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大章送上

第26章大章送上

“唔……”

季凡尚的圍巾早被他自己扯了下來,大衣也在許謙把他從車裏弄出來時因為半脫半挂太過礙事,便索性留在了車裏。

此時他一身單薄的黑色線衣,卻滿臉潮紅,額角滲着細密的汗珠,體表溫度高的吓人。

許謙抱着他,手足無措,最後連車都沒顧得上鎖,急急忙忙往公寓裏跑去。

許謙進到樓道裏的時候,電梯正從上面下來。他怕人瞧見了,想也沒想便拐進了角落裏的樓梯。

季凡尚的住所在十三樓,許謙硬憋着一口氣爬到七樓,實在是忍不住停下來歇息片刻。畢竟季凡尚再怎麽瘦,終歸是個一百三十多斤的大男人,許謙抱着他上了七樓,此時也面紅耳赤喘得跟頭牛似的了。

許謙抱着季凡尚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看着季凡尚抿着唇、颦着眉一副極力忍耐痛苦的樣子,眼裏滿是擔憂。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季凡尚臉上的汗,手剛剛沾到他的額頭,就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甚至可以看到手背上浮起的青筋!

“別碰我!”

季凡尚用力甩開許謙的手,猛地睜開眼,臉上更紅了一些,瞳孔裏卻是清明了幾分。

他一手拉住樓梯右側扶手,勉強從許謙身上掙了起來,在原地喘了兩口,便搖搖晃晃地往樓上走去。

許謙被他吓了一跳,又怕他跌落下來,也不休息了,連忙跟在他後頭往上走。

許謙本以為季凡尚走不了幾步,沒想到他就那麽晃晃悠悠竟然撐着又上了五層樓,還不見倒下!

如果說一開始許謙只是普通的擔憂和心疼的話,那現在看着季凡尚拉着欄杆一步一步往上走,那輕飄飄的每一步踩下去,都像是一把錐子刺入他的心裏,心疼,疼得嘴唇都在打哆嗦!

“季寶,別走了,讓我抱你上去好不好?”

“……”

“季寶,你停一下。”

“……”

“季寶!!”

許謙兩步繞到季凡尚的前面,卻見季凡尚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只憑着最後一絲執念堅持着要回家,汗水從臉側滑到下颌,晶瑩的挂在上面,季凡尚卻絲毫沒有察覺。

許謙眼睛一酸,哪還由着他強撐,一把将季凡尚打橫抱在胸腹前,匆忙上了樓。

季凡尚此時意識模糊,分不清東西南北,只覺得颠簸,身體在不斷的摩擦中,泛起一陣陣越來越難耐的顫栗感……

“終于到了!”

許謙進屋便直奔卧室,他輕手輕腳地把季凡尚放到床上,剛想起身,卻被季凡尚兩臂環住,一個不穩反倒被帶了下去!

“唔……”

季凡尚眼角泛紅,漏出一聲悶哼,随即便本能地咬緊下唇,腰用力一挺,便翻了個身,将許謙壓在身下。

他身子也不與許謙分開,就那麽趴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磨蹭兩下,腰間露出白皙精幹的皮膚泛上一層米分色。季凡尚滾燙的臉頰貼到許謙溫熱的頸間,被咬得充血的唇貼到許謙的肩窩,微涼的觸感促使他本能的用力咬了上去!喉嚨間溢出的些許聲音,都被許謙一聲慘叫掩了過去。

“季寶,你你你——!!”

許謙雙手環上季凡尚的脊背,感受到身上那人發燙的體溫和杵着自己大腿的小兄弟,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哪是什麽生病啊,分明就是發-情!

許謙咽了口唾沫,他輕柔的順着季凡尚的背拍打幾下算作安撫,接着便是一用力,将季凡尚從床上帶了起來。

他到浴室裏放了一池冷水,将一直本能掙紮着的季凡尚安置進去,這才抓緊時間暫時離開季凡尚的身邊,到客廳去撥通電話。

“喂,向醫生啊?”

“不不不,之前是我太緊張了,阿尚他好像沒什麽事,現在已經睡着了。這個點也不太方便,不如你看明天再來給他做個檢查?”

