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1)
「伊甸園守護者與三大神靈的愛戀糾葛!」——《每日一娛》
「梅爾維爾——世界上最幸福的男性天使!」——《地獄日報》
「他,真的只是個天使?」——《利衛旦》
「揭秘梅爾維爾殿下不為人知的過往!」——《最真實》
「光明神與黑暗神不和的真相!」——《世界新聞》
「天堂轉生池的秘密——神子的身世之謎!」——《走近真相》
“啪!”亂七八糟的紙張全部拍到了副官的臉上,憤怒的蘇遙沖出門,這群該死的家夥,把這些東西扣到他頭上也就算了,連艾倫都敢拖出來說,他一定要打死瑪門那個可惡的家夥,然後拆了他的報社!
冷卻了盛怒中的蘇遙的人是弗吉尼亞,他站在宮殿的出口前,敞開的門使得陽光照射進來,給男人度上一層金色的光暈,竟有了幾分聖潔的味道。
“梅爾,你這是想去哪裏,嗯?”
蘇遙停住腳步,被怒火充斥的大腦清醒了幾分。弗吉尼亞的語調帶了一分質問,這使得蘇遙頓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似乎是不滿,又似乎是因為陽光太過明亮。“我想,我是伊甸園的守護者,不是伊甸園的囚徒。”
“是我太慣着你了麽。你放肆了,梅爾。”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請父神寬恕。”蘇遙幹巴巴地說道,語氣裏沒有一絲恭敬或者悔過之意,他現在很煩躁,他只想替他的小艾倫報複那些為了吸人眼球不擇手段的混蛋!
看看那破報紙上都寫了什麽?竟然把艾倫寫成了弗吉尼亞和他的孩子,這又不是男男生子文,真是夠能扯的!雖然天使可男可女可攻可受,但是誕生時選擇了男性的天使即使再變成女性也是沒有生子這種高級功能的,而且他也沒有那種随便改變自身性別的愛好,他是男的!男的!
“很氣憤?可你的立場呢?小艾倫現在是我的孩子。”弗吉尼亞的聲音涼薄中帶着微微的諷刺。“嗯?你的立場呢?”
“我想父神不會不知道,艾倫是我的……學生。”這樣的辯解顯得蒼白而無力。
“蘭斯洛特也是你的學生,你就對他那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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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遙沉默了。
弗吉尼亞似乎很喜歡看蘇遙無力辯解的樣子,很好心情地笑出了聲,向他伸出手做邀請狀:“來,梅爾。我能否邀請你,陪我去地獄一游?”
蘇遙很想問那我們兩個一起去又算是什麽,但是弗吉尼亞眼裏一閃而過的那絲威脅讓他消音。蘇遙将手放到弗吉尼亞的手上,點了點頭:“當然。”
*****
瑪門平生最愛的兩件事?賺錢賺到自己煩、數錢數到手抽筋。
當然,瑪門永遠不會厭煩賺錢,手也永遠不會因為數錢而抽筋。
瑪門正在領主宮殿裏面和人談生意,蘇遙和弗吉尼亞就很強盜地闖入了。
“就這種做抹布都不夠格的布料還要這個價?你真是比我還坑……好了,來客人了,待會兒再說,反正我估計着我們是談不成了。”瑪門的反應很快,他站起身施禮:“父神,還有……”他朝着蘇遙眨了眨眼睛,“我們的堕天使長、伊甸園的守護者,梅爾維爾殿下。”
那個人類商人也站起身,大概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神靈,他顯得很慌張,哆哆嗦嗦地跪了下來,“贊美偉大的創.世神,伊甸園的守護者。”
“……”蘇遙囧囧有神,他想起了他當初說的,贊美偉大的黑暗神大人……
“瑪門。”弗吉尼亞很直接地無視了那個人類商人,反正又不是他的造物,他才懶得理會。
“在。”瑪門應聲,他其實也猜到了弗吉尼亞和蘇遙的來意,不過,這兩位不提,他自然也不會往刀尖上湊。
弗吉尼亞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蘇遙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弗吉尼亞說:“我想,你應該給梅爾一個解釋,他很焦急呢,抓着我就過來了。”
蘇遙:“……”別說的我跟你有什麽一樣!而且到底是誰拉着誰來的?!
