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到了八月中旬,溫暮雨難得空閑下來，而後就被薛子晴一通電話叫到了酒吧。

薛子晴自己到吧臺拿了兩瓶啤酒，而後拉着她到座位上,止不住抱怨：“雖然我知道你是工作狂人，但這都連着加班兩個月了，你難道不會累的嗎？”

“這就是你大白天就拉我過來喝酒的理由？”溫暮雨挑眉看着四周。

現在才是早上，酒吧也還沒營業，桌子都還倒在桌子上,也不知道薛子晴是怎麽能混進來的。

她端起酒杯抿了口，冰涼涼的口感沖刷掉殘留的困倦，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她放下酒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這幽怨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妻子在抱怨老公忙着工作不知道回家陪伴。”

薛子晴噎住，憤憤地拍着桌子表示：“難道朋友就不要陪伴了嗎？友情也是需要經營的。”

“所以？”溫暮雨問,“你叫我出來做什麽？”

“我只是想讓你放松一下,年紀輕輕別跟個老婆子一樣。”薛子晴直搖頭,“而且不白天拉你出來，你晚上就沒時間了。”

溫暮雨挑眉，靠在椅背上,不緊不慢地問：“我怎麽不知道我沒時間？”

“文雪柔都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哪還有時間？”薛子晴反問。

溫暮雨瞬間坐直身子。

“她今天回來？”

“你不知道嗎？”薛子晴一臉驚訝,“文雪柔朋友圈還發了機場的照片。”

溫暮雨放下杯子,掏出手機。

這一個多月文雪柔沒找她,她又忙着工作，哪有時間看什麽朋友圈？

Advertisement

薛子晴擔心地看着她：“小雨,這不像你的性格啊。是不是忙累了，給忘記了？”

溫暮雨順勢按了按太陽穴,垂眸避開好友的目光。

“可能吧。”

薛子晴原本還想着溫暮雨是沒去接機才有時間的，沒想到是忘了這件事，當即就問：“那你還要去接機嗎？”

溫暮雨遲疑，不知道該不該去。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溫暮雨看是奶奶的電話，說了聲便接通電話。

“小雨啊，你還在公司忙嗎？”

“沒有。”溫暮雨聽見這話，隐約猜到了奶奶打這電話的意圖，“有什麽事情嗎？”

“我讓管家準備你們喜歡的菜，晚上回來吃飯？你問問小柔有沒有時間，剛好一起回來吃飯。”

“好。”溫暮雨沒拒絕，又說了兩句才挂電話。

薛子晴問：“怎麽了？”

“奶奶叫我過去吃飯，還是讓我帶上小柔，所以……”溫暮雨頓了頓，問道，“她是幾點的飛機？”

薛子晴翻白眼：“你是她老婆，你問我我問誰去？”

“好吧。”溫暮雨略顯失望，只能去翻文雪柔的朋友圈，點開最新的動态消息，在其中一張圖裏找到具體的飛機班次信息。

飛機是淩晨六點出發，中午十二點到。

溫暮雨頓了頓，看向手機右上角的時間，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薛子晴：“應該還來得及吧？不行的話就讓她自己打車回來呗，省得來回折騰。”

溫暮雨嘆氣：“她自己回來的話，奶奶就會多想了。”

薛子晴又想到一個問題，“你剛才喝了兩口酒，雖然沒醉，但也不能開車了吧？”

溫暮雨點頭，看向薛子晴的酒杯。

從進來到現在，薛子晴一直在說話，好像還沒喝過酒。

薛子晴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杯子，愣了愣，伸手指着自己問：“你不會是想我當司機吧？”

溫暮雨點頭，解釋說：“你還沒喝酒。”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薛子晴往酒杯的方向伸手，連忙拍開對方的手，而後按住杯子說，“回頭你一個月的酒水我都包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開個玩笑而已。”薛子晴縮回手，聳肩說，“小雨你怎麽這麽不禁逗。”

