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

很冷的，因為沒有供暖設備。

“冷吧？我抱着你？”卓言小聲問着還在認真背書的蔣欣欣，沒等到蔣欣欣的回答便開始要動手動腳了起來。

卻沒想到還沒得逞就被蔣欣欣用書拍掉了她要作亂的手。蔣欣欣皺眉，看了看周圍都在低頭背書的同學們，又看向卓言，這潛臺詞已經很明顯了，卓言要是再不明白那絕對就是智商有問題了。

卓言很失望，雖然知道公共場合自己應該要顧全兩個人的形象不能太放肆。但還是感覺有些傷心，對蔣欣欣的冷淡。因為情緒的原因，就開始沉默，身子轉到一旁，生起了悶氣。

蔣欣欣怎麽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可是太放縱卓言了也不行，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秀恩愛死得快’麽？她想一直跟卓言在一起平平淡淡的度過大學的這幾年，不想兩人因為太過放肆的原因而導致兩人很快就分了手。

但是同時她也清楚卓言的脾性，這會兒鬧了脾氣，自己若是不主動解開這個結，卓言就會一直糾結着一直糾結着……一直糾結到自己道歉為止。所以為了避免其中繁瑣的步驟，蔣欣欣伸手拉過了鬧別扭的卓言，卓言卻還是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筆記，并不看蔣欣欣的臉。

“啵。”輕輕的聲響響起，在衆人嗡嗡的背書聲中很快就被覆蓋掉了。但卓言卻因為這個吻詫異的轉過了頭，看向剛剛吻了她的側臉的蔣欣欣。蔣欣欣只是微微笑着看她，然後調皮的在自己的唇前豎起了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複又低下頭看起了自己的書。

意思是……秘密，好嗎？

好！當然好！卓言胸膛中剛剛升起的那些微的怒氣全部湮滅在了這一個吻中，心跳似乎都有點兒跳快了。還有些癢癢的、蠢蠢欲動的沖動在身體中冒出了苗頭。

卓言板起臉裝作一本正經的翻了一頁筆記，卻還是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想……想要……

想要蔣欣欣。

……

最近這幾天，除了上複習課，就是在課後背題，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給背題做出了貢獻，以至于卓言晚上摟着蔣欣欣入睡的時候都有明顯的感覺，感覺她瘦了。以至于雖然卓言已經憋了好多天，可還是忍着沒有碰蔣欣欣一下，因為卓言知道她太累了。

蔣欣欣也有很大的壓力，她本來好勝心就很強，當初班級裏競選班長的時候她沒有當選，因此計較了好長時間。她做事情很有沖勁，這是優點，但是同時也是缺點，因為沖勁太大，如果前面真的是一個坡路沖過去也就沖過去了，就怕前面迎接她的是一堵牆，那麽她勢必是要撞個頭破血流的。傷過一次之後就要好長時間才能平複傷痕，不過蔣欣欣更加厲害的一點就是不服輸的勁頭，就像她雖然沒當上班長，但是文藝委員也照樣做的恪盡職守，就像她沒進去系學生會，也錯過了校學生會競選的機會，照樣打起精神入了學校裏的另一個學生組織——社團聯合會，專門負責校內的各個興趣社團的所有活動策劃、演出與授課安排。在卓言看來，這社團聯合會倒是更适合蔣欣欣的地方，沒有那麽大的壓力、又能時常參加大型的登臺演出、還能接觸到學校的高層領導。托了蔣欣欣的福，卓言也得到了不少的演出機會。

蔣欣欣的這種壓力當然也影響到了卓言，卓言本來對于大學的學習就抱着可有可無的無所謂态度，因為她從高二開始就沒了認真學習的勁頭。可現在看着蔣欣欣為了能考出好成績這麽廢寝忘食的做着複習同時還要帶着她一起，卓言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壓力。畢竟蔣欣欣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如果她得不到好成績那才是老天瞎了眼了呢，而且，蔣欣欣為自己做了這麽多，如果自己最後還是挂科了，也相當于給蔣欣欣的臉上抹了黑。即便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不提，卓言也感覺至少自己要做到不拖蔣欣欣的後腿。至少不要在旁觀者的眼裏留下她卓言根本不配蔣欣欣的印象。

