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宿主, 剛才那人好像是一號！】系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趕忙提醒。

但粟葉已經無暇聽這個了，他沖進小賣部狂灌一瓶冰水, 就這還感覺自己的嘴裏一片火辣辣, 後勁大到不行, 仿佛分分鐘就要厥過去了。

“嘶哈嘶哈......以後再也不自信了。”粟葉捧着第二瓶水，依舊眼淚汪汪。

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吃重辣烤串，所以火雞面也不在話下的。甚至還頗為輕蔑地多加了一包料, 殊不知這兩樣東西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這殼子聽覺嗅覺敏銳，味覺也過于敏銳，導致那辣味一瞬間鋪天蓋地，差點沒弄得他當場飄出殼子。

“嘶...不過有一說一，火雞面味道是真的還不錯嘶哈......下次可以少放一點料。”

辣勁甚至都還沒完全過去, 粟葉就又開始嘴饞了。

完全忘了自己剛才在心裏發誓再也不碰火雞面的。

“......學長。”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粟葉一頓，疑惑回頭。

與人對上視線，匆匆追下樓找人的晏流書又是猛地一怔。

只見眼前的青年眼眶通紅, 甚至眼尾還帶着未幹的淚痕, 一看便是剛剛才哭過。

鼻尖也紅彤彤的, 唇瓣被染上了豔色。

發絲淩亂，神情恍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學弟，怎麽了嗎？”粟葉輕輕問道。

那原本清冽的嗓音帶上了幾分沙啞，聽上去甚至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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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流書自從認識對方以來, 就從沒見過他這位學長這幅樣子。

青年平時一直都是笑盈盈的, 滿是活力與朝氣, 看得旁人都跟着心情愉悅起來。

小太陽一般。

有這樣的對比，就顯得如今的青年格外脆弱。

而使得對方變成這樣的人......正是他。

“學弟？”粟葉久久沒等到晏流書的回答，不禁越發疑惑。

朝前走了兩步湊近人，又問了幾聲。

晏流書猛地回過神，就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經近在咫尺。

一步的距離。

時間已經很晚了，路上根本沒有什麽人。

只有明亮的月亮，灑下淺淺光輝。

青年的面龐在月色下顯得越發精致，幾乎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

尚有些濕潤的眼睫撲扇，讓人想要伸手輕輕觸碰。

“我......”晏流書抿唇，指尖下意識撚了撚，突然間就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擡手扯了扯衣領，想要解開第一顆扣子，結果這才發現自己今天穿得衣服并沒有扣子。

于是只是做無用功地輕扯領口。

白皙凹陷的鎖骨一晃而過。

有些莫名的澀氣。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了。”晏流書抿唇，聲音有些發虛，“我們以前的确見過......謝謝你。”

「啊這？」系統驚訝，“這是什麽情況，宿主你難道以前真的跟一號認識？”

“都說了不可能。”粟葉在意識海裏回道：“我猜，一號應該是以為我難過到哭了。”

畢竟剛剛才故作落寞地離開，結果回到宿舍就看到自己熱淚盈眶跑下樓。

是個人都會把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的，覺得他是因為被人忘記了，以至于難過到一個人偷偷流眼淚。

作為「罪魁禍首」的晏流書自然就會想着先把人安撫好了。

辛苦你了啊一號，為了這麽一個子虛烏有的記憶，演技都變好了。

晏流書看着粟葉，有點難得的緊張，呼吸都放輕了。

他真的很怕對方來一句：那我們以前是在哪裏見過。

那他就真的編不下去了。

但好在粟葉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真要他編，他自己都編不出來。

于是他只是抹了抹眼角殘留着的被火雞面辣出來的眼淚，豁達擺手，“沒事的，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忘記也正常。”

怎一個善解人意寬容大方的好學長可言啊，他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然而晏流書又沉默了。

他一看便知道對方并沒相信，只不過是在順着他的話說罷了。

估計是為了不讓他自責。

但這樣一來，晏流書越發想知道，他以前究竟是在哪裏見過這位學長，又是跟對方發生了什麽事情。

以至于對方如今能夠對他百般照料。

問是不能問了，只能靠他自己去回憶了。

“外面風大，我們回去吧。”粟葉怕一號這嬌弱的身子骨病着了，到時候還得他來照顧。

晏流書默默點頭，朝前走去。

剛走了兩步，卻察覺到身旁有什麽東西倒了過來。

只來得及轉身一看，就被重重撞上，一個身影跌進了懷裏。

腳步一個趔趄，險險才站住沒有摔倒。

回過神來，晏流書奇怪地看向自己懷裏的人，不明白對方怎麽好端端的就摔過來了。

結果這一看，晏流書險些被吓到停止呼吸。

剛才還對他輕笑的人此刻已經沒有了呼吸，身體緩緩變得冰涼。

“學長......？”

