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天生媚骨+冤家路窄+護妹狂魔(好評紅包) ... (1)

他負過身去, 沉色道:“柳家當年與我趙家結親,不過是為了穩定局勢,各取所需。如今大勢已定, 我們與他勢必都會打上一仗, 一決雌雄。這些年你随父親東奔西走, 參與戰事,也不是不知道。是以,無需等到聯姻,或許我們兩家之間就會爆發一場戰争。”

趙棋不置可否:“可是,爆發戰争的前提必然先是關系決裂。”

趙裕點頭:“不錯, 決裂的一種情況是, 雙方随便找個借口互相開戰, 第二種情況是那老匹夫為了皇位不惜将女兒送到我身邊作為眼線, 慢慢算計好再開戰。你覺得,依目前形勢來看,這兩種情況,哪種可能性更高?”

聽他這麽一說, 趙棋有些恍然若悟:“我們實力并不在他之下, 照你這麽分析,似乎第二種情況更有可能。”

趙裕道:“聯姻, 一直以來只是個幌子。我們之間的這一場戰鬥根本不可避免, 只是早晚的問題。那老匹夫如今不可能不會忌憚我們趙家,是以定不敢輕舉妄動,他首先想到的, 自然是維持聯姻,将女兒安插過來,幫他打探消息。”

“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如他所願,勢必要在結親前與他撕破臉。”

林若水聽着二人的對話,心裏一片祥和寧靜。

因為按原作走,趙裕雖然在娶柳依然之前的确有過反對意見,但在趙淵面前反對無效,他還是按照趙淵的計劃,先娶的柳依然,之後雙方才開戰的。

這個柳變也是做皇帝夢做瘋了。把女兒嫁出去了以後,讓她做眼線往外透露消息。單憑這一點,也是後來令趙裕心生厭惡和防範,虐待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的原因。

明知最後的結果,可林若水還是試探問了一句:“那......倘若我們事先與柳變決裂,而後又贏了他,裕哥哥你會不會收柳依然入房?”

畢竟柳依然是個絕世美人啊!最關鍵的是,這是他唯一的一個媳婦兒啊!

趙裕起先聽完她的話略為一驚,之後冷哼一聲:“當然不會!仇家之女,豈能養在身邊成為後患!”

說罷,定了定神,匪夷所思的看了林若水一眼:“你為何會問這個問題?”

趙裕看似神色自若,一雙精銳的眼睛卻透着深不可測的光芒,似想從她臉上探究出點什麽。

林若水聽完他一番慷慨激昂義憤填膺的言辭,不禁擡頭四十五度,陷入了沉思。

此時,仿佛看到了大結局時,他與柳依然耳鬓厮磨的景象,外帶少兒不宜的“和諧”畫面......

額......趙哥!到時候就問你臉疼不疼......

林若水微微一笑:“無事。我就是随便問問。”

她這随口一問沒什麽,可讓趙裕心神不定了。自分道而行後,趙裕一邊在前面走,一邊捉摸不定的問彥青:“你說,她方才問那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彥青一愣,什麽意思???這下把他也問住了。想了想:“屬下沒覺得有什麽意思(啊)。”

“沒有什麽意思(嗎)?”趙裕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

彥青試圖問:“難不成......公子希望有什麽意思嗎?”

趙裕心虛,掩飾的擡起手背掩嘴“咳”了一聲:“當然不是。”

......

是夜,林若水自畫屏後沐浴而出,一身雪白羅衣罩體,坐于梳妝臺前。

銅鏡裏面,映着一個豐 | 乳纖腰的玉人身影。鳳眼柳眉,含笑含俏含妖。朱唇雪膚,青絲纏繞在指尖,指如剝蔥根,口如含朱丹。婀娜玉骨,即便整個人安靜的坐在那裏,也掩不住其天生麗質以及妩媚韻味,妖冶的動人心魄。

香伶一面站在她身後為她梳理及腰長發,一面望着鏡鑒中的人兒,忍不住贊美道:“我家小姐恍若洛神出水,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想必那柳女的姿色也不過爾爾,并沒有傳言中說的那麽誇張。”