“好,麻煩你了啊!”

許謙挂斷電話,臉色一時之間沉了下去。

到底是誰給季寶下的藥,真是活膩歪了!還有那個林帆也是,若不是他說季寶生病,導致了先入為主的觀念,自己也不會回來了才發現季寶并不是普通的發熱。若是早些發現,至少還可以當即給他找個女孩子,現在就……

許謙将手機放到一旁,刻意忽略了想到給季凡尚找女人纾解時心裏閃現的一絲不快,轉頭向浴室走去,眼裏又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

許謙一進浴室,就發現自己剛剛幹了件蠢事。

季凡尚渾身濕透,人已經從浴缸裏翻了出來,此時半倚着浴缸邊沿,呼吸急促,手在身上胡亂地抓着,浸了水的線衣薄薄一層貼在身上,胸膛到腰腹的線條若隐若現。

許謙啪嗒啪嗒走到季凡尚跟前蹲下,猶豫一下,伸手去解季凡尚的腰帶。骨節分明的手指迅速地挑開腰間的那粒紐扣,手掌探入,拉鏈便自然而然的順着力道滑開。

“季寶啊,你可得知足,我還是第一次幫別人做這種事……”

許謙嘴裏念念叨叨,眼睛不敢往下看,便片刻也不轉的盯着季凡尚的臉。他手指往下,只輕輕觸碰了一下,季凡尚便是一顫,連帶着許謙心裏也是一顫。在季凡尚臉色泛起潮紅之時,許謙的臉也忍不住偷偷的紅了個透。

他的手一僵,強自鎮定後剛要繼續,卻見季凡尚動了一動,身體往前靠到了許謙身上。許謙本就蹲久了不太穩,季凡尚着麽一靠,許謙一時之間失去平衡,往後仰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眼前還花着呢,便覺一個柔軟的觸感貼到自己嘴角,一觸即離。

“季寶,這這這——莫非是……親到了?”許謙另一只手撫上自己嘴角,兩眼瞪大看着眼前季凡尚放大的臉,只覺得一股熱流往小腹沖去,頓時連話都說不清了。

季凡尚卻沒想那麽多,毫無自覺的勾起一個笑,眯着眼伸手下去按住了許謙的手……

======屏蔽不和諧內容若幹,大致發生了什麽後面許謙會告訴你們,自己腦補吧_(:3)∠)_======

8:00am,季凡尚卧室

天光大亮,印花的暖黃色窗簾并沒有拉嚴實,幾縷晨光排成一縱,偷偷的爬到了房內的大床上。光斑踩在季凡尚的眼睛上,讓熟睡中的人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季凡尚半眯着眼一動不動的躺了好一會兒,意識才逐漸回籠。

昨天發生了什麽已記不太清,竟是連什麽時候回了家都不知道。季凡尚側了側臉躲開刺眼的陽光,迷糊的視線中卻驟然斂入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人趴在床的一側,臉半埋入柔軟的枕頭中。被窩大半都在季凡尚這邊,所以看得見他露在外面的小半個脊背,淺麥色的肩頭圓潤飽滿,肩窩處還可看到一個青紫的牙印痕跡。

許謙!

季凡尚愣了下,随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身上也未着寸縷,腰背還有些酸痛。他臉色一黑,擡腳便将許謙踹下了床!

許謙摔到地上,瞬間驚醒。他左右看看,涼得打了個寒噤,連忙扒到床邊,剛準備發火,就見季凡尚似乎是剛剛那一腳踹得太用力,牽扯到了後腰的傷,咬着牙疼得臉色發白。

許謙也顧不上發火了,趕忙爬上床問道:“怎麽了,你沒事吧?”

季凡尚緊抿着唇,唇線冷硬的一道,臉色陰沉,半晌,他說:“你過來點。”

許謙心裏有點發毛,他慢慢往那邊挪過去,一邊說道:“季寶,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喂!”

一道冷光閃過,許謙仰面後倒,接着半點都沒猶豫迅速退到了房門處警惕的看着季凡尚。

“你別沖動!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哪兒來的刀啊我要瘋了?!”

