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桑月被他這樣一說,有些發懵。

她看着降谷零身上換了一件幹淨的乳白色夾克,領口搭在他深陷的頸部鎖骨,他右頸露着古銅色的精瘦肌肉線條,上面有一道已經結了疤的傷口,看樣子已經很有年頭了。

他的語氣十分意味深長,桑月看着那半眯起來的紫灰色眼眸似乎應該哄一哄他。但是她卻伸手抱住了降谷零,沒有說話。

額頭的傷口疼痛感異常清晰,她隔着紗布聽着降谷零胸膛裏的心跳聲。

降谷零的心尖融化,輕柔地撫摸着她的後脊:“你不用擔心,夏山也沒什麽事,她醒的比你還早。蘇我千城雖然逃跑了,但是想必也跑不了多久,警方已經在各種交通路線上進行追捕了。”

桑月沒有說話。

蘇我千城抓不抓得住和她也沒什麽關系。但是蘇我千城的那一句話讓桑月實在無法理解。

——“她知道了你的身份,救了她,你會很危險。”

這句話一語雙關,除了口中所說的“她”是夏山迎之外,其他的話語桑月一個字都聽不懂。

所謂的危險,指的是身處在黑方裏的危險還是紅方裏的危險呢?

追溯的記憶裏,桑月只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她在組織裏的代號。

希歌爾。

她是組織裏的成員的話,為什麽紗月真一郎還要她一定成為警察呢,為什麽替代了渡邊來歲考入警校之後,在開學典禮的頭天晚上還要買一大堆的酒水呢?

有栖桑月,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記憶停止了。

但是桑月始終能記得,在gin朝着有栖桑月開槍的時候。雖然子彈沒有打在有栖桑月的身上可是卻打穿了有栖桑月的靈魂。

子彈穿膛而過的溫度,灼燒着有栖桑月的臉頰。

“她”的臉上迸射着和她血脈相傳地父親的血。

如果不是紗月真一郎推了她一下,那顆子彈百分百會穿破有栖桑月的腦袋。

“她”差一點就死了。

不想死在罪犯的手裏是身為全日本公安最大領導本部長的驕傲,最後死在了罪犯的手裏是身為人父對女兒做的最後一件事。

在那把刀子捅入渡邊來歲身體裏的時候,有栖桑月當時在想什麽呢?

她想的是竟然一點安危都不顧朝着自己開槍的gin,還是臨死之前千叮咛萬囑咐回歸紅方的父親?

桑月肚子裏面有很多的疑問,但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

gin,你沒有心。

“出血了。”降谷零的聲音,把她從有栖桑月的回憶裏面拉扯回來。

桑月的臉被他拖着,他粗糙地手指捏着桑月的下巴,把她的小臉托起左右掂量着,右手輕輕揭開桑月頭上的紗布,白色的紗布成團的揭下來被他很快扔到垃圾桶裏。

他腳上穿着棕紅色的皮鞋,輕輕踢了一下垃圾桶的蓋子把帶血的紗布合上。

“不要動噢。”降谷零拉開旁邊的抽屜,從裏面拿出藥水和棉球,熟練地捏成團沾上酒精擦在桑月頭上被砸破的傷口裏。

藥水進入傷口,涼的發疼。

“嘶。”桑月倒吸一口氣。

擦藥的手微微頓了頓,桑月看着他被傍晚夕陽染地朦胧而又過分迷人的臉頰,微微湊近。

她能聞到降谷零身上木葉般的香氣,和他鼻尖呼出來的特殊氣韻。

“怎麽了?”她半眯着眼,忍着額間的疼痛。

降谷零的指腹揉搓着她的臉頰,嘴角拉長上揚:“你剛才發出的那個奇怪聲音,讓我想起了昨天晚上風筝下面發生的事。”

“呃……”桑月臉滾燙。

她眼前的視線被遮蓋,金色的發絲輕掃在她的鼻尖,他的唇瓣遠比上一次更加柔軟有溫度。

桑月的臉被他的手指捏着,固定着一個上揚的角度,滿腔冰冷被溫暖和潮濕的嘴角包裹,嘗起來就像美妙而又絢爛的夢渦令人心跳如擂。

前兩次都是這家夥主動,但身為男人總也要做一點行動吧。

降谷零的眼睛溫柔至極,舌尖滾動的時候也包含着溫暖和男人體溫。

桑月的腦袋發懵,推開降谷零伸手用手背抹嘴,“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腳步聲停在病房外面,夏山迎好不識趣地推門而入:“月月醬醒了沒有啊,哎!你醒了啊,怎麽臉這麽紅?還發燒嗎?”

