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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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形課是Candidum小姑娘表現最好的課，甚至勝過魔藥。小姑娘在魔藥上的天賦毋庸置疑，然而她的變形天賦更勝一籌。第一堂課上她不僅能輕松地将木棍兒變成銀針，她還在銀針上雕了斯內普的個人标記和漂亮的蔓草圖案，麥格為此給她加了十分。

黑魔法防禦課當然也是Candidum的主場，小天狼星的偏心一點兒也不比斯內普差，不過Candidum的學院和出色的技巧也是加分點，小天狼星毫不吝啬地給Candidum加了十五分。

第一周結束于飛行課，和她的父親不太一樣，Candidum并沒有大出風頭，男孩子們躍躍欲試想來一些花式表演的時候，Candidum慢悠悠地在三英尺高的地方晃着。

一個一年級說：“Candidum，不飛快一點嗎？”

Candidum說：“不了，看風景的時候它适合慢一點。”

哈利聽見她們的對話，驅上前說：“Cand。”

“教授？您不會也來勸我飛快一點吧？”

“飛行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情，我認為它應該是讓人覺得舒服和愉悅的。所以，用你喜歡的高度和速度。”哈利說。

那個一年級生聽了，嗖一下竄出去老遠。

Candidum說：“看來Yolanda比較喜歡快速的飛行。”

“那麽你呢？”

“那要看是什麽情況。有時候我享受俯沖然後急速拉起，有時候我喜歡慢慢地飄。教授呢？”

“和你差不多吧。不過Sev完全不享受這個。偶爾我也想帶Severus出去轉轉，不過Severus是個徹頭徹尾的宅男。有時我懷疑他和蘑菇到底誰更宅一些。”

“也許是因為父親關于飛行的回憶并不太美妙？我小時候父親偶爾會陪我飛一小段，就像現在。”

“小天狼星說你飛得很好，是Sev教你的嗎？”

“不，是Draco教的。也許Dady很擅長飛行——也有可能不擅長，總之我發現Dady并不享受飛行之後，一般我不會找Dady教我飛。事實上Dady對于我的教育不是很主動，他似乎有意放我做自己的打算，如果我提出來想學那麽他會教我，如果我不說，他并不會強迫我學什麽。”

哈利誇獎說：“你是個好姑娘。當然，Sev是個很好的父親。不過小天狼星還額外誇獎了你對于黑魔法防禦的了解，你為什麽會對這個又興趣？”

Candidum的表情立刻變了，她的語氣突然換成了有八分像斯內普的、慢吞吞的調子：“我記事很早，大概一歲起就能記住事情。如果我沒有弄錯，自從我記事以來，我和父親第一次被殘餘的食死徒攻擊是在1999年的1月30號，具體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綠光。後來大概每年會有三到五次防不勝防的攻擊，直到最近三年才安定下來。即使我對黑魔法完全不感興趣，也會知道很多東西。不過，波特教授，您的語氣，會讓我以為，您對黑魔法非常反感以至于認為我不該知道它的存在，就像善良的獨角獸，不該知道夜骐一樣。”

哈利瞪大眼：“我并不這樣認為。黑魔法是邪惡的沒有錯，但是不知道邪惡，就無法阻擋邪惡的侵襲。我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Candidumd的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那麽接下來的日子您可以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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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餐結束，焦慮的哈利也沒能在餐桌上看見斯內普，于是他直接來到地窖找人。斯內普接待他的表情十分不善：“如果我沒記錯，你的教授崗位是兼職，你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時間禍害我的平靜日子？”

“Sev，老實告訴我，Candidum在馬爾福莊園度過她的所有假期，是否是為了避開食死徒的追殺和某些人過于激進的攻擊？”

斯內普露出常有的假笑：“于是這又怎樣呢？”

這就是承認了，哈利想道，他們為什麽不告訴他？為什麽向傲羅司尋求保護？哈利相信這絕不是因為斯內普對自己的自信或是別的面子上的問題。

忽然，他想到一個更可怕的事情：“我之前，是不是見過Candidum？在今年五月我去你家之前？”

“如果你自己都不記得，為什麽你認為我會知道？”斯內普繼續假笑。

“西弗。每當你避開重點，以問句說明問題的時候，你真正的意思都是‘是，你說的沒錯’。那麽，你的答案是，在這之前，我真的見過Candidum？”