瑪門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哦,難道是真的?”觸及到蘇遙能殺人的視線,他無辜地聳了聳肩膀,“我想,殿下不會不知道吧,報社是我管的,但那些東西可不是我寫的。”
“你手下的人不歸你管難道歸我管嗎?!”此時的蘇遙已經完全忽略了某個讓他極度不自在的創.世神,歡快地化身咆哮帝。
“好吧好吧,是我的錯。”瑪門就像在看一個固執而且不聽話的孩子,無奈的眼神中帶着絲絲縱容。
老子去年買了個表。
蘇遙的表情很冷。
“……好吧。但是,殿下想要怎麽做?已經鬧到這種地步,解釋就是掩飾了。”
瑪門說完,蘇遙的表情更冷了。輿論的力量很強大,相信,現在有半數以上的人都已經覺得艾倫是他和弗吉尼亞的孩子了!
……世界如此殘酷,我們生存的意義究竟是什麽?所以,這種無理取鬧的世界還是毀滅吧!
↑熊孩子別鬧。中二是種病,得治!
瑪門繼續道:“利衛旦更過分好吧,都開始懷疑殿下您的種族了。那可是利衛旦親自編寫的東西,上面也有關于神子殿下的身世問題的。”
宴會上聽見蘇遙和亞爾林說話的人并不少,目睹他們一塊兒聊天的人更是數不勝數,N攻追一受的故事基本上只要有點名氣的人都知道了,這種情況下,別提辟謠了,相信的人能少幾個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瑪門和利衛旦兩家報社都在報道的事兒能有假?雖然真的是假的,但是群衆可不願意相信,好不容易聽到了神靈們的八卦,能善罷甘休才有問題。
“幾家報紙上寫的東西我也看過了,真是不得不說,寫得很巧妙,無論是還是語氣措辭沒有問題,就連我想說他們冒犯都不行。報社成立的時候也有我一份贊同票。”弗吉尼亞慢悠悠地說。“哦,對了,我建議換個标題,那樣的标題別說梅爾了,我都有點看不下去。”
蘇遙意外地看了弗吉尼亞一眼,他沒想到他竟然會發話,他以為他要一直靜止不動地看戲呢,畢竟,這才符合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永遠傲慢,遇到什麽事都不動如山。
“我會通知他們好好改進的,謝謝父神給出建議,感激不盡,請允許您的造物虔誠地贊美您。”瑪門彎了彎腰。
弗吉尼亞擺了擺手。
蘇遙瞪着瑪門,“那個不為人知的過去又是怎麽回事?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們是怎麽知道的?你可千萬別說我其實随時被人監視着。”
“您應該知道,報紙的作用就是真假混合,無中生有。那些文字都是經過加工的,添油加醋的東西,信不得的。”瑪門的回答十分公式化。
蘇遙當然知道,但是越是如此他便越生氣。那些報紙上寫得東西全都屬于過去的污點,無論哪一件說出來都不是可以啓齒的東西。輿論的力量太大了,他實在不想艾倫成為衆矢之的,雖然沒人敢對神子不敬,但是背後呢?弗吉尼亞讓艾倫成為神子本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再因為他和一群神經病的糾纏讓這件事情的起因經過擴大了無數倍。艾倫是極其無辜的,無論牽扯到什麽也不該牽扯到他。
“真的沒辦法?可能麽。我不想艾倫被牽扯進來,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情,”
瑪門沒有接話,說話的是弗吉尼亞:“這是一場戲劇,所有參與者——不管是真的加入進去的,還是被迫加入的——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待遇,一樣的經過……一樣的結局。”
“……”蘇遙表示他實在受不了時不時就文藝一下的弗吉尼亞,這說的東西什麽?他怎麽一個字也沒聽懂呢TUT?
弗吉尼亞淺淺地笑了,沒有再說話。
——是的,這場戲中,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結局,每個人的終點都立着寫着“死亡”二字的大旗。戲中的他們奮力掙紮,但仍舊逃不過天命。
——法則,一直在玩弄着所有的生靈。
*****
惡魔的低語,引誘着無知者走向罪惡的國度。
黑暗披着白色的紗衣走來,試圖用純淨無暇的外表來掩飾心中醜陋的欲.念。
金發藍眼的孩童站在王座前,昏黃的燭光也照不亮王座上的陰影。深紅的王座上是美麗的“惡魔”,一切的主宰。
“父……親?”
