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回到家, 陸承剛洗好碗：“你去門口等我，我去借車。”

說到借車，林輕輕想起了一件事：“我前幾天定了幾個櫃子, 是秀瑤嫂子帶我去的，今天剛好可以去看看櫃子做好了沒, 如果做好了順帶拿來。”

陸承：“行, 待會兒你指路。”

接着, 陸承去借車了, 林輕輕回屋子裏拿錢和票。她原本是想拿存折去取錢的, 但是想想, 這樣太客套了, 所以拿了陸承給的鐵盒子裏的散錢。她也不知道買縫紉機和自行車要多少錢, 幹脆數了五百出來。還別說, 雖然鐵皮盒子裏裝的是散錢，但是她拿了五百出來之後, 裏面大概還有兩三百, 這散錢也太多了吧？想到陸承說存一半工資花一半工資的事情，林輕輕想着，這些錢應該是沒花掉的那一半工資裏的。

等林輕輕到了家屬院的門口沒多久，陸承就來了。知道林輕輕會上車，陸承就沒下去開門了。

到了縣城, 他們直接去了百貨大樓，因為是有目标的，所以很明确。不過他們運氣也很好, 不管是女式自行車還是縫紉機, 都是有貨的, 于是, 兩樣東西花了330來塊。買好東西，兩人又去了菜場，既然來了，就幹脆去了。不過，林輕輕擔心車上的縫紉機和自行車，所以讓陸承在車上等着，她自己去的。

菜場裏的菜很多，應該說只要不是太晚的，菜場都不會缺蔬菜。不過肉類就買不到了。林輕輕買了一些紅豆、毛豆、青椒和一整個的冬瓜，她打算去做臭冬瓜，林輕輕很會做腌菜，不管是臭冬瓜還是醬蘿蔔，因為她奶奶是這方面的好手。

一整個冬瓜得有二十來斤，林輕輕拿不動，她先在攤子上放着，待會兒讓陸承來拿。接着，她又逛到了肉區。

“咦……這些骨頭和豬大腸賣嗎？”雖然昨天陸承買過肉，但是吃的人多，她只能做肉沫炖蛋，可沒有吃爽。

售貨員看了林輕輕一眼：“賣，一斤肉票可以抵三斤骨頭的票，豬大腸不要肉票，要嗎？”

“要要要。”林輕輕求之不得呢。雖然骨頭上連一丁點的肉都沒有，但是骨頭的營養在湯啊。至于豬大腸，洋蔥炒在一起的味道也是一絕。

于是，林輕輕買了三斤骨頭，十斤豬大腸之後，又去買了洋蔥。等她出了菜場，兩只手已經拎不過了。

陸承正盯着菜場門口看，看到林輕輕兩手拎滿了東西，趕忙下車過去。“我來。”他從林輕輕的手中拎過這些東西，“你買了豬大腸？”豬大腸是用木桶裝着的，林輕輕沒有裝豬大腸的東西，那售貨員為了林輕輕把所有的豬大腸買下，就連木桶也借給林輕輕了。不過，木桶需要一毛錢的押金。

“我們去做鹵豬大腸，味道重一點，可以放幾天。要吃的時候切一點，然後再熱一熱，味道就會變淡。”林輕輕早就想好了。而且別看豬大腸有十斤，洗好之後也就六七斤了。“對了，我還買了一個二十斤的冬瓜，待會兒你去拿一下，攤號是3-25。”

陸承：“行，你先上車休息，我去拿。”

陸承出來的時候，冬瓜被他抱在胸前，二十斤的冬瓜，他看上去抱的非常輕松。陸承把冬瓜放到車後面，上了駕駛座就問：“還要去哪裏看看嗎？”

林輕輕道：“不用了，直接去木匠家吧。”

陸承：“好。”