溫暮雨松開手，掏出車鑰匙丢過去。

薛子晴接住，但還是想掙紮道：“你找個代駕不行嗎？”

“要不是你，我可不會大白天就喝酒。”溫暮雨搖頭，“反正你也是閑着沒事幹，剛好一起去吃飯。”

聽見能蹭飯吃，薛子晴就沒那麽郁悶了。

遠離市區後，路邊的綠化漸漸好起來了。

溫暮雨坐副駕駛座上，偏頭看着車窗外倒退的景色，神情有些複雜。

薛子晴瞥了眼，八卦地問：“你家那口子回來了，你怎麽好像不開心的樣子？還在吵架？”

“沒有。”

“我懂，肯定是文雪柔管你太多了，她一回來你就沒自由了。”薛子晴說完還肯定地點點頭，“你這是在為你逝去的自由而感慨。”

“專心開車。”溫暮雨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不然我就要為你逝去的生命而感慨了。”

薛子晴當即閉上嘴巴。

因為堵車，所以中間耽誤了不少時間，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後才抵達機場。

薛子晴有些擔心：“遲到了這麽久，不會等不到我們就自己先走了吧？”

“我給她發了消息。”溫暮雨收起手機，“你先找個地方停車，我去找人。”

話剛說完，她就看見不遠處揮手的人，話語一轉，“不用去找了，在路邊停一下。”

等車子停穩，她推開門下車。

帶着口罩和墨鏡的文雪柔走到她面前，調侃地開口：“我還以為你認不出來了呢。”

溫暮雨接過行李，不緊不慢地開口：“在正常的人群裏，帶口罩和墨鏡的人總是特別鶴立雞群。”

文雪柔噎住。

一旁的助理幫忙解圍。

“剛才也有別的明星是這個打扮，溫總還是能判斷出來是文老師，也是厲害。”

溫暮雨掃了眼文雪柔，但對方的表情都被藏在口罩和墨鏡下了，便收回目光，沒再說什麽。

文雪柔就當她是默認了，心情稍微緩和了些。

放好行李，溫暮雨準備繼續坐副駕駛座，卻發現助理搶先一步坐着了。

坐在座位上助理搖下車窗，疑惑地看着她：“溫總，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

溫暮雨縮回手，回到後座坐着。

文雪柔這會兒已經摘下臉上的東西，定定地看着她：“你不想和我坐後面？”

“沒有。”溫暮雨往後靠在椅背上，“你別多想。”

文雪柔沒搭話，目光停在她的臉上，試圖看清楚這話是真是假。

溫暮雨察覺到，但并沒說什麽，而是合上眼休息。

過了會兒，她感覺到身上的目光移開了。

只是不等她松口氣，肩膀上多了分重量，脖子被什麽撩過，有些癢。

她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偏頭只看見文雪柔的發旋。

想着對方可能是累了，她還是沒把人推開，而是繼續閉目休息。

但過了會兒，她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掐了掐，無奈地睜開眼睛。

文雪柔一臉無辜地望着她，壓低嗓子，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最近胃口還不錯？”

溫暮雨沒搭話，只是拍掉對方使壞的手。

她的力道不大，文雪柔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又問：“你怕癢？”

“沒有。”

“我不信。”文雪柔笑了笑，而後又靠溫暮雨肩膀，但這回被推開了。

“老實系好安全帶。”溫暮雨說着，就把人按了回去，還體貼地幫忙扣好安全帶。

這樣一來，文雪柔再想靠肩膀那是不可能的了。

文雪柔：“……”

助理在半路下車，而後薛子晴送兩人到溫家老宅。

兩人從小認識，薛子晴以前也沒少過來玩。溫奶奶認得她，神色慈祥地說：“子晴啊，好久沒來玩了。”

薛子晴熟稔地打了招呼，而後笑道：“我也想來玩，就是怕我太聒噪了，吵到你們兩位休息。”

