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林輕輕從三連炊事班回來, 就開始做飯了。今天的菜有鹵味大腸, 再做個蔬菜，做個湯就可以了。蔬菜她選擇了青菜，湯的話是絲瓜湯。

番薯米飯放在瓦缸鍋裏做，鐵鍋裏先燒熱水。林輕輕又切了一盤子的鹵味大腸出來：“陸承, 我去一趟秀瑤嫂子家, 給他們家也拿一盤子鹵大腸過去。”

陸承：“知道了。”他通過一個下午，做好了蹲廁, 也把洗澡間隔出來了，現在再做蹲廁的水箱，蹲廁的水箱是用木板做的, 做好水箱, 手動放水，水從水箱裏出來，可以直接沖蹲廁。當然，也不用擔心水箱漏水，因為水箱的水都是灌滿就用掉的。

不得不說，這個蹲廁真的很好, 就是五歲的陸海詞自己上廁所，也不用擔心會掉進廁所裏。不僅如此, 陸承還在蹲廁的側面開了一個小口子, 用作窗戶通風。

林輕輕來到于秀瑤家：“嫂子。”

“哎。”于秀瑤正在做飯, “在裏面做飯。”

林輕輕走進廚房，這些小院子都是一樣的格局。“嫂子, 我自己做了一些鹵味, 給你們拿來嘗嘗鮮。”

于秀瑤一看, 是鹵味豬大腸, 看上去倒是像鹵肉，林輕輕一拿出來，她就聞到了鹵味，畢竟是剛出鍋還溫熱的鹵味，所以味道還是挺濃的。“你會做鹵味啊，這可真厲害。”會做鹵味也算一門手藝了。

林輕輕笑笑：“做的不好，嫂子別嫌棄就好。還有就是味道有點重，想着這樣耐放些，到時候就是炒菜的時候，切一些鹵味下去就能調味道了。”

“可不是，這天氣也只有味道重的才能耐放了。”于秀瑤倒是明白。“對了，你等等啊……”說着，于秀瑤拿了一個大湯碗進了屋內，等她出來的時候，大湯碗裏裝着三個蛋，“給，你們也拿去嘗嘗鮮。”

“這是……”林輕輕眼睛一亮，“鹹鴨蛋？”她奶奶這樣的做腌制品老手了，也不會腌鹹鴨蛋。

于秀瑤道：“這是從我老娘那邊學來的，之前在鄉下交換了一些鴨蛋，也是這幾天才腌好。”

林輕輕想了想：“嫂子，這鹹鴨蛋能賣給我幾斤嗎？”鹹鴨蛋耐放，而且做法很多，剛好家裏還有南瓜，明天可以做個鹹蛋黃南瓜，所以林輕輕很心動。

“這……你要吃來拿就是了，賣什麽啊？”于秀瑤自然不好意思收錢，“而且啊，我也沒有那麽多。”

“那可不成，一個兩個我也就不跟嫂子客氣了，但上斤的，我可沒有這個臉要。”林輕輕道。

“這……這我也不知道多少錢一斤啊。”于秀瑤确實有不少鹹鴨蛋，也是沖着耐放存着的，家裏沒油的時候，拿個鹹鴨蛋補補油。

如果是生鴨蛋的話，和生雞蛋一個價錢，五毛錢一斤，但腌鹹鴨蛋需要用到不少材料。

林輕輕道：“不如一塊錢一斤吧。”其實，就是林輕輕想給更高的價錢，她知道于秀瑤也不會要的，所以她才說了一塊錢。

但是，就是她說了一塊錢一斤，也遭到了于秀瑤的拒絕：“不行不行，太貴了，這樣吧，你給我六毛錢吧。”五毛錢一斤，加一毛錢的材料，不管材料費多少，反正收一毛。

林輕輕覺得六毛錢是自己占便宜了，但是這會兒說再多的價錢于秀瑤也不會要的，所以她決定先把于秀瑤的這份情誼先記下。“那我就聽嫂子的。”

于秀瑤見她答應了，也松了一口氣：“那我去拿。”每過一會兒，于秀瑤又拿出來九個鹹鴨蛋。其實一斤鹹鴨蛋八個多一些，但是于秀瑤不可能讓林輕輕虧，所以給了九個。

林輕輕接了鹹鴨蛋：“嫂子，現在供銷社不是收雞蛋的嗎？你這鹹鴨蛋沒想過給供銷社收購嗎？”

“這……我還真沒想過。”于秀瑤也有些不好意思啊。但是，聽林輕輕這樣一說，她又覺得是個掙錢的法子。她是農村來的，沒念過書，也虧得和老秦結婚的早，不然以為老秦後來的出息，她哪裏配得上啊。老秦出息了，把他們母子接來部隊了。他雖然一個月有140塊錢的工資，但是他們一家四口人的花銷都在他的工資裏了，每個月的開銷也不少。再加上老秦的工資裏每個月要拿20塊錢給老家。對于這筆錢，于秀瑤是沒有意見的，因為這筆錢不拿回去，她就不能來随軍。好在公公婆婆每個月拿了20塊錢之後，就從來不給他們添麻煩。

