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哥哥最好了”
方霁尚且不明白蔣新柔的良苦用意。
待一桌人酒足飯飽,紀時晝向他說明野營的事,方霁自然是沒有異議。
關陽喝得找不到北,癱在椅子上半天才緩過來,出門還要人扶着,反觀紀時晝和沒事人一樣,後續又喝了幾杯。
一到路口,關陽停下來說還有人沒到,叫他們再等等。其他的人就此作別,煽情的話在畢業典禮上都說完了,揮一揮手感覺明天還能走在校園裏相互碰面。
不過有些人的行李确實還沒收拾好,晚上還要回到宿舍住。
周邊街市熱鬧非凡,蔣新柔和朋友站在一塊,關陽剛打完電話就說:“蔣新柔,你又不着急趕高鐵,也和我們一塊去呗。”
蔣新柔搖頭。
關陽還犯迷糊,嘴裏說着:“紀時晝都去,你不去?”
話音剛落就被人來了一記肘擊。
這一回蔣新柔直接笑起來,大大方方道:“不了,我男朋友馬上就來接我。”
說完轉頭想看下方霁和紀時晝,卻發現兩個人不知何時消失了。
紀時晝喝了不少酒不能開車,方霁拿着車鑰匙去地下停車場,走了沒幾步,轉頭對身後跟着自己的男人說:“你上去和他們看聊天吧,我把車開過去……”
紀時晝低着頭,亦步亦趨,聞言拽住方霁的衣擺,“走。”
方霁愣住。
紀時晝終于肯擡起頭,地下路口昏暗的燈光之中,他眼眸的顏色被照得更透亮。
“我跟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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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喝醉了嗎?
方霁不敢确認,畢竟紀時晝之前裝醉那麽多次,沒準這一次也犯了戲瘾。
待走到車子前,方霁打開車門發現紀時晝還跟在自己身後。
“小晝,你得從另一邊過。”
紀時晝沒動,改握方霁的手腕,神情頗為正經,“我要和你坐一起。”
“是啊,所以你繞過去……”方霁說到一半,決定改變策略,再次下車領着紀時晝走到車門另外一側。
等到他再坐回來,發現紀時晝的視線圍着自己轉了一圈。
所以小晝真正喝醉酒是會變成這樣的?
那他确實裝得挺像的。
車子啓動,繞了一大圈才從地下車庫出來,待回到路口,其他人差不多都走沒了,只剩下約定好的幾個人。方霁視力很好遠遠就看到幾名眼生的男女,再定睛一看,還看到了韓惜文。
方霁對他的印象實在不多,只知道對方喜歡男的……然後偷襲過他。
紀時晝的舍友率先注意到他們,湊上前去八卦:“剛剛蔣新柔被她對象接走了,我看着人還挺帥的,就是年紀有點大……”
車窗降到一半,紀時晝略帶不耐,方霁看他的表情就不像要說什麽好話,又把車窗升上去了。
外面的舍友:“……”
方霁:“……”
紀時晝轉頭看方霁,方霁說:“小晝,你喝醉了。”
“沒醉。”紀時晝說着忽然俯身過來,模樣像是要親吻,方霁吓了一跳,還好安全帶把他攔到中央。
外面的舍友:“……”
方霁:“……”
等到人都到齊了,規劃好行駛的路線,一些人就去附近超市買食物和水。
他們三輛車,載11個人綽綽有餘。方霁作為司機沒參與他們的讨論,和紀時晝一起坐在車上。
“紀時晝怎麽不下來?”有人問。
舍友主動擺手:“別提了,喝多了。”
關陽耳朵尖聽到了,立刻樂呵起來,“我說呢他酒量怎麽突然又行了,原來是硬撐的!”
他已經去衛生間吐過兩輪,人清醒不少,就是腦袋疼得要命,晃晃悠悠想要去看紀時晝醉成什麽樣子。
離得還比較遠,只能看到方霁和紀時晝兩人面對面說着話,關陽迫不及待地大喊一聲:“方霁!”
