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醫院
葉琳平時有工作的,工作內容簡單輕松,單位偶爾會組織樓下大掃除,跟在學校裏安排的差不多,這就是事業單位的好處了。
寧宣以前想過這樣也不錯,但後來變故太多,也只能想想而已。
未來的事情他能改變的了嗎?
寧宣扪心自問,其實能改變的幾率很小,在生老病死面前,實在太無力了。
身體不舒服,腦子就會胡思亂想,說得就是寧宣本人了。
這種時候最好做點其他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明天是周一,今天還能休息,順便為接下來的聯考松口氣。
寧宣現在的心境跟真正高中生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他被上輩子安逸的生活養得十分散漫懶惰,以至于很難适應這樣高強度的學習環境。
他總覺得,再這樣下去,确實拿不到第一,會被死死壓下去,甚至沒法進步。
手機滋滋震動,寧宣飛快算過程的手頓了一下,心裏自我催眠,不能看手機不能看手機,看了他就放不下來了。
可是這個時候誰會給他發消息,沈之從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寧宣的手開始蠢蠢欲動了。
幾秒後,寧宣将手機拿過來一看,他只是看看誰給他發消息而已,就看一眼。
新朋友驗證消息——高駿。
寧宣:“……”
好像是第三次了,忘記拉黑了。
寧宣玩手機的興致直接減淡,把人拉黑之後,将手機擱在一邊,戴上耳機,開始認認真真的做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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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那裏傳來一點小動靜。
寧宣的書桌是側對着門口,旁邊是開放陽臺,漏光,白天也不用開燈。
沈之從從門縫悄悄的鑽進來,只要在恰當的時候躲開寧宣餘光範圍,那就基本成功了。
寧宣筆尖一頓,正想着這道題的思路,剛打算拿出筆記本,突然一個手刀放在微凸的喉結處,那人從身後攬住寧宣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陰恻恻的說:“巡查中……搶劫,順便劫個色。”
太……幼稚了……
寧宣真想把這些畫面照下來,給十年後的沈教官看看,你以前好搞笑啊。
“劫色?”寧宣眼尾一挑,帶了些稀疏的笑意,将耳機取下後說,“誰劫誰,小蟲比我好看多了。”
沈之從罵了句,然後低頭埋在寧宣的肩背上,大笑起來。
他湧出來的氣息弄得寧宣後頸那塊皮膚有些癢,稍微動了動,呼吸收緊:“你過來幹什麽?”
沈之從撐着他的肩膀直起腰,随口說了句:“想你呗,怎麽樣,還有沒有不舒服?”
“你競賽的卷子做完了?”
“剛做完,三套呢,人已廢了。”
寧宣調侃:“那你還能下樓找我。”
“這不是找你養養精神,充充電。”沈之從一下子躺在寧宣的床上,翻滾了幾下,抱着他的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寧宣一言難盡的說:“你給我弄整齊了,不然今晚你的床就是我的。”
“好啊,就給你吧,我不要了。”
就這樣鬧騰了一上午,寧宣坐在書桌前,頭腦經過數學風暴後,感覺頭暈甚重,不得不懷疑他上輩子高三有這麽體弱的嗎?
一個感冒居然把他打倒了,太不可思議了。
總不能上上輩子的後遺症傳過來,還沒等到十年之後,他就死翹翹了吧?!
這個想法過于驚悚,寧宣決定,不寫了,他要休息,他要去醫院檢查,要好好預防一下。
“沈哥……”
躺在床上的沈之從半睜開一只眼,昨晚到剛才就沒休息過,本來還挺精神,結果就這一躺,太舒服了,差點睡着。
“嗯?”沈之從衣服被自己揉的亂七八糟,聞言擰着眉道:“你鼻音怎麽這麽重。”
寧宣摸了摸鼻子:“有嗎……”
沈之從拍了一下自己的腿,站起身,走過去,探了探寧宣的額頭:“今晚晚修請個假,下午咱們去醫院看看。”
寧宣還有點踟蹰,他對醫院這個地方藏着一股敬畏之心,能不去就不去了。
他前世就是因為單位體檢時發現有問題,內科的醫生讓他去急診中心深入檢查一下,結果就真出毛病了。
如果是高三真檢查出什麽原因,連高考都是遺憾啊……
寧宣突然不想去了。
沈之從眯着眼看他,動作忽然一頓。
寧宣自己可能都沒發現,表現出某種不願意或者失落的心情時,眉梢唇角都會往下瞥,睫毛都跟着耷拉下來,一副很無力又淺淡的模樣,看着沒什麽精神,很容易讓人激起保護欲。
沈之從走過去,将他攬在懷裏:“怕打針啊,怕痛也沒關系,沈哥陪你!”
