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塞希爾聽見伊斯裏的聲音,睜開眼睛,眼裏多出一份堅定。
将自己從浴缸裏撐起來了一點,背靠在邊上。
“明天我會帶着你一起去,只需要中間接機離開去找警方就好。”塞希爾的聲音通過空蕩的浴室傳播,外面的伊斯裏聽來,更是勾人了幾分。
“我明白了,少爺。”伊斯裏看了看放在胸口處得懷表,算了時間,再次張嘴。
“少爺,不能洗這麽長時間,對身體不好。”
塞希爾在裏面聽着伊斯裏的聲音,并沒有回答,只是一陣水聲傳了出來,這也就間接表明了塞希爾的意思。
不用你說,我自己知道。
伊斯裏勾了勾唇角,臂彎上已經搭好了一條白毛巾。
塞希爾拉開門,一陣熱氣鋪面而來,伊斯裏站在門側等待着。
塞希爾并沒有穿鞋子,圓潤飽滿的腳趾輕踩在厚實的地毯上,留下一個小巧的印子。
因為熱氣的原因,本就白皙的皮膚現在微微泛着粉紅,脖子間的衣服已經被頭發上的水珠浸濕了一點。
伊斯裏見狀,上前将幹毛巾蓋在塞希爾的腦袋上,把水珠擦了擦。
不免的,心裏一陣無奈,每次少爺洗澡都是一件難事,總能将浴室裏的一切弄的一團糟。
頭發用幹毛巾擦的差不多,伊斯裏才将塞希爾從地上抱起來,攔在懷裏。
“少爺怎麽不穿鞋子?”
塞希爾自己擡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毛巾擦着頭發,把伊斯裏包好的樣子也被弄得亂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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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濕了,不舒服。”塞希爾偏着頭,看了一眼浴室裏濕噠噠的鞋子。
伊斯裏将塞希爾抱到床上,轉身從衣櫃裏面挑出另一件睡衣搭在手裏。
“少爺,這樣濕着會找涼的。”伊斯裏将手裏的睡衣放在床上,一手輕解開塞希爾鎖骨處的綁帶。
塞希爾整個人一怔,急忙扯過旁邊的衣服,一把将伊斯裏的手打開:“我自己換,你去收拾吧。”
伊斯裏眼裏閃過一絲落寞,表情瞬間陰沉下去,但還是聽了塞希爾的話,恭敬的說道。
“好的,少爺。”
浴室,伊斯裏挽起袖子,露出一節白皙勁瘦的胳膊,抽掉帶在手上的白手套,指骨分明的指尖上還帶着一絲肉/粉色。
伊斯裏看了一眼鏡子中被水霧模糊了的自己,從胸口處抽出一段白色的絲綢緞帶,将自己的頭發攏在後面綁住。
看着浴室裏狼狽的一切,伊斯裏唇角則是微微上揚。
果然少爺是離不開自己的。
聽着浴室的響動,塞希爾連忙将自己的衣服換下來,縮進被子裏,伊斯裏像是知道了塞希爾的舉動,轉身從浴室走出來,聲音輕柔。
“少爺別睡着了,我這就去準備牛奶。”
塞希爾轉過頭,看着将頭發攏在後面的伊斯裏,這不是他第一次見伊斯裏這個樣子。
但每次總能被伊斯裏這個樣子迷住,額頭細密的汗珠輕輕挂着,鼻尖瑩瑩的還在泛着水光,脖領處的扣子還被解開兩顆。
一切都剛剛好。
塞希爾頓了頓,才張口:“我知道了。”
伊斯裏笑了笑,行了禮之後,便從門裏退了出去,沒一會就端着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
塞希爾端着牛奶,搖了搖:“什麽時候可以不喝牛奶?”
“少爺還在長身體,一時半會停不了的。”伊斯裏耐心的解釋道。
塞希爾抿了一口,粉嫩的薄唇間被沾上一點奶漬,伊斯裏很從容抽出一節紙巾輕輕擦了上去。
牛奶是甜的,塞希爾其實很喜歡,但是每天晚上一杯,長期下來就跟喝藥沒什麽區別了。
塞希爾眉頭微微抽動了一下,擡起頭将一杯牛奶整個灌進去,交到伊斯裏手上之後,立刻就縮進了被子了,動作一氣呵成。
伊斯裏被塞希爾的樣子逗樂了,彎腰将被往上拉了點,伸手将旁邊的臺燈關掉。
“少爺,明天見。”
伊斯裏輕聲說完,便慢慢從房間裏退了出去,關上門。
伊斯裏背對着門,眼裏僅剩的溫柔化為烏有,只剩下一陣寒光。
胳膊上搭的是塞希爾剛才穿的衣服,上面還沾染着惡心的氣味,伊斯裏現在恨不得直接将沾染氣味那人亂刀砍死,但是一想到少爺的計劃,伊斯裏還是忍了忍。
衣服被燒掉了,丢進那片松樹林裏,随着一陣冷風,被吹的煙消雲散。
伊斯裏站在外面,天氣冷的凝結成雪花,落了下來,那雙像禿鹫似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扇被關的緊緊的地窖大門。
塞希爾這一覺睡得很足,伊斯裏還沒有敲響房門,塞希爾就先醒了過來。
等伊斯裏再次進到房間的時候,先是一陣錯愕,随後急忙行禮。
“抱歉,少爺,我來遲了。”
“我起早了而已。”塞希爾張嘴回答,眼睛正在看着四周:“我衣服呢?”
這時候伊斯裏才想起來,将自己手裏的衣服遞上去:“昨天的髒了,這是新的。”
塞希爾從伊斯裏手裏拿了過來,找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從哪穿起,于是皺起眉頭:“怎麽這麽複雜?”
伊斯裏暗暗一笑,将衣服拿起來:“我幫少爺換吧。”
“你故意的?”塞希爾擡眉,從床上下來,并沒有拒絕伊斯裏的請求。
伊斯裏語氣優雅從容:“怎麽會少爺,我哪敢。”
塞希爾心裏暗自嘲諷一番,臉上到是沒有過于激烈的變化。
再伊斯裏手裏的衣服好似很聽話一般,靈活的指尖輕輕一勾他就開了,塞希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伊斯裏。
這麽輕松?為什麽自己不行,想着眉頭就皺在一起,心情很是不爽。
“少爺有心事?”
伊斯裏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看着塞希爾微微皺起的眉頭說道。
“沒”塞希爾的表情轉瞬即逝,即刻回複平靜,看着前方。
伊斯裏唇角沒有降下來,手上的動作依舊靈活。
今天少爺的身體依舊是這麽吸引人。
不免的伊斯裏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就連最簡單的紐扣也是扣了好幾次才扣上。
起初塞希爾以認為是衣服難穿,但到後來便發現事情不對勁。
低頭,眸子不帶有任何感情,像是一攤冷水盯着伊斯裏。
“拖延時間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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