林若水沒有回應,她端詳着鏡中自己的這張臉,心裏直搖頭:這臉生的,啧啧~越看越像個狐媚子。

一旁,李氏坐在榻上掩嘴輕輕咳了兩聲,之後放下手裏的繡活,擡頭道:“今日你那番拒絕你父親的話,娘知道你是因為不想嫁龐忠才說的。可是,你年紀不小了,也到了談婚論嫁之際。即便不想嫁那龐忠,也要尋思尋思其它人家了。”

“娘身體越來越差了,以後再不能庇護你什麽,你在這裏,并不能一輩子安身立足,遲早還是要嫁人的。而娘只希望你嫁個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與人相扶到老就好。”

李氏本身就有病疾,這些年來病症确實愈發嚴重了,即便上了薄妝,也掩蓋不住虛白的臉色。

林若水自鏡鑒前回頭,坦白道:“孩兒不想嫁。”

她自言不想嫁,必然是不想被人左右自己的命運罷了。受一個系統擺布就已經夠讓她心力交瘁和煩悶的了,若再遇人不淑,到時嫁過門去,只怕便是想跑路都不好跑了。

李氏輕輕一嘆:“娘也不是非要逼你,只是即便娘置之不理,你父親那裏早晚也會為你做主的。你且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才好。”

她說的不錯。依趙淵的性格,的确有為她做主定親的可能,而且可能性還很大。

只是,比起趙淵為自己定親來說,林若水更關心的是,只怕趙淵還沒有來得及再為她擇親,他人已經光榮于戰場上交代性命了。

她算了下,按原文走,後面半年內趙淵會與薛勤有一場戰役。趙淵就是在這場戰役中被薛勤殺害的。

另外,到了這個時候也就離柳依然成為趙裕發妻,自己嫉妒柳依然并做出一系列作死的事件不遠了。

眼看着距離自己作死的時間越來越近,而剩餘的任務卻遲遲不發,不免使她有些心急。

若非系統要求自己做壞事,或許還有轉機,只是可惜,除了陳氏之死與自己沒有關系以外,接下來她沒有多少信心保證不會被系統坑掉。

正當她思緒萬千時,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香伶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林若水聽門外的仆人道:“主君請二小姐過去一趟。”

林若水或多或少已經猜到趙淵找她何事,無非還是擇親一事。

還能怎樣,先應付過去再說了。

她朝外面應了一聲。換好衣服以後,便與香伶一起去了。

林若水一路還在想接下來要怎麽應對,待走至趙淵住處,與此同時,趙淵書房中......

“這次柳氏父女來,正好,孩兒想請父親收回我與柳女的婚約。”

林若水一愣,頓時停了下來。繼而心思一動,悄悄靠近門前,豎耳聽了起來。香伶剛要開口,她連忙豎起食指比在唇邊,示意別出聲。

屋內,趙淵坐于案前,一動不動的注視着案上的牛皮軍事圖,聽完趙裕的話後,神情莫測。過了半晌,驀然開口問道:“你向來最能沉得住氣,此時為何會突然說出這種唐突的話來?為父想聽一個合理的解釋。”

從一開始,趙裕便知道,與柳家的聯姻不過是利益關系,從未上過心。是故當初議婚時,他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

如今,婚事在即,天下格局也基本趨于穩定,他覺得,沒有必要再維持這段形同虛設的婚約了。

而自今日從德勝堂回來以後,他心緒煩亂了一天,入夜更是輾轉反側,寐不成眠,最後,終于按捺不住了來找趙淵,說出自己的想法。

趙裕道:“父親,柳變城府極深,吞并了涼州後,勢力已經延伸到了山西。我們與他聯姻,手底的基業即便能夠獲得一時安耽,然,始終并非長久之計。更何況,皇位只有一個,如今天下分崩離析,兩家關系必然不會維持長久,倘若等到最後一刻撕破臉面,何不趁早除掉這顆毒瘤,永絕後患?”

趙淵挑眉:“你說的倒是輕松。可是,你可知柳變有多少人馬,他所在的地勢有多麽易守難攻?我們的勝算又有多大?”

趙裕不以為然:“柳變雖兵強馬壯,但我們手裏也有六十餘萬兵馬,孩兒以為無需畏懼于他。況且,勝負乃兵家常事,倘若我們與他奮戰到底,并非沒有取勝的可能!若父親不放心,孩兒願意打頭陣!充當先鋒!”