他說得漫不經心,卻蘊含慎重。
總是以一副開玩笑的語氣說着承諾的話。
寧宣突然說:“針很粗……”
沈之從想起以前發燒打針:“不粗的,感冒而已,說不定不用打針,吃個藥就好了。”
寧宣抓着他領口的衣服,緊緊地攢在手心裏:“我是說,抽血的針,很粗。”
沈之從有一瞬間的怔愣。
想說的話,随着喉結一動,咽了下去。
他們最後還是去醫院了。
挂號排隊,先在前臺量一溫,37.4攝氏度,居然有點低燒。
寧宣出門前穿了三件衣服,全是沈之從給他薅上去的,不管怎麽樣,保暖是第一要緊事。
可是他自己就穿了件長袖的,他們是坐公交車去,周日下午兩三點,去往醫院的車人不多,他們還能占兩個空位。
寧宣挨着他的時候,跟挨着一個大火爐似的,滾燙滾燙,燒得人心裏都沸騰了。
既然燒了就得抽血檢查。
這是大醫院普遍的規定,如果去小診所沒這麽麻煩,但做個徹底檢查也能放心些。
期間等抽血結果出來,寧宣坐在醫院冰冷的金屬長椅上,沈之從給他倒熱水。
差不多有十幾分鐘了,寧宣百般無聊,正想着為什麽倒杯熱水都可以倒這麽久的時候,沈之從就回來了。
“剛剛好,溫水。”沈之從放在他唇邊,寧宣低頭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喝下去。
喝完後,寧宣潤了潤嗓子,才問:“你去這麽久?外面不就有飲水機嗎?”
“剛才遇到了一個小姐姐,問這裏的流程怎麽走,剛好跟琳姨是一個單位那邊的,聊了幾句,人挺好的。”
沈之從牽着他的手說:“我就想着,以後我們也要在一起工作,不分開最好了。”
寧宣剛才有些涼的手,又被他捂暖了。
結果出來之後,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沈之從打了電話回家,告訴葉琳跟白星憐,他跟寧宣出去吃,晚上不回去了。
小病不用讓長輩擔心。
醫生連單子都不看,寧宣瞄了眼電腦屏幕,單子的數據早就上傳了。
“吊針還是屁股針?”
寧宣果斷選擇吊針。
雖然如此,看起來沒什麽事,但寧宣還是趁沈之從去繳費的時候,問了幾句,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就算是感冒,也都好幾天了,一直沒好。
免疫力不足,身體底子不好,容易被病毒感染,注意衛生作息等等,總結下來就是,身體變弱了……
後遺症吧這是。
寧宣心想。
他上輩子不會這樣的。
真的很麻煩了。
因為這件事寧宣憂心忡忡,直到晚上都沒什麽精神。
葉琳正在收拾東西,察覺到兒子的心情不太好:“明天早上想吃什麽,媽媽給你煮。”
寧宣坐在客廳裏,休息了一下,聞言擡起頭:“我要很早起來,你多睡會兒吧。”
除了他,還有葉琳的身體,等放假,再帶去檢查。
葉琳微微皺眉,然後笑着走到寧宣面前:“今晚要不要去小蟲那裏?”
寧宣斂下眉眼,淡淡的說:“你想過去跟憐姨一起睡覺嗎?”
