陰沉可怕,幽聲道:“看來果然是有人想讓我死。”他從衣袖裏抽出一張素帕遞給允樂,吩咐道:“将食槽裏所有的嫩草收集起來。”
甄荀向後退了兩步,給允樂讓出位置,他又四處看了看其他馬廄,心底仍有諸多疑問,便回頭道:“雖然我們有了這個證據,可臣還是不知會是誰想要害四皇子?”
蘇揚舲一向不涉奪嫡黨政,又表現得根本對政事毫無興趣,甄荀想不通到底是誰想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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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北遼人?”他手指猛地一抖,驚訝的瞪大雙眼。
“不止。”蘇揚舲覺得脊背有點發涼,他憑着對書中人物的了解,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測,“肯定還有姜國的人。”
這是軍隊的馬場,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出去,做成此事要麽此人出入這裏如他一般輕易,要麽就是武功極高,可以避開周圍巡邏的列兵守衛。
但是北遼人雖然骁勇,但都是以力量取勝,這樣需要靈巧的事情他們是做不來的。
如果是姜國人所為,蘇揚舲陷入了深深的思緒裏,最恨他的人只有蘇寧宴,再細細想來他後來與淳華郡主那一段感情糾葛,他想借助北遼人的勢力扶自己上位,甚至為了讨好淳華不惜休掉自己現在的王妃,然而最後卻是被衛南尋一劍封喉,将頭顱挂在盛京城門百日。
說他是整部小說裏最悲情的角色也不為過。
可是現在因為他沒有死,而改變所有的劇情走向,那些人物的命運也開始不同了嗎?蘇寧宴明明最恨的是蘇雲杪,可是為什麽現在卻費盡心思想要害他?
蘇揚舲嘆了口氣,想着已經如一團亂麻的劇情,他開始有些焦慮,都怪自己最近太松懈,才讓自己又一次陷入了被動的局面中。
允樂已經收集好殘缺的嫩葉,走到蘇揚舲身邊請示該如何處理。
“這件事就交給三司來處理吧,你明日一早去趟大理寺,将東西交給二哥,再将所有的情況如實講給他。”
蘇揚舲看了甄荀一眼,想說什麽又忍住了,而後才問:“甄大夫,我還有一事相求。”
甄荀受寵若驚,趕緊拱手道:“四皇子請說。”
“衛質子至今毒仍然未解,我記得你曾說過甄老擅長解毒,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可否派人找尋一二?”
甄荀捏捏下巴上的短須,想了又想才說:“明日我寫幾封書信,看看家父那些摯友是否有他的消息。”
蘇揚舲誠心道謝,三人乘着馬車往回走。
送完甄荀,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蘇揚舲才來到桦霧府門口,然而一下車他便看到蘇雲杪背着手立在門口,他的腳邊還躺一個人,生死不知。
蘇揚舲道:“二哥?這是什麽情況?”
蘇雲杪身姿高徹,只是臉色十分陰沉,他看見蘇揚舲走過來,緩緩開口:“應該是我問四弟是什麽情況才對吧?”
聲音寒冷如霜,仿若跌進冰窟之中。
蘇揚舲十分疑惑蘇雲杪的态度,微微蹙眉,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身上,此人屈膝側躺,臉上帶一張黑鐵面具,從面具之下流出涓涓血柱。
他沖着允樂使了眼色,允樂便心領神會的走上前,将人的面具掀開。
允樂瞬間色變,蘇揚舲也在看清了那張臉之後驚異萬分。
這人是桦霧府的侍衛,名叫廣地,蘇揚舲疑惑的看看允樂,神色幽沉。
“老四,這人你認識吧?”蘇雲杪一改往日親善的模樣,看起來如冰一般冷絕,深深的看了蘇揚舲一眼,道:“他今日闖進落雪閣,刺殺我和衛質子。”
允樂哐當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忙着說:“二皇子,此人是小人的屬下,一直負責無塵院的護衛,只是……只是前幾日他突然失蹤,小人尋邊各處都未找到,現下卻來傷害您和質子,小人……小人真的不知是何緣故。”
蘇雲杪唇角微微勾起,冷哼一聲:“哦?是嗎?可是他在臨死的時候卻是說受你的命令,在我如府後将我和衛質子一起殺死。”
允樂慌張的磕頭,哀聲道:“二皇子,小人決計是不敢……”
“你自然不敢!”蘇雲杪眸子看着蘇揚舲,就像是染了冰碴的潭水,讓人不寒而栗。
蘇揚舲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對方懷疑的是他,其實想想也知道,允樂只聽一人的命令,若是他對人下了什麽死命,那必然是蘇揚舲的要求。
可他壓根就不知道這個事情,只是出了個門怎麽就成了這種局面?