“惡魔”笑了,修長而蒼白的手伸了出來,揉了揉孩童金子般的頭發。“好孩子,願意為父親辦一件事嗎?”
金發的孩童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好孩子,你有顧慮。”
孩童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請不要傷害‘他’……”
“當然,當然不會。那麽,這樣,願意幫父親的忙嗎?”
撒旦誘惑着無知的孩童,略顯低沉的嗓音如同人魚的歌聲。
孩童像是被蠱惑了,海藍色的眼眸有些迷離。
“好。”
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108
最終,蘇遙還是鬧了一場,瑪門在旁邊默默計算損失,沒關系,會有人賠償的——某創.世神非常無奈地用眼神表示先讓蘇遙消消火再說別的。
化身破壞狂的某人毀了瑪門的報社還覺得不過瘾,又去了第一層地獄禍害利衛旦。嫉妒領主和堕天使長很成功地打起來了,一開始是魔法攻擊,不過破壞力太大,兩個人果斷地放棄了魔法,在地方滾成了一團。旁邊還站着創.世神大人,再怎麽喜歡作死利衛旦也不敢下重手。于是,最後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挂了彩。
蘇遙站起身,很大材小用地用自己唯一會的時間魔法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和傷痕——或者說回溯了自己身上的時間。
“還好你沒有老師。”悠閑旁觀的弗吉尼亞走了過來,低沉地笑出聲:“否則,你的老師一定會被你氣死。”
“誰說我沒有老師的?無所不知的父神,需要我提醒您嗎,雖然我的老師後期教給我的東西并不多。”
弗吉尼亞看了蘇遙一眼,明明只是看似漫不經心的一瞥,卻讓蘇遙覺得遍體生寒。蘇遙深吸一口氣,情緒慢慢冷卻下來。他跪了下去,“是我沖動了,請原諒,父神。”
弗吉尼亞搖搖頭,“我已經讓瑪門把賬單交給天堂的財務部門了。利衛旦,你的損失也列一下,交到歐尼斯特(風之天使長,掌管着天堂的財政)手裏,他會處理的。”
“不用了,父神。”弗吉尼亞的賠償提議卻被利衛旦拒絕了。他擺擺手,為自己施了個簡單的清潔咒語以及一個治療咒語——在外人看來非常不可思議的一點,黑白魔法都擅長的梅爾維爾殿下竟然不會用這種很“家用”的清潔咒語,蘇遙本人也很無奈,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十全十美,神靈給了他戰鬥的天賦的同時也讓他變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家務白癡。
“我可不是瑪門那守財奴,不至于連這兩個錢都要計較。”身為地獄的領主,利衛旦最不缺的就是錢。
弗吉尼亞點點頭,伸手将蘇遙扶起來,“梅爾,恐怕,未來一百年你是沒有工資了。你若是不付幾個的話,歐尼斯特一定會好好記住你的。”
“呃……是的。”蘇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歐尼斯特就是天堂裏的守財奴,雖然沒有瑪門那麽誇張,但爆發起來還是很恐怖的。再說,他也不會在乎那一百年的工資,他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他如今住在伊甸園裏面,吃住都是弗吉尼亞負責的,而且,巴爾克宮的底子還在,金庫裏面金幣足以閃瞎屌絲們的眼睛。
不過,沸沸揚揚的緋聞事件還是沒有解決,在蘇遙的無力阻止與其他幾個當事人有意的忽視下,流言愈演愈烈,而且還演化出了衆多新的版本。唯一讓蘇遙滿意的是,後期出現的那些胡言亂語再也沒有掰到艾倫的身上,這就足夠了,反正他自己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守護者的工作其實是非常非常沒意思的,弗吉尼亞整天縮在宮殿最深處的房間裏,比亞爾林那家夥還懶。伊甸園裏面永遠都是晴天,也永遠都是一樣的景色,開始還覺得挺新鮮,但是看多了就有些審美疲勞了。蘇遙無聊地在伊甸園裏散步。路過信仰之池,卡巴拉生命之樹歡快地抖着葉子歡迎他的到來。蘇遙默默思考了一下,也許這棵樹的屬性是……蠢萌?
