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神, 我有罪孽。”
“您虔誠的信徒,向您禱告,懇求您的寬恕。”
“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之人, 我深感我的心靈是如此肮髒。”
“在聖潔之所犯下不可饒恕之罪, 我的眼目在享受着縱/欲的樂趣,我的肉/體在放縱中不再紀念您的聖潔。”
“我的污穢如此明顯,我的羞恥如此之甚。”
“我懇求您的寬恕, 我願意接受聖火, 審判我不潔的靈魂,即使是接受神罰——”
“.......神,您為何從未回應過我?”
昏暗的告解室內, 信徒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他緩緩的擡起頭, 看到天頂上的日光透過壁畫上天使劍尖的縫隙, 聖潔地灑了下來。
灑在神明雕像的掌心,神明的雕像一手持劍,一手掌心向下,以最莊嚴的姿态聆聽者信徒的禱告。
“如果我真的是所謂的‘光明之子’,那麽我向您求助的時候,您在哪裏?”
他嗤笑一聲,緩緩地站起身。
虛僞低頭的虔誠不在,以平視的姿态再去看神明的雕像——也不過如此。
“神, 我的內心陷入迷茫,無法尋求寬恕和答案。”
“既然如此, 那我就自己去找。”
清冷的皇太子面無表情地轉過身,眼裏再無對神明的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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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斯菲爾在聖殿的房間裏走來走去, 一頭一向打理得精致的卷發在此刻看來有些淩亂。
他的臉上還帶着不明顯的黑眼圈, 顯然這幾天的事情已經令他焦慮到了失眠的地步。
看着還坐在那裏慢條斯理地品着紅茶的人, 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教廷已經整整二十年沒有選拔過聖女了,你知道原因的。”曼斯菲爾猛地奪過這人手上的杯子,重重地放到一邊,“向神發誓你在聽我說話,福特·諾曼德主教。”
“當然,”福特·諾曼德擦掉了手背上濺到的水珠,比起焦慮的曼斯菲爾,他這态度就顯得過于漫不經心了。
“那你也該知道上一次的聖女選拔到底出了什麽事故。”曼斯菲爾捏着茶盞的手背上甚至因為力氣過大而出現了青筋。
“不會再有第二個叛神者了,你是不是操心過頭?”福特·諾曼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這正是我不安的地方,”曼斯菲爾說,“瑪麗亞·羅伯塔至今都沒有找到,我不認為她會就此銷聲匿跡,我甚至在想‘黑暗重來’這件事會不會和她有關系。”
“我想贊同你的想法,前提是你得找到她。”福特·諾曼德看着曼斯菲爾說。
“她是從你手頭溜走的,主教。”
盡管按照資歷和地位來說,福特·諾曼德不知道甩了曼斯菲爾幾條街,然而此刻曼斯菲爾以近乎有些大逆不道的姿勢抓着他的衣領,一字一頓,“別以為時間過去這麽久,我就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那點事情......如果不想你的秘密被公之于衆......”
“年輕人,”福特·諾曼德看着死死抓住自己衣領的曼斯菲爾,語氣未變地說,“有些事情,不是你說出來,就一定會有證據的。要知道,人們只願意看見他們想看到的。”
高傲的精靈輕哼一聲,扯開了曼斯菲爾的手。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氣憤不已的曼斯菲爾,拍了拍袍子上的褶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下的曼斯菲爾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确認福特·諾曼德不會再回來後,他叉着腰嘆了一口氣。
“真被你說中了,他急了。”
“瑪利亞·羅伯塔,渎神者,他包庇的理由。”
陰影中傳來另一個聲音。
軍靴敲打着地面,制服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顆,從陰暗處走出來的,正是尊貴的皇太子殿下。
“看來你回一趟王城收獲不小,”曼斯菲爾看着他問道,“教皇陛下對這件事怎麽看?”
“聖女的選拔由你全權負責。”伊提亞斯說。
曼斯菲爾一愣:“不是,我是問你的這個嗎?我是問你勇者的事情。”
“......”
“得,我知道了。”曼斯菲爾聳了聳肩膀,“但是為什麽聖女是我負責?”
“原本是我,”伊提亞斯說,“但是我不想她之後的身份受到任何質疑,你明白我的意思。”
“想給那孩子開後門就直說。”曼斯菲爾抽了抽嘴角,“你大費周章地試探福特·諾曼德......就為了給那孩子鋪路?”
“她與渎神者的關系,哪怕只有一絲可能我也不會允許。”伊提亞斯摩挲着腰間的劍柄,“我會承認的聖女只有她一個,況且......”
“精靈的壽命太久了......一直坐在一個位子上,也該去其他地方走走了。”
這種話簡直不像是伊提亞斯會說出來的。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曼斯菲爾竟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是因為“勇者”的頭銜嗎?