溫暮雨：“難得你有自知之明。”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薛子晴怒瞪過來。

薛子晴眼神示意，她剛才的話只是客套一下。

溫暮雨看懂了，搖頭表示不是客套，而是就是這樣。

薛子晴：“……”

一旁的文雪柔看着兩人眼神交流，眉毛擰了起來。

她輕咳了聲，見所有人都看過來了，才笑着說：“奶奶，我們進去再說吧。”

“好，你們坐車也累了，趕緊進屋坐下來休息。”溫奶奶也反應過來了，笑着拉着她進屋。

因為溫暮雨的朋友少，或者說能不介意溫暮雨冷漠的朋友就只有薛子晴這麽一個，所以每次薛子晴過來拜訪，溫奶奶都格外熱情。

但現在……

薛子晴還是第一次被溫奶奶這麽對待，不适應地撓了撓腦袋，只是轉頭看見溫暮雨這個親孫女都還在，心理也就平衡了。

“她們關系這麽好了嗎？”

“嗯。”溫暮雨也搞不懂。

“看來文雪柔手段很高明啊。”薛子晴捏着下巴嘀咕，“先是擄獲你的胃，現在又将奶奶的好感度刷滿，這是要完全攻略下你的意思啊。”

溫暮雨一頭霧水：“什麽攻略我？”

“就是——”

“小雨，你趕緊進來啊。”不遠處的文雪柔打斷兩人的談話，說着還小跑過去拉着溫暮雨進屋。

溫暮雨莫名，但在奶奶面前，她也沒做出什麽抗拒的反應來，任由對方拉着。

落單的薛子晴只能一個人進屋。

——第二更——

溫奶奶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別說只來一個薛子晴，就算再多來幾個也足夠吃了。

“小柔，拍戲很累吧，看你這小臉瘦的。”溫奶奶一邊說一邊給文雪柔碗裏夾菜，“多吃點，長點肉才好看。千萬別學小雨上次那樣子減肥，都瘦脫相了。”

突然被點名批評的溫暮雨心虛地低下頭，當做沒聽見。

“這青菜是奶奶自己種的，味道也很清甜。小柔，你也試一試。”

“小柔……”

溫暮雨充耳不聞，安靜地埋頭吃着飯，突然手臂被人撞了撞，偏頭看過去。

薛子晴壓低聲音問：“你确定文雪柔不是你奶奶真的親孫女嗎？”

溫暮雨瞥了對方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第一次到我家來，我也懷疑你才是我奶奶真的親孫女。”

薛子晴當即沒話說了。

溫暮雨餘光看向說笑的兩人。

她懂奶奶的心思。奶奶對薛子晴好，是因為薛子晴是她唯一一個帶回家的好朋友；對文雪柔更加好，是感激上次文雪柔上次回來，把她沒胃口的事情解決了。

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她的緣故，所以她并沒有什麽吃醋的想法。

正當她這麽想着，碗裏突然多了塊肉。

“這咕嚕肉味道不錯。”文雪柔笑着說，“試一試。”

一瞬間，溫暮雨感覺飯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

她低頭看着碗裏的肉，還是夾起來吃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是無數次。

溫暮雨接下來沒再夾菜，因為文雪柔都提前給她夾碗裏了，葷素結合。

而且桌上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她連拒絕的借口都沒有。

直到吃了個八分飽，她才制止對方的行為。

“吃飽了嗎？”文雪柔見溫暮雨點頭，又問，“那要不要喝點飲料？”

溫暮雨搖頭，拉開椅子起身，看向看戲的兩位老人家：“我吃飽了，爺爺奶奶你們慢慢吃。”

她出了客廳，到後花園裏散步。

午後的陽光曬得有些熱，溫暮雨找了個陰涼點的地方坐着，看着身旁的花，腦海裏想的卻是文雪柔在車上以及飯桌上的行為舉止。

這些舉動都帶着點親昵的意思，可不适合出現她們身上。

“在想些什麽呢？”