蘇揚舲皺眉,“二哥,我沒有。”
蘇雲杪面色沉重,“這人說完這句話就咬破毒藥自盡了,而這個毒藥卻是四弟獨創的「牽機」,你看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是很熟悉?”
所為牽機,就是中此毒的人如提線木偶般,四肢強直五官痙攣而亡。
蘇揚舲熱衷于搜集奇毒,天下人盡皆知。
“我沒有。”他直直望向蘇雲杪,他知道此刻再解釋什麽都顯得蒼白無力,所以只能說出沒有二字,胸口像是堵着一團棉花似的,十分難受。
原來委屈卻無從辯解是這般滋味。
蘇雲杪從庭階上緩步走下來,走到蘇揚舲的面前,他的眸子總是那樣溫柔,時時刻刻含着笑意,然而此時卻是烏雲一片,陰沉無比。
蘇雲杪長長的出了口氣,他抿緊嘴唇,說話時都有些發抖,“揚舲,我們都是母後的孩子,我一直覺得你與我更親近幾分,都說皇家無兄弟,可我卻願意相信你我之間不存在任何心機,只要是你喜歡的,你想要的,不管是一件寶貝還是一個人……”他說到這裏頓了頓,緩了緩心緒,過了一會才繼續說:“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讓給你,就連這大姜的皇位我也一樣可以讓給你,只要你說你想要。可是,從小到大你都說你不想要,你對皇位沒有想法,我一直這樣聽,聽得久了我就真的信了……”
他的聲音帶着有些淡淡的鼻音,又緩了一會才又冷冷的道:“四弟,我對你很失望。”
蘇揚舲手心冒汗,他搖頭一把抓住蘇雲杪的袖子,道:“二哥,你應該相信我,我沒有。我剛才是去了西郊馬場,我根本不知道你會過來,而且我真的沒有讓任何人傷害你,至于他,或許……或許他說的都是假話,害怕被拷問吐出真言才會自殺啊,不然他既然都選擇要死了,為何還會咬出允樂呢?這不合常理!”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魔尊是不可以随便吸貓的》
莫嶺穿書了,成了仙俠文裏毫無存在感的宗門二師兄,修為不高飛升無望。
按照劇情,莫嶺會死于書中最大反派魔君薄空雲之手,留下目睹師兄之死的師妹女主為他報仇,成為推動劇情的工具人。
工具人也不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嘛,師妹會記他一輩子,搞什麽炮灰自救,做一條默默無聞的鹹魚他不香嗎?
于是他該吃吃、該喝喝,反正早晚都得當那個工具人。
明明是混吃等死的工具人,卻在一次下山采買時被人扔進了「小黑屋」,靈力被封,現了原身。
原來莫嶺是一只修煉成人形的貓咪。
他甩着尾巴來來回回巡視一圈之後才發現,這山洞裏還有另一個人。
莫嶺心裏一動,聽說雙修能讓他靈力大漲、沖破禁制,盡早化形成人脫離這「小黑屋」。
——
薄空雲,修真界最年經的掌劍,無數修士的崇拜對象。他天賦相貌樣樣都是翹楚,卻在二十五歲生日那天被師父奪走了靈根,扔進了暗無天日的小黑屋。
本以為自此以後會棄劍入魔,徹底癫狂,哪知卻看見一團毛茸茸翹着高傲的尾巴,在他周圍繞啊繞。
繞着繞着,小貓咪突然騰空躍起跳進他的懷裏,用自己圓成球的腦袋蹭着他的下巴。
薄空雲看着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的小貓咪,笑了笑。
行吧,躺平任你撒歡。
——
莫嶺沒想到自己天資竟然能差成這個樣子,竟然整整在小黑屋裏修煉了三年,才最終突破禁制。
想到這三年來自己是如何修煉的……破開禁制後,莫嶺馬上跑的無影無蹤。
回到宗門,莫嶺收起尾巴繼續做他毫無存在感的二師兄,等待着那個大反派薄什麽雲來将他一劍穿心,完成一個工具人的使命。
當他終于遇見大反派的那日,心一橫眼一閉,就要往薄空雲劍上撞。
大反派卻一把将人勾進懷裏,摸了摸他的頭頂:“好像沒有耳朵也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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