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蘋婆島(五)
“寫我?怎樣寫的?”
曳西疆的低語, 悅耳動聽,催動蘇蕤養在心底的蠱,經年累月, 心血飼養,蠱毒深重。
手指撫上他的臉,描摹每一條輪廓線,早已在夢中臨摹成千上萬遍,從眉骨到鼻梁,毫無差錯,連眼角的笑紋, 都能複刻。
“沒有了, 那本日記, 那一晚就沒了。”
她親手撕的, 碎屑鋪滿整間屋, 好難過,好似回到被曳東嶼撞見的那個夏日午後。
曳西疆靜默, 注視面前的蘇蕤, 也注視着那年15歲的女生,倔強的, 委屈的, 一直就沒變過。
他講:“我們一齊回憶好嗎?”
他就在她眼前,摸得到, 不會跑,不會再讓她在午夜夢回,陷入心碎。
氣旋過境, 熱情如潮汐, 遭遇星球引力, 避不開,躲不掉,親吻糾纏,舌尖觸碰上颚,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毀去的日記,破碎的記憶,一塊一塊攞起,文字裏的男人是她失眠夜的妄想,柔情蜜意,大膽豪放。
他的手指,僞裝溫柔,他的眼眸,攝人心魄。
間隙,曳西疆詢問她,“寫過哪裏,卧室還是書房?”
細妹覺得太熱,耳根燙得起火,怪他不通風,探手去按全景天窗鈕,開一道細縫,曳西疆幫她平衡坐入,海風趁勢灌入天窗細縫,卷起長發飛散在身後,送入涼爽,卻帶不走燒心燥熱,她在調整,在适應,深呼吸。乖了…好乖…我的Suri…怎會這麽乖~誰在低語呢喃,曳西疆觸碰到那根弦,蘇蕤已至極限。
前進遇阻,大浪咆哮,深海推動層層浪花沖擊玄武岩巨石,淹沒石頂,退後再出擊,周而複始,灌滿玄武岩每一道空隙,研磨石身,誓要消除一切抵擋,千百萬年,只需時間,終将堅硬巨石化作齑粉,融入海灣的無盡沙礫。
因浪而生,随浪而去。
臺地上,明月與星辰共生,蔓草與勁風癡纏,手掌撐在車窗,虛影搖晃,蘇蕤好害怕曳東嶼發現異樣?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忍不住側頭張望。曳西疆在她耳旁講車窗有防窺膜。将人撈起來,讓她扶住椅背,根本沒讓細妹有空閑去糾結,管他旁人怎麽想。大佬……蘇蕤已失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被曳生圈禁在迷離幻像。男人每一次蹙眉,都令她心顫,世間竟有這樣一個人,讓人欲罷不能。曳西疆咄咄逼人,一直追問,問她有沒有谂過在車內?蘇蕤赫然否認,“沒有,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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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了。”曳西疆在笑,提醒她別放棄太早。
世人不信情人蠱,紛紛以身試毒,直至情根深重,驚覺為時已晚,難以去除。
點算?沒得救,蘇蕤抓皺男人防風衣的衣領,只想在他體內中下自己的蠱,令他亦中毒,永遠無解,不可消除。
蘇蕤有一本日記,曳西疆問細佬睇見什麽,曳東嶼咧着嘴,講:“同你共赴春夢咯。”
沙灘上,曳東嶼迎浪而立,褲腿全濕,戴着收音耳機,全神貫注,直到自己滿意才撤退,他找塊玄武岩巨石,藏身其間,劃亮手機睇時間,估摸着撥打大佬的手機。
三十秒,未接。
曳東嶼揉揉鼻頭,裹緊防風衣,嘆口氣,回想起大佬揪住他衣衫的那幕,聽到細妹的秘密,瞬間變臉,放開他,講信用卡新下了額度,讓他去試試。
曳東嶼擡首望向遠處,臺地上的波子被蔓草遮掩,模糊一片,大佬同埋細妹在裏面,車燈未開。
他深知曳生的額度,得來豈會輕松?