斯內普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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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和羅恩接到莫莉的通知中途趕回家中時，迎接他們的是一只十分困擾的哈利。

“——西弗勒斯默認了我的疑問。可能我在之前見過Candidum，并且，可能給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我想不起來。我去醫療翼做了檢測，我并沒有中什麽魔法或者吃過什麽藥，我沒有失去記憶。那麽為什麽我會想不起來！”哈利特別痛苦地捶着頭。

羅恩握住他的手腕，赫敏趕在哈利反擊前開口說：“這很正常。之前很多年你每天都在激烈的戰鬥中度過，可能會忘掉一些相對不那麽激烈的事情。麻瓜做過研究，一個剛剛經歷了銀行搶劫案的人，很可能會忘記自己的車牌號碼。”

“我必須想起來。Candidum雖然接受了我的父親的身份，但是她和斯內普的家并沒有接受我，我是一個闖入者。”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并不是因為你過去和Candidum打過交道，而是有可能因為你在斯內普教授和Candidum心裏根本就是闖入者？”

“也許吧，但是我想排除掉這個的可能。因為……Candidum極有可能是被食死徒攻擊的時候，看到我的，甚至……可能是親眼目睹我殺人。”

“最好不要是這樣。小時候的陰影最難去除了。”赫敏的神态嚴重起來，“羅恩，拿冥想盆。”

“……敏，你不會想讓我把所有的記憶都抽出來吧？”

“哈利，你動動腦子。你想排除的那種情況，肯定不是發生在霍格沃茨和馬爾福莊園這兩個Candidum常去的地方。最後一次食死徒和激進正義人士的仇視行動發生在三年前，之後傲羅司再也沒有執行過這樣的任務，那麽這三年也可以排除。三年前Candidum才八歲，斯內普不會帶她去危險的地方，而麻瓜界因為有保護，尤其蜘蛛尾巷是被保密的地方，也不太可能會發生意外，Candidum在麻瓜界一所由巫師開辦的學校念了初級課程，所以她在學校時也是安全的，巫師小學和學生的家庭有壁爐聯系，上下學的過程中不會出問題，所以我們可以排除正常上課的時間。你又說你不記得你在行動中與斯內普、馬爾福一家打過照面，那麽當時肯定是Candidum避開長輩的單獨行動，她走不了太遠，即使借助掃帚也不行，最大的可能是在霍格蒙德和對角巷或者其他什麽大家常去的地方。三年前，假期，你在這些地方執行過哪些和食死徒以及激進正義人士相關的任務？”

哈利皺着眉，翻出自己的日程表和彙報材料，一個一個地看，最後确定了二十六個事件，赫敏、羅恩就盯着哈利按時間順序抽取這二十六段記憶，每抽一段就往冥想盆放一段，然後大家集體進去圍觀。

第一段發生在十年前，顯然這時候的Candidum還不足以做什麽，所以那只是一段很普通的戰鬥。

離開記憶後赫敏嘀咕說：“哈利，你的戰鬥意識真是糟糕透了。”

“戰後大家都會放松一些。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哈利嘟哝着，那是一次偷襲，所以他下意識地使用了盔甲咒和障礙重重而不是不可饒恕咒。

第二段記憶在同年年底，哈利作為新上任的傲羅，表現可圈可點。羅恩非常感動地說：“我一直以為我表現得很好，但是沒想到是你在暗中幫我。你太夠意思了！”

赫敏沒好氣地拍他一下：“幼稚！所以你才進步得這樣慢。”

第三段記憶是二十一世紀爆發的第一次混亂事件，殘餘食死徒和激進派們選擇了同一天發難，這次事件抽掉了傲羅司百分之八十的人手。哈利第一個發現這次危機，并以超乎常人的冷靜、智慧和能力将局勢控制到增援的傲羅趕來。哈利因為這個事件生平第三次登上魔法界各大報刊雜志的彩圖大封。

同樣的，這個時間裏沒有Candidum。甚至斯內普本人都出現了，但是沒有Candidum。赫敏在記憶的一個角落發現了潛伏的蛇王，他在一切安定後悄悄離開，沒有造成任何騷動。