“對啊,不然留你一個人在這,怪可憐的,陪媽媽上樓呗,我的乖兒子。”
“嗯,去吧。”
因為寧宣要跟他一起睡覺這件事,沈之從興奮了好久,正好他老擔心寧宣那邊的情況了,這人要在自己身邊才安心。
寧宣一上樓就被沈之從拉去卧室裏,白星憐越看越奇怪,總覺得自家兒子把阿琳的兒子給拐了去了。
她越看越心虛,索性不理這兩人了,随他們吧。
寧宣回到家裏就沒有穿很多衣服,一件長袖一件外套足夠了,他瞧見沈之從的大床上備好了棉被,覺得這也太誇張了。
寧宣斜觑他一眼:“你不熱啊。”
“給你的啊,我抱着你就成,我不冷。”
寧宣想起小時候的黑歷史:“然後鑽我懷裏?”
“這次倒不會,我怕我會熱死。”沈之從就是那種天然火爐的體質,現在還沒正式入冬,這邊要過了冬至才會徹底進入冷空氣時期。
上床了,寧宣鑽進沈之從早就捂暖的被子裏,腦子暈乎乎的,渾身特別舒服,覺得這樣的日子太理想了。
沈之從一條腿跨過來,将寧宣下半身直接箍住,側着身子抱緊他。
依舊是抱娃娃的姿态。
抱太緊了,寧宣的後背已經開始細細密密的出汗,頭發軟軟的垂落,發出好聞的洗發水香味。
他将手伸出來,然後又被沈之從抓回去。
“別貪涼……”
寧宣還有點鼻音,嗓音啞啞的,小聲地說:“難受……”
沈之從便把棉被松一松,透點風進去,輕輕的問:“這樣成不?”
寧宣感覺還行,閉上眼後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沈之從低頭望着他的睡顏,微微抿唇,眉眼也稍微放松了。
可能是睡太多了,大半夜的時候,寧宣就醒過來,出了一身汗,渾身舒爽透了。
這回應該是沒什麽事了。
他稍微翻了下身,結果發現不對勁,身邊沒有人。
寧宣心髒懵然一跳,又翻身回原來的姿勢,眉梢處透出點暖黃色的燈光,從床尾書桌那洩出來。
沈之從背對着床,坐在那,奮筆疾書。
寧宣腦袋宕機了一瞬,對哦,他們還有作業的……下午全浪費在醫院裏了。
牆壁上的挂鐘顯示,現在是淩晨三點。
沈之從察覺到床那邊的動靜,放下筆,回頭一看,正好對上寧宣的視線。
寧宣眼皮耷拉着,眸光淺淺的看着他。
沈之從問:“你怎麽醒了,很冷嗎?”
寧宣很輕的蹙了一下眉,從床上撐起來:“我想起來沒做作業,早讀課要交的。”
“我幫你做,你繼續睡啊,還是說我這燈太亮了。”沈之從後面嘀咕起來了。
“?”寧宣說,“我字體跟你不一樣,被發現了……”
沈之從彎了彎唇角,拿起草稿紙,一副邀功的樣子說:“模仿懂不懂,寧小宣,像不像你的字。”
“……”寧宣啞口無言,這算是怎麽回事,他在睡覺,他哥幫他做作業。
寧宣怔住片刻,然後掀開被子一角下了床,披上沈之從擱在一邊的外套,拖了張椅子坐在沈之從身邊。
剛坐下就對上沈之從疑惑的目光,可能是夜晚太濃,燈光太暖了,這一片小天地內,顯得溫和起來。
寧宣坐直身體的說:“我沒事了,好得很,我自己來寫。”
沈之從收回視線:“鬧什麽,都幾點了,去睡。”
寧宣:“不要……”
沈之從瞥了他一眼:“你小心我撓你。”
寧宣扯了扯唇角,二話不說的直接伸手掐了一下沈之從的腰間,沈之從本來在寫字,手一抖,剛寫下一個「C」,唰的一下,尾處拉了一道長長的線。
“……”下一秒,寧宣抱着他說:“沈哥,睡覺。”