季凡尚手裏拿着把兩三寸長的水果刀,面無表情地看着許謙道:“你說。”

“哈?”許謙一愣,“噢,我們兩個之間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發生!”

“我知道。”季凡尚将水果刀塞回枕頭底下。其實多動一下就能發現,腰部的疼痛并沒有牽連到下面,只是像撞擊過一樣的外部肌肉鈍痛。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許謙問他。

“不多,我離開黃毛他們之後,和林帆一起聊了會兒,後面的就不太清楚了。”季凡尚揉了揉眉心道。

“林帆……我就知道那個林帆沒安好心。”許謙輕聲嘀咕道。

“你說什麽,林帆怎麽了?”

“你昨天被下了藥,就是……幹那什麽的藥,我懷疑就是他幹的。”

季凡尚啞然,“他怎麽會……”

“都告訴你外面不安全了,昨天要不是我趕到你都不知道會被林帆帶到什麽地方去!幸虧我明察秋毫和他鬥智鬥勇才把你完好無缺的帶回來,他還騙我你是生病了,害得我還……唔,總之,以後不要再晚上去那種地方了!”

“……”季凡尚皺了皺眉頭,許謙這一番話能信的不知道有多少,直覺上林帆并不是下手的人,不過這話他也沒說出來,而是話鋒一轉,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怎麽給我解的藥?”

許謙聞言臉頓時就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兩個字:“……用手。”

“那,謝謝了。”季凡尚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的将臉微微側向一邊,剩下的半句“你為什麽光着身子睡在我床上”卻是沒有問出口。

“你昨天從車後座滾下來,腰上估計傷的不輕,等會兒醫生來了讓他給你看看,我……先去換衣服了。”

許謙說完便關上了房門,回到自己房裏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臉。回想起昨天在浴室裏的情景,許謙只覺得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差一點,只差那麽一點點。如果不是季凡尚插-入他的兩腿間,頂在入口那裏時就出來了,說不定真的就……

許謙用力的閉上眼又睜開,心裏五味陳雜,“我到底在幹什麽啊……”

######

醫生是和沈奕一起在中午來的,季凡尚精神不好,一直躺在床上補覺,醫生也只是就地做了個粗略的檢查。

而後許謙和季凡尚本人才再一次後知後覺的發現季凡尚發燒了。三十八度多的體溫,雖說算不上太嚴重,但也足以讓人感覺不适。

季凡尚怏怏地從醫生手裏扒拉扒拉藥片,無趣的将那三四片黃黃白白的藥全倒嘴裏,接過許謙遞來的溫水一口吞了下去,藥片劃過咽喉的令人厭惡的觸感無比熟悉。

“注意休息,多喝水。你腰上的淤青就用這個藥酒灑上用力揉,年輕人身體好得快,淤青揉散了半點痕跡都不會留下。這可是我兒子研制出來的特效藥酒,保管你揉完了熱乎乎的,一點都不疼。”

“謝謝您了。”季凡尚将水杯放到一旁,從醫生手裏接過了那用透明試劑瓶裝着的茶色藥酒,對他笑了笑。

沈奕在一旁看着事兒都完了,先一步起身将醫生送了出去,許謙則留下來幫季凡尚揉腰。

“季寶,你趴過來。”許謙将藥酒打開放在床頭櫃上準備着,一手掀起了被子。

季凡尚上身穿着件羊絨衫,雙手疊在下颌趴在枕頭上,閉着眼道:“把暖氣再開大一點吧。”

“好。”許謙依言照做。

回到床邊,許謙伸手将季凡尚的衣服撩了起來,露出半邊背脊。由于趴着的緣故,季凡尚脊梁的中間微微凹陷,一道優美的弧度下來,卻在腰際浮起一片青紫的浮腫,在白皙的皮膚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

許謙伸出手指輕輕一按,便覺手下的肌肉繃了起來。

“疼嗎?”許謙有點心疼的問道。

季凡尚頭也沒回,只道:“快點揉,下午還有事。”

許謙倒了一點藥酒在手上,先把兩手搓熱,然後又倒了一點在手心,覆上季凡尚的腰輕輕搓揉起來。

“唔,你用點力。”季凡尚皺眉,這種事最忌狠不下心,別到時候吃了苦頭還好不完全可就得不償失了。

許謙也知道這一點,只頓了頓,便索性站起身來用力揉按。“這樣呢?”