木匠家在縣城和部隊之間，所以是順路的，林輕輕和陸承去的時候，木匠不在，是木匠媳婦招待他們的，木匠媳婦五十多歲的年紀，是個熱情的人。

“林同志來了，你的櫃子做好了，我們正準備這幾天給你送去呢。”他們去部隊也是方便的，以前也是去部隊送過家具的。

林輕輕付了錢：“謝謝嬸子，我也是今天有車，就順路過來看看。對了嬸子，你們家養的雞交換嗎？”其實是賣不賣的意思，不過未免落人口舌，所以大家都用交換來形容，畢竟以物換物政策是國家推崇的。

木匠媳婦一愣：“林同志現在要？”

林輕輕道：“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如果嬸子家的雞交換的話，下次我想要了可以過來。”

原來如此。木匠媳婦明白了：“那到時候林同志過來吧。對了林同志，你們雞蛋收嗎？你們平時吃的雞蛋都是去菜場或者供銷社買的吧？那得要雞蛋票，我們家的雞蛋不用雞蛋票，就比菜場和供銷社的貴一毛，你看？”

菜場或者供銷社的雞蛋要五毛錢一斤，不過還要票。如果不用票的話，六毛錢能買到一斤，林輕輕覺得很劃算。

當然了，對木匠家來說，他們家的雞蛋拿給供銷社去回收，連五毛一斤的價格都沒有。

林輕輕幾乎沒有猶豫道：“當然可以，除了錢之外，你如果想用票交換，也可以跟我說，看看我這裏有沒有票。”

聽到這話，木匠媳婦心裏一動，她倒是有想要買的東西，不過沒有票。“林同志，你有工業票嗎？我想去買個暖水壺，沒有水壺票也沒有工業票。”買暖水壺可以用一張暖水壺票，或者用五張工業票，可惜他們鄉下人，不管是暖水壺票還是工業票，他們都沒途徑弄到。

林輕輕想起鐵皮盒子裏的一堆票，便道：“有，我明天上午過來跟你換，除了工業票之外，我還有別的票，我跟嬸子換土豆、番薯就行。”這樣換來的糧食還能吃，一舉兩得。

木匠媳婦一聽，高興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果能換到糖票布票，那就更加好了。

一邊陸承搬好了林輕輕訂做的櫃子，他也沒有留在車裏，而是在一邊等着。陸承還是第一次這樣等人，第一次聽林輕輕和旁人寒暄，覺得挺有意思的。那個半個多月前，驕傲又執着的印象，已經漸漸的遠離了，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他覺得她是一個穩重、懂事、又有趣、又有想法的人。

林輕輕也不想讓陸承久等，她還要回去研究縫紉機呢，這兩天都是拿陸承的訓練服當睡衣的，她迫不及待的想做睡衣和居家服。所以和木匠媳婦沒聊一會兒，就結束了。

“等急了吧？”林輕輕走向陸承。

“不急。”陸承道，“你明天來換糧食？”

林輕輕道：“是啊，反正票不少，我找些木匠家需要的，我們又不需要的來換，這樣家裏的糧食也能少買一點。”

聽到她說我們兩個字，他心情莫名的好：“明天我要開始訓練了，不能陪你來了。”

“我有自行車呢。”林輕輕根本不在意。“對了，你如果去訓練的話，每天的時間安排是怎樣的？”

陸承道：“除了特別的時候，一般都是每天六點半起床號響了，我們起床，十五分鐘內要到訓練場，然後八點吃早飯，早飯後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中午是十二點到一點半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再到五點半，這是平常的時間。但是七月八月天氣比較炎熱，所以訓練的時間會改，會從白天變成晚上。一般是早上六點半到十一點，晚上六點半到半夜十一點半。”

林輕輕把時間記下，吃飯的時候能配合陸承的訓練時間，那就配合。不能配合的話，也要把他的飯菜留下。當然，這是基于她有空又有興趣做飯的前提，如果她沒空又沒興趣做了，大家一起吃食堂。