林輕輕見于秀瑤如此，便知道她有些意動，她道：“那嫂子試試看吧。咱們給供銷社收購，也是國家政策允許的。”

于秀瑤：“可我有些不好意思去供銷社。”

林輕輕道：“這有什麽，我明天陪你去。我明天要去木匠家，之後我們一起去供銷社。”随便，她也去問問供銷社能不能寄賣鹵味。不然真一個月15塊錢的工資，她得存到什麽時候才能還給陸承啊？縫紉機和自行車可是花了330塊。

“那行啊。”有人陪，于秀瑤當然沒有意見，而且她覺得林輕輕讓她很信服的，大概是從她看見林輕輕對付張紅萍和楊麥蓮之後，她對林輕輕就意外的自信。“不過還有一點，腌制鹹鴨蛋需要白酒和鹽，如果供銷社收購鹹鴨蛋的話，我買不到這麽多的酒和鹽，而且，這麽多鴨蛋也不好買到。”

林輕輕想了想：“那我晚上回去想想，明天我來找嫂子，我們來商量商量。其實嫂子，我也想把鹵味送到供銷社去，賺點小錢。”說到這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于秀瑤這才明白她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積極，不過于秀瑤還覺得挺高興的：“那敢情好，我們一起想想。”因為本來她也不好意思，現在林輕輕有這個想法，那她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林輕輕：“那我明天過來。”

林輕輕帶着八個鹹鴨蛋回去了。這個年代肯定是有鹹鴨蛋食品廠的，但是同樣的，鹹鴨蛋肯定是沒有普及的，至少在這具身體的記憶裏，還沒有吃過鹹鴨蛋的。如果于秀瑤的鹹鴨蛋能有途徑，自己的鹵味也能拿去供銷社……想到這裏，林輕輕心情很好。

哪怕供銷社收購給的錢少，她也是高興的，比較安心。

林輕輕回到家，看見陸承站在廚房門口，還朝着她這邊張望。

“你回來了。”見到林輕輕，陸承也松了一口氣，“鍋裏的水已經開了，我把熱水裝暖水壺了，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又往鍋裏加了冷水。”他平時話不多，就是有也不會說這麽長，這個人也只有面對兒子的時候會跟他玩玩，平時性格還是有些悶的。

林輕輕：“我和秀瑤嫂子聊了會兒，耽擱了一些時間。水放下也沒關系，待會兒涼了當涼開水喝。對了陸承，我要跟你說件事情。”鹵味的事情還得跟陸承說一聲的，相互尊重。

陸承：“什麽事情？”

林輕輕道：“我們老百姓的雞蛋不是可以拿給供銷社收購嗎？你說我做的鹵味是不是也可以拿去給供銷社收購？還有這個……這個是秀瑤嫂子做的鹹鴨蛋，你覺得這個可行嗎？”

陸承道：“不可行。做鹵味需要的豬大腸你沒有，做鹹鴨蛋需要的鴨蛋嫂子也沒有。如果是自己吃的小打小鬧，那是沒問題，但是供銷社需要的量肯定大，那就沒有了。”

林輕輕：“我們也知道這個問題，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陸承挑眉：“說來聽聽。”他沒有想到林輕輕自己已經想到了辦法。

林輕輕道：“所以，讓供銷社提供材料，然後把材料給我們，我們拿來自己做呢？相當于供銷社提供材料，我們提供技術。”

陸承一想：“這倒是可以，可以去試試。”雖然家裏的錢夠花，但是對于林輕輕的這種興趣他是贊成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可以為之去奮鬥。

林輕輕：“那我明天和秀瑤嫂子一起去供銷社談談。”

……

等陸海詞回來，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晚飯了，鹵味豬大腸、清炒青菜、絲瓜湯。飯後，林輕輕帶着陸海詞去散步消食了，順便去了秦家，把她的想法跟于秀瑤說了說，而陸承自然留在家裏洗碗。

從于秀瑤家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林輕輕和陸海詞回到家，準備洗澡。

林輕輕：“陸海詞，脫了衣服，洗澡了。”

“哎。”陸海詞應聲道，手腳麻利的開始脫衣服。

“我來給他洗吧。”陸承挑了兩桶水回來，聽到了林輕輕的話，“小屋子已經隔好了，我也沒事。”

林輕輕一聽，那是不是代表他從此要早早的上床了？

“不要不要不要……”還沒等林輕輕細想，陸海詞大聲的拒絕他爸爸，“爸爸洗澡會把我的背弄疼。”