值得慶賀的是，雖然很考試的過程很忐忑，最終兩人的十科都過了，而且蔣欣欣還考出了班級前十的好成績，卓言也用幾天的努力成功混了個班級中游的位置。不管怎樣，對于卓言來說，只要不挂科那就是成功了，至少蔣欣欣那麽多天的努力沒有白費。不過事後，卓言還是被蔣欣欣教訓了一頓，說她不思進取，明明能做好的事，為什麽不能像她一樣為了做到更好而努力呢，況且，學習成績跟學校裏的福利也是息息相關的，如果大一過去，整整一年的成績都很好的話，還能得到獎學金。

提到獎學金這一點，倒是勾起了卓言的興趣。有錢能拿，那可是不拿白不拿的。

“那我也沒什麽希望了，這次都十名開外了，還有什麽機會啊……唉……”卓言趴在桌子上，想想拿錢沒什麽希望了，就不開心了，嘆氣道。

“誰說的？！！上次我跟老師聊天，聽說還可以申請助學金的補助，不過得填貧困資料。而且，必須要把跟輔導員的關系弄好。”蔣欣欣打斷卓言，解釋道。

“那麽麻煩啊……”卓言聽了蔣欣欣的話後，一點兒也沒感覺自己多了什麽希望。

“畢竟行得通不是麽？誰讓你之前不聽我的勸，沒有跟老師們搞好關系，有好幾科的分數都是險險的過了及格線。”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我跟媳婦兒保證，下個學期一定緊跟媳婦兒的步伐，努力跟老師們打好革*命關系，結成雷打不動的戰略夥伴，不再讓媳婦兒像這學期一樣這麽操心了，怎麽樣？”卓言眨眨眼睛，扯出一大套逗着蔣欣欣道。

“再說，看你下學期表現咯。”蔣欣欣笑起來，兩人終于終止了這種話題的探讨。

“……媳婦兒，我想你了，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卓言沉默了一會兒，握着手機從自己的床上爬了起來，這個時候已經是假期開始後的第八天了。兩人從戀愛之後第一次經歷分離，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很難受。卓言只感覺到很難受，她抓着胸口的衣服，感覺心堵堵的，似乎那裏正堵着好多好多的思念，無處投放，只能用嘴訴說，卻又緩解不了這種不舒服。好想見見蔣欣欣，摸摸她的臉，牽牽她的手，好想知道她是胖了還是瘦了，好想好好感受一下她的體溫，好想聞一聞屬于她的味道。恨不得現在就能生對兒翅膀出來，馬上飛到她的身邊去。

“……我知道。”那邊的蔣欣欣也沉默了，她又何嘗不想卓言呢？“我也想你……好想好想。”

念切切

甚至在分開很久之後，我都有這樣的感覺——離了你，我的天空都塌了。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即便是天塌了，我還活着。卑微的、可憐的活着。

——卓言《言心》

“你能來看我麽？就像上次長假那樣？”雖然知道兩人想要見面很困難，但是卓言還是忍不住這樣問蔣欣欣道。

上次長假的時候，是蔣欣欣騙了家裏，說是上她大姑家，結果因為她大姑家離卓言家只有不到一小時的車程，她便順路溜掉了，溜到了卓言家。那次的蔣欣欣打破了以往卓言對蔣欣欣的認知，卓言一直以為蔣欣欣就連兩人在學校的關系都要盡力的藏着掖着，應該是永遠都不會去她家了。然而蔣欣欣去了，還是在卓言不知情的情況下去了。

說不激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卓言簡直興奮到要死，就連對于卓言和蔣欣欣兩人之間的事絲毫不知的卓爸和卓媽都明顯的感覺到了卓言的變化。

在蔣欣欣留在卓言家的那兩天裏，卓言跟蔣欣欣簡直就是完全的形影不離了。

晚上的時候，兩人終于有了在卓言房裏獨處的時間。兩人都躺倒在了床上，卓言就抱着蔣欣欣傻笑，笑到蔣欣欣都懷疑她精神出了問題時，卓言才開了口：“我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然後将頭埋入蔣欣欣的肩窩繼續小聲傻笑着。

“傻瓜，我知道。我也是……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不然我怎麽會主動來找你。你要是不去車站接我，我都找不到你家。”蔣欣欣也伸手緊緊的抱住了身上的卓言，兩人都沉默了，享受這難得的靜谧。