晏流書的手在微微顫抖，呆愣了幾秒，帶着從未有過的惶恐與不安将手覆上青年的心口。

沒有心跳。

“救，救護車......”晏流書一只手抱住人，另一只手顫抖着拿出手機，簡簡單單三個數字的號碼按錯了兩次。

“那個......我沒事，不用叫救護車哈。”

粟葉帶着滿腔的無奈突然睜開眼睛，伸手抓住了晏流書拿電話的手。

“！”

手突然被冰涼的東西抓住，晏流書被一驚，連翻的驚吓之下，就連眼睛都睜圓了不少。

腳下又是一個趔趄，但這回沒能站穩，被自己給絆了一跤，朝後摔去。

“小心！”粟葉眼見着對方要摔到地上，趕忙伸手拉人。

也就是他力氣大，才能以一種傾斜的姿勢把人給拽回來。要是換做其他人，絕對跟着一起摔下去。

晏流書被一道大力給拉了回去，卻因為慣性，直接跟粟葉撞在一塊。

青年身上的氣息就這麽撲面而來。

粟葉還不放心，反反複複觀察了好幾遍，“你沒有哪裏受傷吧？”

他自己磕了碰了不要緊，反正只是一個殼子，修修就能好。

但是一號不一樣啊，這可是真真正正的血肉之軀，傷不起。

“......”

晏流書沒有說話，他尚且有些恍惚，無法消化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他的這個學長突然之間失去了任何的生命體征，就跟猝死一模一樣。但是卻又在短短幾十秒之內恢複如初，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若非剛才那一幕太過駭人，他又實打實觸到了沒有任何心跳的胸膛，晏流書簡直要以為是自己這幾天做研究太累，以至于出現幻覺了。

失神間，晏流書忘了自己的手還扣着粟葉的腰。

下意識捏了捏，溫熱的掌心覆蓋着粟葉偏涼的皮膚，隔着單薄的衣料，将溫度沾染上去。

“學弟，癢。”粟葉扭了扭，逃開那只手。

同時深深呼吸了一口，知道他的解釋大業又要開始了。

早點開始也好，反正把四個男主輪番吓一遍是逃不開的。遲早要解釋，早點解釋完早點收工。

一號是最後一個了。

“你先不要害怕，其實是這樣的......”

又是一番熟悉的說辭，粟葉都已經能夠用最精簡的語言來介紹他這個莫須有的病症了。言辭鑿鑿的，就好像這病真的存在似的。

晏流書聽完後沉默許久，看向粟葉。

發現對方面色紅潤，的确是絲毫沒有哪裏難受的樣子。

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麽奇怪的病症，實在是長見識了。

“沒事就行，回去吧。”

晏流書松開了摟着粟葉的手，臉上的神情很是淡定，語氣也是淡淡，聽上去沒有多少波瀾。

粟葉松了口氣，沒有把人吓壞就好。不愧是男主中最波瀾不驚的一號，接受能力跟反應能力真強。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昏暗的路上，晏流書的耳尖微微泛起了紅。

青年垂着眸，纖長睫羽半斂。指尖殘留着剛才的觸感，光是一回想就覺得心頭癢絲絲的，像是有小羽毛在撓。

昨晚在睡夢中還沒有多少清晰的感覺，可就剛才那一會兒。

學長身上令人心安的氣息，剛好能夠抱進懷裏的身形，以及溫涼柔軟的觸感。

那截細瘦的腰身......纖毫畢現浮于腦中；

他從未曾跟誰這般親近。

然而沒有絲毫抵觸，反而......有些留戀。

就如他之前疑惑的那般，對方的身上有着莫名令人想要親近的磁場。

再次擡手扯了扯衣領，呼吸快了些。

“學弟？學弟？”粟葉加快步子走到晏流書身旁，奇怪地看着對方。

以他的視力，夜色并不能起到什麽阻擋視線的作用。

于是粟葉便看到晏流書的神情跟往常不太一樣，感覺怪怪的，有點僵硬。

“是不是又胃疼了？”粟葉皺起了眉，滿眼擔憂。

晏流書回過神，輕輕搖頭，“沒有。”

本來的确是不舒服，但那之後沒過多久，眼前這位學長就笑盈盈推開了科研室的門，提着夜宵望向他。

晏流書猛然發現，自從他認識了這位學長，他的每一次難受、麻煩都會被對方撞上。

然後被對方輕而易舉的解決。

就好像，對方本就是為了幫助他而來的。

“謝謝你。”

晏流書停下腳步，突然道。

“嗯？”粟葉跟着停下腳步，不解地看向晏流書，“怎麽突然說這個？”

