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捉弄

何茹洗了澡出來,發現江澈還在外面,想想他今天怪裏怪氣的樣子,不放心出來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她匪夷所思,“你坐地上幹嘛呢?拖完了就進去洗澡啊,咦?你怎麽哭了?”

從結婚到現在,除了他奶奶去世那一回,她再沒見江澈哭過,可這會兒在她身體裏哭得無聲凄慘,看起來像那種苦情戲裏面隐忍悲催的小媳婦,說真的,挺詭異的,還有那麽一點點可憐。

她蹲下來,拉開他懷裏的拖把,“怎麽了?心裏很難受嗎?要不進去洗個澡?再睡一覺……呃,”

江澈撲進她懷裏,放開聲音哇哇大哭,兩只手摟住她脖子,整個上半身都埋在她胸口,哭聲響如敲鼓,讓她想起了幼兒園哇哇大哭的孩子。

“你別哭了,到底怎麽了嘛?你說給我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幫你?”何茹腦袋後仰,盡量遠離發聲源。

江澈搖搖頭,更加用力勾緊她。

“你不說也沒關系,咱們先回房好嗎?”何茹想拉他起來,可這人像樹袋熊一樣扒着他。

她去摳江澈的手,比502粘的還牢固。幸虧她現在塊頭不小,但凡瘦弱點,指不定就被勒死了。

她任由江澈挂自己身上,一手撐牆,一手抓緊拖把,深吸一口氣,像舉重運動員那樣猛然站了起來。

感受到她起身,江澈自動的兩腿一夾,纏上她的腰,收了哭聲,擡頭左右看。

和何茹對視了一眼,似有些不好意思,把腦袋又埋了下去,吸着鼻子道:“我腳麻了。”

何茹咬咬牙,沒跟他計較,就這麽挂着人回房了。

走到衛生間,“到了,下去吧,我去給你拿衣服。”

江澈松開手腳,老實站好,悄悄用餘光看了一眼鏡子裏自己的形象,腫臉泡眼,頭發亂蓬,難看。

何茹把睡裙遞給他,順便給他關上門,“你洗吧,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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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把門又打開,“先別睡,我洗完了還想跟你說說話。”

“那你快點洗,我困得不行了。”何茹打了個哈欠,天天跟搬倉鼠似的三頭跑,午休都沒時間,就指望晚上這頓覺了。

江澈在裏面把自己從上到下洗得幹幹淨淨,還用了何茹的面霜,等他吹幹頭發出來,何茹已經去見周公了。

“何茹?”他喊了一聲。

回應他的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他圍着床轉了一圈,動手把何茹外面穿的短褲輕輕扒了下來,何茹睡得沉,毫無反應。

接着把燈一關,在黑暗中脫了自己身上睡裙,僅剩下內衣小吊帶,爬上床嚴絲合縫嵌進何茹懷裏。

何茹哼唧了兩聲,他沒敢動,等了一會,見她沒動靜,大膽的抓住何茹的手塞進自己的吊帶裏……

早上7點,何茹在異樣中醒來,作為一個對男人身體比較熟悉的已婚人士,她發現自己這具身體起反應了,而且,懷裏還緊緊抱着江澈。

抱着人就算了,關鍵是她的手,不知何時居然還伸進了江澈的小吊帶裏,握着不該握的地方,觸感十分熟悉,畢竟那曾是她的身體。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己什麽時候變這麽精分而且饑渴了?身為一個女人在男人身體裏對一個在自己身體裏的男人下手,簡直不是人幹的事,趁江澈還沒醒趕緊起來,不然多尴尬。

她緩緩松開手,從小吊帶裏撤離,眼看快撤完了,江澈翻了個身,睜開眼,“幾點了?”

何茹順勢把他的小吊帶扯了扯,假裝自然的撐起上半身,和他拉開一定距離,“七點,你今天不上早班。可以多睡會,我,我先起來。”

掀開身上的薄絲被,她瞳孔一縮,立刻又蓋上,什麽情況?外褲怎麽沒了?她什麽時候脫的?

“不睡了,我也起來吧。”江澈揉揉眼,起來要掀被子。

何茹死死按住,“還早,你再睡會兒。”

“不睡了,給爸媽買早餐送過去了正好上班。”

江澈蹬開被子,兩人的身着一覽無餘,“咦,我睡衣怎麽給脫了?”

何茹尴尬的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某處,有心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幹巴巴來一句:“不是我,我的也被脫了。”

“哦,可能是晚上有點熱,自己脫了不知道吧。”

江澈忍住笑,起身去扒拉衣服,故意翹着臀在她面前晃呀晃。

何茹認得,那是自己上月新買的西柚紅蕾絲花邊春夏款,只是,誰能告訴她為何看着自己的身體穿自己買的內衣都會有反應?男人的身體這麽奇怪嗎?

“啊,你看這個文胸,和我身上這內褲是一套吧?”江澈從衣櫃前轉身,手上拎着同款同色文胸問她。

“是。”她郁悶的拉起被子倒回床上,老天爺,這太變态了,趕緊換回來吧!

江澈無聲的咧咧嘴,決定不再逗她,快速換好衣服就去洗漱。

等到何茹情緒平複重新起床時,他已經收拾妥當,打了招呼出門去。

醫院裏出了新情況,林愛芳早上起來後發現江大河嘴歪了,右手也抖得厲害,忙叫來了醫生。

等江澈八點多提着早餐趕到住院部時,江大河床位空了,林愛芳也不在,顧嬌告訴他江大河可能又被推進手術室了。

“這怎麽回事,我爸不是恢複得挺好了嗎?”江澈手裏的豆漿掉到地上。

顧嬌面有難色,左右看了看,推着他出門到樓梯通道口,小聲告訴他:“按理說我不該說的,但是你老張叔今天下午就出院了,這事我還是得告訴你一下,你婆婆她昨晚睡覺前不知道跟你公公說了什麽,聲音不大我也沒聽清,你公公當時情緒就不太好,把床簾扯得嘣嘣響,還拍床欄杆,估計是氣狠了。結果到早上你公公就嘴歪手抖了,醫生檢查後說可能又有新血管破裂了,讓重新拍片啥的,我也不太懂,反正又把人給推出去了,這會兒估計進手術室了吧。”

說完搖搖頭,再來一次恐怕恢複得就沒有上次好了。

江澈耳朵嗡嗡的,只聽得見自己得心跳,手心也泛出了一層細汗,他媽除了陶玉英的事,還能跟他爸說什麽呢?家裏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麽還不消停,為什麽?

“顧姨,謝謝您,我上去看看。”

他匆匆告別顧嬌,拔腿跑上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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