陸承才不由着他的性格：“你已經五歲了，別人五歲都是自己洗澡的。”陸海詞以前的澡也是他洗的，因為平時他出任務就陸海詞一個人，所以回來了他會和兒子多聚聚，給他洗澡。沒想到現在這麽嬌弱了。

“才不是。”陸海詞反對，“季陽也五歲了，也是他媽媽洗澡的。”別以為他不知道，他站在院子裏都能看見。

五歲的小朋友“不知羞恥”，經常在院子裏脫光光的洗澡。

陸承：“那你媽媽做飯已經很累了，你再讓她洗澡的話，她會更累。”

一聽到媽媽會累，陸海詞又不想麻煩媽媽了，他沉默的低下頭。

“那這樣吧……”林輕輕道，“以後海詞的澡交給爸爸洗，如果要洗頭了，就交給我來洗，好不好？”林輕輕并不反對陸承對兒子的教育，但也不能一下子傷孩子的心，給孩子一點希望，結果可能會更好。

事實上就是如此。一聽到以後媽媽還會給他洗頭，陸海詞剛才的陰郁一掃而空，高高興興的答應了：“好，我聽媽媽的話。但是爸爸，你要輕一點哦，你力氣太大了。”

“就你事情多。”陸承還想更用力一點。

陸承帶着陸海詞在院子裏洗澡，林輕輕則自己去小屋子洗澡了，不過看到小屋子已經隔好的洗澡間，林輕輕愣了一下，因為陸承設計的非常好。洗澡時也不用擔心水會流的滿地都是，他把洗澡間墊高了一下，然後兩邊是隔好的牆壁，前面還用水泥磚頭擋住了，不管是左右還是前面，水都不會流出去。

更重要的是，洗澡間的地上有個洞，是用來放水的。

林輕輕快速的洗了澡，穿上內褲，再穿上睡衣短褲，然後穿上雙層吊帶。可惜居家服還沒做好，不然再套一下居家服就方便了，但現在，外面還要穿衣服。

林輕輕也挑了一身前幾天洗好曬幹的舊衣服來穿。

洗好澡，林輕輕沒有急着出去，而是在裏面把自己的內衣內褲洗了，自從昨天早上陸承洗過她的內衣內褲之後，昨天晚上她洗好澡，內衣內褲也是自己洗了，今天也是。

等林輕輕洗好出去，看到陸海詞還在洗，林輕輕先去空着的那間房間曬好內衣內褲，等明天天亮再拿出去。然後她回到床上，她準備在陸承上床前“睡着”。

陸承把洗好澡擦幹身體的陸海詞抱到床上，就看到林輕輕端端正正的躺着了。她身上還穿着自己的那件訓練服，蓋着一條薄薄的被子，還背對着他們。陸承對陸海詞道：“你媽媽今天累了，你待會兒別煩他，自己睡覺。”陸承對于兒子睡這裏這件事，還是挺認同的，其實林輕輕不知道，如果這房間裏只有陸承自己和林輕輕，陸承也會緊張。

他還記得新婚那天，林輕輕想要洞房，被他以趕路為理由拒絕了。如果現在沒有陸海詞，林輕輕突然又要洞房了，那他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現在有個小燈泡在，陸承就不用多想了。

陸海詞一聽到爸爸的話，乖巧道：“爸爸放心吧，我不會吵到媽媽的。”

陸承還是相信兒子的：“那你先睡，爸爸洗了澡就回來。”

“嗯。”

陸承一出了房間，林輕輕就松了一口氣，太特麽緊張了。林輕輕也不敢亂動，就怕陸海詞發現她是裝睡的，然後揭穿她。

陸承洗澡很快，不過半個小時，他就洗完澡回來了。房間裏還是維持着他出去時的樣子，林輕輕還是背對着在睡覺，陸海詞則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見陸承來了，陸海詞噓了一聲：“爸爸你要輕點，別吵醒媽媽。”他還似模似樣的。

“嗯。”陸承應了一聲，然後上床。

他一上床，床明顯就傳來了咯的一聲響。倒不是床的質量不好，而是這是木板床，人坐下就會這種聲響。

好在這單床有一米寬，現在是兩床拼在一起，有兩米寬，就算床上睡他們三個人，也是很寬敞的。只不過，陸承躺下之後，林輕輕越發不敢動了，他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林輕輕越是緊張，就越睡不着，她都在腦海裏數羊咩咩了，但越數，就越清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陸承的輕呼聲，她才漸漸的放松下來，因為陸承睡着了。真是謝天謝地。

說句實在話，林輕輕不喜歡打呼嚕的男人。但是陸承的呼嚕聲可以接受，是那種很輕很輕的呼嚕聲，類似于呼吸聲重了一點，估計是他太累了。連着出任務半個月，回來又改造小屋子忙道半夜，然後一大清早就起床。就是神也得累壞。