聽完他的一席話,趙淵負手而立,表情凝重,陷入了沉思。

他繼續道:“您仔細想想,若柳賊遲遲不動,依眼下形勢看,孩兒到時候娶的,不過是敵人安插在我們身邊的一個眼線罷了。如此,反倒是壞了大事啊!”

白天他提起來時林若水還沒細細深思,此時再聽,不禁細思極恐。而并不驚訝趙裕會找趙淵提退親的事,她關心的是......

萬一沒有按原劇情走,他真退婚了怎麽辦?!

後面怎麽展開劇情和女主相愛相殺?自己又怎麽産生嫉恨之心去害人?

不過,她突然又萌生出一個念頭。內心邪惡一笑:真的退婚的話,這是好事啊!阻斷了導火線,自己也沒有了嫉妒的源頭,未來豈不一帆風順?

這麽一想,內心連忙催促:趕緊退婚!誰不退誰是王八!

香伶看着她笑的一臉猥瑣,擔心的小聲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陷在一個人的幻想之中的林若水,笑的合不攏嘴,小聲回:“沒事沒事,就是太開心了。”

說完又忍不住低低笑了兩聲。

趙裕說的這些,趙淵何嘗不知,略一沉吟,他嘆了一口氣:“茲事體大。容為父再仔細想想吧。”

而趙淵這一想,轉眼就是一個月。

這日,趙淵得到信報,柳變派遣的使者及柳女一行人即将抵達長安。随行的人馬約一千左右,打着西寧王的旗號。

趙淵指派趙棋出城去接。彼時城門大開,身着盔甲的士兵分列道路兩側,趙棋與副将王廣、張安等人帶着大隊人馬在城門口迎接。随後待對方抵至城下,與蘇家父子略作寒暄後,率衆入城。

就在衆人入城的同一時間,林若水被香伶催着梳妝收拾,前去門口同沈老夫人等一幹家眷迎接。

趙府內外軍備嚴整,紀律嚴明,很快,趙淵已經換好正裝出來與衆家眷等候在大門外,看到趙棋帶人來,立時起身上前,含笑相迎。

大隊緩緩停下,蘇氏父子二人在前,其後是幾名西寧的部将,人人騎着裝備頂配的汗血寶馬。不得不說,汗血寶馬在時下可謂是最有利的裝逼神器!

而這個柳變,一騎就讓人騎來八匹!

林若水站在衆人身後,看的一陣唏噓不已:小心裝逼遭雷劈!

再看幾年未見的故敵,蘇,慕,白!

老少通吃的“風流”名聲響徹在外也就罷了,想不到真人也果真如原作中描述的一樣,長得帥氣逼人,蠱惑人心。活脫脫一個妖孽好嗎!

林若水遙遙望着他,微微搖頭嘆了口氣:造孽啊!這得讓多少良家婦女淪陷身心啊。

不過,轉眼又移開目光,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柳依然的面了,心情不由頗為期待起來。

忽而又轉念一想,她期待個毛線哦,這是趙裕未來的媳婦兒,最期待的應該是他才對。

蘇烈與蘇慕白,還有其他幾名部将前後翻身下馬,迎上趙淵。

與此同時,随着大隊停駐門外,一箭之地的側旁停了一輛裝飾華麗的雙轅辎車,蓬蓋精美,三面環着飄飄卷卷的帷幕輕紗。馬車通體華貴不提,前面拉車的棗紅馬也是毛色油亮整齊,頸項額上配飾皆以黃金打造,精美絕倫,奢華至極。

不多說,這樣的寶馬香車,也就只有像柳依然這樣身份地位的諸侯之女才有資格乘坐了。

長安民衆早就聽聞柳女貌美,是個絕世佳人。今日這輛自西北而來的寶馬香車剛一進城,就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尤其當有人傳開她是柳變之女後,人們更是激動難耐,不少人開始追随去往趙府,只為一睹芳顏。

其實,林若水的美貌也早已傳揚開外,或許正是因為城內已有一位絕代美人,所以更引得人們産生想拿兩人進行比較的心理。

大家都想一飽眼福,看看究竟是柳女豔壓一方,還是林女更勝一籌?