溫暮雨擡頭，看是薛子晴，搖了搖頭。

“沒什麽。”

“心事重重的樣子，還說沒什麽。”薛子晴在一旁的位置坐下，一副貼心大姐姐的姿态，“工作是不可能讓你這麽苦惱的，唯一的可能是——裏面的那位？”

溫暮雨沉默。

但有時候沉默就是默認。

薛子晴就當她是同意了，又說：“我看你現在好像有點不知所措。”

溫暮雨挑眉：“我怎麽不知道？”

“你拉我當司機，不就是怕和她單獨相處？”薛子晴也是吃飯的時候才想明白了這一點。

“沒有。”

溫暮雨看對方一臉不信，話語一轉，“那你這個大情聖幫我分析一下？”

“有什麽好分析的。”薛子晴翻白眼，“不就是你以前追着她跑，現在你不追了，她覺得少了點什麽，反而主動追着你跑了。本來這是件好事，但現在看來，你好像你不怎麽适應她的這種轉變。”

“也不是不适應，而是我不喜歡。”

“你的意思是喜歡她原來對你愛理不理的樣子？”薛子晴目瞪口呆，“小雨，我都沒想到你原來有這種受虐傾向。”

“不是。”溫暮雨也沒辦法解釋清楚，餘光越過薛子晴，看見不遠處走過來的人，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你們在聊什麽呢，好像聊得很開心的樣子。”文雪柔笑盈盈地溫暮雨身旁的位置坐下。

“沒聊什麽。”溫暮雨起身，擡手擦了擦額間的熱汗。

文雪柔眯起眼，掏出紙巾伸過去想幫忙擦一下，卻被溫暮雨避開了。

她動作頓了頓，收回手，“奶奶說房間收拾好了，我們可以睡午覺再走。”

“那還真是太好了。”薛子晴伸了伸懶腰，“那我先去午睡一下，你們慢慢聊。”走之前還給了溫暮雨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溫暮雨皺眉。

文雪柔不喜歡兩人打暗語，伸手挽住溫暮雨的手臂，“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回屋吧。”

現在沒有其餘人，溫暮雨也就沒顧忌。

她拿下文雪柔的手，定定地看着對方：“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知道。”文雪柔也回看着她，“有什麽問題嗎？”

溫暮雨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弄得一愣。

“那你這又是鬧哪一出？又想補償些什麽東西？”

文雪柔蹙眉：“在你看來，我做什麽都是有目的的嗎？”

“難道不是嗎？”溫暮雨反問，“前面幾次轉變，哪次不是你所謂的補償？”

文雪柔嘴巴動了動，但最後只說了句“随你怎麽想”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溫暮雨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這一次沒有像上一世那樣追過去，而是轉身進屋。

房間在二樓，她經過大廳的時候，被看電視的奶奶叫住。

溫奶奶問：“小雨啊，小柔她剛才不是去找你了嗎？怎麽沒一起回來？”

“她說她要曬一下太陽。”話音剛落，溫暮雨就看見文雪柔從大門進來了。

兩人互相看了眼，又齊齊別開目光。

溫暮雨上樓，發現文雪柔也一同踩上階梯。

“沒規定只有你能走吧？”文雪柔說完，就先一步往上走。

溫暮雨看着這幼稚的舉止，頓了頓，落後半步，維持着一定的距離。

回到房間，二人也沒說話，都是自顧自地收拾。

下午回去的時候，文雪柔搶先坐副駕駛座，這讓薛子晴發現兩人之間的異常。

不過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也不好插手。

看氣氛有些冷，她只能試圖緩和一下氣氛：“要不要聽點音樂？”