第四段記憶在2000年的7月，剛剛放暑假的時候，霍格沃茨特快車站被偷襲，哈利帶隊解救學生。他從受傷的母親懷裏抱起小女孩兒并安撫她的照片給他帶來第四次彩圖大封。

第五次是2000年的7月31號，哈利的生日，高錐克山谷緊急事件，哈利花了六個小時處理它。

第六次是2000年9月，引導麻瓜家庭的新生來到魔法界的草藥學教授納威·隆巴頓遭受攻擊，納威非常給力地扛住了前面的攻擊，哈利很快參與進來，收獲新生的崇拜+3。

第七次是2000年的聖誕節，毫無疑問的，大節日必有大陰謀。第五次彩圖大封。

哈利累得想從沙發上滑下去，羅恩已經羞愧得想要自殺，而赫敏依然興致勃勃，“Hey guys，至少，羅恩做得越來越好而哈利——我終于知道你是怎樣隐藏你受傷的情況了。麻瓜的手段能被你用得如此爐火純青，我幾乎要對你的智商嘆為觀止。”

哈利有氣無力地揮揮手：“Hey madam，學斯內普教授說話的方式一點也不好笑。”

“行了，起來繼續！哈利，你得快點找到Candidum的心結才行。這只是一點點小小的進度。如果真的排除掉了這個猜測，你會有許多事情要做，你花得起那個時間嗎？”

哈利沒辦法，繼續爬起來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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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度到了2004年，第十九段記憶。

哈利和羅恩迷迷糊糊地跟着赫敏翻記憶，邊翻邊試圖說服赫敏放他們休息一會兒。

赫敏對這倆孩子徹底無語了，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她就掐着哈利的胳膊叫他想想怎樣讓斯內普父女接受他的存在而不是要像現在這樣絞盡腦汁地去搶占一點點生存空間。

當然了，04年的夏天不會有什麽收獲，雖然夏天因為哈利搗毀了食死徒殘餘勢力的最後一個據點，獲得了第十個彩圖大封和連續七天的事無巨細的個人專訪和魔法界有史以來第一個視頻專訪。

第二十段記憶來自2004年的十月底。

哈利和羅恩昏昏欲睡。

突然赫敏尖叫着把他們叫醒，但是發生在短短幾秒鐘之內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赫敏不得不和他們一起再看一遍。

每年父母的忌日，哈利都會去對角巷的一個小花店購買百合花，純白的百合，學名Lilium candidum——這個哈利不知道，但是赫敏知道。赫敏忽然對Candidum的名字産生了一些疑惑，也許它代表的不僅僅是純真和單純。

2004年也不例外。這年非常冷，10月31號大雪紛飛，街上幾乎沒有行人。

哈利從花店買好純白百合，剛剛離開巷子就受到了攻擊。身經百戰的哈利當然不會怯場，幾乎在第一波攻擊還沒到達的時候他就已經抽出魔杖正面迎敵。

不過這次的敵人有些難纏，他們似乎嗑過藥酗過酒，完全不講究攻擊方法，他們不躲避，不使用策略，完全是野蠻的攻擊，他們的攻擊全部是惡咒，花店老板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在協助老板和他的雇員躲過三個阿瓦達後，哈利因為天氣和日子而十分陰郁的心情更加煩躁，他使用了不可饒恕咒。三個神鋒無影，三個鑽心剜骨，一個阿瓦達。

解決掉敵人後，他轉過身拿起花準備離開，這時他背後傳來一個細微的空間波動的聲響。

戰鬥狀态的哈利立刻拿起魔杖對準身後，并且使用了惡咒。

當然，他的咒語落空了，不是因為他不夠強大，也不是因為敵人太強大，而是因為那是一個過于嬌小的小女孩兒，哈利的咒語對準的位置卻是成人的頭部，那咒語在女孩兒頭上大概二英尺高的地方飛過，打在她背後的牆上，激起一片土石的碎屑。

女孩子有着長長的黑色的卷發，精致得像人偶。她手裏是幾份有些發黃的報紙，烏黑的大眼睛裏盛滿震驚的情緒。

“Candidum！”哈利的睡意全消。

沒錯，這個女孩兒就是Candidum。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