“睡覺麽？”平日裏卓言沒什麽特別的事，所以每晚都睡得很早，習慣了之後生物鐘一發作，在八點剛過的時候，卓言就困了，不過今天這樣跟卓言今天精神滿滿的興奮了一天估計也脫離不了幹系。

“嗯？……嗯……”蔣欣欣雖然平日裏在家也是十點左右睡，但是這畢竟是在卓言家裏，還是要遷就一下別人家的作息習慣的，這就叫入鄉随俗。所以蔣欣欣雖然沒什麽睡意，卻還是跟卓言一起脫了衣服鑽進了被窩。

在進被窩之前，蔣欣欣還糾結了一下：“咱們倆蓋一張被子……好麽？你爸媽不會亂想麽？？”

“想？他們能想什麽？他們單純着呢，比當初的你還單純，在他們的眼裏咱們倆不過是兩個關系要好的女孩子，所以睡在一起也無可厚非。女生之間的友誼不就是一起幹這個一起幹那個麽？所以……放心睡吧，他們不會多想的。”卓言掀起被子，拍了拍她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蔣欣欣躺過去。

“……哦。”蔣欣欣看了看卓言真誠的眼睛，還是躺了過去。

本來卓言也是困了的，可是蔣欣欣一躺倒在她身邊，她就感覺自己精神了。她聞着蔣欣欣身上好聞的味道，身子往蔣欣欣那邊靠了靠，然後伸手過去摟住了蔣欣欣。

“睡……吧。”卓言有些激動卻還是盡力裝着平靜道。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這句話說得是有多不走心。

哪兒還有睡的心思了？她現在懷裏躺着的是蔣欣欣，鼻子裏聞着那好聞的味道是蔣欣欣，睜開眼看到的是蔣欣欣，心裏心心念念着的……還是蔣欣欣。

啊……這覺沒法兒睡了。

……

“卓言，你睡了麽？”沒想到卓言正心情煩躁着，努力的緊緊閉起眼睛逼自己入睡的時候，蔣欣欣在黑暗中開了口。

“……沒、沒睡。”卓言楞了一下，睜開了眼睛才應道。“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睡不着。”蔣欣欣在家養成的生物鐘是晚上十點睡，八點就躺倒被窩裏當然睡不着了。

“……”睡……睡不着要幹什麽？呃……咳咳。卓言被明黃色充滿的腦袋一下子就想到了可以做的事，只不過，她怕蔣欣欣不喜歡，所以也不敢開口提這茬。

“卓言？怎麽了？”黑暗中的蔣欣欣許久沒聽見卓言應聲，以為她睡了，就把頭湊近卓言，向她身邊靠了過來，想要看看卓言是不是睡了。

黑暗中的視力雖然恢複了一些，但還是要近到呼吸可聞的地步才能看出對方的眼睛是睜着還是閉着，于是蔣欣欣靠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待卓言回過神來，蔣欣欣的臉已經湊到了她的面前不足一拳遠的地方。卓言甚至能感覺到，蔣欣欣溫熱的呼吸迎面而來産生的若有若無的微風。

“你還醒着麽……”雖然眼睛已經确認到了卓言還沒睡這個事實，但蔣欣欣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兩人現在這暧昧暗湧的氛圍，心跳居然也毫無預兆的亂了節奏。

兩雙眼睛在黑暗中對視了半晌，蔣欣欣才慌張的要起身離開被壓住的卓言。卻被反應迅速的卓言在她要起身的瞬間摟住了腰部，禁锢住了身體。

“我……我我……”蔣欣欣現在不光是心跳亂了，就連平時精于算計的腦袋也亂成了一團漿糊，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只是……莫名的感覺緊張。就像——那晚一樣，想起那晚，就在臉上的溫度也在逐漸攀升中，熱……

“咕嚕。”黑暗中清晰的傳出了卓言吞咽唾沫的聲音。卓言自己當然也聽見了，于是臉十分不争氣的騰地紅了。好……好丢臉。可是……

“啵。”吻，毫無預兆的落到了蔣欣欣的唇上，蔣欣欣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哎？”卓言……吻她了？然而這疑問沒等她自己回答，卓言就已經給了她答案。