“……恩。”

“唔,好痛……”

“嘶——啊恩……”

……

二十分鐘後……

季凡尚從床上坐起來,穿上拖鞋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地推門出去。沈奕正端着菜往桌上擺,見他出來,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問道:“爽嗎?”

季凡尚聽出他語意裏的促狹,懶得理他,往桌旁一坐,看了看桌上的菜,有些驚訝:“你做的?”

“恩,嘗嘗吧。作為一名新時代的男性,不會做飯可是讨不到老婆的。”

沈奕沖他擠眉弄眼的一笑,眼角瞥到微弓着身子正要回自己房的許謙,“小謙,來吃飯啊~”

被點名的許謙身子一僵,啞聲道:“我現在不想吃飯。”說完砰地一聲甩上了房門。

沈奕搖了搖頭,不以為意的哼着歌:“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1”

“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你覺得許謙幹得怎麽樣?他一個富家公子哥跑來當助理,啧啧,也是閑的蛋疼了吧。”

季凡尚咬了咬筷子,道:“還行吧,怎麽,他想回去了?”

“那倒沒有,我只是幫他姐姐問下,小倩對于他弟弟能耐下性子幹這麽久很高興,托我來打探打探。說起來,他姐姐可真是個大美人啊!以後可能有機會還回來探班做做菜……所以,沒什麽大事這個助理你就先用着,去劇組了我再給你找個幫手。”

季凡尚夾了一口菜,點點頭,“你決定吧。”

“恩,林帆的經紀人給我打電話了,說要一起出單曲,我認為這個利弊不太好衡量,畢竟裏面涉及方面比較多,你的意見呢?”

“不用顧及我的感受,你覺得怎麽辦比較好就那樣做吧。”

“好,那我就幫你接了。”沈奕之前說得含糊,此時卻是絲毫猶豫都沒有,明顯心裏早有定論。他對季凡尚笑了笑,接着問道:“《最好的時光》主題曲你寫好了嗎?”

季凡尚夾菜的動作一頓,手指在桌面輕點兩下,說道:“我今天下午和他們商議之後,明天之前全部改完。”言下之意就是還沒寫完了。

沈奕也不苛責,季凡尚是什麽人他自認還是挺了解的,想想也許是生病了影響狀态吧。沈奕眨眨眼,一手按上季凡尚的發頂,用力揉亂他的發型後嘿嘿一笑,“好了,那你慢慢吃飯吧,等會兒我們去公司!”

“恩。”季凡尚默默地把頭發撥回原樣。

第一部劇

一大早,許謙開車載着沈奕和季凡尚二人奔赴《最好的時光》開機地點。

季凡尚的燒剛退了沒多久,前一天晚上又和幾個編曲制作歌曲熬到淩晨三點多,此時靠在後座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沈奕提前五分鐘叫他,也才堪堪讓他在到達目的地時清醒過來。

開機儀式并不十分隆重,露天的臺子,主辦方只請了幾家相熟的報社記者,一些約定俗成的問答之後,脾氣急躁的副導演大手一揮,都不準再問了,拍戲!

于是一行人直接進了後場,劇組拍攝的場地早已準備好了。

說來也巧,這次的主演都是季凡尚的熟人。十年前和十年後的女主安寧由季凡尚的師姐薛曉雪一人分飾兩角,而兩個重要的男性角色則由季凡尚和半道塞進來的唐分別擔任。

季凡尚禮貌地問好,客套話還沒說完就被副導演一巴掌拍到肩上:“你小子昨天晚上做賊去了?這黑眼圈比熊貓的還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我給揍了呢,哈哈哈哈!”

