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那個老古董的車輛型號非常少見,全世界開的人恐怕都沒幾個了。

可是那輛車只是從這個餐店的窗外街道飛馳而過,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盡管只是一瞬間。

可桑月還是能感覺到那車窗裏面香煙煙霧裏一雙冷徹人心的雙眼,目光如刀一般在她的身上清清亮亮地掠過。

這種感覺就像是沿着一條直通地獄的梯子,一點點的往下面攀岩,所經途中四面八方全是鬼魅的視野在緊盯着自己。

夜幕宛若深海一般不可勘測,到處都藏匿着靜寂的危險,這種可怕的寒意猶如一根繩子絞在桑月的喉嚨,仿佛要把她吊死在這種可怕的深夜。

看着桑月的臉色變得很白,西川上谒給她面前空了的茶杯裏續上一杯水。

“你沒事吧?”

全世界的男孩子都是一樣的,看到女孩不舒服第一件事就是叮囑“多喝熱水”。

桑月有事,當然有事。

那輛黑色的車就像是一枚子彈,穿進夜幕之下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gin沒有看到她嗎?

桑月沒有吃飯的胃口了,她從凳子上站起來,扔下一句:“抱歉,我剛看到了一個朋友,先走了。”

西川上谒被她扔在餐館裏,桑月甚至都沒來得及跟娜塔麗打聲招呼,拉開餐館的門站在四下無人的街道。

黑色的車已經完全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桑月看着兩側明亮的夜燈,她的影子被無限拉長到扭曲。

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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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歡聲笑語的交流聲從街道另一邊傳來,這個笑聲裏面有男有女。但都帶着少許的酒意和玩笑話,似乎氛圍非常好的樣子。

“咦?月月醬?”萩原身邊站着幾個女孩子,他的瘦高個在裏面顯得十分紮眼。“你怎麽在這?”

桑月回過頭來,看着面前一男四女談笑風生的和諧場面,這是聯誼結束了?

她定了定神,看了眼黑車已經完全消失的地方,随口答道:“我出來取錢。”

“提款機在那邊。”萩原朝自己身後指了指,随後捏着下巴瞧着她。“你別走錯了。”

桑月拉了拉衣領,讓身上的寒意稍稍退去,朝着萩原點頭示意:“好,我知道了,多謝。”

“我陪你去吧。”萩原跟其他四個女孩說了聲抱歉後,擺手送那四個女孩離開,“聽說你後天要和降谷去癸海寺,我和陣平也很感興趣,正好我也要去取點錢買入門票。”

看着那四個女孩興致缺缺的樣子,桑月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破壞了氛圍的罪人。

也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組織的人在,桑月總覺得這裏是是非之地。

她拉着萩原往提款機那邊走,催促道:“那快點吧,馬上到22點要關校門了。”

萩原倒是不慌不忙,他笑道:“很少見到你一個人,小迎醬沒有跟着你嗎?”

“她在宿舍裏收拾衛生。”

萩原探頭打量着桑月,他額前有一捋劉海遮住鼻梁,漆黑如夜的瞳孔裏映着桑月綁着紗布的左手:“這是降谷給你綁的吧?”

桑月捂着左手:“你怎麽知道?”

“這是他特有的包紮方式,就是一層蓋一層不會限制手部骨骼的活動。”

萩原伸手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露出笑容恣意的眉眼。“你們現在都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嗎?”

四周的氣溫高升,掌心裏面的傷口有些癢,她伸手抓了抓紗布裏面的傷口擡眸瞥着他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胡亂說話爛嘴巴。”

萩原舉手投降狀,環視着安靜的街道和旁邊的行道樹:“月月醬,之前我和小迎醬聊過一次。”

頓了頓,他接道:“關于你。”

風浮動他略長的發尾,稍稍遮住了些他的下颚線和側顏,從桑月的角度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能感覺到他的好心情。

“我?”桑月撓撓臉,讨論她幹什麽。

“她說,我們都不懂你。”萩原穿着一件乳白色的休閑西裝,束腰的設計勒着姣好而又高挑的身材,他是五個人裏面最高的,也是最具有親和力的。“我還蠻好奇,月月醬真實的樣子到底是什麽樣的呢?”

桑月有些茫然,她也知道夏山迎對自己的過分熱情,但一直都當做是夏山迎的性格使然。

畢竟是夏山迎自己說的嘛,她們倆人認識不過是在學前訓練營之後。

桑月得體一笑,不以為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也不會像個小孩子一樣赤誠直白地把完全真實的自己都展露在別人面前吧?”

