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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伊斯裏就懂了塞希爾,微微躬身,将頭低下:“我明白了,少爺,我會配合您的。”
塞希爾嗯了一聲,畢竟外面還是太冷,回去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等将塞希爾送到門口,伊斯裏轉身就準備會去地窖,卻被塞希爾叫住。
“伊斯裏!”
“什麽事,少爺。”伊斯裏轉身。
白色襯衫被風吹的有些淩亂,脖頸上的絲帶也被風吹的七扭八歪,伊斯裏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樣,依舊面帶微笑的看着塞希爾。
塞希爾将衣服扔到伊斯裏手裏,臉上露出嫌棄:“衣服穿好,你生病了我會很麻煩。”
伊斯裏有些震驚的看着塞希爾,雖然塞希爾一臉嫌棄,但至少伊斯裏能從塞希爾的眼睛裏看出別的意思。
“謝謝少爺的關心”伊斯裏再做了一次紳士禮,穿好衣服轉身往地窖走。
看見伊斯裏走遠,塞希爾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跑,緊接着就是“啪”的一聲将門關上,靠着門板大聲的喘着氣。
等喘了幾聲,才爬到床下,将一節地板抽開,看着裏面的東西。
有衣服,有一些可以儲存很久的糧食,還有一些錢,塞希爾又将今天自己收集來的東西放了進去,等蓋好地板,從床下爬出來,坐到床上,塞希爾才停止了自己飛快的心跳聲。
是的,他要逃離伊斯裏這個瘋子,他受不了伊斯裏這樣的,伊斯裏對他太瘋狂了,可以說是有種病态的占有。
塞希爾曾經是逃過幾次,但都無一例外,被抓了回來,那種恐怖的眼神,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他不能那樣冒險,他得從長計議。
另一邊,伊斯裏也來到了地窖下面,菲力一看到伊斯裏表情瞬間興奮起來,可伊斯裏全然不将眼神放在菲力身上,相反的,蹲下身,直接扯過菲力身上的披肩。
少爺的東西,怎麽能給這麽一個髒東西披在身上,伊斯裏眼裏露出厭惡,将披肩扔在一邊,手裏提着工具箱。
菲力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出去了,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伊斯裏竟然從工具箱裏拿出了四角固定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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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瞬間慌了神,看着伊斯裏一下一下的用榔頭錘着:“你幹什麽!你的主人明明說了要放我出去的!”
看着菲力突然着急的樣子,伊斯裏輕輕笑出了聲:“我沒有見到少爺。”
菲力一時間轉不過腦袋:“什麽意思?”
伊斯裏停下手上的動作,眼神終于落到菲力身上:“我不喜歡你,懂了嗎?”
菲力坐在地上:“就是說,你違抗了你主人的命令?”
伊斯裏臉上笑意漸深,他似乎很滿意菲力這句話:“是的。”
菲力有點眼裏閃過一絲驚訝,更多是不可置信,腦子裏的話一湧而出,但送到嘴邊卻只剩下三個字:“為什麽?”
為什麽要違抗主人的命令?他不怕懲罰嗎?他不怕被流放嗎?為什麽這個人還在笑?
伊斯裏将手裏的錘子放下,扯了扯籠子的結實度,覺得很滿意之後才幽幽張嘴,語氣中夾雜着戲谑:“你猜?”
說完,伊斯裏輕笑一聲,提過旁邊的工具箱轉身走了出去,留下菲力一個人坐在籠子裏,腦子裏的傳統一下一下被擊潰,最後,在深黑的地窖裏發出一陣陣嘶吼的聲音
等伊斯裏回來的時候,塞希爾已經睡着了,伊斯裏來到床邊,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視線最後落到塞希爾緊皺的眉頭上。
做噩夢了嗎?
伊斯裏将手上的白手套拿下來,暖熱自己的手之後,蹲在塞希爾的旁邊,輕輕的用指腹揉了揉眉間。
效果很明顯,塞希爾嗓子裏斷斷續續的嗚咽出抗拒的聲音,翻過身之後,那皺着的眉頭終于是松開了。
伊斯裏站起身,帶上手套,少爺昨晚太累了,自己竟一時疏忽,忘記給少爺煮牛奶了。
看着床上的小小的一推,伊斯裏眼裏更是刺痛的厲害,是自己疏忽了,是自己的錯。
在對着塞希爾行過禮之後,伊斯裏才小聲的出去,準備下午飯,以及自己忘記了的那杯牛奶。
塞希爾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差不多都暗了下去,沉重的眼皮睜開的時候,竟有些驚訝,他從來沒有睡過這麽長時間。
下意識的塞希爾就摸了上了昨天被注射的那塊位置,緩了一會,才送了一口氣。
看着時間差不多,塞希爾才穿好鞋子往餐廳走。
剛到門口,裏面一陣香氣就勾起了塞希爾的味蕾。
餐廳裏,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光,使整個餐廳顯得優雅而靜谧,華美的歐式桌椅,都漆成了純白,處處散發着大貴族的氣息。
桌子的中央擺放着一個白色瓷花瓶,花瓶裏粉嫩的玫瑰柔美地盛開,與周圍的幽雅環境搭配的十分和諧。
塞希爾吸了一口冷空氣,讓自己肺部污濁的氣體往出排了排,此時,伊斯裏正好推着餐車走了過來。
一看見塞希爾,伊斯裏便不緊不慢的将凳子抽開,讓塞希爾坐上去,并從餐車下面抽出一節倒方形圍布襟在塞希爾的衣領上。
伊斯裏将餐車上的盤子端下來,推到塞希爾的面前,是一份意面,上面還點綴着幾根胡蘿蔔絲。
塞希爾一看到便皺起眉頭,語氣有些責備:“你是忘了什麽嗎?我不喜歡胡蘿蔔。”
伊斯裏将餐車上的蛋糕甜品擺到塞希爾面前,語氣輕柔:“少爺如果不吃的話,今晚就沒有甜品了。”
塞希爾被伊斯裏堵的說出話,只好無奈的拿起刀叉眼睛看着蛋糕,将那坨橘紅色的物體吃進去。
伊斯裏很滿意塞希爾的行為,最後才從一個鐵制品的圓壺裏倒出還在冒着熱氣的牛奶。
塞希爾有些意外,回頭看了一眼伊斯裏:“今天不是紅茶?”
“少爺昨天沒休息好。”伊斯裏說話很輕,稍有不注意就會被迷惑進去。
順着伊斯裏的話,塞希爾倒是喝了好幾口牛奶,盤子裏的面食都沒吃幾口。
“我去趟地窖,你不用跟着。”塞希爾理了理領子,幽藍色的眸子深沉的見不着底,全然沒有小少爺的跳脫。
伊斯裏臉上表情微微一滞,到底是沒有阻止,臉上依舊是往日的笑容:“我明白了,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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