另一邊,林若水和外面民衆們火熱好奇的目光出奇的相似,臉上一陣激動,踮着腳尖,翹首觀望。

趙裕經過她身邊時,目光往她身上輕輕一掃,不鹹不淡的說道:“再看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話落,面色平靜的起步離去。

林若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同趙淵走遠,撇撇嘴,不以為然。

帷帳拉起,柳依然由貼身侍女扶下馬車。林若水遠遠望去,但見她一身白色紗裙,一塵不染,細腰雪膚,烏發蟬鬓,娥眉青黛,明眸流盼。

美則美矣,只是有一點可惜,因柳依然自小體弱多病的緣故,但凡出遠門必然戴着面紗。

如此一來,對于紛紛側目翹首以待的衆人來說,看不到真容,不免感到十分可惜。

說到底是女主,即便看不到臉,但就這個清秀的輪廓,曼妙的身材,也足夠讓人想入非非的了。

林若水一邊在心裏遐想描繪着她仙女一般的容顏時,一邊下意識的看向趙裕,想看看他會是什麽反應。

不料卻見他表情如常,無波無瀾。可以說是連看都沒看柳依然一眼。

林若水心想着,等一會兒摘下面紗後,定能驚豔到他。

雙方碰面,趙淵含笑道:“一路車馬勞頓,諸位快快請進。”

話落,趙淵吩咐下去設宴待客,與幾人一邊寒暄着,一邊前往廳堂方向而去。趙裕趙棋等人随在其後。

就在一幹人等陸續經過林若水等衆家眷身旁之時,其中,一雙狡黠的目光向她這邊望了過來,正好與她目光相撞。

林若水心中一驚,連忙若無其事的躲開他的目光去。但為時已晚,蘇慕白對着她不動聲色的勾唇一笑,繼而收回目光。

林若水對天發誓,她剛剛并沒有特意看他,只是這些人自身邊走過時,就他一個側頭往這邊望了過來,短短一瞬間,她下意識的順着那瞟來的目光看了一眼,不料,竟是那天殺的蘇慕白!

真是晦氣!

大吉大利!黴運走開!

她只當是個意外,拍拍胸脯,暗自吐了口濁氣,心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應該記不得自己是誰吧。

況且,當日不過是口無遮攔诋毀了他兩句,不幸被他聽了去,他不至于小肚雞腸,記恨到現在吧?......

好吧,原作中,蘇慕白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別說別人罵了他,就是聽到有人說他長得娘,他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當然,他其實并不娘炮,只是......有點妖。人送綽號“蘇狐貍”。

而他的座右銘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斬草除根!

林若水想起他在原文中非常經典的這句話,驀然渾身一抖!不由認慫:大不了讓你罵回來又能如何?

因為蘇慕白的“大駕光臨”,自人進了府後,林若水不得不夾着尾巴做人,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與他發生任何正面沖突,在哪個環節認出自己。

不過,她的小心似乎是沒有任何用的。

到了夜幕降臨前,側堂燈火通明,趙淵為款待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大擺宴席。

堂內四角燃着熊熊火杖,堂中鋪設了一張長長的食案。趙淵端坐于主位,右側手邊是趙裕趙棋以此列推,左側下去是蘇烈蘇慕白等賓客。

因前來的貴客之中只柳依然一名女子,又是重要之賓,遂趙淵破例安排了趙菁和林若水一起赴宴,一來三人都是女子可以相互照應,說話方便,二來,他則另有算計。

趙菁随趙淵帶兵打仗多年,見慣了這種場面,熱情招待起柳依然來,可以說是得心應手,十分自然。況且,論起關系,柳依然是趙菁未來的弟媳,有這層關系在,不用刻意做作也很快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

與趙菁的落落大方相比,林若水則表現不同。首先是柳依然的身份,林若水心知自己身為女配,在女主面前無論怎麽作妖,到最後也是自己被撕個稀巴爛。

人物設定已經擺好在了面前,這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她還在想,是熱情似火一些好呢?還是安分守己一點對呢?

就在她糾結不已“按兵不動”時,這時,對面的柳依然悄然摘去了面紗。

她眼前徒然一亮,心中暗嘆:果然,好一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人er啊!