吻，數不清的吻，一一落在了蔣欣欣的唇上。蔣欣欣的感官全部都被動的集中到了自己的唇上，軟軟的觸覺，像是棉花糖，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将自己沉入其中的美妙感覺。

先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後是允*吸，然後是輕咬……舌尖的試探，在微啓的貝齒間穿梭，最後是舌與舌間的愛恨糾纏上演。好一場長久深遠入戲帶感的吻戲……

此時卓言的腦袋又被那個聲音占據了全部的思維——想要……想要蔣欣欣，想吻她，想抱住她，想擁有她。也想……将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裏好好寵*愛。

身體中一陣強過一陣的渴望，一點點把卓言整個吞沒掉了。卓言的熱情讓蔣欣欣着實大開眼界了。

而且，此時又是一個絕佳的時機和地點，根本不怕外人會來幹擾或者打斷。卓言已經沉浸在了掠奪的世界中不可自拔了，攻占……勢必要攻占下蔣欣欣身體的每一處，讓她在自己的面前無處躲藏。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之後，很快……蔣欣欣就在卓言的面前繳‘械’投降了，她的睡衣已經被卓言脫掉了，此時身上僅剩內衣內褲還守着最後的防線。

最讓卓言興奮的是……在她給蔣欣欣脫睡衣的過程中，蔣欣欣沒有表現出一點兒的反抗或者不滿——她竟然像是默認了卓言的行動了一樣，乖順得簡直不像話。

也就是說，她是不讨厭這樣的，不是麽？這對于卓言來說可算得上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那麽……我們開始吧。卓言的身體欺近了蔣欣欣……

……

通過那一晚的接觸，卓言已經知道了，蔣欣欣的身體是屬于不太敏感那種的，而且身上的敏感點不多，這就代表着卓言可能要花大把的時間在兩人的前*戲上，讓蔣欣欣的身體逐漸變得敏感起來，至少對于她的親吻和撫摸要更敏感一些。但是後來卓言才發現，要讓蔣欣欣的身體進入敏感狀态，這些都不夠。

于是，她只能用最後一招了，她的吻一路向下，直到到達了密林前。

蔣欣欣還沒見過這種陣仗，不明白卓言要幹什麽不免緊張起來，将手擋在了密林前，緊張的問：“幹……幹嘛……？”

“……讓你舒服。”卓言也很害羞，畢竟這種事她也不是經常做，但是比起自己，她現在更應該安慰的是蔣欣欣，于是慢慢拉開了蔣欣欣的手，俯下了身，将唇舌湊近了密林，那裏有一處女人身體最為敏感的地方，既然在蔣欣欣的身上其他地方并不能引起蔣欣欣的快*感，那麽就只有在這兒着手了。

“別……髒……”蔣欣欣的臉上熱度整個炸開，這次是真的紅了個徹底了。好……好難為情。卓言……要親那裏麽？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

“沒事，相信我。”卓言笑笑，試探着伸出了自己的舌尖。蔣欣欣的身體一瞬間緊繃了起來，她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卓言放在她腿上的手。

“唔。”濕濕的滑滑的暖暖的東西挨上了自己的那裏，蔣欣欣一激動，身子一顫，口中就發出了聲音。

“怎、怎麽了？”卓言趕忙收回了舌尖擡頭問。“不舒服麽？”

“沒……沒有。”心跳得好像更快了。怎麽辦……好害羞……蔣欣欣下意識的将張開的腿合攏了一些，卻剛好輕輕夾住了卓言的腦袋。

觸可得

其實那段時間我一直有個疑問，關于……我會不會記得你，記一輩子那麽長的時間。

——卓言《言心》

鹹鹹的，但是并不是讨厭的味道。卓言收回舌尖的瞬間，味覺在傳遞給大腦這樣的信息。

而此時，蔣欣欣已經整個癱軟了，看樣子，還是這最後一招最有用啊。

卓言從蔣欣欣的身*下爬了起來，湊近蔣欣欣，在她的臉頰旁留了個吻，輕聲問：“怎麽樣？舒、舒服麽？”是忐忑的，還帶着卑微的感覺，因為不想被蔣欣欣讨厭，因為想讓她感受到跟自己在一起時特別的感覺，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也許方法錯了，但是卓言不在乎，只要蔣欣欣不讨厭就好了。