回到家屬院，林輕輕準備午飯，陸承來回幾趟搬櫃子。

林輕輕剛好在洗豬大腸，陸承一回來，她就把清洗豬大腸的工作交給他了，男人力氣大，洗的快。在後世，豬大腸都是清洗好的。

陸承洗豬大腸的時候，林輕輕洗冬瓜，冬瓜雖然要腌，但中午的時候可以先清炒一盤。中午林輕輕決定做三菜一湯，清炒冬瓜、紅燒豬大腸、地三鮮，再來一碗蒸蛋。“陸承，你能弄到酒缸嗎？就是那種用瓦缸做的，用來裝酒的，我想腌制臭冬瓜，需要用這個。”如果實在沒有，只能用木桶了，但是木桶效果肯定沒有那個好。

陸承知道她說的是什麽：“食堂有，我待會兒去拿，要幾個。”

“一個夠了。”二十斤冬瓜切下三斤放着炒着吃，剩下的十七斤去皮去籽之後，一個酒缸都裝不滿。

陸承：“好。”

陸承的豬大腸還沒洗好，林輕輕的冬瓜和地三鮮就洗好了。所謂地三鮮，是指三種地裏生長新鮮蔬菜炒在一起，分別是土豆、茄子、青椒。這也是她今天在菜場買青椒的原因。至于茄子，家裏真是很多了，有于秀瑤拿來的，還有昨天晚上來吃飯的軍嫂們拿來的。好在這種天氣裏，茄子很耐放。

主食是大米和番薯，這個年代大米珍貴，頓頓大米太奢侈，恰巧，大米中混合番薯這種粗糧是林輕輕喜歡的，又節約，一舉兩得。

瓦缸鍋裏燒飯，上面蒸個蛋羹。鐵鍋裏炒菜，她先炒了地三鮮和冬瓜，炒菜的同時，讓陸承從洗好的豬大腸裏割了一斤下來。青椒洋蔥紅燒豬大腸，就怕這味道太香了。

幼兒園

今天早上，陸海詞和季陽到幼兒園之後，他就拿出媽媽送給他的《海鷗》連環畫看了。季陽坐在他的旁邊，好兄弟倆挨着彼此，看的很認真。

突然，一道身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陸海詞和季陽擡頭，是昨天把陸海詞推倒的小朋友。

小朋友名叫陳舟，手裏拿着一塊糖糕，他得意的看着陸海詞：“你看，這是我娘給我做的糖糕，可好吃了，不給你吃。”

陸海詞眨了眨眼睛，還沒明白過來。不過，他聽陳舟這樣說，便從自己的小書包裏拿出飯盒：“我媽媽今天給我做了烤土豆。”陸海詞以為，對方是來比吃食的。

“切……”陳舟看了一眼陸海詞飯盒子裏的烤土豆，“土豆有什麽好吃的？哪有糖糕好吃，糖糕又甜又軟，真好吃。”

糖糕的好吃陸海詞是同意的，但是：“我媽媽做的烤土豆也好吃，烤土豆也是甜甜的。”

因為林輕輕放了白糖，所以烤土豆當然是甜的。其實，如果在後世，應該放冰糖才對。

“哇……陸海詞，我可以吃嗎？”季陽對林輕輕的廚藝是無比自信的，一看到烤土豆，他就流口水了。

林輕輕給陸海詞的飯盒子裏放了十二個烤土豆，因為烤土豆比較小，她放的時候是想到陸海詞有六個好朋友的，如果他分的話每人兩個剛剛好。

可是林輕輕不知道，陸海詞怎麽可能給別人兩個，一個都不可能。

陸海詞從飯盒子裏拿出一個烤土豆，然後掰開，給了季陽半個：“吃吧。”給半個他已經很大方了。等季陽接了半個烤土豆，陸海詞又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烤土豆雖然是收汁的，但是土豆皮沾着汁非常的好吃。