如原文所說的一樣,柳依然身嬌體弱,生的楚楚動人,我見猶憐。而如今褪去了幾年前時的青澀稚嫩,真真是一個大美人了,美得清新脫俗,美得讓人魂牽夢繞。

随着柳依然摘去面紗,坐于林若水這邊的一排漢子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向她望去,好似八百年沒有見過女人一樣,眼睛直冒亮光。(癡漢系列了解一下......)

與此同時,唯有一人不為所動。

那便是趙裕。

林若水知道趙裕前期熱衷戰事,忙的像個狗一樣,對女人并沒那麽強烈的興趣。但沒想到的是,這趙裕都清心寡欲成這樣了,見到美女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好歹二十出頭了,林若水竟從未聽過他寵幸過哪個女人,甚至于和身邊戳手可得随地按倒的婢女都不曾傳出過半點緋聞。

奇哉!怪哉!

其實,像他這種年輕有為,又容貌俊美的男子,上趕着的女人如過江之鲫一樣多。偏偏他看也沒看上過一個。

心理上沒有需要也就算了,難道,生理上也不需要嗎?

不禁令林若水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男人?!

難道說......他在軍營待久了,性取向改了?喜歡男人了?

不過很快林若水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心知趙裕是一個很會養生的人,不去點将臺的時候,就在自己的院裏修剪花草、吃茶焚香,作息時間也很規律,不像城內的其他公子,沉于女色,通宵達旦。

看來,是真的清心寡欲無疑了。林若水如是想。

林若水放眼看去,見賓主齊聚一堂,個個精神抖擻,虎虎生威,坐滿了長長的一張筵席。案上菜馔豐盛,牛羊彘鹿,茶果點心,應有盡有,笑意盈盈的侍女捧着美酒為客人加斟,此外,一旁還有貌美的歌姬舞姬助興。

晚宴不失華麗,只是氣氛似乎有些沉悶。她能察覺出來,對方眼神裏或多或少都帶有幾分敵意和輕視。

林若水都能看出來的話,更不用說趙淵了。不過趙淵作為主人,再如何也得将場面維持下去。

開宴之時,趙淵好歹作個樣子,雙手高奉酒樽,轉達着幾年來與柳變的結盟之好之意。

等趙淵按部就班的說完客套話,蘇烈帶領幾人不過虛虛舉杯,淡淡應了一下而已。

趙裕從頭到尾,表情淡漠,除了應幾句對方的問答,再無多餘廢話。

趙棋的神色也始終自持,話并不多。

兩位公子都如此,餘下的陪客也跟着自動變成了啞巴,整個筵席不免進行的意興寥寥,枯燥無比。

大家各懷鬼胎,簡直都寫在臉上。期間,對方一次又一次的試探,趙淵則笑如春風的一一應付。面對趙淵的含糊其辭,蘇烈不免感到啞然無味。

正當毫無樂趣可言時,林若水見對面一個年紀偏老的部将一手摟過跪坐在他身側的舞姬,之後将粗砺的手掌探進少女的衣襟,用力揉搓了一把,目光淫 | 穢,笑意猥瑣至極,立時心生嫌惡的移開眼去,只想早點結束這場筵席,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蘇慕白手持羽扇,目光亂轉一番,看了一眼這些身穿紗裙姿态撩人的舞姬們,突然心思一動,笑着與趙淵道:“早就聽聞令媛舞技不錯,可否在此獻上一段,讓大家一睹風采!”

林若水一聽,當先還沒反應過來,待衆人一個個看向自己時,這才确定所指的就是自己,不由崩潰的看向蘇慕白,卻見他正一臉欠揍的笑着與自己對視。

鬼知道她有多麽嫌棄這個人。

話音一出,就在對面有人也跟着起哄附和之時,某個人用力一拍桌案!聲音登時響徹廳堂。

四座一驚,皆向那人看去。

趙裕一雙目光幽暗,陰沉的有些可怕,沉色拒絕道:“吾妹非舞姬,豈容你們随意亵渎!”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能明顯聽出來隐含着惱意。

話音一落,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林若水也是一臉懵逼。剛才她還在為蘇慕白的無理挑釁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婉言謝絕時,這下可好,趙裕竟這麽快為自己打抱不平。突然有些不大适應。

趙哥,你不會是酒喝多上頭了吧?