“是,但是能夠完全隐藏真實的自己的人不是更厲害嗎?”萩原眨巴了一下眼睛,臉上挂着笑意。“不過我絕對相信善良的月月醬,畢竟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了。”

他手握拳,錘了一下自己心髒的位置,朝着桑月眯眼笑。

桑月瞥他一眼,看着前面的自動取款機徑直走過去,拉開提款機的玻璃門。

從懷裏掏出小川教官給的銀行卡,在信封裏面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銀行卡的密碼。

——112935

為什麽是這個數字呢。

桑月的手指按在數字鍵盤上,随着每一下按下去之後,心裏稍稍明白了些許。

1、12、9、3、5,剛好是alice在英文字母表上的排序。

給她這張銀行卡的人知道她的名字。

随着取款機屏幕上跳動着“密碼正确”的數字進入倒計時之後,桑月點在了賬戶餘額一欄,随後被上面彈出來的數字驚住。

1、2、3、4……卧槽,八位數!

三千萬?!

這麽多錢?!

桑月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她又數了一遍,沒有錯,是三千萬。

是誰?

給她寄了這張銀行卡,還在裏面放了這麽多錢?

桑月瞥了一眼自動取款機裏的時間,距離關宿舍門還有半個小時,她随便取了十萬元放在身上備用,然後拔掉銀行卡放在兜裏出去。

剛一推開自動取款機的門,旁邊呼嘯而過一道引擎的摩托車聲,順帶着席卷一團湍流地疾風而來。

緊接着,一道白光卷着疾風而來,桑月下意識地後撤一步沒有被那利器劃傷。

摩托車上的一個人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拽着桑月的口袋。

摩托車的加速帶着一股怪力,把桑月的口袋扯爛,裏面的東西也緊跟着盡數奪走。

“怎麽了?”萩原聽到動靜,推開旁邊的一扇玻璃門。

那兩個摩托車上的人是慣犯,一個負責騎車一個負責專門盯着進出自動取款機的客人,進行搶劫。

他看着桑月臉色猶如被凍住了一樣驚駭,随後伸手摸自己身上被刀劃破的地方。

“沒了!”她大叫一聲,臉色煞白。

萩原心提起來:“被搶了多少錢?”

“娜塔莉的照片沒有了!”桑月抓着萩原的手臂,瞳孔裏的燃燒着憤怒和暴躁。“他們把娜塔莉的照片搶走了!”

“呃……”娜塔莉給的那個信封很厚實,估計是被那兩個劫匪看到桑月一個口袋厚、一個口袋薄,就誤以為娜塔莉信封裏的錢更多。

萩原不知道娜塔莉是誰,聽到照片的時候松了口氣,以為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剛想跟桑月說,照片而已丢了就丢了吧。

但是,他卻看到桑月拔腿跑向街道。

她要幹什麽?

這群王八蛋,居然把娜塔麗的照片搶走了。

搶警察的東西,找死!

桑月甩開萩原,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速度沖到最近的派出所。大廳裏面沒什麽人,這個點被送進來的一般都是醉鬼。

桑月推門進去之後直接站在前臺對着值班人員先報了自己警號,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後要求調取最近的監控錄像。

萩原跟過來的時候看着她正站在十六個分屏的大監控熒幕前,目不轉睛地盯着每一塊屏幕。

每一個屏幕裏面都是街道的監控視頻,到處的人流車輛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螞蟻,在街道裏面以倍速挪動。

那些屏幕裏細碎的光映照在她的瞳孔裏。就像跳動的雪花碎片,一點點流入她的腦袋裏。

還有半個小時關校門。

在這之前,一定要把娜塔莉的照片找回來。

“你……”

萩原剛一開口,就看到桑月擡起手來做了一個“暫停”地手勢。

她在“記錄”的時候,不能分神。

“快一點。”桑月說。

旁邊調監控的巡查愣住了:“啊?”

“調到36倍速,往回倒!”她說。

時間緊迫,一分鐘都不能浪費。

萩原明白了,他不是在找那兩個劫匪去了哪裏,而是找那個劫匪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找到窩點,就能知道這兩個人搶走了照片之後會回到什麽地方去。

監控視頻裏面的時間從晚上倒回黃昏,又從黃昏倒回下午,又從下午倒回了中午、清晨。

正常人無法接受這麽快速的播放速度。但是這些播放的內容在桑月的腦袋裏就像調了慢速一樣,一切都非常清晰。

“停。”她大喊一聲,眼睛死死地那十六個分屏裏面其中一個。“就在這裏。”

萩原看着她手指的那個屏幕,那是一個林江山下面的監控,而屏幕上右下角有兩個男人,一高一矮并肩而行剛從山上走下來。

桑月十分确信:“就是這兩個人,絕對不會錯。”

調監控的巡查一愣:“你怎麽知道?”