寧宣身上又暖又香,撲過來時在沈之從鼻端處繞了幾圈,心髒倏地一跳,他拉着寧宣的胳膊往自己懷裏扯:“怕你了,還有幾道題,做完就睡覺。”
沈之從特別無奈,別的人不知道,以為沈哥粗魯又無情,實際上特別好。
寧宣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低頭笑了。
結果折騰到五點他們還沒睡覺,這作業量多的已經不想說話了,特別是班主任還格外給沈之從布置作業。
寧宣心想,要是他沒醒過來,那麽這個通宵就是沈之從一個人了。
周一要升國旗,比平時還要更早到學校,五點多他們就開始收拾東西,買了早餐來不及吃揣書包裏,在路上掃了單車,急哄哄的趕去學校門口。
寧宣腦子還有點混亂,清晨的風帶着些許涼意,吹在臉上,帶着剛洗完臉的濕意,總覺得很夢幻。
六點,課室亂糟糟的,大家都不急着作業什麽的,反而在讨論校運會的那些事。
寧宣上輩子是參與了,選的是立定跳遠,還拿了名次,他除了籃球之外,對其他運動都不太感興趣,但偏偏校運會并沒有籃球這一項。
秦滿愛湊熱鬧,幾乎整個人都轉過身,跟梁笑聊着,興奮得發癫,将寧宣的桌子都快搖沒了。
“卧槽,組長,你終于回來了!”
梁笑眯着眼笑。
寧宣單肩背着書包,垂下來的視線掃了一下自己的組員,二號秦滿,三號梁笑,四號蔣林承正在哼哧哼哧的補作業,沒有參與讨論。
人都齊了。
寧宣其實很在意組員的成績,畢竟班主任安排序號就是為了組內互補,一號補三號,二號補四號。
秦滿成績其實還可以的,也很穩定,穩定在全班前二十名,進步有難度,梁笑是進步最大的,他記得上輩子梁笑高考,超出一本線五十多分。
反而是秦滿發揮失常了,具體成績怎麽樣他不清楚,只知道考了個三本大學,學費貴的飛起。
當然秦滿家裏有錢,寧宣管不了,可是一個本來能去重點大學的人考成這樣,着實浪費了。
有點可惜。
寧宣将書包重重的放在椅子上,校服外套的袖口收縮到小臂處,露出一截纖細流暢的肌肉線條。
“秦滿,作業做了嗎?”
那瞬間,秦滿鬧騰的勁沒了,他的快樂也沒了。
“做了,但沒完全做……”
寧宣微微挑眉:“語文默寫加詩詞鑒賞,數學兩張卷子,英語練習冊跟一張練習卷,物理化學生物各一張卷子,組長負責收作業,你要是沒做,我會很難做的,秦同學。”
梁笑在旁邊都聽蒙了,震驚道:“化學有卷子嗎,我怎麽不知道啊?!”
寧宣坐下,輕聲說:“有,周五晚上發的,你當時不在……你要是沒做,還來得及,化學課在下午第四節 。”
梁笑:“……”
蔣林承聽到這話,轉過頭來:“一起來補啊,親!”
寧宣将早餐拿出來,邊吃邊看他們手忙腳亂的樣子,通宵也不是白通宵的,寧宣心想,真是累死他了。
升國旗,伴随着兩樣特産,一個是領導講話,二是檢查儀容儀表,順便頒發流動紅旗班級。
班主任特別在意這個,所以對儀容儀表,也特別在意。
首先必須穿校服,這點他們班裏的情況還好,主要是總會有人忘記帶校卡,這個是致命的。
寧宣從書包掏出校卡,看都不看直接挂脖子上。
班裏的人都已經在外面排好隊伍下去了,寧宣剛走出課室門口,就突然被撞了一下,擡起眼睛認清楚眼前的人後,寧宣沒好氣的說:“你站在這,吓人嗎?”
沈之從垂眸,伸手捏住寧宣的臉頰,越看越滿意:“你也太可愛了吧,換——”
寧宣:“?”