站在樹下的蘇遙伸手摸了摸卡巴拉的葉子,然後卡巴拉就嘩啦呼啦抖落一堆葉子将蘇遙埋了起來。
蘇遙:“……”不,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貨不是蠢萌,是腹黑。
蘇遙拍掉身上的葉子,鄭重地決定以後再也不要靠近這棵樹了。
仿佛知道蘇遙在想些什麽,卡巴拉發出一陣悲鳴(?),然後又嘩啦呼啦抖了一地葉子将蘇遙再次掩埋。因為他的速度太快,蘇遙根本來不及躲藏,只能黑線地任由碧綠的葉子落在自己的頭上、肩膀上。
= =還能愉快地做朋友嗎?
卡巴拉(無辜):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有做~一切都是乃的幻覺啦啦啦~
蘇遙表示,他剛剛好像聽見了什麽聲音?
“……”
鬼啊——
蘇遙果斷地遠離了這個詭異無比的地方。
在伊甸園的另一頭,有一棵外表與卡巴拉極為相似的樹。樹下放着一把豎琴,銀色的琴弦斷了一根,卻無人理會,因為它的主人此刻已經自身難保。
艾倫靠着樹幹,懷裏抱着一瓶酒。他的牙齒咬住下唇,怎麽做才是對的,怎麽做才是錯的呢?他只在意蘇遙的生死,但和哥哥相處這麽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磨滅的。
——哦,對了,現在他已經不能稱之為兄長了,因為神子只有一個。
看似柔弱嬌小的身軀中其實有着非常恐怖的力量,艾倫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贏過他的殿下,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标,現在他做到了,可是方式是如此得讓人惱火。
那些報紙他也看過了,卻并不似蘇遙那般憤怒。相反的,他還很可恥地産生了淡淡的希冀。如果他真的是殿下的孩子該多好?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可以無償得到的,艾倫一直都知道,蘇遙喜歡的只是他的外表,至于內在的一切,靈魂、性格……那根本就不是蘇遙會考慮的東西——如果他真的是殿下的孩子,那殿下會不會多寵愛他一點?
艾倫很貪婪,比象征原罪的瑪門還要貪婪。他其實與蘇遙口中的神經病沒什麽區別,只不過,他的感情更純粹一點,因為裏面沒有愛.欲。
蘇遙極度厭惡愛情,這種厭惡已經到了一種病态的程度。艾倫開始以為蘇遙受了什麽感情上的傷害,但是通過套話,得出的結論卻是這家夥根本就沒談過戀愛。
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希望得到愛情才對嗎?艾倫實在是想不通。
難道是因為恐懼未知?蘇遙怎麽看也不像是那種性格的人,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甚至可以被形容為“大膽”。
艾倫閉了閉眼,他的父親說,事成之後,作為幫忙的報酬,會滿足他一個願望,無論什麽都可以。那麽,他的願望就是讓他的殿下成為他的親人,什麽意義上的都可以,父親還是“母親”都無所謂,反正,這也是他父親的希望?
如果是他出面,殿下應該會答應吧——不,不對,不是“應該”,殿下一定會滿足他的,只要他的語氣鄭重一點,殿下最喜歡的海藍色眼睛濕潤一點,殿下就無法拒絕他。因為他很少鄭重其事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撒嬌。
……艾倫,你真是壞透了,這是在算計殿下。
金發的孩童在心裏譴責着自己,然後不可自拔地再次陷入漩渦之中。
他的父親說得對,這場戲中,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過程,一樣的結局,早已踏上舞臺的艾倫亦逃不過命運的束縛。只不過,他是最特殊的一個,因為他還餘留着半分清醒。
“……艾倫?”
熟悉的聲音傳來,艾倫擡起頭,抱着酒瓶的手不由得一緊,随即又做出極為放松的姿态。這一系列的動作太過細小,蘇遙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艾倫做出驚訝的表情,旋即,金發的還痛嗎眉眼彎彎地笑了,朝着蘇遙揮了揮手,“殿下你怎麽來了?不忙嗎?”