仔細想想,其實這幾年來趙裕沒少庇護她。為她做了許多破格的事,甚至有時候不惜冒惹惱趙淵的風險為自己說話求情,俨然一個寵妹妹的好哥哥。

不過,好歸好,疼歸疼,在林若水的印象中,趙裕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與他對周圍人的态度相比較而言,他對自己好像沒有什麽不一樣,可是,又似乎有什麽不一樣。總之,她也說不清楚。

蘇慕白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收斂,眉梢一挑,緩緩說道:“如此,便是不給我們面子了!?”

蘇烈在一邊,作樣斥道:“慕白,休得無禮!”

衆人面色複雜的面面相觑。立時間,屋內死一樣的安靜下來。

趙淵一看,氣氛變得不對,場面陷入尴尬,不由對着衆人溫和一笑,語氣平和的說道:“抱歉諸位,我兒剛才怕是酒喝多了情緒有點激動。無妨,不過是跳一支舞。”轉而正色對林若水道,“若水,你去準備一下吧。”

林若水......你确定是讓我獻舞,不是現眼?

好吧,被這趙淵逼着摸爬滾打學了幾年,她還是有些舞蹈功底的。

只是,她不想跳好嗎???

......

不想歸不想,在這個劍拔弩張的節骨眼上,她是不可能找死拒絕了。

林若水無奈,柔聲應了一聲,便去換了相對保守一些的紗裙,之後,袅袅自畫屏後面走出,身後是兩個懷抱瑤琴的歌姬,以及幾名伴舞的舞姬。

走至中間,她先是對着來客盈盈一拜,而後回首朝後面兩人輕輕點了一下頭。

待清越的琴音一起,她微微仰頭,擡起羊脂般雪白的手臂,柳腰塌下,圓翹的臀兒向一旁婀娜挺起,一條細長的美腿微微向前曲,擺出了起舞的姿勢。接着,随着琴音的旋律,林若水帶領幾人翩翩起舞。

對比之下,因林若水天生長了一張妩媚柔俏的臉,縱舞時,周圍幾人不免變得黯然失色。

舞至一半,身姿旋轉間,林若水無意間掃到旁邊的趙裕,見他從頭到尾,眼睛也沒看過自己一次,并且,目色中隐含着許久不見的騰騰殺氣。

他心情似乎很是煩躁,往喉中灌下兩盅酒後,自座位上倏然起身,與趙淵借口方便,便走了出去。

林若水不由疑惑:這又是哪根筋不對?

待一曲聲落,一舞落畢,對方一個年輕氣盛的将士看的興致盎然,連連贊許道:“令媛的舞姿真是美不勝收!意猶未盡啊!”

(;`O)o滾——

說什麽風涼話你個沙雕!有種你來!

林若水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心裏卻将這些人罵的狗血淋頭。

另一邊,蘇慕白手指輕叩在桌案上,眼睛微眯,嘴角始終挂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令媛,果然名不虛傳!”

話落,林若水狠狠剜了他一眼。

若非不是他帶頭起哄,她又怎會抛頭露面。要是殺人不償命,林若水真想殺他一百個來回。

整個筵席不可謂無聊至極,雖不至于冷場,但很快也早早地散了。

而直到散席,趙裕都沒有回來。

林若水離去之際,刻意繞開蘇慕白所經之路。可是讓她沒想到,這人竟不知何時悄聲跟了上來。

她知道蘇慕白尾随在自己身後,不由腳步加快了些許。忽然,身後之人叫道:“美人請留步。”

傻子才留步呢!

林若水越走越快,蘇慕白見此,一個箭步往前,按住了她削瘦的肩膀上。

立時間,林若水再想無視他繼續往前走,卻是再也動彈不得。而方才筵席上被他故意捉弄的一幕立時又湧上心頭,惱羞成怒下,回過頭,拍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全然不顧平日柔靜淑女的形象,怒目而視道:“你跟着我做什麽?!”

你的客房明明在另一邊啊你個智障!

話一出口,也懶得去理會系統的提示:【ooc。魅力值-10分。】

蘇慕白面對她這一聲近乎咆哮的聲音,微微一愣,繼而不怒反笑:“美人這般不願見到我,可是因為方才的事生氣了?倘若有失禮之處,在下當面與你賠禮道歉便是。”

林若水牽起嘴角冷冷哼了一聲,擡起下巴,一字一頓道:“不,需,要!”說罷扭頭就走。

她只想趕緊甩掉這個害死精,一點也不想與他有牽扯。不想系統的提示再一次催命響起:【嚴重ooc!魅力值-20分。】

林若水:“......”在系統的威脅下,頓時停了下來,再也不敢動了。之後對着系統控訴:“這樣太過分了好嗎!”