季陽伸出舌頭，也舔了舔烤土豆的皮：“哇……”他大叫一聲，“真的是甜的，陸海詞，你們家的土豆怎麽是甜的？”

陸海詞剛舔完手：“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媽媽比較厲害吧。”他開始吃土豆了。

“我才不信，土豆怎麽可能是甜的？你們騙我。”陳舟頓時覺得自己的糖糕不香了。很多人都是這樣，自己的東西再好吃，也沒有大家一起吃的東西來的香。“陸海詞，你讓我也吃吃你的土豆，我才相信你的土豆是甜的。”

“我不。”陸海詞很幹脆的拒絕，他才不在乎陳舟相不相信呢。

“你……”陳舟氣呼呼的瞪着陸海詞。

“哇……”此時，教室門口又傳來一道聲音，“陸海詞，你在吃什麽啊？”秦明像小炮彈一樣的沖過來了，“陸海詞，我奶奶說謝謝你昨天請我吃飯，今天早上我奶奶做了大米鍋巴，請你吃。”

說起這個大米鍋巴，張紅萍也是做的煞費苦心。昨天孫子去陸家吃晚飯了，雖然她跟去的時候，林輕輕也給足了她面子，但是張紅萍總覺得，自己還是丢臉了。而且，她也不想讓孫子白吃人家的飯。尤其昨天孫子回來之後，贊不絕口的說着陸海詞媽媽的厲害，陸海詞媽媽做的東西好吃。甚至，他還帶回來兩個南瓜餅。

那個南瓜餅張紅萍也嘗了一口，不得不承認，味道确實好，又軟糯又甜，小朋友最喜歡的。但是，聽着孫子一口一個陸海詞媽媽，她心裏就是煩的很。為了争一口氣，今天早上張紅萍就做了大米鍋巴，大米鍋巴很好吃，但是費油和費大米，可為了給孫子争一口氣，張紅萍拼了。

秦明也拿出自己的飯盒子，裏面是金色的大米鍋巴，秦明大氣的把飯盒子推到陸海詞面前：“陸海詞，你吃。”秦明從小是被寵着長大的，什麽好吃的東西沒吃過？所以大米鍋巴就算也好吃，還不是他最喜歡的，也因此，他大氣的很。當然，如果他的眼睛不要盯着陸海詞的飯盒子就好了。

陸海詞看了看秦明的大米鍋巴，他沒吃過這個。他想了想，從自己的飯盒子裏拿出一個烤土豆遞給秦明：“給。”看在秦明給他吃大米鍋巴的份上，他給了秦明一個烤土豆。

“哇，陸海詞，這是你媽媽做的嗎？”他已經不提林輕輕後媽了，昨天去了陸海詞家，陸海詞媽媽好溫柔好溫柔，然後她做的菜和南瓜餅已經征服了他。如果現在他媽媽和陸海詞媽媽吵架，他肯定站陸海詞媽媽這邊。

秦明小朋友就是這樣現實。

陸海詞道：“嗯。”他也拿起一個大米鍋巴咬了一口，眼睛一亮，“這個真好吃，我可以拿兩塊吧？我用烤土豆跟你換。”家裏還有好多烤土豆，所以他舍得換。他想把大米鍋巴換去給媽媽嘗嘗。

“可以啊，換兩個太少了，多換一些吧。”秦明的想法是，家裏還有大米鍋巴，所以多換一些沒關系。“我把一盒子的大米鍋巴都換給你，換你一盒子的烤土豆。”一盒換一盒，小朋友的思想，沒毛病。

“嗯。”這也是陸海詞想的。于是，兩人愉快的交換了飯盒子。

季陽看着他們交換，咬了咬下唇，他嘴巴裏的烤土豆突然不香了。看着陸海詞媽媽給陸海詞做的烤土豆，又看着秦明家裏給秦明做的大米鍋巴，他什麽都沒有，也沒辦法和他們換，心裏有些難受。