“謝謝你幫了我這麽多......”晏流書抿唇，有些不自然，“我之前不該問那些的，抱歉。”

青年幫了他那麽多，從不曾要求回報什麽，可以說就是他的恩人，他本就不該用懷疑的态度去看待對方。

從一開始他也的确是抱着回報對方，但不必打探太多的想法。

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想法變了。

他想知道對方究竟為什麽對他這麽好。

但卻又跟一開始的猜測懷疑不一樣，他并不是覺得青年想要圖謀什麽。

他只是單純想知道。

想要更了解對方一點。

說實在的，晏流書對于粟葉的了解其實一點都不多。

他只知道青年很有錢，也許是哪家的小少爺，又對科研有一定的興趣。

除此之外，竟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份好奇跟探究從何而來，晏流書自己也說不清。

聽到對方因為不久前的質問道歉，粟葉笑了，兩顆虎牙尖尖探出唇瓣，“你是說這個啊，其實也沒關系啦。的确是我一開始沒有說清楚。”

“不過我是真的把學弟你當成崽...朋友的哦，所以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說。”

晏流書看着青年拍拍胸膛，臉上寫滿了「以後我罩你」。

眸中漾開幾分笑意，像是波瀾不驚的湖面被撩起了漣漪。

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宿主，你想幹什麽？」系統突然幽幽發聲。

粟葉一個激靈，默默放下了自己擡起一半的手，讪笑，“沒，沒什麽。”

【你該不會是又想要揉男主的頭吧？】系統一語中的。

“......”粟葉閉嘴，粟葉不想回答。

他實在是控制不住嘛，一號一直以來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板着一張臉，沒有什麽表情。

簡直是白瞎了那張被老天偏愛的臉。

結果剛才突然間，冰山化了，總算是有了點這個年紀的青年該有的樣子。

尤其是對方神情緊張不自然地向他道謝跟道歉的時候。

怎麽會那麽青澀啊嗚嗚嗚，讓爹爹揉揉嘛！

【宿主你清醒一點，他們是男主，不是你兒子！】

系統算是看明白了，這只寂寞了好久好久的老阿飄，滿腔都是想要當爹爹的激情。

這不正好，四個男主都慘兮兮的，小可憐的樣子，正正擊中了宿主那顆蠢蠢欲動的慈父心。

于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幕幕哄小孩的場景。

“這你就不對了。”粟葉一邊跟晏流書往宿舍樓走，一邊在意識海裏義正言辭為自己正名。

“我明明是把三號當成弟弟的，才不是兒子！”

三號可是喊他哥哥的诶。

用很可愛的語調喊他哥哥诶——

「......」系統無語凝噎。

算了，宿主高興就好，反正只要能完成任務，用什麽身份并不重要。

兩人回到了寝室，粟葉對着晏流書笑眯眯一歪頭，“學弟你明天還要早起去做實驗的吧，快點去睡，不然身體吃不消的。”

“不用急着還錢給我。”粟葉看着晏流書，擺了擺手，“我相信學弟你的能力，等你的研究出了成果，區區七十萬算什麽。”

“你可是要狠狠出人頭地的人嘿嘿，這錢就當我的提前投資好啦，不要有壓力。”

說完這些，粟葉也不給晏流書說話的機會，拉開自己的寝室門，“晚安！”

“......晚安。”

晏流書看着粟葉關上房門，靜靜在外面站了許久。

有些怔愣。

他不明白，青年在說他一定會出人頭地的時候，為什麽那般的篤定。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這種自信。

回到房間，晏流書拿出手機，平生第一次點進了他們學校的論壇。

雖然他從來不逛論壇，但對于自己跟學長那張臉的吸睛程度還是很清楚的，論壇上絕對不會少了他們的照片。

或許，他可以在其中找到些跟學長有關的信息。

不為別的，只是想多了解一些。

論壇緩緩加載，晏流書視線掃過，赫然入目就是一個帶着粟葉名字的帖子。

然而點開之後卻發現，那張照片上不僅有粟葉，還有一個很眼熟的人——白斐，他們學校的投資人。

照片上的粟葉正對着白斐笑，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而白斐則是笑得溫柔矜貴，神情甚至有些寵溺。

帖子底下清一色的尖叫，說磕到了。

“......”晏流書緩緩蹙起了眉。

不知怎麽的，看見白斐的一瞬間他就覺得不适。

這感覺之前也有過，是在他跟着教授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

當時就有一種想要讓對方消失在眼前的沖動，抵觸排斥對方。

而如今，看着照片上和諧的兩人，再看着底下清一色的磕到了。

晏流書只覺得越發排斥，心裏很不舒服。

【船到橋頭自然沉：我承認這一對很好磕，但是你們不覺得晏流書跟粟葉更好磕嗎？？（鏈接）】

晏流書的注意力被這一條回複給吸引了，手指控制不住地點了上去。

畫面跳轉，進入了另一個帖子。

入目就是一個極為勁爆的标題：“流蘇CP”是真的！速速進來吃糖！！

“......”