降谷零和桑月對視之後,前者笑而不語,後者臊得低頭,他伸手替桑月繼續包紮額頭的傷口,一圈繞一圈,夏山迎跑到床邊,抓着桑月的手來回晃:“怎麽辦啊我沒跟小川教官請下來假,他不讓我晚上在這裏陪你,大家都要回警校了,你一個人可以嗎?”

夏山迎的态度和平時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她滿臉擔心地看着桑月額頭上的傷口,心疼的掉眼淚:“這可怎麽辦啊?不會留疤吧,留疤可不行啊這麽大一塊……”

“你別絮叨了,睡覺的時候就吵得我腦袋疼。”桑月恨不得拉上夏山迎的嘴,她惡狠狠地瞪着夏山迎。

“誰讓你一個人行動的,不知道危險嗎?你差點死了你知道嗎,你這個笨蛋知道誰是真兇為什麽不跟我說……我這個疤要是去不掉了我跟你沒完!”

“我錯了嘛,當時我沒想這麽多,就是覺得想要把這件事盡可能的弱化到最小影響……”夏山迎委屈巴巴地跟桑月撒嬌。

“謝謝你救我,我都聽諸伏他們說了,月月醬你真是我的卡密,我愛死你了嗚嗚嗚嗚。”

藥換完了。

降谷零起身收拾藥箱,出去給桑月交醫藥費,房間裏就剩下了兩個女孩。

桑月捂着頭又躺了回去,坐的這會兒也有些體力不支,渾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樣難受,估計是摔得那一下磕青了身體。

“小迎。”桑月捂着被降谷零纏上的腦袋,紗布繞在額頭上,傷口的位置有些發熱。

夏山迎起身給她倒水:“啊?”

“我昏迷的時候你在我耳邊說什麽對不起我、你的錯、你又去解釋了他們不相信的……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沒有啊,我沒說啊。”夏山迎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遞給桑月,滿臉詫異地打量着桑月已經稍稍恢複正常臉色的神态,伸手摸了一把桑月的額頭。“你真沒發燒嗎?怎麽還産生幻覺了呢?”

是幻覺嗎?

桑月悶了口水,翻身準備繼續睡覺。

雖然活下來了,但是身上因為劇烈運動而産生的疼痛感還沒消失,她整個人散在床上骨架之間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夏山迎在旁邊給她收拾東西,絮叨着明天什麽時候來接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還不知道怎麽回去嗎?”桑月把臉埋在被窩裏,“我困死了你讓我安靜會兒。”

“好吧好吧,那我先去找大家了,他們還在警局做筆錄呢晚點一起來看你噢。”

耳邊傳來腳步聲,夏山迎蹑手蹑腳的退出去。

在病房的門發出“嘎吱”地一聲閉門聲,桑月才打開自己的眼簾,她看了一眼窗戶外面琥珀色一般的夕陽,紅棕色的夕陽在天邊越來越沉最後沒入黑暗。

回憶和現實的記憶交織,桑月有那麽一瞬間差點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身處在柯學世界裏還是身處在有栖桑月的回憶裏。

有栖桑月的大腦,具有超憶症的病痛和能力,也容易讓患者産生記憶和現實的錯亂,從而讓大腦的負擔變得更加沉重。

桑月摸着心髒的位置,感覺到裏面傳來的跳動感。

有栖桑月當時的靈魂就像破碎的玻璃杯,被子彈穿破砸碎,疲倦不堪。

組織現在還在起步階段,但是苗頭還沒剛露出來就被日本公安注意到了。

gin受到boss指派帶着有栖桑月潛入到了中央情報局,殺掉了警備局日本公安的本部長,毀滅掉了中央情報局對組織所調查到的一切情報。

但這個時候組織心裏也非常明白,紅方裏面不能沒有自己人。

有栖桑月十年來一直養在組織裏面,接受着各種特定的指導和訓練還沒有來得及出任務,背景清白非常适合。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之後考公安豈不是正中了組織們的下懷?

