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戒煙
梁燒扶着盛霜序趴到沙發上,他下巴枕着沙發扶手,腰火辣辣地痛。
沈承安抱臂看着他們,一聲不吭。
囡囡不肯寫作業了,她走到盛霜序臉前,說:“爸爸,你怎麽了呀?”
盛霜序小聲安撫說:“沒事兒的,爸爸磕到腰了。”
梁燒蹲在盛霜序身旁,小山似的陰影籠罩着他。
他掀開盛霜序背上的衣服,盯着他磕碰的地方看了會,盛霜序的腰常年不見陽光,有着近乎蒼白的膚色,梁燒的手指輕輕貼在盛霜序腰椎處,他下手很輕,還是引得盛霜序悶哼一聲。
沈承安的目光跟着梁燒的手游移,微微皺起了眉頭。
梁燒仿佛沒感受到沈承安的不快似的,他從随身的醫藥箱裏翻找,掏出瓶紅花油,倒到手心裏,均勻地塗抹至盛霜序後腰處。
梁燒個頭大,手指也粗長,指端的老繭緩慢地摩擦着盛霜序的皮肉,将紅花油攤勻,梁燒的手法很溫柔、甚至溫柔到了有點暧昧,盛霜序把臉埋進沙發軟軟的扶手裏,眼鏡被擠到額頭,眼鏡腿就在他耳邊咯吱咯吱地響。
紅花油舔舐盛霜序的皮膚,燃起火辣辣的燒灼感。
沈承安忽地開口說:“囡囡,你作業寫完了嗎?”
囡囡一個激靈,立即舍棄她的父親,轉頭去摸自己的課本,她現在的幼兒園很好,對孩子的态度很負責,作業也不是糊弄敷衍就能了事的。
囡囡有點心虛,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小:“這個……要我做手工,老師說要爸爸媽媽幫忙的。”
往常需要家長協作的作業都是盛霜序來帶囡囡做,盛霜序猛地擡起頭,臉頰上還硌出了眼鏡腿的紅印,他有些窘迫地說:“囡囡,你等等爸爸,一會兒就陪你。”
沈承安打斷了他,對囡囡說:“你過來,我幫你弄。”
沈承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突然要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他不大介意幫囡囡做作業,他更介意的是另一方——在梁燒和盛霜序面前,他就像個局外人,那兩個人之間即使不說話,彼此沉默着,都叫沈承安覺得礙眼。
Advertisement
沈承安要甩脫這種抓不着由頭、莫名而來的不快,他要眼不見心不煩,從這種不快中抽身。
囡囡有點不情願。
囡囡不喜歡沈承安,甚至是摻雜了點害怕,可她不大敢忤逆沈承安的要求。
沈承安對她的父親盛霜序很不好,但對囡囡一直都還不錯,只是囡囡不大領情。
盡管囡囡再不情願,她還是抱起自己的書本,扭扭捏捏地向沈承安走。
沈承安走後,盛霜序緊繃的後背肉眼可見地放松許多。
梁燒察覺到了他面對沈承安時的緊張。
他停了手,将盛霜序的衣服拉了下來,蓋住他的腰。
梁燒坐到盛霜序對頭的沙發上,手肘撐住大腿,低下頭看他,蓬松的卷發亂糟糟地垂在耳邊。
他語氣帶着老同學之間的熟稔,總是困頓的低沉嗓音難得帶了幾分輕快,說:“盛霜序,你以前可不是這副模樣。”
盛霜序那塊酸疼的皮膚,逐漸被梁燒沾了紅花油的手指磨得發癢,他有點困,腦袋昏昏沉沉地泛着乏,悶聲說:“我老了,梁燒。”
梁燒說:“你才三十一,怎麽就老了?”
梁燒比他年紀還要大幾歲,梁燒不承認他自以為是的衰老。
盛霜序沒有說話,他想的是,他的心已經老舊的腐爛了。
他和梁燒都不是當年同窗的少年了,他們變成了複雜的成年人,彼此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往和心事。
盛霜序轉而問他:“你怎麽這麽晚才來?”
梁燒打了個哈欠,說:“要賺錢,我平時抽空接點私活,只要不影響老板,老板都不會管的。”
盛霜序不清楚瑪利亞會給私人醫生開多少工資,至少在他的認知裏,高中的梁燒應該是不缺錢的,那時候的梁燒總能換新鞋子穿,至少遠比獨自帶着妹妹讨生活的盛霜序好得多的多。
當年他們的關系說不上好,但也不是那麽壞,就是普通的、多說過幾句話的同學而已,且畢業即失聯。誰能想到十多年後的現在,倆人會在這種地方一而再、再而三地相見。
盛霜序作為成熟的成年人,沒有去問梁燒為什麽缺錢。
梁燒也不會主動去問盛霜序,他在沈承安的房子裏又做了些什麽。
他們前幾次的見面總都是保持沉默,梁燒來看他是例行公事,他會自己找陽臺抽一會兒煙耗時間,再往筆記本上記一些廢話給瑪利亞看。
這次是難得的、老同學間的對話,梁燒不好在老板兒子眼皮子底下去抽煙,他們便說的零零散散的,彼此繞開不能談論的話題,點到而止地寒暄,以此打磨時間。
梁燒突然湊近了盛霜序,盛霜序還趴在沙發上,下巴壓得有點發麻,梁燒湊近了他,他倆都戴着眼鏡,梁燒的眼鏡裏反射着臉頰擠得鼓鼓囊囊的盛霜序。
梁燒的話也很猝不及防,說:“你戒煙了嗎?”
盛霜序很早就戒煙了,盛語薇死後,他吞吐的煙霧裏都能看到妹妹的幻影。
盛霜序心中苦澀,這種苦澀只能拿最普通、也最好糊弄的借口搪塞:“戒掉了,對身體不好。”
“你也少抽一些,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懂這東西的壞處。”
梁燒看着盛霜序,他的眼睛細長,同樣也深不見底。
梁燒頓了頓,忽地解釋說:“我抽煙是跟着你學的,盛霜序。”
盛霜序:……
盛霜序完全不記得有這樣一回事,就像他與梁燒的相逢,他只記得他們曾經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學。
梁燒不以為然地說:“我看到你課間跑去抽煙了,卓越班的尖子生,我的競争對手,盛霜序,偷偷躲在角落裏點煙。”
盛霜序想不起來,他不記得自己被梁燒偷看過,他回味了梁燒的話,說:“你怎麽能跟我學這種東西啊?”
梁燒沒有回答,他摸了摸口袋,掏出半包煙來,随手抽了一支,往盛霜序嘴裏塞。
他眨眨眼,說:“有沒有想它?”
沈承安走過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盛霜序和梁燒距離近的幾乎能碰到額頭,梁燒把煙塞進了盛霜序嘴巴裏。
作者有話說:
這裏插一句:沈承安明明已經奪到公司的主導權了,他目前無法和老媽徹底決裂是有原因的……不是他不敢反抗是為了某些原因不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