“我看到了,他們二人從林江山下來之後一共進行了四次搶劫,我是他們今天的最後一次。時間已經很晚了,不會再有人出來提錢所以他們肯定今天收手。”

桑月一巴掌拍在巡查面前的桌子上,豪氣雲天地一點不客氣伸手。“借我們一輛摩托車!”

“呃……”萩原。你這個态度怎麽跟陣平一樣,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完全都是在命令嘛。

警校有摩托車技能訓練課,這是每一個警員必備的技能,桑月抓着巡查遞過來的摩托車鑰匙扔給萩原。

“你來開。”

萩原莫名其妙被桑月塞到了摩托車前座上,而桑月坐在後座上,指揮着巡查:“你們準備出警,十分鐘後去林江山上逮捕兩個會被我揍扁的搶劫犯。”

巡查愣頭愣腦的看着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又莫名其妙渾身都是氣場指揮自己的女警,連一點反抗的意念都沒有就想着完全按照她的指使去做。

等到摩托車踩着尾氣消失在街邊之後,巡查撓了撓頭反應過來。

這兩個人是誰啊。

萩原擰着油門,按照桑月的指使直奔林江山而去。

桑月指着前面十字路口的右面大聲道:“這個路的路燈剛好是綠燈,從這而走。”

萩原擰了一下油把,心裏感慨,好厲害,只是看着監控裏面的記錄就能掐算出來路燈的時間。

風吹在兩個人的身上,一頭紮進黑夜裏面,直奔桑月所說的地方而去。

路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桑月耳邊皆是馬上要打架的飒飒風聲。

後座的桑月摘下來摩托頭盔,套在萩原的腦袋上。

萩原嘟囔了一句:“這個不舒服。”

“不舒服也要帶。”桑月理都沒理,給他從後面扣上扣子。“如果以後你要是死了,穿個防護服至少還能給你撿回來個全屍。”

“呃……”萩原,這個人是怎麽用37度的嘴說出了這麽冰冷的話呢?

在桑月的指揮下,每一個路口都趕上了綠燈,一路上暢通無阻不到十分鐘就騎到了林江山下。

山上有一個亮燈的小木屋,桑月帶着萩原摸到了屋門口,趴在門外面能聽到裏面的說話聲。

聽談話的內容,就是針對今天一整天的四場搶劫而慶功的話語,順便倆人還準備了一下明天的計劃。

他們的作案點就在一些偏僻取款機旁邊,蹲着從裏面取錢出來的人。

她給萩原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萩原在門口蹲着等她指令。

萩原有些無奈,但還是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桑月彎着腰,錯開一切有窗戶的位置摸到了亮燈的位置,探腦袋往裏面看。

那兩個搶劫犯就在裏面,正數着今天搶奪的錢財。嘴裏還念念叨叨的聽起來很開心,似乎在為了自己的勝利果實而慶祝。

桑月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的布局,給萩原比手勢。

——高的旁邊有一根木棍,矮的旁邊擺了一把小匕首,其他的地方就沒有殺傷性的武器了。

萩原點點頭,給桑月回了手勢。

二人商量好戰術之後,豎起手臂一起從“三”比到“一”的時候,萩原踹門而入第一件事先去擒住高個子的手,把他摁在桌子上。

而桑月翻身躍進窗子,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橫在矮個子搶劫犯的脖子上。

兩個搶劫犯搶完東西剛回來沒多久,板凳上的屁股還沒做熱呢,下一秒就被兩個警察摁住。

他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聽到桑月那放大了的怒容。

“照片呢?你們把照片扔哪裏了?!!”

等到巡查帶着幾個警員趕到的時候,那兩個搶劫犯果然被打地鼻青臉腫,五花大綁地扔在了房間裏。

在來的時候,兩個劫匪搶了一摞很厚實的信封以為裏面會有很多錢。但沒想到拆開之後發現居然是一疊不值錢的照片。

所以這兩個搶劫犯也沒帶回來,随便扔到了附近的一個垃圾站。

那是杯護中心醫院扔廢棄器材的地方,到處都是一些針尖和碎刀片,還有一股很刺鼻的化學試劑味道。

星河流淌如河水,照在漆黑的垃圾山上。

一男一女,站在旁邊面色凝重。

萩原看得眉頭緊鎖,伸手拍了拍桑月的肩膀:“算了吧,這裏的針頭、刀片、注射器不知道是什麽病人使用過的。如果你要是找的話萬一被針尖或者刀片劃傷感染……”

桑月撿起旁邊一個肮髒破舊的手套,一邊給自己的雙手戴上、一邊說:“你別管了,我弄丢的東西一定會找回來的。”