她撩開被子,踩着地板下了床。

頭還在發懵,但基本不怎麽影響行動。

桑月站在窗戶邊撩開垂地的窗簾,看着窗外的三面草坪和外面矗立的白色建築物,有幾只圍繞在天空下的小鳥停在紅十字下面的醫院名稱上。

——【杯護中心醫院】

夏山迎推門出去的時候,輕輕合上了桑月病房的門,走廊外面沒有什麽人,只有稀稀兩兩的幾個醫護人員推着工具走來走去。

車輪刮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猶如一把刀子在夏山迎的心頭來回拉扯。

她的手摸向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裏面有一枚胸針是自己在和蘇我千城搏鬥的時候,從他衣服上面拽下來的。

那枚原型胸針是黑色鎏金的浮雕,上面印着一只烏鴉頭的圖案。

從這個圖案上面,夏山迎能感覺到一種來自黑暗力量的拉扯。

她的眼眸落在禁閉的門上,呆了半晌後,夏山迎又把胸針放回口袋頭也不回的離開。

筆錄做的很快。

整件事情刑事們和福島縣的警視都在場。所以只需要補充一些細節的東西即可。

幾個大小夥子眼睛熬得通紅從警視廳裏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打着哈欠。

頭頂盛着夕陽,伊達航向往地看着身後那威嚴聳立的櫻花圖案,斬釘截鐵:“未來我也一定要在這種地方大放異彩。”

松田外套披在身上,一臉惺忪:“沒想到出來度個假還能發生這種事,小矮子不知道好些了沒有。”

“剛才小降谷給我通過電話了,說小月月沒事,腦ct也做過了頭骨沒有受傷就是頭皮破開,養好就沒事了。”

萩原握着手機在空中抛來抛去,回頭看着跟在後面的景光。“哎諸伏,你跟鬼v教官告假了嗎?”

“啊,告假了。哥哥難得來,我要去和哥哥見一面。”諸伏景光掏出手機在鍵盤上摁了一會兒,和哥哥确定地點之後朝着其他的夥伴們招手。“在這裏分開吧,我先走了,明天警校見。”

“好,路上小心。”伊達航叮囑道。

萩原勾着松田的脖子,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剛才做筆錄的時候你聽到了吧,河野流的證詞上面好像有些不對勁。”

“啊,是啊。”松田打着哈欠點頭。

伊達航也跟着點頭。

根據河野流的供詞所說,在母親去世、父親入獄之後,兄弟二人的命運也完全不同的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哥哥雖然進入了孤兒院,但是後續被經濟條件還不錯的人家收養,弟弟就相對而言沒有那麽的幸運。

因為長得太過清秀、像個女生,他被游廊的媽媽收養,從小當作花魁調養。

是賺錢的工具,而不是一個孩子。

從早到晚,每一個言行舉止都像一個瓷娃娃被高度規範着。倘若有一絲一毫的錯誤就是鞭笞懲罰。

他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裝飾性、供人取悅的娃娃。

當這個娃娃15年後找到自己哥哥的時候,看着已經完全沒有小時候樣子的弟弟,河野流瞠目結舌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弟弟。

很美。是女性的那種美。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鬥篷,帽子蓋着他纖長的黑發,每一個擡眸和微笑都是高度的優雅和精致,聲音猶如銀鈴般帶着少年音的清爽和溫吞:“好久不見了哥哥,當年我們一家人的痛苦和父親的仇恨你應該都沒忘記吧?我有一個計劃,不知道你是否感興趣呢?”