“忙?唉,別提了,無聊得要死,根本就沒有事情可以做。”蘇遙走了過來,在艾倫身邊坐下。“啧啧啧,伊甸園的守護者,真是個閑差,還有工資可以拿……哦,剛被扣了一百年的工資,因為打架鬥毆毀了地獄裏的一些建築,雖然我并不在乎那幾個錢,但是被扣了工資心情還特別好的那是傻子。”
艾倫歪了歪頭,靠在蘇遙的肩膀上,“殿下向來不是在乎這些的人,而且……嗯,比較節儉,巴爾克宮金庫和藏寶庫裏面的東西基本上只進不出。”
“節儉?小艾倫你真是太會開玩笑了。”蘇遙笑了兩聲,做出一個極其誇張的驚訝表情。
艾倫露出不懷好意的眼神,“是啊,殿下真是非常節儉,而且擁有‘視金錢如糞土’的美好品質,喝水什麽的只要申請一下就好啦。”
視金錢如糞土……呵呵,視別人的金錢如糞土也是視金錢如糞土哈?雖然沒有艾倫說得那麽誇張,但蘇遙當年的确是想用什麽都向上面申請,各位天使長都恨他恨得牙癢癢,但還是要把需要的東西批給他。
蘇遙被噎了一下,無奈地嘆氣,擡手摸了摸艾倫的頭,“連你都知道怎麽用口舌去挑起戰争以及還擊了。其實沒那麽誇張的……唉?這個琴不是巴爾克宮的那把?琴弦斷了?唔,我記得巴爾克宮的藏寶庫裏面以前申請的材料還剩下一些,拿來修一下就可以繼續用了。”
艾倫:“……”看,“申請”的,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109
申請的……咳,對上艾倫意味不明的眼神,臉皮一向厚如城牆的蘇遙十分難得地體驗到了害羞這種情緒,最終明智地選擇轉移話題:“嗯,對了,艾倫,你怎麽在這裏?”
= =好吧,這話題轉得如此生硬。
“唔?我一直在伊甸園裏啊,因為沒有事情可以做嘛,我在天堂裏面也沒有工作,殿下離開之後我一直是由父神養着的。”艾倫撅起嘴,“我本來想找份工作的,可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都不敢聘用我,‘覆滅精靈’這個稱號又不是我願意得到的。”
蘇遙笑了笑,“其實這樣也不錯,人類對這樣的生活可是求之不得呢,什麽都不用擔心,永遠安定,沒有任何煩憂。”
“長生種族最大的煩惱就是長生。”艾倫小聲嘀咕着。“永無止境的生命裏面,若是沒有刺激,遲早會瘋掉——血族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這才幾百年,就有血族開始厭世了。”
“‘被詛咒的種族’和象征……純潔美好的天使不一樣的,更別說你現在還是神子。”
他從來沒聽說過天使或者魔物厭世,或許是腦袋的構造和血族不大一樣,很多天使就是在黑乎乎的監獄裏也能自得其樂地待上幾千年。蘇遙還清楚地記得,某個天使長犯了事兒,被光明神梅特蘭罰了兩千五百年的監.禁,出來的時候什麽事兒都沒有,臉色更是只能用紅光滿面來形容,臨走前,還朝着監獄長安格斯來了個飛吻“我還會回來的~”
至于後來……那位天使長的确又一次進去了,完美地實現了他的諾言。而且,某位天使長還在監獄裏面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咳,當然,不是安格斯,他倆并沒有什麽JQ,兩個受是沒有好結果的(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回想起曾經那些逗比,蘇遙的表情變得非常微妙,那一群……二X青年,各種二X事兒,對比一下他們,他都能算是正常人了。
艾倫:“……”= =殿下你敢不敢不要在我面前走神?
“……殿下,做不成高冷,也不要自暴自棄地做蠢萌啊。”
蘇遙的頭頂飛過一只烏鴉,并帶來六個黑點,還配合着“嘎嘎嘎”的音效。
“咳。我只萌,不蠢的。”蘇遙覺得他應該為自身的屬性做一下聲明。
艾倫:“……”= =我能說您只蠢不萌嗎?
蘇遙的眼神有些游離,他咳嗽了兩聲,又開始轉移話題:“啊,你拿的那個是什麽,酒嗎?”
“嗯?”艾倫低下頭看着懷裏的酒瓶,海藍色的眼眸中的異芒一閃即逝。幾秒鐘之後,他重新擡起頭,眉眼彎彎的樣子看起來可愛又乖巧,很能博得大人的喜愛。“就是殿下當時在列車上買下來的酒啊,我還留着呢,殿下要不要嘗嘗看?”