方霁整個人一抖,俨然是被吓到了,手向前推了一下,關陽頭還暈着,沒怎麽看清。
等到了車窗邊,看到方霁手背抵在嘴邊,一雙眼睛濕潤潤的,再看紀時晝一臉淡定地看過來,臉頰倒是有些潮紅,關陽便認定對方喝多了。
“你倆在這兒偷偷摸摸幹啥呢?”他随口一說,沒看到方霁的眼神亂瞟,“紀時晝你是不是又欺負人?要我說你那臭脾氣收一收,大家都是兄弟,好好處……”
方霁舔了舔下唇,唇瓣麻木而火辣。
“……也就是方霁能忍你,換了別人,誰受得了啊,你說是不是方霁?”
方霁平時是不會搭關陽這一茬的,但最近他的膽子着實大了一些,聞言竟然點點頭,雖然幅度很小但還是被紀時晝瞧見了。
紀時晝勾起嘴角,笑容明顯,“你覺得我過分嗎,哥哥。”
關陽首次聽到這個稱呼,一頓,回想,噢方霁是比紀時晝要大個一兩歲,這是什麽?新的侮辱人的方式嗎?
方霁瞬間慫了,嘴巴還不想服輸,“一點點。”
“哪一點?”紀時晝追問。
方霁于是板正臉,扭頭對關陽說:“你不要胡說,小晝對我最好了。”
少了手背的遮擋,他嘴唇紅潤得分外明顯。外面光線昏暗,關陽沒有察覺出什麽不對勁。
“哥。”紀時晝又叫,“我想去洗手間。”
方霁穩穩坐在駕駛位上,“那你去……”
“你和我一起去。”他直接無視關陽,下車前拽了下方霁的手臂,下車後又在車門前等着。
紀時晝是有點喝醉了,不然他不會把本身的性格完完全全地在外人面前展現。
方霁只好跟着下去,兩個人都默契地無視了關陽。
關陽也懵了。
等韓惜文過來問他發生了什麽,關陽也說不上來,“沒什麽,他倆去廁所了,可能紀時晝要吐吧,真是的喝醉了還逞強,圖什麽啊?”
韓惜文聞言看了眼滿身酒氣還不自知的關陽,是啊,圖什麽呢?
韓惜文走到衛生間的水池邊,四周靜悄悄,只有流水聲和排風扇轉動的聲音響起,他打開水龍頭洗了把手,不知道出于什麽心裏,側耳細細聽了一會兒。
安靜。
安靜。
而後是一聲細小的嗚咽。
韓惜文立刻直起身子,盥洗鏡裏映出他帶有不可思議神情的臉龐。
他們是在同一個單間裏嗎,紀時晝是不是在強迫方霁……韓惜文想到這裏就不敢往下想了,耳朵敏感地聆聽着周圍的聲音。
不久後又是一聲帶着哭腔的喃喃:“別,不行……”
韓惜文眼睛睜得更大,咽咽口水,剛想邁進去一探究竟,遠處傳來關陽的聲音:“草!人都哪去了!”
韓惜文立刻止住自己好奇的步伐,不知不覺後背出了冷汗。
萬一讓紀時晝知道自己在偷聽……想到之前對方威脅他時的兇惡相,韓惜文打了個寒顫,默默退了出去。
韓惜文走後,衛生間內仍舊一片寂靜。
方霁眼眶泛紅,對蹲下去的人顫聲說:“我不行了,求你。”
紀時晝一雙帶着笑意與醉意的眼,在燈光映襯下好看得要命,借着身高優勢輕易觸碰到方霁的胸膛,感覺到手下的顫抖更加明顯。
在方霁記憶裏紀時晝五谷不分,恐怕紅豆豇豆放在他面前,他都分辨不出。小孩子調皮玩豆子是不可取的,是要被制止的
他制止,換來的結果是——
“那好,我不玩,吃總可以吧。”紀時晝起身時說。
方霁抖得更明顯,言語明顯示弱,“我錯了。”
“哥哥有什麽錯?”
“小晝最好了……”嘴巴被堵住,只能含糊出音節,頭發被撫摸又蹂躏。
紀時晝卻搖頭,吻落下之前先低聲說:“是哥哥最好了,我要什麽你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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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不要對我太過分噢!
小晝:懂了,哥哥想要更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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