“嗯。”在登上頂點之後，蔣欣欣之前一直緊張的緊繃着的精神就放松了下來，整個人輕的像是要飄起來了一樣。“飄飄的……”蔣欣欣的聲音軟軟的，像是馬上就要化掉了的冰淇淋一樣。

“飄飄的？”卓言仔細琢磨了一會兒這個蔣欣欣發明出來的形容頂峰感受的新詞，就笑了起來。确實……這形容還真是精準呢。

蔣欣欣翻了個身，将卓言推倒在了她的身旁，然後她伸出腿，貼着卓言的腿勾住了卓言，整個人也鑽進了卓言的懷裏，伸出手摟住了卓言的腰小聲咕哝：“為什麽第一晚那麽不舒服……”

“呃……因為是第一晚嘛。”卓言還能怎麽解釋，難道要細致的說，你的身體太不敏感了麽？簡直就像是在跟未成*年科普成*年人的知識了。不得不說，蔣欣欣單純得簡直不像大學生了。也不對，蔣欣欣單純是因為完全沒經歷過，換一個角度來說的話，難道是卓言太早熟了麽？呵，也許……真是呢。雖然卓言本身并不想承認這點。

“那以後都不會不舒服了麽？都會像今晚一樣？”蔣欣欣好學起來簡直就是活體的十萬個為什麽，非要把一切都弄個清清楚楚才罷休。

“呃，我、我盡力吧。”這個保證卓言哪裏敢下啊，今晚用的是舌頭，才會在完全不傷害蔣欣欣身體的情況下送她上了頂峰，可是，總不能一直用舌頭吧。唉……做個攻容易嘛我，卓言不免在心裏嘆了口氣，然後握了握拳。

“……哦……”蔣欣欣的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逐漸變成了均勻的呼吸聲。

“很累麽？”卓言伸手憐惜的撫了撫蔣欣欣散開的長發，然後低頭在蔣欣欣的額頭留了一個吻。

“晚安。”

……

“恐怕行不通了，上次我沒去我大姑家的事，不是後來被我媽抓到了麽，她現在已經禁止我坐車出遠門了。雖然我都已經跟她解釋了是去同學家住了，她還是擔心我。”

“啊……那怎麽辦……我想你……好想你……想見你……想親你……想讓你飄飄……”沒錯，就在那晚之後，飄飄兩個字就成了卓言和蔣欣欣間的一個暗號，關于是否要上*床的暗號……關于這段話，大概卓言想說的重點都在最後一句了。卓言跳下床，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将腦袋靠在門上，無聊的頂着門轉圈。

“卓言！正經點兒，你個色鬼。”那邊的蔣欣欣聽完卓言的最後一句話立馬紅了臉，小聲抱怨卓言道。

“我也想裝着道貌岸然的正經一下，可是我太想你了，你明白嗎？我說話直白不是我的錯，都是距離惹的禍，距離拉開了……你還是一樣美，所以我想你……”卓言閉上眼睛，滿腦袋都是蔣欣欣的一颦一笑，靠着門坐下來，可憐兮兮的繼續道：“已經第八天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麽？我說的這些想你想你都不足以表達我現在想你想到要死要活的心情。”卓言的表情逐漸垮下來，可憐的一手抱住自己的雙膝。

“那怎麽辦……我也想你，想你想得不行，我這些天一直在找機會溜出去，可是我媽把我盯得比盯家賊還嚴，我根本沒有機會出去。”蔣欣欣在那邊的聲音也激動了起來。

“不然，你來看我？你看怎麽樣？？我覺得可行！”蔣欣欣想了很久，還是覺得這條路行得通。

“只要你能來，我就能找機會溜出門去，然後咱們倆一起去找我同學，讓她作證我和她在一起，然後我就領你離開，咱們……去住旅店。”蔣欣欣談起自己的計劃，越發覺得這條路最可行了。只不過……有一點比較讓卓言在意。

“旅店？你說……咱們倆去住旅店？？”卓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雖說，卓言一直感覺旅店不是什麽好去處，但是卻也是住過的，在趕不上火車的時候，曾經在小旅館住過。并且因為間歇性的潔癖并沒有發作，所以還不算太反感。只不過，卻也說不上喜歡。