季凡尚彎起嘴角笑了笑,心裏卻半點也不覺得好笑,再看副導演身後望過來的場務監工們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估計也是一樣。這李副導是出了名的脾氣暴,別看他這會兒是在開玩笑,真動手揍人、甚至把演員直接拿椅子趕出劇組的事,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也正是因為他的暴脾氣從來不分人物場合,上面安排的人在他這裏受了氣,自然是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投資商也覺得被落了面子,所以李副導能力是有,但在投資商圈子裏并不受到歡迎,這麽多年頭銜也沒能摘掉那個“副”字。

“李導說笑了,阿尚就這麽兩個黑眼圈就把我愁得,要真是讓人揍了我可真不知道怎麽辦了。”沈奕笑着說道。

一旁胖胖的錢導聽出他話裏隐晦的提點,也沒做什麽表态,只面色和善的說道:“演員先去準備一下,今天小尚這個狀态,就把第一幕和社團表演那場一起拍了吧。”

“好的。”季凡尚點點頭,走進了化妝間。

沈奕在場外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場內的人員忙活,季凡尚第一次正式拍攝,他自然是要在旁邊照看一二的,而許謙則不用他多說便緊跟着季凡尚進去了。

意料之外,季凡尚一進門,看到的并非印象中化妝師通常的嬌俏妹子或時尚的男人形象,而是一個塗着白面,有着豔麗紅唇的……老大媽。

“您好,請問——”

季凡尚話說了一半,就被大媽揮揮手打斷了:“不用問了,來坐下吧。”

“小年輕皮膚挺不錯的啊,臉也好看,整過沒有啊?”化妝師大媽彎腰湊到他跟前,一點也不見外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誇道。

“……沒。”季凡尚眨眨眼,注意到了大媽的手。和她臉上惡俗的妝容不同,她的手幹幹淨淨,指甲修整的圓滑,短短的覆在雖稍顯肉感卻修長靈活的指尖上。

“那不錯,挺好的。”大媽點點頭,沖他一笑。

殷紅而豐滿的嘴唇向兩邊拉起,臉上的肉被擠壓出深深的兩道溝壑,這驚悚的笑臉正對着門,把剛進來的許謙吓了一跳。随即他注意到了化妝師還捏在季凡尚臉上的手,回過神來頓時怒了。

“我說大媽,你還有沒有一點身為女性的矜持啊?我知道我家季寶是極好的,但你多少也要克制一點吧,臉上那笑,收收!你吓到我不要緊,別吓到我家季寶了啊!”

“……噗嗤!”

許謙聽到沒忍住笑出來的聲音,先是一愣,再一看,卻是那本該生氣的化妝師大媽笑出了聲。而季凡尚扯了扯嘴角,眼底絲毫笑意都沒有,只悠悠的對許謙道:“出去。”

“Σ(っ°Д°;)っ!季寶你生氣了嗎?”

季凡尚不語,兩人對視:

3……2……1,許謙敗退。

季凡尚看着他出去,回過頭來對化妝師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你不要在意他的話。”

大媽并不十分在意,一邊将用得到的化妝用具排上臺子,一邊問他:“那你覺得呢?我笑起來很吓人嗎?”

“我覺得你自然一些會更好看。”

化妝師大媽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閉眼。”

季凡尚閉上眼睛,任由她給自己的臉上妝。

“其實,我父母都是戲臺上表演的戲曲演員,受他們熏陶,我從小就喜歡學着他們把自己臉上胡亂抹上面米分,白兮兮的一張臉擺起架勢咿咿呀呀。小時候父母覺得我小,也不給我上妝,就任由着我白着臉當做好玩。我那時候還會偷媽媽的口紅塗呢,可惜了,不等我長大到可以上妝,他們就走了,我這麽多年,也終是沒學過戲曲的妝面到底如何上妝,便始終都保留着少時的樣子……”

“……”季凡尚默然。

“怎麽不說話?”

季凡尚猶豫一下,說道:“你是騙我的吧?”