流是他，蘇...是粟？

抱着一種不知道什麽心态，晏流書一點點看起了帖子裏的內容，還有裏面的那幾張圖。

也不知道都是什麽時候偷拍的，角度抓得還挺好。

其中一張粟葉舉着蛋糕遞到他唇邊的照片，底下的回複全都是好有愛好寵。

但其實當時的真實情況是：那是一個冰淇淋小蛋糕，他那學長以為他想要吃，以他胃不好要少吃冰為理由拒絕了。

然而又突然把蛋糕湊過來，說給他聞一聞解解饞。

晏流書當時都無語了。

沒想到到了這帖子裏，倒是完全變了個意思。

【漂亮的花姑娘：我不管，我先磕億秒！】

【有毒的食用菌：就我覺得晏大校草在看粟校草時候的眼神跟看別人完全不一樣嘛！】

【苦茶子私奔了：樓上的集美，你不是一個人啊啊啊！】

【牆頭發呆：清冷學霸攻X可愛歡脫受！這就去出書！】

視線落在最後一條，那個攻受上面，晏流書猛地一僵。

片刻後，仿佛是心虛一般，摁滅了手機屏幕。

他真是魔怔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居然浪費時間用來刷論壇。

看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別墅區。

白斐處理了一整天的事務，剛剛才回到別墅。

桌上的紅酒開了一瓶，牆角的熏香點上了。音響放着輕柔助眠的音樂，房內的燈光也調成了最舒适的亮度跟顏色。

可就算這樣，他依舊睡不着。

略微有些煩躁地扯了扯睡袍，衣襟口大散，露出了成片白皙肌理分明的胸膛。

白斐剛洗完澡，靠在床頭，長發随意散落，發梢還在不斷滴落着水珠。

慵懶又散漫。

有幾顆晶瑩的水珠順着臉側滑落，流過修長脖頸上突起的喉結，留下水痕，最後沒入了衣襟。

那張清隽溫柔的臉上，沒有了散粉的遮掩，青黑的眼圈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是一眼便能看出的疲憊。

昨天借着青年在旁邊，他好好的休息了一個下午。然後便是一個通宵的工作，加上一個白天，最後到了現在。

原本他不是不能忍受，這麽多年也都要習慣了。

可是突然體會到了沒有夢魇侵擾，沒有噩夢纏身的幸福平靜，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再來适應現在。

要不怎麽說，人最怕的不是從未得到，而是得到後又失去。

白斐無比渴望那個青年如今能夠在自己的身邊。

他渴求那種心安，沒有恐懼沒有崩潰絕望的感覺，宛如上了瘾。

然而他昨天才找了借口讓青年過來，若是這麽快又去邀請人，便顯得很是奇怪了。

輕嘆，白斐服下了一片安眠藥，關上床頭的燈，強迫自己入眠。

明天，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又要來了，他怎麽也得休息一會兒，不能被看出了不對勁。

一夜過去。

粟葉又一次準時睜開眼睛，比鬧鐘都精準。

【宿主早上好呀——】

“早上好——”粟葉伸了個懶腰，然後換衣服，刷牙洗臉。

一切的步驟都跟人類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來這具殼子裏面住得是一只阿飄。

對門的寝室裏，晏流書也收拾好了東西。

打開門剛要走，下意識往對門一看，果然又與恰好推開門的粟葉對上了視線。

“......”他真的嚴重懷疑這位學長每天早上趴在門板上偷聽他有沒有出門。

不然怎麽就能每天都掐得這麽準，穩穩跟他同時出門。

昨天也是，一路跟他到食堂，塞了他兩個飯團才離開。

“學弟早上好呀，一起去吃早飯。”粟葉笑眯眯打招呼。

“......早。”晏流書錯開視線。

莫名的，一想到昨天最後看得那個帖子，他有點不太敢直視這位學長的眼睛。

明明只是同學胡編亂造毫無事實根據的故事而已，哪個學校都少不了這些，他完全不用當成一回事。

可那帖子裏的內容卻是在他腦子裏锲而不舍回放了一個晚上，甚至夢中的他為了邏輯完善，大腦還自動補全起來，讓那故事變得越發合情合理。

真的是見鬼了。

作者有話說：

白斐：我出場了，又好像沒有完全出場。

晏流書：是我的腦子在補全，不是我。

零點還有更新麽麽噠；

今天躺着碼字的時候，電腦沒有拿穩，砸臉上了嗚嗚嗚，門牙差點飛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