那是娜塔莉和伊達航的訂婚照。

是娜塔莉拜托她交給自己未婚夫的照片。

輕薄的照片上,承載的是兩個沉重的生命。

“月月醬……”萩原看着她,站在那髒亂的垃圾堆裏,彎着腰用破舊的手套去扒拉着的樣子,實在無法理解。

他好言相勸:“只是照片而已啊,又不是沒有底片,完全可以再去重新洗出來。你真的沒必要這樣,為了找回照片抓到兩個搶劫犯已經可以了,伊達班長不會怪你的……”

“你不懂。”

桑月頭也沒擡,她把手插在針管裏面,感受着那些尖銳的物品隔着已經破舊不堪的手套所帶來的危險性。

一下、又一下的往最深處翻找。

明明戒指被車碾碎了還能再買,可是伊達航還是毅然決然的折返回來拿他要向娜塔莉求婚的戒指。

明明伊達航去世還很年輕的娜塔莉,沒有選擇重新找一個愛人而是上吊殉情。

人生這條道路上,有的人有剎車,而有的人只有勇往直前的油門。

她的母親病逝之後,頭七都沒過父親就帶着後媽上門讓她叫媽媽。

桑月找的不是照片,而是兩條生命。

也是兩個心心相印,赤誠相愛的心。

萩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被月色染得瘦弱的身影,天邊夜幕凝重的滴墨,星光茍延殘喘地挂在雲層後面,一點光都看不到。

垃圾山上的臭氣漫天,桑月用手臂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把破了個洞的手套上擰了個結繼續找。

“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先回警校,我……”她一回頭,看到那個大男孩也找了兩個布條纏在自己手上,埋頭站在垃圾堆裏和她一起翻找。

萩原站起腰來,沖桑月眨了下右眼:“這件事不要告訴陣平喔,被他知道警校最帥的我去翻垃圾一定會笑話我的。”

看着他這吊兒郎當地認真,桑月噗哧一笑。

好吧,今天的你最帥。

那些亂七八糟瓶瓶罐罐的藥瓶全部都被扒拉到一邊,中間還夾雜着一些危險性的針頭、刀片,給尋找的時間加大了難度。

桑月的鼻腔裏已經被各種化學試劑氣味塞滿,連呼吸都十分難受。高高堆積的垃圾裏面她幾乎什麽都見到了,就是沒有見到照片。

好不容易找到一摞厚實的紙張,還是杯護醫院裏的文件袋。

她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搜找地速度慢了下來。

牛皮紙袋上面寫着渡邊來歲的名字。

她記起來,西川上谒說過渡邊來歲就在杯護醫院裏面接受救治。

拆開牛皮紙袋,裏面有一搭渡邊來歲的體檢報告,她眼角餘光看到萩原還在扒拉垃圾堆,悄悄拆開資料在上面掃了一眼。

渡邊來歲,22歲。大血管嚴重割傷,失血性休克,3月29日恢複生命特征從icu轉到普通病房。

“找到了!”萩原喜悅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桑月扔掉手裏的牛皮紙袋,回頭看着他朝自己晃着手裏的一疊照片。

照片裏面,娜塔莉穿着潔白的婚紗,挽着一身白色西裝伊達航的手臂,二人笑容幸福且燦爛。

那笑容在桑月的面前無限放大,她伸出手臂高呼。

“萩原萬歲——”

她的小臉髒兮兮的,猶如可愛的暹羅貓,月光下只有一雙圓又明亮的眼睛彎成天邊的月牙兒。

白皙的手臂在月光下如玉瓷般巧奪天工,随着她的跳躍而左右擺動。

萩原看到月下的女孩,臉上髒兮兮的卻眉眼意外清澈。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怪物呢?

照片終于找到了。

萩原載着桑月趕着最後一秒關校門的鐘聲回到了警校,站在警校裏的時候桑月長舒了一口氣。

“天哪,活過來了。”

幸虧沒有被關在外面,不然一定會被小川教官罵死的。

萩原捧着那摞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照片,伸手拂了一把自己的長頭,伸手拍了拍桑月的肩膀:“我會把照片交給伊達班長的。”

“謝謝你喔。”桑月抓着他的手,高興地來回搖。

二人一左一右,朝着男宿和女宿分開。

桑月走宿舍樓看到夏山迎單間的門還虛掩着,後者聽到腳步聲就走了出來,看見桑月一身髒泥吓了一跳。

“你跟人打架了?”

“差不多吧。”桑月回屋收拾洗漱用品,肩膀上扛着一條毛巾朝着一樓的澡堂走。

她站在鏡子前,看着渾身髒兮兮的自己,臉上還挂着五花八門的藥劑,不知道什麽時候沾染上去。

鏡子裏的那張臉,是有栖桑月的臉、也是她的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這麽的陌生。

渡邊來歲的文件袋裏內容她熟記于心。

3月29日,那也就是一周前就已經脫離危險了,為什麽渡邊來歲到現在還沒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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