第二天

林輕輕是在哨子聲吹響之後醒來的，六點半，也許是幾天下來已經适應了這個點，又因為這個年底的晚上沒有節目，所以晚上睡的早，第二天起來的自然也早了。不過她起來之後，又沒看到陸承了。

想到陸承說過，他們是六點半起床號吹響之後的十五分鐘內要去集合，然後八點再回來吃飯的，她想着，那早上做什麽好吃的呢？

來到廚房，林輕輕看着廚房裏的東西，還有前天剩下的和好的玉米面，因為昨天早飯沒有用光，所以她決定做炸醬面了，剛好家裏也有豆瓣醬。

材料有限，早上的炸醬面只有豆瓣醬、黃瓜絲、胡蘿蔔絲、荷包蛋，不過有靈魂豆瓣醬就夠了。

林輕輕先洗漱了一下，然後回到廚房先做面。她是沒有力氣做長長的圓圓的面條的，所以她做的是刀切面，一條一條的，不過她會切的細一點。其實刀切的面還是很有嚼勁的。

等她切好面條，已經七點多了，她把兩個鍋都上火。瓦缸鍋裏放水煮面，鐵鍋裏炒豆瓣醬。

炒豆瓣醬之前，先調豆瓣醬。她用調羹淘出三調羹的豆瓣醬，炸醬面的豆瓣醬微微甜一點才好吃，而這豆瓣醬不是很甜，所以她又加了半調羹的白糖，然後是一調羹的料酒。料酒是前天大家來吃飯的時候的時候帶來的酒，那種喝的酒，但是也可以當料酒。

然後熱油起鍋，放點蔥炒一下，接着放入調好的豆瓣醬，用小火翻炒，直到豆瓣醬出油。

接着，她把面條放到碗裏，然後放上黃瓜絲、胡蘿蔔絲，再蓋上豆瓣醬。

再看時間，七點四十分了，還缺了補身體的蛋白質，所以她又窩了三個荷包蛋。和有些只記得給小孩子補身體的大人不同，林輕輕覺得，她和陸承都需要補身體。

訓練場

士兵們是六點四十五分集合，訓練到七點四十五分，然後休息十五分鐘，八點鐘解散，中間有一個小時後的吃飯時間，當然也不僅僅是給他們吃飯的，訓練後不能馬上吃飯，飯後不能馬上訓練，所以這一個半小時，還有他們的休息時間。

當然，士兵們每天也不僅僅是訓練，除了訓練之外，他們還有講座，是各種戰場講座，面對各種突襲狀況的講座。不然每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不懂計劃不懂策略，那訓練的體能再好也沒有用。

陸承是不和士兵們一起訓練的，這是下面連隊的事情。到了陸承這個級別的，更重要的是決策，而不是打仗。不過陸承每天早上還是會訓練，和幾個營長、團長一起訓練。按照他們的話說，總不能比不過新兵蛋子。

這會兒，陸承坐在地上休息，他看了看時間，一到八點，他就起來了。

見陸承起身，其他人也跟着起身，其中一個道：“老陸，聽說今天食堂有紅糖饅頭，我們得趕快去食堂搶，不然準沒了。”

開口的也是獨立團的裘副團長，陸承他們獨立團裏有一個正團長、兩個副團長、一個參謀長、兩個副參謀長。

陸承：“我不去了，我回家去吃。”

“這娶了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副參謀長開口調侃，“我聽說小陸的媳婦廚藝很不錯，難怪小陸今天不停的在看時間。”

他們這幾個人中，陸承年紀最小。因副團和陸承同級別，所以他叫陸承老陸，但正團、政副參謀長都年長陸承很多，也是看着陸承上升的，所以習慣叫他小陸了。

陸承還是頭一次和男人讨論林輕輕，他還沒習慣，但也如實道：“她廚藝的确很好，所以明天要去三連炊事班上班了。”

“啊喲，那可不錯。”正參謀長道，“小陸這事情做的對極了，廚藝好的就要往自己團裏引薦，別往大食堂裏推，這往大食堂裏推，不是便宜了別人嗎？”有些營級以上的軍官喜歡去大食堂吃飯，但是因為獨立團不歸師旅管，所以獨立團的軍官們也喜歡在連裏用餐。

正團道：“那不如明天中午結伴，我們去三連炊事班吃午飯？”

裘副團：“幹脆明天早上去得了。”

正團：“這你就不懂了，早上能吃出什麽花樣？想要吃的好，肯定要中午去。”

陸承沒管這些人的讨論，他已經大步走了，肚子很餓啊。

正參謀長：“你們看看小陸這焦急的樣子，明天中午去三連炊事班吃午飯準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