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那我該叫你什麽”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哥哥這麽受歡迎?”
卧室內光線昏暗不明,紀時晝兩只手均握住方霁的手腕,低聲說着話語氣似在調侃也有幾分認真。
兩個人有一個月沒有碰面,想念是一條無法收束的線被無限延長,哪怕是現在面對面,那條透明的絲線也打着圈地環繞在兩個人身邊。
必須做點什麽才行,必須更親密才行,腦海裏有道聲音在不斷訴說。
方霁擡着頭不知道回避,視線直勾勾盯着紀時晝,“嚴開喝醉了胡說的,你不要聽他瞎說……”至少沒有那麽多。
紀時晝卻封住他的嘴唇,也不想聽他念到別人的名字。
“不許随便給別人聯系方式。”紀時晝吻完順勢将額頭抵在方霁的肩膀,手腕松開了,環住方霁的腰,又開始蹭蹭貼貼,“qq號都不行。”
方霁說:“我不用q……”
“就是不行。”紀時晝打斷他,語氣頗為霸道,聽起來很像以前喝醉才會說的話。
可紀時晝說過他沒那麽容易醉酒,或許他只是想找個合适的理由撒嬌。
方霁光是想到心就要化了,對紀時晝他總有無限的包容和濾鏡。
“我沒有給。”回來的路上方霁就說過了,現在又重新說一次,并且附帶一句,“我說我有男朋友了。”
說完有些忐忑,不自在地側了側目,看旁邊的白牆,被月光打上幼圓的标記,也像一個迷你的小月亮。
紀時晝果然擡起頭,重複那三個字,“男朋友?”
“可以這麽叫嗎?”方霁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他知道紀時晝不會拒絕。
小狗可以感受到自己被愛,小狗被愛時就要撒歡就要拆家,就要撒丫子跑得沒影,再直沖沖朝你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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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天不怕地不怕!
事實上,紀時晝說:“可以叫老公。”
這不在方霁的認知範圍內,過了一會兒,紀時晝開始把吻蔓延到脖子,他才結結巴巴說:“可是我們沒結婚……”
方霁話還沒有說完便迎上一雙帶笑的眼眸,那笑容真心實意,那臉龐的主人也是如此英俊動人。
最近氣溫還是有些冷,家裏的小黑喜歡上了和圓圓窩在一起睡,貓咪趴在小狗的身上,睡得舒服了還會一下下踩奶。
——這是不恰當的聯想。
但方霁想不出更好的發散思維的方式,不知道圓圓被那團黑乎乎毛茸茸的小生靈壓住是什麽感覺。他只覺得四肢都發麻,紀時晝逼他叫那個稱呼,他根本叫不出口。以前在鎮上沒有一對夫妻會這麽稱呼對方,要說也只是“我們那口子”或者“我丈夫”。
方霁嗓音裏混雜了幾分沙啞,“小晝,我比你大兩歲……”
“那你想聽我叫?”紀時晝問得如此輕易,好像下一刻就會脫口而出。
方霁連忙搖頭,“不是,就是,能不能別,唔……”
貓咪又在踩奶了,一下一下,不知輕重,在胸膛留下鮮紅的爪印。
“那我該叫你什麽?”
紀時晝低聲問,絲毫不見晚飯時的困頓,眼神明亮地像夜間行動的貓,笑起來兩頰的酒窩若隐若現,方霁迷迷糊糊伸手去碰。
指尖被握住,被臉頰刻意貼近,他蜷縮手指,而紀時晝的笑容性感又蠱惑。
他俯身到方霁的耳邊,雙臂支撐着上身,臂膀和腹部的肌肉好看地隆起。
“媽媽。”
第二天一直到方霁做好早餐都在說這件事。
“小晝,你不該那麽叫我。”方霁一邊嚴肅探讨,一邊把煎蛋遞到紀時晝面前,還囑咐對方喝湯。
紀時晝胡亂應聲,把湯喝光了,說:“但是你很爽不是嗎?”
方霁:“……”
方霁:“這樣是不道德的。”
紀時晝笑道:“什麽不道德?做我媽媽不道德?”
方霁耳廓都紅了還在糾正紀時晝的說法,紀時晝卻說:“我認為沒錯,你叫我起床,給我做飯……哦對了,還喂奶給我喝,叫聲媽媽不為過。”
方霁整個人都混亂了又說不過紀時晝,只能可憐巴巴望着對方。
紀時晝把人欺負夠了,終于環着方霁的脖子把他拉過去,在額頭印下一個吻,“我開玩笑的,你是我男朋友。”
方霁眨眨眼睛,又一副眼裏布靈布靈閃着光的小狗樣。
紀時晝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後頸。
##
紀時晝下午才回學校,早上幹脆和方霁一塊出門去了餐廳。
池傑不在本地,前幾天出差去了,上午店裏沒什麽人,等到午休時間,他就帶方霁出去吃了。
紀時晝一直呆到下午兩點多才走,方霁一整天心情都晴朗,然而一想到後天紀時晝又要回華都……但小晝很快就要畢業了,兩個人的距離拉遠以後談心次數反倒變多了,紀時晝說了自己原本的計劃,他還是會幹設計這行,畢竟這就是他一直以來學習的也是他最擅長的。
晚上餐廳來了一桌給小孩過生日的五口之家,關店時間比平時還要晚一些。
紀時晝本來打算學校那邊的事一結束就來找方霁,卻被學生會攔住了,說什麽都要請客吃飯,不止請了紀時晝,還有蔣新柔和曾經部門的成員。
紀時晝作為前部長無法推辭,餐桌上給方霁發了好幾條信息,方霁下班才看到。
【吃飯[圖片]】
【甜點[圖片]】
【你換了手機,也還是個擺設?】
【想回家。】
恐怕沒人知道,在手機上聊天從來都是紀時晝話更多一點。
反倒是方霁每次回複的內容簡短。
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積極,方霁按下語音鍵:“我馬上就回去了。”
換回自己的衣服,和同事打過招呼,方霁挎上背包從前門出來。
傍晚夜色濃郁,霓虹燈光下遠處的山巒都變成深紫色。
他剛往前走了沒兩步,馬路邊的垃圾桶發出轟然一聲響。
這回不再是貓咪了。
沒有任何一只貓可以制造出這樣的聲響,方霁皺眉看過去,入目是一個高大的身影,掩藏在黑夜裏并不能看得很清晰,那人身上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頭發也很邋遢。
夜色太深,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方霁的心髒莫名怦怦亂跳起來。
是店長他們說的流浪漢嗎?
那人拿着酒瓶,醉醺醺的模樣,剛才的聲音恐怕就是他撞在垃圾桶上所發出的。
方霁拉了下背包帶,剛想移開視線走人,那人忽然擡起手指了指方霁又指了指自己跟前。
他是要方霁過去。
方霁沒有動。
男人像是預料到了,發出模糊的笑聲,嗓子沉得像喉嚨裏塞了玻璃碴,“怎麽?不認識老子了?”
他開口聲音沙啞而粗粝。
但方霁就是認出來了。
他知道對面是誰,他知道男人是誰。
方霁的心髒裂開一樣疼痛,像被活火山噴湧的岩漿融化,沸騰到極點反而變作一種徹骨的寒夜蹿進四肢百骸。
“許豪。”他咬着腮幫把這個名字從牙縫裏擠出來,聲音又壓低了,仿佛回到七八年前,那時他還沒有遇到紀時晝,沒有解脫,沒有自由,他什麽都沒有。
“你怎麽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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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說了:xp無罪,我有罪
小狗小狗嘻嘻嘻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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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