活該他吹風,心甘情願咯,唯一的樂趣,就是為他老哥記時間。
滾滾巨浪,鋪天蓋地,海的邊際線,紅日噴薄而出,天地為之色變,金輝鋪滿人間,萬物煥然新生。
曳西疆撩開貼在蘇蕤唇邊的發絲,替她整理睡裙,最後吻落在潤濕鬓角,唸她體力不行,要命,蘇蕤只想補眠。
坐回駕駛座,曳西疆睇見細佬的未接來電,撥通號碼回過去。
曳東嶼抱着裝備,從沙灘上到臺地,波子的車窗大開。
“今日收獲滿滿。”
他将設備放去後備箱,被曳西疆叫去副駕坐,細妹披着大佬的外套在後座補眠,曳東嶼邊插安全扣,邊講:“揸車呢,安全第一。”
“……”
曳西疆睇他一眼,挂檔啓動,曳東嶼摸摸座椅,念叨哪裏不對,被大佬冷眼警告,曳東嶼嬉皮笑臉,“是沙啊~沒抖幹淨就上車,下次不會了。”
“……”
蘇蕤在後座,假裝聽不見。
————
君哲飲多咗,常常同曳家細佬吐槽曳生一身禁欲氣質,在靓女堆裏有夠吃香,讓他都沒有市場,最煩呢就是同曳生身處一個夜場,曳西疆坐在裏面談正事,明明什麽都沒做,只是解開襯衫領扣,就足夠吸引眼球。
随意的、不着痕跡的性感,讓人求而不得。
君哲講自己就不行,怎麽都裝不像,紙醉金迷的場所,正妹貼貼就破防,可是,曳生就完全不受影響。
咁多年,曳西疆并不是全然獨身,曳東嶼就見過幾次Christina,那個時候還不是model,本本分分的藝校女生,安靜地坐在曳生身旁,不多話,替他倒茶端湯。
聽君哲講大佬在一個飯局裏認識她,Christina是勤工儉學的服務生,鬧出烏龍,急的掉眼淚,不知是那日曳生飲大,還是被戳中某個點,一句“無妨”,開口保下服務生。
莺莺燕燕,大佬又不是毛頭仔未見過世面,曳東嶼不敢置信,“就這?”
“就這。”
君哲話男人的口味講不清楚的,“你大佬就是偏愛上進型小百花,反正你大佬鐘意Christina冇錯的!”
鐘意嗎?
曳東嶼覺得像又不像,很難講。
那日他們吃Omasake,連他都發現Christina不食鲣魚,嫌口味太重,自己老哥恍若未聞,“哦?是嗎?”
Chrictina點頭,她講過不止一遍。
曳東嶼記得那時Christina藏不住的傷心。
他以為他家大佬就是這樣,分不出更多心思用在女仔身上,直到被細妹打臉。
蘇家父女倆常年劍拔弩張,今次回蘋婆島,只要曳西疆陪着蘇父飲茶,蘇蕤都會坐在不遠的地方。
曳西疆記得她不飲大紅袍,只飲水金龜,就單獨給她備一壺。
曳東嶼親眼睇見,蘇蕤故意晃動腳尖,勾起某人目光如火,在蘇映景接電話的間隙,曳西疆睇着她,用細妹飲過的茶盞,飲茶。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
曳東嶼懷疑自己以前眼瞎,原來從未發覺,大佬對細妹的縱容,令人發指,已經不顧場合,哪裏還像沉穩持重的曼禾曳生。
大佬講他是蛀蟲,蘇蕤跟他有何分別?要理想沒理想,恍恍惚惚混着大學。
曳東嶼深感君哲錯的離譜,蘇蕤身上哪裏有一點點曳生喜歡的要素?
奮鬥?還未上架。
勤奮?确定缺貨。
蘇蕤的信用卡額度,比起他來,有多無少,從來我行我素,倔強起來冇道理可講,同Christina完全不一樣。
……
蘇映景挂掉電話,曳西疆正在為他添茶,他叫來蔣潔商量,準備兩箱鞭炮與信香,又列好祭祀供品清單,好采買。
蔣潔講自己立刻去辦。
曳西疆問:“是什麽事?”
“蘋婆島上的民俗,忠義王攜諸天神聖,巡境游神。”
蘇映景簡單概括,“游神以村為單位,今次數村聯合,村民用轎辇擡着供奉的主神塑像,結隊巡游村境,時間正好,你哋都來拜拜。”
蘇蕤在躺椅上坐起身,想起來,“頭先阿燦有提過!”
正講阿燦,阿燦就行到蘇家來,水未飲幾口,講自己同村裏男仔正在籃球場,練習“挺神将”,問曳家兄弟和蘇蕤,“有冇興趣睇睇我的塔骨,今次扮張世子,頂流哦~”
蘇蕤好有興趣,“去去去!當然要去!”
曳東嶼在一旁附和,蘇蕤對曳西疆招手,“快走啊。”
曳西疆回答“好”,對蘇父示意先行一步,幾步趕到細妹身邊。
在兩府長輩眼中,阿疆磨砺早,早已不是半大的少年郎。
蘇映景盯着遠去的背影,飲下曳家長子端來的茶,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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