“校卡,這才是你的,你脖子上那個,是我的。”
寧宣一臉懷疑,低頭看了眼校卡的名字——沈之從。
“……”沈之從得寸進尺,用校卡戳了戳寧宣的小肚子:“怎麽着,不舍得拿下來啊,反正值班生也不會仔細檢查,你要是喜歡你就帶着呗,沈哥當你的守護神。”
寧宣聽得尴尬死了,呼嚕一下就脫下來了塞他手裏:“把我的還回來。”
沈之從卻将他拿下來的校卡重新戴上去:“還是帶上我的吧,看着順眼。”
寧宣:“??”
升國旗,就是站在太陽底下暴曬,除了前面唱國歌的部分能精神點外,到了領導講話時間,那就是無聊了。
同學跟同學之間有一米距離。
值班生從前面到後面一直在檢查,經過寧宣旁邊時,看了幾秒後就往後面走去了。
明明無人在意,寧宣反而緊張起來,他伸手捏了捏校卡的邊角,然後把校卡的正面露了出來。
站在最後面的沈之從早就大大方方的将他的校卡曬出來了,還因為看多了值班生幾眼,導致值班生推了推眼鏡,低頭一看:“你的校卡是你的嗎?”
沈之從說:“是我的,就算不是我的也在寧宣那,你可以去看看,反正別扣分啊。班主任肯定罵死我。”
值班生惹不起這位年級第一,聳聳肩就走了,也沒興趣往回返。
那句話讓站在前一位的同學聽見了,然後他拍了拍前面同學的肩膀,就這樣一直拍到了寧宣那。
“沈哥拿了你的校卡,差點被發現。”
寧宣愣了一下,随即低聲罵了句:“傻逼……”
升國旗完了之後,沈之從去小賣部買了牛奶給寧宣,塞進寧宣的手裏,站在操場下,吹了一小時的風,手都冷了。
“熱的,給你暖着。”
寧宣怔愣了幾秒,暖意從手心傳到心裏,心情頓時好了點。
不傻逼了。
大課間那會兒,烏雲沉沉,太陽被遮了個精光,不遠處悶雷作響,很快,外面下起了靡靡細雨,雨勢漸大。
大課間有二十分鐘時間休息。
大夥睡覺的睡覺,補作業的補作業,沒一個閑着。
寧宣原本也想補個覺,但他組內成員一個個都在寫作業,抄也無所謂了,反正他們心裏有數就行。
就是剛才上的物理課,梁笑有幾個點沒懂,時不時問一下,寧宣就不好睡覺了,剛好也能監督一下秦滿。
希望高考能救回來。
葉楠生跟沈之從從辦公室回來,兩個人走到課室門口,愣是不進來,反而走到走廊邊在說些什麽事。
寧宣的角度只能看見沈之從肩背,望着被風卷動的校服,思緒逐漸飄向遠處。
他們沒有談很久,沈之從本來手肘撐在欄杆上,忽然站直了,餘光稍微往左邊一瞥,目光從窗口處跟裏面的寧宣對上了。
沈之從對他招招手。
寧宣頭微微歪着表示疑惑,然後走出去了。
葉楠生說:“大概就這些事,我先進去了。”
沈之從:“OK,謝了。”
“但是老師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其實我也希望班裏有個人能陪着去,沒那麽緊張。”葉楠生腳步一頓。
沈之從想了想說:“我還好,主要是其他人需要考慮一下。”
“其他人?”葉楠生沒懂,但因為寧宣在,沒繼續追問了。
跟打啞謎似的,寧宣一句話也沒聽懂,更不知道沈之從為什麽要把他叫出去。
沈之從視線轉移到寧宣身上,幾乎是看見他就會笑,自然而然的伸手将他攬住,呼吸聲都特別近,更別說沈之從校服身上那股清淡的洗衣液味道。
“剛才班主任把我叫過去,讓我去參加競賽,你要不要去?”
寧宣認真捋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我去參加,找虐?”
“你也不差嘛,人會進步的,寧小宣什麽時候怕過。”
寧宣有必要提醒他一句:“我數學單科全級排名103,望周知。”
沈之從撲哧一笑,笑得胸膛都在發震,寧宣默默的縮了縮脖子。
“你不去,我也不去。”
寧宣:“……”
“我粘着你了,寧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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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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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