“不用。”×2

薛子晴聽着兩人異口同聲的話，放在音響上的手也只能縮回來。

一路安靜地進了市區。

薛子晴一向話唠，幾次話到了嘴邊都要說出來，但最後都會被溫暮雨的眼神給吓得憋回去了。

直至到她家小區的時候，她才松了口氣，連忙解了安全帶就下車。

“路上小心。”她原本想說的是別的，但是對上了文雪柔的眼神，只能臨時改口。

溫暮雨點頭，然後坐到駕駛座。

回到小區，兩人也是一前一後地走着，溫暮雨落後半步。

直到她跟進電梯，才聽見文雪柔說了句。

“我還以為你會坐下一班電梯呢。”

溫暮雨沒搭話，按下樓層就靜靜地看着前面緩緩合上的電梯門，隐約能感受到後方的目光。

不過門還沒合上，就再次打開了，外頭的人走了進來。

溫暮雨回頭看了眼，然後退了一小步。

只是後面還有人跟着進來，她只能一退再退。

沒一會兒電梯裏就擠滿了人，她被迫和文雪柔緊挨在一起。

夏日酷暑悶熱，就算站着不動，幾秒過後都能出一身汗。

電梯裏雖然涼飕飕的，但人多了，空氣裏還是散着一股異味。

文雪柔不自覺往溫暮雨的身上靠近，一股淡淡的冷香瞬間取代了先前的異味。

電梯裏人群擁擠，兩人的手臂無意間觸碰到，頓時一股冰涼的觸感從接觸的地方傳來，像是幹涸的沙漠裏久逢甘露一樣，讓文雪柔舒服地眯起眼睛。

她都不知道溫暮雨在夏天竟然還有這種體質。

“叮——”

電梯停下，溫暮雨迫不及待地穿過人群走出電梯。

文雪柔緊随其後，注意到溫暮雨轉身看過來的目光，臉頰有些紅，但還是輕哼了聲，轉身進屋。

溫暮雨皺眉，摸了摸手臂，仿佛還能感受到那股若有若無的撩撥。

應該是無意的吧。

文雪柔回到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遙控器打開空調。

溫暮雨也出了點汗，渾身黏糊糊的并不是很舒服。

她找出睡衣，餘光見文雪柔站在空調下吹着冷風，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出了汗，回來對着空調吹冷氣很容易感冒的。”

文雪柔沒想到兩人都鬧別扭了溫暮雨還會關心她，臉上的神情不由自主柔和下來，而後還是聽話地離開空調下方。

見狀，溫暮雨才進浴室。

等收拾完出來，她發現文雪柔正盯着床邊的婚紗照看。

文雪柔聽見動靜，偏頭看她，笑了笑：“還挺好看的。”

這話沒頭沒腦的，也不知道在說那幅畫還是在說她。

不過溫暮雨更傾向是前者，随意地“嗯”了聲。

兩人模樣出衆，站在一起也算是賞心悅目，只是……

溫暮雨掃了眼相框裏笑不達眼底的文雪柔，神情冷淡地轉身到床邊坐着。

文雪柔見她搭話了，又問：“下個周六你有沒有時間？”

溫暮雨回憶了下自己的行程表，“沒有，我有個生意要談。”

“生意要談一整天嗎？”文雪柔皺眉，“白天或者晚上都可以。”

“不知道，應該沒時間。”

文雪柔不說話了，起身拿起床邊的衣服，也去洗澡了。

溫暮雨莫名，轉頭就去私聊詢問薛子晴。

薛子晴只回了一句。

——下周六，七夕情人節。

溫暮雨去翻了翻日歷，發現還真的是情人節。

她回憶了下，上一世是她主動邀請文雪柔約會的。

一切都仿佛進入了輪回。

溫暮雨皺起眉。

不過轉念一想，她已經拒絕了，那就沒什麽約會的事情了，也就沒放心上。

--------------------

作者有話要說：

文雪柔&溫暮雨：謝謝大家的支持，祝大家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事事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