刺殺魔王,多麽光榮偉大的任務,多麽神聖的使命——
人們只看見了所謂的光環,卻不知道在這光環背後,他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與代價。
“既然是你這麽希望的話,我也只能幫你打工了不是?”曼斯菲爾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該注意的不是露西·卡特,也不是菲莉娅·蘭德,而是斯蒂爾·埃爾伯格。”
劃着手上的筆記,在圖書館的角落,艾莉森神秘兮兮道。
她們都戴上了院服的兜帽,躲在無人的角落,生怕被人發現。
被選上了聖女就意味着更多的關注,現在她們走到哪裏都會被人群注視,被選上的女孩有三個平民三個貴族,這是不是也正昭示着天使的一視同仁?
不過,這樣的抱團似乎也是約定俗成的。
貴族女孩們沒有把三個平民女孩放在眼裏,在暗中較着勁,卻不知道對手遠遠比她們想象的要難纏許多。
以上是艾莉森原話。
“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擔心她們合作,那些貴族小姐骨子裏傲得很,她們一定想不到,我們倆都是站在莉亞娜你這邊的。”艾莉森壓低着聲音興致勃勃地說。
被趕鴨子上架的惡魔一臉疲憊,只想睡覺。
艾莉森馬上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連忙搖醒了她。
“莉亞娜,你可長點心吧!”艾莉森晃着她,恨鐵不成鋼,“你再這樣,皇太子殿下就要跟那些小妖精跑了!”
惡魔:“啊?”
“啊?你還啊?”艾莉森稍微擡高了些許聲音,“你到底知不知道,被選為聖女,就意味着會成為皇太子的未婚妻?”
惡魔的一口哈欠嘴張到一半,硬生生卡住了。
“神明在上,你竟然不知道?”艾莉森更絕望了。
“不就是未婚妻嗎?有什麽問題嗎?”惡魔掏了掏耳朵。
在深淵,即便是結了婚的,也能靠實力搶,對惡魔來說這都不是事。
知道她想法的拜蒙抽了抽嘴角。
“伊娜,”艾莉森把話題丢給了拜蒙,“告訴這個小笨蛋,這意味着什麽。”
惡魔涼涼的眼神看向拜蒙。
拜蒙抖了抖,如同背公式一般,照本宣科地朗讀:“就意味着你再也沒有小蛋糕吃,再也不能一起睡,再也不能把他的腹肌當枕頭,再也不會得到他的額外關注,當然,也不可能再對他做那天晚上你對他做的事情了。”
他每說一條,惡魔的臉色就陰沉一分,而艾莉森則是頻頻點頭。
不過最後一點剛說完,拜蒙頭上就挨了惡魔一記。
他眼淚汪汪地捂着頭不明所以地看着惡魔,委屈地崛起了嘴。
“我又沒說錯......”
大胸美人四十五度角委屈的樣子試問誰能頂得住?
“就你話多,”然而惡魔只是瞪了他一眼,絲毫不為所動。
艾莉森老覺得莉亞娜和伊娜之間相處的感覺怪怪的,她一直覺得這倆是非常好的好朋友,但是現在看來伊娜更像是莉亞娜的小跟班一樣.....甚至有點欺負她?
“咳咳,總之,”把奇怪的想法抛出腦海,艾莉森清了清嗓子,“莉亞娜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就好,所以,我要給我們的作戰計劃取一個名字,姑娘們有什麽想法嗎?”
“巨龍行動。”惡魔脫口而出。
“呃......為什麽是巨龍?”艾莉森愣了。
“我沒意見。”深知惡魔本性的拜蒙面無表情地舉手。
“好吧,少數服從多數。”艾莉森投降了,她翻開筆記本的第一頁,“現在,來補課吧。”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從哪裏打聽的這麽多八卦,總之第一條就是關于埃爾伯格家的。
“斯蒂爾他們家的貴族身份是買來的,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在貴族圈子裏埃爾伯格家一直都有點受人歧視,”艾莉森說,“這家發家的原因很湊巧,是在十五年前,蘭斯特羅地區,萊頓領的一場山林大火中,作為商人的埃爾伯格家現任家主,幫助萊頓的領主赈災,這才有了門路。”
“帝國明令禁止爵位交易,老萊頓伯爵沒有子嗣,就幹脆承這次的恩情,将爵位傳給了埃爾伯格。但是,這場山火有人就懷疑是埃爾伯格故意的,還死了不少人呢,所以,他們家也有可能不幹淨,對斯蒂爾·埃爾伯格也不過是表面上尊重而已,畢竟只是個半路出家的貴族小姐,能夠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埃爾伯格的圓滑老辣——雖然聽說老埃爾伯格一直想把斯蒂爾嫁給真正的貴族,為了光明正大的身份。”
“露西·卡爾,這個女人,不足為慮。”艾莉森臉上寫滿了不屑。
她的筆記本上畫着一個屬于卡爾家的玫瑰家徽,惡魔看着那個家徽,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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