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六零姐妹廣場舞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江澈耍無賴,緊緊抱住她腰身,把頭往懷裏鑽。
何茹扶額:“你來月經了。”
來什麽?江澈擡起頭,有些迷茫,順着何茹的手扭頭望去,杏色軟皮凳上拉了老長一條紅痕,再看看自己身後,一派慘不忍睹。
“卧槽!”猛然彈了起來,夾緊腿就往廁所沖,丢人丢大發了。
“你先洗,我給你拿衣服和衛生巾。”何茹隔着門朝他喊。
江澈脫掉衣服站在花灑下,看血紅色的水流順着腿流到地板上,被稀釋成粉色,蜿蜒彙入地漏,他感覺驚悚,女人來月經居然是這樣的?就這麽流?
突然感覺腿心一熱,一大股紅色熱流奔湧而出,順着腿絲滑而下。
“啊啊啊……”江澈吓得取下花灑,閉眼照腿猛沖,他不敢看地板,太像兇殺現場了。
何茹敲門:“衣服和衛生巾拿來了,你會不會用?要不要我來幫你?”
江澈當然不會。
十分鐘後,在何茹的幫助下,江澈收拾幹淨出來,何茹留在裏面費力的搓衣服,一邊搓一邊給他科普:“衣服上的新鮮血跡不能用熱水沖,很難洗下來,要用冷水。”
江澈人坐在床上,思維卻停留在上一刻,複雜且詭異,直到何茹收拾完畢出來,還保持着最初的動作。
“怎麽了?不舒服嗎?要不給你倒點熱水?”何茹見他好似被點了穴,渾身僵硬,畢竟是自己的身體,得關心一下。
“我不敢動。”屁股下墊了個大棉片子實在不舒服,他想挪一挪,又怕動作太大搞漏了。
“這有什麽不敢動的?”
“一動它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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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流,不流該看醫生了。”
“做女人挺難的,這要是入夏三伏天,屁股上兜個這個該多難受啊。”
何茹聳聳肩:“習慣就好了。”
江澈不敢穿裙子和淺色衣服,何茹給他找了條深色牛仔褲,穿上在屋裏走了兩步,感覺比裙子要安心些。
他問何茹:“你的經期是五天還是六天來着?”
“一星期,不過最後兩天基本快沒了,用個小護墊即可。”
“小護墊?”
何茹打開櫃子,把衛生巾型號都擺出來,從護墊到加長夜用逐一給他科普。
江澈求知若渴,花了十分鐘進行理論和實踐學習,等對女性生理期知識有了深層次認識,原本的話題也因為這場意外接不上了。
小瑜把陽臺上種的羅勒快薅禿了,一點一點喂給兔子,鹦鹉在籠子裏叽叽喳喳上蹿下跳,它最近有點兒燥,大概是單身太久的緣故,瞅小主人喂兔子也犯眼氣。
“你也要吃嗎?”小瑜掐了一片嫩葉,笨拙爬上矮凳,将嫩葉遞鹦鹉嘴邊。
鹦鹉以前還小的時候沒少出去糟蹋羅勒苗,對這個味兒熟悉,不客氣的叨進來,啃了兩個洞,卻依舊不開心,罵罵咧咧的爬上走下。
小瑜歪着腦瓜看了一會兒,爬下凳子飛快跑進屋:“媽媽,媽媽,我要帶鹦鹉出去玩。”
“天都快黑了,還出去幹什麽?”江澈才不想出去,鬼知道會不會側漏?
小朋友不達目的不罷休,撲到他身上使用搖搖神功:“不嘛,我要出去,帶鹦鹉出去,媽媽,媽媽……”
手腳并用外加噪音攻勢,江澈被推到床上,有點慌:“快起來,爸……媽媽身上不能撲,哎哎……”
這一動,下身又是一股熱流,讓他差點仰倒的身體陡然僵直,明顯,太明顯了,那股熱流稍微偏左,然後擴散開來,半拉屁股都熱乎了,也不知衛生巾給不給力?
“媽媽?”小瑜發現媽媽不會動了,木頭人一樣翹在床上。
江澈悄悄把手放屁股下摸了摸,再摸了摸,松了口氣:“乖小瑜,媽媽身體不舒服,不能帶你和鹦鹉出去玩了。”
“哦,”小瑜立刻從他身上下來,又将他上下打量:“媽媽你哪裏不舒服?”
“我肚子疼。”
“我幫你揉揉。”小手伸過來。
“不用揉不用揉,我坐一會兒就好,謝謝小瑜。”
江澈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一擡頭看見何茹抱着胳膊靠在衣櫃上看戲,深覺丢人:“有什麽好看的?也不來幫忙。”
何茹笑着蹲下來,朝女兒招手:“媽媽不舒服,爸爸帶你出去玩。”
“好!”
小朋友立刻跑出去取鳥籠,還不忘叮囑江澈:“媽媽乖乖在家裏休息,我跟爸爸出去玩啦!”
江澈用力拜拜。
何茹一手牽女兒,一手拎鳥籠,趿拉着洞洞鞋,大搖大擺出門上街。
流霞社區有個六零姐妹廣場舞隊,成員三十多個,均是60歲左右的老阿姨,林愛芳是裏面的主力軍,只要不下雨,每天傍晚六點半必報道,一來鍛煉身體,二來交流八卦。
今天要學新舞,林愛芳換了運動鞋,拎着水壺提前十分鐘到了社區廣場,剛放下東西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這不是愛芳麽?可有些日子沒見了。”
林愛芳以為是哪位多日不見的老姐妹,忙擡頭尋聲望去,待看清來人,臉上的笑容就了淡下來。
來的這位名叫陶玉梅,是鄉下老家同個村的,近些年也搬到了市裏,兩人偶爾會在街上碰見,因陶玉梅一張嘴好于搬弄是非,打年輕起就名聲不太好,平時遇見不過淺淺打個招呼,像今日這麽熱絡還是頭一次。
“玉梅,你今日怎麽來這邊了,有事?”
她有點奇怪,陶玉梅住雙鷺湖社區,和流霞社區一個西一個南,隔得可不近。
陶玉梅眼中流露八卦的精光:“我特意過來找你的。”
“找我什麽事?”
二人雖是老鄉,但生活沒甚交集,她想不出能有什麽事讓陶玉梅特地跑過來找自己。
“這不是聽說你兒子和兒媳婦要離婚嘛,我擔心你,特意過來看看,咱們是老鄉,你有啥難處就跟我說說,也好幫你出出主意……”陶玉梅滿臉關切和擔憂。
林愛芳火大的打斷她:“我兒子兒媳婦好好的,哪個說他們要離婚?是哪個混賬亂嚼舌頭?說出來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陶玉梅吃了一驚:“你不知道這事?他們還瞞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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