河野流沒有拒絕,按照他所說的是,警視總監和警視總監外甥女的所有資料都是蘇我千城提供的,就連夏山迎在備考警校學前訓練營常去的圖書館,也是蘇我千城告知的。

他問過蘇我千城,這些資料都是從哪裏來的,蘇我千城也只是說,他花費很多時間調查出來的。

長谷川更衣也是蘇我千城帶到了他的面前,兩個人找了一個廢舊的汽車場把汽油點在受害者的身上。

火焰之下。

屍骨無存。

計劃就是這樣開始的,只是唯一的錯誤就是當時夏山迎提議說要把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帶上時,河野流沒有拒絕。

他本來想的也很簡單,多一些人反而多一個不在場證明的證人,就沒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蘇我千城竟然為了那個叫有栖桑月的女人,要提前殺掉夏山迎。

警示們問過河野流,為什麽蘇我千城會動手,河野流也不知道。但似乎是夏山迎發現了蘇我千城一個隐藏的身份。

在問到隐藏身份是什麽的時候,河野流實在是說不出來。因為他也感覺到弟弟和小時候完全不同了。

河野流作為完全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而蘇我千城就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在聽到蘇我千城逃離了警方圍堵之後,河野流的情緒非常崩潰,他知道自己也被算計其中。

“多可怕啊,竟然能完全逃脫警方們的追捕,看樣子這個男花魁的身份不簡單。”

萩原換了件黑色背心,後背的肌肉發達,露着好看的肌肉曲線,他伸手抓了一把長發擡頭看着天邊晚霞。

“蘇我千城、夏山迎和我們那個可愛的小月月之間,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呢。”

夕陽斜斜地打在三個人的身上,把影子往身後無限拉長。

景光和哥哥挂斷電話之後,上了最近的一輛出租車。

剛好哥哥約的地方就在杯護醫院旁邊,zero和有栖都在附近,他跟哥哥說會介紹自己一個好朋友給他認識。

三個大男人也沒有什麽可以多聊的東西,降谷零跟着景光趕到會面的咖啡館時,見到了景光那位氣度不凡的上野縣刑警哥哥。

他有那麽一瞬間很期待hiro再過幾年的模樣,會不會和諸伏刑警一樣。

閑聊幾句,諸伏刑警就被同事們叫走,還沒來得及寒暄警校的生活呢,諸伏刑警臨走的時候給景光遞了一張酒店的房卡,說是給他準備的房間,明天兄弟二人要趁着這個機會一起去祭拜去世的父母。

三個人剩兩個人,兩個大男孩面對面坐着品嘗面前的咖啡。

景光詢問道:“有栖情況怎麽樣?”

“嗯,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一會兒我就要回警校了,明天我和夏山告假出來接她。”降谷零拿起旁邊的一張報紙,漫不經心的翻動着。

他很少看報紙上面的新聞,總覺得像上了年紀的人會做的事。

但是剛才見到諸伏刑警捧着報紙的樣子,竟然覺得意外的很搭。

諸伏刑警在看什麽呢……

【中央指揮部造暴力入侵,重要信息銷毀の恐怖事件】

這……倒是沒有聽說過呢。

“啊,時間差不多了。”降谷零掃了一眼手機裏的時間,起身對景光抱歉道。

“鬼塚教官讓我7點之前回警校,你一會兒能幫我去給tsuki送點晚餐嗎?她不能吃辛辣刺激的東西,普通的素食就好。”

“可以啊。”景光笑着點頭,“難得見你心情這麽好的樣子,果然對于男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事業和家庭了呢,看樣子你已經完成了一半。”

“別調侃我了,hiro。”降谷零笑着伸拳在景光的心口錘了一下,半眨一只眼。

“這個是秘密喔,先不要告訴松田他們,等到tsuki回警校了再吓一下他們。”

“好。”景光目送着自己的幼馴染起身套上外套朝着門外離開。

真好啊,這二人已經是這樣的關系了。

看來五個人裏面的人生贏家除了伊達班長之外,又多了一位。

景光放下咖啡杯,掏出錢包去前臺付錢的時候順便給桑月買了點熱粥和三明治,有栖在杯護醫院的哪個病房來着……剛才忘記問了,算了到地方問問前臺值班的護士們吧。

杯護中心醫院是東京很有名的醫院,裏面的權威專家很多,旁邊也圍繞着許多住宅區。

白色的醫院就像是獨立于這個世界裏的城堡似的,擁有着許多生老病死的靈魂。

景光問到了病房號之後,拎着食物上了三樓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認識的背影,好像是警校裏的同學……是川崎組的那個……叫什麽來着?