“季陽……”陸海詞和秦明換好之後，突然叫了季陽。

“哎？”季陽眼睛一亮。

陸海詞道：“季陽，你前天說用肉包子和我換豆腐煎餅，你肉包子還沒給我咧。”

季陽：“……”忘記了。“我……我忘記了。”

“那你什麽時候給我啊？”陸海詞追問。好兄弟，明算賬，陸海詞也是一個現實的崽崽。

季陽的臉紅了：“我……我中午回去讓我媽媽做肉包子，等我媽媽做好了我再給你，可不可以？”

“可以的吧。”陸海詞道。

“你們……秦明，我給你糖糕，和你換烤土豆。”陳舟看着他們說話，不跟自己說，他好生氣。至于昨天說的不跟你們玩，早就忘記了。

“我才不要。”秦明把飯盒子抱緊了，他又不是沒吃過糖糕。

“你……我不和你們玩了。”陳舟氣的跑出了教室。

陸家

林輕輕已經做好了午飯，和陸承一起在小屋子裏做蹲廁。蹲廁的坑昨天晚上就挖好了，今天早上陸承起的早，在用磚頭和水泥固定坑，現在兩人分工合作，林輕輕遞磚頭，陸承在坑裏面接磚頭，不過半個時候，就把剩下的工程完結了。

剩下就是把蹲坑封住，約莫下午就能搞好了。

“媽媽，我回來了。”陸海詞跑進院子裏，直奔廚房。結果沒在廚房看到林輕輕，他正準備去屋內，就聽到小屋子裏傳來林輕輕的聲音。

“在這裏。”林輕輕從小屋子出來，陸承跟在她身後。

“媽媽，我給你帶來了大米鍋巴，很好吃的大米鍋巴哦。”陸海詞跑到林輕輕面前，把她往大廳裏拉。至于他爸爸，直接被他忽略了。

陸海詞拉着林輕輕到大廳，從小書包裏拿出飯盒子：“媽媽你吃吃看。”他拿起一塊大米鍋巴，給林輕輕。

林輕輕咬了一口，大米鍋巴又香又脆，的确好吃。“很好吃，謝謝海詞。不過這大米鍋巴哪來的？怎麽這麽多？”

陸海詞道：“我和秦明換的……”他把換大米鍋巴的過程說了一遍。

與此同時的季家。

季陽跑進家裏，看到許慧娟，他的雙眼紅了，哽咽着聲音道：“媽媽，我要吃肉包，我要吃肉包。”

許慧娟還沒反應過來：“怎麽突然想吃肉包了？家裏這個月沒有肉票了，你要吃肉包的話要等下個月了哦。”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吃肉包，我今天就要吃肉包。”季陽不想在好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媽媽，我今天一定要吃肉包，嗚嗚嗚……”

季陽一向聽話懂事，還是第一次這樣又哭又鬧的，讓許慧娟很擔心：“那你告訴媽媽，怎麽突然想吃肉包子了？”應該是誰在吃肉包子，所以他嘴饞了吧？可這孩子就是嘴饞了，也不會這樣鬧啊。

季陽淚眼汪汪的解釋：“我和陸海詞換的。”

“你和陸海詞換的？”許慧娟聽的不明白，“你和陸海詞怎麽換的？怎麽換到肉包了？”

季陽道：“我吃了陸海詞的豆腐煎餅，我答應拿肉包子和他換。嗚嗚嗚……媽媽，我要肉包子，我是個誠實的小朋友，我不能當騙子。”

聽到季陽的解釋，許慧娟蹙眉，拿豆腐煎餅換肉包子？這陸海詞也太精明了吧？許慧娟心裏雖然有意見，但這不滿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她對季陽道：“季陽，家裏沒有肉了，所以做不了肉包子，但是你吃了陸海詞的豆腐煎餅，也答應了換肉包子，我們也不能失信，不如這樣，媽媽也做煎餅，你問問他，用煎餅換他的豆腐煎餅可以不可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