“嗯，怎麽了？你不喜歡住旅店麽？”蔣欣欣聽卓言語氣似乎跟她的意見不統一，于是問。

“呃，那個，也算不上很讨厭啦，只不過……”

“我也不喜歡旅館，可是……咱們也沒有別的去處了啊，況且……我想跟你單獨相處兩天。要不然咱們就說定了，在旅店住兩天，我就領你回家去住。”蔣欣欣打斷了卓言的話，搶着解釋道。

“那……那好吧，只、只能這樣了。”沒辦法，誰讓自己受不了這相思苦了呢。卓言最後妥協道。

其實，還有一點原因，她不想蔣欣欣失望，看不了她失望的樣子。她想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寵着她，不想她受一點兒委屈，當然就更不可能反駁蔣欣欣的提議了。雖然，她這邊的家長也很難搞定，但是……不管怎麽說，這私奔性質的約會還是要進行的。

所以，就任性一回吧。

……

“你來了。”蔣欣欣為了迎接卓言，早早的就在車站等着了，怕卓言找不到她，還刻意的站在了車站牌的旁邊，車還沒完全停下來的時候，卓言就看見了車站牌下的蔣欣欣，于是一路上提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了。

她在，只要她在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這是當時的卓言心中唯一所想。

……

“走吧，我們先去麗莉那裏一趟，讓她幫咱們做個僞證。”

跟着蔣欣欣的卓言在蔣欣欣的介紹下也認識了她的幾個好朋友，這幾個都是蔣欣欣從小就認識的，一直在一起相處了這麽多年的青梅竹馬。不過幾人當中還存在一個男生這點卻讓卓言燃起了些微的妒意，不過後來知道那位是有女朋友的之後才放下敵意跟那位握了手。

通過跟蔣欣欣朋友的接觸，卓言也大概的了解到了一些蔣欣欣的過去，也明白為什麽蔣欣欣對女女戀愛很陌生了，因為她的身邊都是直人，沒有一個特殊的。所以卓言的出現，也同樣引起了她的朋友們的注意，她們甚至還當着卓言的面，問蔣欣欣一些在卓言聽來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在挑釁她的問題。

“哎？欣欣，你勇哥呢？還在外地沒回來麽？”她們這些人都是蔣欣欣的貼心朋友，所以蔣欣欣戀愛的事她們一直都知道，只是，現在卻不知道兩人已經分手了，當然，更不會猜到是因為我的緣故。

她們口中提到的‘勇哥’，就是大蔣欣欣一歲的，蔣欣欣的前男友，卓言的情敵——卓勇。

說起姓氏來，這也是讓卓言一直會耿耿于懷的一點，她和這個叫卓勇的男生還真就屬于不是冤家不碰頭啊，就連姓氏這麽小概率的東西都能撞得這麽正。以至于，卓言都有沖動給自己改姓了，如果她老爸允許的話。

卓勇，高中畢業之後就到外地打工了，現如今的身份是理發師，在一家理發店裏打工。當然，這些并不是卓言手段高超偵查到的，而是蔣欣欣童鞋很坦誠的告訴卓言的。自從她上次被卓言吓到之後，就把很多事都告訴我了，包括她和卓勇戀愛了三年的事實和他們的相識經過，直到現在兩人的狀态。理由是，她覺得既然兩人已經分手了，而且也決定跟卓言在一起了，卓言就有知道一切的權力，再者，她怕卓言日後再怪她沒說這些，這也算是給卓言提前打好了預防針了。

只不過，這些，都不是卓言在意的重點，卓言最在意的重點是，蔣欣欣貌似無意中說的那句話——你知道為什麽我不是特別喜歡他，卻還是跟他維持了三年戀愛關系的原因嗎？

因為一句話，我最喜歡的一句話。

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即便不再相愛，也會選擇相守。

這話讓卓言心裏咯噔一聲，她明白，蔣欣欣這句話是在暗示她一些東西，一些她沒有勇氣，或者說，根本不想承認的事實。

如果不說別的，單說這句話的卓言也是蠻信奉這句的，因為在沒遇見蔣欣欣之前，她一直在背着這句話過活，她相信時間長了，即便自己不愛文靜了，兩人愛也愛了恨也恨了最後還是會在一起，因為時間太長了，兩個人都離不開彼此了。