西川上谒手裏捧着一束很漂亮的白色雛菊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整理了一下妝容深吸一口氣,似乎鼓足了勇氣推門而入。

在他進入的時候,景光微微上前,聽着虛掩的門裏桑月驚喜的聲音。

“西川同學,你怎麽來了?”

“我今天剛好是輪休日,本來出來是來見見我父親的,結果聽說你出了點意外剛好在這家醫院救治,所以……順便來看看你。”

西川上谒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把手裏的花束輕柔的擺放在床頭立櫃上。

桑月瞥了一眼被包裝地非常精致的花束,感覺不像是随便來看看的樣子。

但也沒太較真的沖着西川上谒揚眸一笑:“謝謝你啊,西川同學,我沒什麽事的就是頭被砸了一下,很快就能回警校上課了。”

西川上谒撓撓頭,兩手局促地搓着膝蓋憨笑:“沒什麽沒什麽,不用這麽客氣。”

他被桑月這明媚的笑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和記憶裏面學前訓練營裏見到的完全不同,後者孤立于世宛如一朵從不被人發現的高嶺之花。那種孤決而又漠然的氣質,就連骨子裏的陰沉都尤為特別。

也不是說現在這幅開朗愛笑的模樣不好。但是西川上谒總是對當時那個獨自收拾東西離開的背影念念不忘。

明明是同一張臉,可為什麽給予的感覺卻完全不同呢?

西川上谒想來想去,還是開口詢問:“有栖同學或許忘記我了,但是學前訓練營選拔結束後,你去洗手的時候我給你遞過紙巾。”

“呃……”桑月頭開始疼了,好家夥又是一個沒有回憶到的記憶點。

她只能裝傻充愣地笑了幾聲:“啊,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被修理的太慘了,感覺實在很丢人也沒跟你多說幾句話。”

見她還“記得”自己,西川上谒心裏沒有來得高興,順便自嘲道:“和鬼塚組的那五位比起來,我确實太過平庸,有栖同學不記得我也是應該的。”

“你別這樣說,西川同學能考上警校已經是學前訓練營裏三千多人裏面很優秀的了。”

西川上谒臉一紅,被她那洋溢着亮瑩瑩水光的眸子盯的擡不起頭來,怎麽會這樣呢?明明是個很有親和力的同期,但那雙眼比教官還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話說回來,有栖同學的個性真的變化很大呢。學前訓練營的時候,你還非常生氣地讓我滾開,讓我不要靠近你……”他撓頭不好意思。

桑月一噎,有栖桑月的性格這麽惡劣嗎?也是了,不然渡邊來歲不會說她是個怪物來着。

她替有栖桑月道歉:“真不好意思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會這樣,太失禮了抱歉。”

“沒有沒有,我并不覺得什麽,但是……”西川上谒試探性地擡頭看着桑月,看着那個猶如薔薇一般粉嫩的面色和嬌嫩的五官,怎麽看都和當時看到的一樣,可卻又有很大的不同。

“就是覺得有栖同學現在的性格很好,但是以前的有栖同學其實……”

桑月見他低着頭,耳根子滾燙的樣子,心下了然:“其實什麽?”

“其實也很吸引人。”西川上谒的聲音低得都快要聽不見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倉惶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起身沖着床上的女人鞠躬。

“對不起、說了很奇怪的話,真對不起。我父親找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他匆匆忙忙的來,匆匆忙忙的走。

景光站在醫院的拐角處看着西川上谒逃跑似飛奔而去的背影,把身體完全隐藏在暗處。

原來是在警校之前有過交集的啊,景光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快涼了的三明治,為自己偷聽的行為感覺到羞愧。

正打算進去跟桑月道歉的時候,聽到病房裏面傳來下床走動的聲音。

桑月推開門,身上穿着一件病號服,頭上還綁着一圈白色的紗布。景光剛要開口叫她,忽然瞧見她四下環顧片刻後,朝着樓梯口而去。

有栖……這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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