由于角度的問題,蘇遙沒有發覺異樣。艾倫小可愛的笑容着實萌到了他,蘇遙覺得心中異常的柔軟。他點點頭,接過酒瓶看了看,“唔,沒過期嗎。”
很……小白的一個問題,艾倫哭笑不得,不知該說什麽好,“天堂和地獄的酒屬于‘三無産品’,哪來的保質期。”
“嗯,那我就嘗嘗看。”蘇遙打開瓶塞,酒香飄了出來。蘇遙吸了吸鼻子,嗯,氣味還可以。他仰頭灌下去一口,味道……還湊合着吧,肯定比不上那些高級酒水就是了。不過,既然是艾倫的心意,他當然要喝光。
但是,他喝光這瓶酒的意願顯然是無法實現了,下一刻,他就覺得暈乎乎的,艾倫的臉在左右搖晃……不,是他在搖晃——
手中的瓶子滾落到地上,酒液灑了兩人一身,不過已經沒人在乎這些了。
艾倫扶住蘇遙的身體,說:“成功了,結束之後別忘了實現我的願望。”
——當然……我最親愛的孩子。
低沉的聲音這樣回答。
*****
灰暗的天空灑下陰霾,密布的烏雲翻滾着,仿佛是在預示接下來的不平靜。遠方的樹林被濃霧染成灰綠色,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一片陰影的籠罩之下,銀發的少年靠在巨石上,臉色蒼白地昏睡着,對外面的世界無知無覺。
某種東西撕裂的聲音伴随着低低的悶哼聲響起,紅色的血液噴濺出來,灑在土地上,成了黑暗的養料。還有一些濺到少年的臉頰上,為蒼白添上一抹血腥而豔麗的顏色。
“啪。”男人随手将手中的東西丢到地上,低低的笑聲溢出喉間。他舔去嘴角濺上的鮮紅,俊美的面孔如同中世紀古畫裏走出的神祇,眼神卻殘酷得像是地獄深處的惡魔,帶着一片猙獰的嗜血。
面前是象征着審判與懲處的十字架,少年的手腳被牢牢釘在泛着金屬色澤的冷光上。這是聖經裏面基督耶稣受難時的姿勢,也是一種簡單而殘忍的死刑。當然,由于受刑者并不是人類的緣故,他不會因為窒息而死。
穿着一身黑色神父裝的弗吉尼亞合上手中厚重的《聖經》,黑色的雙眸中帶着近乎殘酷的憐憫。他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訴說:“汝之名,蘭斯洛特。淫.邪是第四大罪,嫉妒是第三大罪,貪婪是第二大罪。位列第一位的罪名是……“弗吉尼亞垂眸,“病态的情感。”
梅特蘭負手而立,聲音清冷:“蘭斯洛特将受到審判。”
弗吉尼亞看向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少年,“你,認罪否?”
金發的少年抿緊唇角,四周寂靜得只能聽到風的聲音。
“……我認。”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過了一會兒,凝滞沉重的空氣重新流動起來,少年沙啞異常的聲音傳來。
“那麽,審判将要開始,請執行者出場。”
弗吉尼亞和梅特蘭退到一邊,男人掏出手帕擦了擦被血液染紅的手。一道悶雷突然響起,轟隆隆的聲音讓人覺得心神不寧。
男人轉過身來,然後彎下腰,伸手拍了拍昏睡着的銀發少年的臉頰,動作出奇的輕柔,與剛才的惡魔判若兩人。
“梅爾,你該醒了。”
這聲呼喚仿佛滲透進了靈魂,少年的眼睫動了動,緩緩睜開的碧色眼睛裏一片茫然。
“……A。”一個簡潔的字母,少年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十分熟稔的語氣。
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蘭斯洛特咳嗽了兩聲,然後悶悶地哼笑起來。
“唔……”少年的眼神漸漸聚焦,視野裏的人影清晰出來。碧色的眼睛從男人身上移開,他的面前是個巨大的十字架,一名少年背對着他被釘在上面,他的六翼被扯掉了一只,淋漓的鮮血沿着他赤.裸的背部緩緩流下。
“這是……在幹嘛,A?”視線掃過在場的幾人,看陌生人般的眼神讓弗吉尼亞和梅特蘭悄悄攥緊了拳頭——沒有實力的結果,就是只能看着,卻什麽都不能做。
“我們在進行一場游戲。”男人笑着說。
“游戲?”少年的表情透露出一點興味,“那麽,我可以加入嗎?”