系統義正言辭:【本系統遵循着公平公正的原則,處理結果沒有任何問題,請勿質疑,謝謝配合!】

蘇慕白一見她走掉又突然停了下來,再次一愣,連忙幾步追上去,滿臉笑道:“我就知道美人舍不得丢下我。”

我不想丢下你,我想弄死你!

林若水真是怕了系統。既然罵也不對,躲也不是辦法,幹脆換一個方式。

她大腦快速一轉,轉眼間,裝作肚子不舒服的樣子,“哎呦”一聲,彎下身,捂住小腹,輕擰娥眉,做出一臉痛苦的表情,柔聲與他道:“蘇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方才奴家準是吃壞了肚子,我先去個茅廁再說。”

說完,連忙轉過身去,看準回去的方向,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這次,果然沒有ooc。

不過,蘇慕白一眼看出她在演戲,嘴角一勾,在她身後緊追不舍:“你既然不舒服,無妨我送你一程。萬一出了事就麻煩了。”

這話看似關心,實則嘴角卻是一副笑意盈盈。

麻蛋!你跟着我才有可能出事!謝謝!

還有,上個廁所你也跟着,你說,你是不是成心的!

林若水朝後面連連擺手,輕聲細語:“不用不用。天色已晚,蘇公子你快回去歇着吧。況且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蘇慕白道:“不妥。你都這個樣子了,我且送你回去确認你平安無事才好。”随即目光一掃,驚喜的往一旁指道,“诶,那裏不就有茅廁嗎?”

林若水一聽,扭頭看了一眼。确實有茅廁不假。

既然都演到這個份兒上了,說什麽也得硬着頭皮進去一趟了。

只是,也不知道進去要待多久。趁現在還來得及,她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氣,抱着肚子:“那奴家先去了。失陪了。”說完三步并兩步的向茅廁匆匆走去,也不等蘇慕白接下來的回應。

人進了茅廁,終于拍着胸脯,緩緩舒了一口氣。

也不曉得這蘇慕白究竟怎麽回事,不去陪他的柳妹妹,纏着她幹嘛?!

要知道,原作裏面的自己就是被他拉下陰溝的。難道他這是要提前收買人心,與自己狼狽為奸,串通勾結?!

林若水捏着鼻子,忍受着茅房不可描述的味道半晌,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但半天沒聽到外面有動靜,心想,難道人已經走了?不由試探問了一句句:“蘇公子,你走了嗎?”

外面傳來一個磁性好聽的聲音:“你放心,我還沒走。”

卧槽槽槽槽!(`皿)

你不走我才不放心!

還有,你這麽厚顏無恥,昨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這下可如何是好?林若水自穿到這裏,還沒遇到過這麽棘手的事,這麽死纏爛打的人。

眼下出去也不是,躲在茅廁忍受撲面而來的“香氣”也不是。究竟怎麽辦?

正糾結不已時,忽聽蘇慕白在外面不急不慢的問道:“美人還好嗎?身體可有恙?”

林若水回了聲道:“奴家無大礙,不過可能一時半刻出不來,蘇公子不用繼續等了。趕緊回房歇息了吧。”

同一時間,蘇慕白搖着羽扇怡然一笑,剛要說話,恰時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向這邊走來,不由側頭看去。

接着,一個清冷的聲音随着腳步聲沉聲傳來:“蘇公子不回房歇着,站在這裏做什麽?”

蘇慕白看清來人是誰,眼神頓時滑過一絲寒芒,不過很快一閃而逝。

沒有着急回答他的問題,蘇慕白嘴角輕輕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美人的兄長啊。”

趙裕走上前,在近旁昏黃的燈籠下,俊美如斯的五官逐漸變得清晰明朗起來。

聞言,他微微皺眉:“是我又如何?”

林若水豎耳聽到外面的對話,得知趙裕經過,心中一喜!立即感到了希望。不必多說,連忙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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