化妝師大媽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聲:“哈哈哈,被你發現了。”

這句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聊什麽了,氣氛沉默下來。

大媽手上功夫很快,也是季凡尚本身底子不錯,并沒有在修容上耗費很大功夫,十多分鐘便定了面妝。

季凡尚睜開眼,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眼下的青痕并沒有特別地去掩蓋,只是在下眼睑淺淺勾勒兩筆褐色眼影,由中部延伸到眼尾。眼窩處凹陷,但由于眼角的一點高光,除了稍顯疲憊外,卻并不顯得困倦,反而透出一股深邃的感覺。

“怎麽樣,這個感覺可以嗎?”

“恩,比我想象中還要好一些。”季凡尚笑道。

“好!那接下來,解決一下你的發型吧,直接這樣上可不行。”大媽揉了揉季凡尚頭上柔軟的黑發,“聽說頭發軟的人心都比較軟……”

“無稽之談。”季凡尚淡然道,他向來不信什麽總結聽說而來的東西。

“噗,我只是随口說說。那你這個頭發,今天先給你暫時染個一次性的,等晚上或者明天早一點有時間了再重新染一邊,這樣可以嗎?”

“恩。”季凡尚腦子裏閃過黃毛的造型,隐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不要染太輕佻浮誇的顏色。”

“知道了。”

……

半小時後,季凡尚從化妝間裏走了出來。

他一身白t黑褲,黑色的夾克套在身上,長袖挽起到手肘。手腕上戴着白色皮質腕帶,金色的吉他撥片墜在胸前。季凡尚的頭發被染成深淺有層次的茶色,剪短了一些,露出白皙精致的耳朵。少許的碎發搭在右額,他随手撥了撥,便是一股子懶散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

“咔嚓!”

亮白色的閃光突然亮起,季凡尚眯了眯眼,卻見許謙滿臉的驚恐。

“我忘記關閃光了!阿尚你還好吧,眼睛有沒有閃到?!”

季凡尚搖搖頭,就見一旁的沈奕走了過來探頭去看那照片:“我看看……這張拍的不好,閃光太亮了削弱了臉的輪廓感。阿尚,你裝作不經意看過來,讓他重新拍一張。”

裝作不經意……真的這麽要求了,反而怎麽做都像是刻意。

季凡尚無奈,十分刻意地拍了一張随意的照片,許謙在沈奕的教導下發微博去了,正好薛曉雪也準備好了,拍攝便正式開始。

######

時間是晚上。

舞臺、燈光、汗水、音樂。

季凡尚原本墜在頸間的挂墜被他在手腕上随意的繞了幾圈,金光在指縫間偶爾閃現,随之而來的便是一連串音符的炸響!

他的手指在吉他的六根弦上飛舞,每一次撥動的共鳴都通過音箱激蕩着整個大廳的空氣,鼓點和電子琴夾雜着兩把吉他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高亢,直到季凡尚左手按住bm調,撥片用力的掃了三下!

音樂驟停。

在半空中回旋的餘音裏,季凡尚一手掌着斜挎在身上的吉他,右手扶上麥。淺淡的歌聲瞬間傳遍全場。

“在前方,誰的未來

我還行走在路上,走得不算快。”

随着最後一個字的落下,主音吉他奏起輕緩的單音,直至結束,巨大的掌聲和呼喊從臺下的學生們那裏傳來。

在不斷的“紀淩”、“安可”的叫喊聲中,季凡尚嘴唇貼着麥克風,輕聲說了一句略帶喘息的謝謝,便和樂隊的學長們一起回到後臺。

“紀淩,那個,給你的水。”

季凡尚扭頭看去,是社團裏和自己一屆一起加入的女生。他點點頭接過水,彎腰将吉他靠在一邊,再擡起頭時,那個女生卻是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算了,下次再謝謝她吧。

季凡尚這麽想着,擰開蓋子一口氣喝了一半,然後又将水甩給同隊的學長。

這次的活動,紀淩大概是唯一一個雖然是大一的新生,卻擔任了樂隊主唱的人。這裏大部分都是學長學姐,除了社團裏的他認識的很少,寝室幾個哥們都不知道湊哪兒泡妹子去了,季凡尚呆得無聊,幹脆便從後門出去。

空氣好像一下子沉靜下來,喧嚣都被抛在後面。季凡尚沿着小徑往外走,忽然聽到有人講電話的聲音。

“啊,你們先回去了啊?那我……”