“當然,我這不是正在邀請你?”男人湊近少年蒼白的臉頰,将上面的血跡一一舔淨,微癢的感覺引得少年笑出了聲。
——沒有人能看透這甜美的柔軟之下是否暗藏着殺機。
男人在少年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後扶着他站起來,繞到十字架的正面。蘭斯洛特擡頭看了少年一眼,又将頭垂了下去,“我有罪,請執行者處決我。”
碧眼的少年無聲地笑了,帶着冰冷的嘲諷之感,“你真的認清你的罪責了嗎?你真的誠心忏悔了嗎?你真的——明白嗎?”
一連三個反問,蘭斯洛特沉默片刻,說:“是的。”
“不,你沒有。”少年咯咯笑了起來,“你永遠認不清自己的罪責是什麽,也永遠都不會忏悔,只會抱着不以為然的态度在這個世界上徘徊,怨恨着給予你這一切的人。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永遠!”
蘭斯洛特不說話了。對,他永遠不會忏悔,他覺得自己沒有錯,就像天使永遠不知道自己天生就有傲慢這項原罪一樣。
男人的眉擰了一下,然後又松開。他的手環住少年的肩膀,似乎想要借此緩解自己內心的危機感。他有種梅爾并沒有喝那瓶“酒”的感覺,但他确實喝下去了。
……也許只是心中僅存的執念吧。傲慢自負的男人這樣想着。
一道閃電照亮了這場黑暗的審判與行刑,但只有一瞬的光亮。随後,是一聲響雷。風在耳邊凄厲的哀嚎着,蘭斯洛特背上的傷口被風刮得更疼了,但他并不在乎這個。
“不過,既然你要求了行刑,那麽我也只能如你所願了。”少年停止了在此刻略顯詭異的笑聲,“這是我作為執行者,能給你的、最後的仁慈了。之後,你将被神靈寬恕——神靈是仁慈的。”
這話從少年的口中說出來,是如此……諷刺。
既嘲笑了光明神,也嘲笑了黑暗神。
黑暗神從不仁慈,至于光明神……少年是黑暗的使徒。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弗吉尼亞是真的。
chapter110
黑暗的審判結束,接下來便是行刑。
然而,懲處之後卻并不是救贖,而是更深一層的地獄。
傾盆的大雨落了下來,澆灌着這片染着鮮血的土地的同時也沖刷着罪惡。
這場雨只淋濕了一個人,兩位神靈根本不可能被雨淋濕,不明生物A在雨降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給自己和蘇遙加上了一層薄而透明的結界。
身後泛着淡淡金光的羽翼被扯下,紅豔順着背部滴在地上,頃刻間就被鋪天蓋地的大雨淹沒。沒有痛苦的慘叫,沒有痙攣的震顫,有的只是一聲低低的悶哼,仿佛已經對着一切麻木。
手持《聖經》的弗吉尼亞和梅特蘭靜靜立在一旁,臉上帶着殘酷的憐憫表情。A站在蘇遙的身後,以一種異常寵溺的目光注視着染上了鮮血的銀發少年。
“刺啦——吧唧——”
又是一只羽翼被扔在地上,萦繞的金光瞬間熄滅了,灰蒙蒙的像是染上了一層灰塵,可憐兮兮地依偎着髒濕的土地。
風依舊呼呼地吹着,似乎是在鳴泣——這究竟是誰的錯誤?誰該去忏悔?又是誰該得到救贖?
撐起來的、泡泡一樣的結界非常奇妙,因為它僅僅只是隔絕了雨水的入侵。鮮血還是濺到了臉頰上,蘇遙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A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他拿出潔白的手帕,仔仔細細地擦拭着蘇遙的臉,聲音低柔:“小心些……血液這種東西,并不幹淨。”
蘇遙咂了咂嘴,“沒什麽特別的味道。”
A愣了一下,“……呵,當然。”
天使并沒有肉體,當然也不會有“真正的血液”。越是得不到便越是向往,每個天使都會模拟出內髒、血液等東西,其實,這只是一種幻覺。
刺啦、吧唧。刺啦、吧唧。刺啦、吧唧。
就在蘇遙伸手去扯最後一只的時候,A扯住了他。
“A?”蘇遙疑惑地扭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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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