舊牽扯

有人說，人都是這樣，得到了就不會珍惜了，不管當初有多喜歡。可是為什麽，我在得到了你很久之後，還是對你心心念念、患得患失。

——卓言《言心》

卓勇的事，卓言是沒興趣知道的，但是既然蔣欣欣說了，她也就聽了。奇怪的是，當時只是随耳一聽，卻沒想到竟然記得這麽清楚，明明自己平時的記性那麽差的。

其實卓言最在意的倒不是這點，而是那句話，就是蔣欣欣對卓勇的态度。從某一方面來說，蔣欣欣和卓言是同一類人，在不改變自己的情況下，都是那種會日久生情的類型，并且，心軟，一旦兩人在一起了，就不會輕易提出分手。

這麽說來，卓言和蔣欣欣之所以能在一起的理由是什麽呢？

大概就是對彼此的吸引力吧，已經大過了所謂日久生情所積攢下的情，可是可以把這種感情稱為愛麽？卓言覺得不夠貼切，她覺得自己找不出能形容她和蔣欣欣之間這種感情的形容詞。

如果非要說的話，兩人之所以能在一起還要歸功于蔣欣欣那種不希望和卓言分開的情感。從這個角度出發的話，卓言倒成了個自私、卑鄙的人了，因為當初是自己用斷交來威脅蔣欣欣的。她希望自己的感情可以明朗化，就是不喜歡藏着掖着，對另一個人的喜歡也是，喜歡就是喜歡，藏不住蓋不掉的情感。她做不到為了維持兩人表面上的友誼就把自己的喜歡藏起來，埋得很深，深到自己都會産生錯覺——大概我可以不喜歡這個人。因為這種事，她已經做過了。可以說，那麽做了之後，另一個人會過得很單純，幸福不幸福兩說，至少沒有多餘的糾纏，人生會平凡很多，但是壓下情感的自己卻會陷入長時間的煩惱中。就連以平常的心态正面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都會變成一件難事。

暗戀，不過是一個人的一場悲情戲，從頭到尾，編劇、演員、觀衆都只有自己。你悶悶不樂，你自怨自艾，你肝腸寸斷，都沒有人理解。于是……何苦呢？何不坦誠一些，即便是疼，也只深刻的疼這麽一次，人的自愈能力是非常強的，你要相信一切的不開心都會很快煙消雲散，只要你還活着。這是卓言在逐漸成長後慢慢領悟到的，她從來都沒有覺得暗戀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那只是那群不敢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的膽小鬼們編出來的說辭罷了。

在現在的卓言的認知裏，既然愛，即然喜歡，就說出來讓對方知道，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而且，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那麽就不要随便改變心意，這個世界适合你的人并不多，一生也可能只會愛上一個人。所以愛了就說出來，在一起了就相伴到老，這才是幸福的方式。

只不過，在說這些漂亮話之前，卓言也清楚更加殘酷的現實是——你不能說。

……

她的懷疑，她的擔心，她的臆測，即便她自己知道這些推測百分之九十九是事實。可是，她不能說。當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你就會發現，很多時候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是非就能判別出事情的對錯，重要的是，事情結束後，你還想不想跟對方在一起了。

她不想和蔣欣欣分手，所以，在這點上她就要妥協。即便，蔣欣欣的心裏還有那個卓勇的位置。這件事，她沒有辦法提。所以就要裝糊塗，也要強迫自己不去記起這一點。誰還沒有過去呢，既然蔣欣欣都沒有追究自己的過去，自己又何必無理取鬧的抓着人家的短處不放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兩個人還要在一起，不是麽？

……

所以當蔣欣欣的朋友們提起卓勇的時候，卓言只是在旁微微笑着，不發一言，聽着蔣欣欣的回答。

卓言也在，蔣欣欣當然就不可能跟朋友們說謊話了。

“我和他，分了。”蔣欣欣還笑着，但是卓言卻能聽出她語氣的變化。那是絕對談不上是欣喜或者如釋重負的語氣。其實卓言是清楚的，在這一點上，她知道蔣欣欣一直心存愧疚，一直覺得是自己先背叛了卓勇，所以心裏過意不去。

果然，她的朋友們聽說兩人分手了，表現得也很驚訝。

“啊？怎麽可能呢？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你倆感情那麽好，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