“好吧,也行。”

“……那就這樣吧,你們如果先回去了給我打個電話吧,我先挂了。”

安寧挂掉電話,嘆了一口氣。寝室那幾個姐妹太不講義氣了,明明是纏着自己要到入場券來湊熱鬧,結果看完紀淩唱歌就非要慫恿自己去找他要手機號……可是怎麽可能嘛!雖說是一個社團,平時也沒說過話,送個水都緊張死了。現在又說無聊,幾個人跑到西區去吃東西……

“唉……”安寧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卻意外發現紀淩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一旁了。“诶,你是紀淩!你什麽時候……”

季凡尚兩手插在兜裏,歪了歪腦袋,不答反問:“你的名字是……?”

安寧也意識到自己的魯莽,下意識地從長椅上站起來,語氣略有些急促和羞赧:“我叫安寧。你,有什麽事嗎?需要我幫忙嗎?”

“安寧,你等我一下。”

季凡尚說着,便自顧自地走向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果汁回來。他将其中一罐拉開後遞給安寧,自己拉開了另一罐。

安寧接過果汁,有些受寵若驚:“這是給我的?”

“恩,坐吧。”

兩人并排坐在長椅上,季凡尚往後靠住,左手伸長搭在椅背上。他們中間隔了約一拳的距離,但遠遠的看去,卻像是将人攬住了似的姿勢。

安寧有些拘謹地坐着,小口地喝着果汁,連眼睛都不敢往旁邊看,生怕被紀淩發現了自己看他。倒不是說因為喜歡才如此,只是對于一個受歡迎的男生而抱有的憧憬和好奇。

說起來,這個果汁難道是剛剛給他送水的回禮嗎?天吶,好可愛……

安寧腦袋裏面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慢慢喝着果汁,直到罐子裏的果汁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喝完了,安寧這才突然驚醒,在這裏坐了好久!

不遠處的建築裏活動似乎進入了尾聲,喧鬧聲漸小。安寧忍不住慢慢地扭過頭去想看紀淩一眼,問問他要不要離開好了,就這麽一直坐着怎麽看都不對勁吧。

然而,就在她剛準備轉頭的時候,突然覺得一個重量壓到了她的肩上!安寧心裏一跳,連忙轉頭去看,卻是紀淩不知不覺睡着了,靠在了她的肩上。

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長而卷翹的睫毛,細而高挺的鼻梁,淺色的嘴唇微張在緩慢地呼吸。安寧的鼻尖可以嗅到紀淩之前演奏的一身薄汗的味道,還有他衣服上面一抹揮散不去的肥皂香……

安寧只覺得心髒撲通撲通的開始越跳越快,她盯着紀淩熟睡的臉,只覺得自己根本無法移開目光。

她伸手輕輕戳了兩下紀淩的肩膀,很輕很輕。紀淩動了一下,安寧立馬吓得身體一僵,不過他也只是動了一下,似乎是不耐煩有人打攪自己一樣,很快又陷入熟睡。安寧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小小的愉悅冒出了一點頭。

多想時間就這麽停留在這一刻……等等,難道,我喜歡上他了?

安寧正想着心事,突然發現眼前的路燈燈光暗了下來。她擡起頭才發現,不是路燈暗了,而是有人站在她面前擋住了燈光。

那是一個将近三十歲的女性,身上穿的很随意,若要說起來,風格倒是和紀淩很像。她的面色很嚴肅,看着安寧,眼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和怪異的情感。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安寧問道。

女人看着安寧,又看看一旁熟睡着像一幅畫似的紀淩,輕聲卻堅定地說:“安寧,你不能喜歡他,不能和他在一起。”

“你是誰?怎麽會知道我名字?為什麽我不能喜歡紀淩?”安寧一瞬間的完全怔愣之後,問題便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她的心裏現在完全被巨大的疑惑所占據。

女人聽到他的話,也有些愣住了,遲疑一會兒,才用一種怪異的語氣說道:“我?我是紀淩的前女友。”

“而且,我是來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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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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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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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