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席淵知道雌蟲不想驚動外面的兩個,他趁着這個機會,一個輕巧動作将匕首帶到自己手中。

見雌蟲想要反抗,他做了個制止的動作,壓低的嗓音帶着刻意的沙啞。

“在這裏,是不是很刺激。”

“別怕,這個時候不會有其他蟲來的。”溫柔低沉的嗓音,聽在不知情者耳中就成了耳語厮磨安撫情人的情話。

實際上,這是席淵在提醒雌蟲。

“你看起來像是害羞了呢。”

雌蟲聽到他的話,反抗的動作一滞,一雙眼睛死死瞪着他。

很好,還算聰明。

席淵對雌蟲認清形勢這點感到十分滿意。

這時雌蟲的氣息忽的有些不穩,像是被自己給氣到了?席淵對此沒太在意。

他趁着外面的蟲族沒有動作,手下飛快的将自己和對方的“妝容”整理了一下,不然肯定騙不過外面那兩個搜捕的蟲族。

一邊借着上半身的力道壓制雌蟲,一邊伸手扯下雌蟲的發帶把雌蟲的手捆住。

雌蟲掙紮的動靜有些大。

“親愛的,安靜些。”席淵皺着眉,快速替雌蟲理了理披散下來的發,話裏是只有對方能聽出的警告。

門外兩只聽牆角的雌蟲,對視間都有些尴尬。

其中一只雌蟲做口型:真是雄蟲?這怎麽辦?

另一只答:我怎麽知道?

在席淵思考着還要不要繼續下去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請問裏面是雄蟲閣下麽?”

席淵語氣裏帶着好事被打斷的不耐煩:“滾——”

外面的雌蟲苦着張臉,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很抱歉打擾您,我們正在搜尋入侵者,可以麻煩您出來一下麽。”

詢問接二連三想起,席淵明白對方是鐵了心要見到自己不可。

“你們海天就是那麽對待貴客的——!”

席淵的話裏是壓抑不住的怒火,但心裏卻很冷靜。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松口,外面的雌蟲就不會冒着得罪雄蟲的風險硬闖。

“很抱歉,雄蟲閣下,我們也是聽上面的命令。”

“只要您讓我們看一眼就好。”

看來這門是一定要開了,席淵抿唇,他可不想讓這只雌蟲看到自己的樣子。

這麽想着,他在雌蟲震驚的目光中,他扯開領帶蒙住了雌蟲的眼睛。

這樣應該可以了。

席淵用告誡的語氣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拿下來。”

他相信這只識時務的雌蟲,能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事實上,也正如席淵預料的那樣。

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的雌蟲,手緊了緊,但最終還是默認了他的動作。

比起計較這些,更重要的是躲過搜查,唯獨只一點讓雌蟲感到疑惑……這只被自己挾持的雄蟲,為什麽要幫自己?

雌蟲心中困惑,耳邊響起雄蟲怒氣沖沖的聲音。

“真是煩死了,你們最好是看一眼就走。”

席淵打開了門。

在門開那一刻,他将面具重新戴在臉上,并且分秒不差的讓外面的兩只雌蟲看到面具将露出的薄唇遮蓋。

這樣欲蓋彌彰的行為,像極了是在匆忙間遮住臉。

“真是抱歉,雄蟲閣下。”

兩只雌蟲道歉,目光卻是不住的往他身上看。

當他們看清眼前雄蟲和雌蟲的樣子後,除了撞破隐私的尴尬外還有恰了檸檬的酸——果然沒猜錯,這只雄蟲和雌蟲就是在隔間裏亂搞。

——啊,羨慕了!

“看夠了沒有。”席淵語氣冷然。

他身上的襯衫淩亂的半敞開着,米色的長款風衣此刻正搭在身後的雌蟲身上。

席淵站的位置十分巧妙,能讓這兩只雌蟲看個大概卻看不清全部。

不過只是個大概,也夠這兩只雌蟲腦補的了。

雙手被綁,眼睛被遮……在看雄蟲那被打擾興致後的不爽,兩只雌蟲對視一眼,齊齊道歉。

“真是對不起,閣下您請繼續。”

他們是來抓潛進來搞破壞的雌蟲,不是來抓奸的。

席淵目光森冷:“還不滾。”

“是是是,我們馬上就離開。”兩只雌蟲不敢停留,一邊說着一邊退出去。

在确定那兩只雌蟲确實離開後,席淵拎起自己的外套搭在胳膊上。面對自己一手造成的場面,他內心毫無波動,沒有一點世俗欲望。

他将領帶從雌蟲眼睛上摘下來,随意塞進外套口袋裏。

雌蟲的反應也不慢。

幾乎是在他動手的同時,雌蟲解開了手上的束縛,站起身目光銳利的看着他。

“你為什麽要幫我。”

那把被席淵扔在一旁的匕首,不知道什麽手又回到了雌蟲手裏,這時眼看着就又要和他的脖子親密接觸。

他聲音沉靜,毫無懼意的道:“我建議你不要白費力氣,”

雌蟲的動作一頓。

“受了傷,還是快點離開的好。”

席淵态度冷然:“現在,出去——”

戲演完,危機解除,演員也該退場了。

如果對方不走,他不介意幫對方一把。

雌蟲抿唇看着他,遲疑了一瞬後果斷轉身離開。

自己的确該走了,有比弄清這只雄蟲用意更重要的事在等自己,其他的事現在都不重要。

**

席淵等了兩分鐘後才離開。

他回到包廂裏。

索洛爾看到他進來,擔心的詢問:“阿淵,你沒事吧?”

“剛才外面出事了,說是有雌蟲進來搗亂,連拍賣會都中止了……”

說着說着,索洛爾發現他身上不對勁,盯着他有些瞠目結舌的問:“額,等等,你這是什麽情況?”

衣衫淩亂,外套随意拎着,這和剛才出去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還用問嗎?”

周季雙手環胸,涼涼的道:“一看就是剛鬼混回來。”

席淵摘下面具,反唇相譏:“不要說得像個嫉妒的雌蟲,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老大,你真去鬼混了?”程晉瞪大眼睛看着他。

周季很明顯是污蔑,在場的估計也就程晉相信了。

“閉嘴。”他心中無力。

程晉委屈。

“還好你回來了,再晚一點,我們就要去找你了。”

索洛爾說着,還是沒忍住八卦的想法,問了出來:“不過,阿淵你……真的那什麽了?”

“是啊。”

席淵牽了牽嘴角,他決定大發慈悲滿足他們的臆想,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維持了前身的人設。

“只不過在被搜捕的雌蟲打擾後,豔遇對象害羞的跑了呢。”他心中思考着,不知道走廊那些攝像頭拍到自己了沒有。

如果被拍到了,那麽現在給索洛爾他們的解釋,也算給自己‘蒙在鼓裏’的設定增添絲可信度。

席淵注意到喬舒從自己進來後,就沒說過一句話。

“喬舒這又是怎麽回事。”

索洛爾擺了擺手,說:“別提了,他剛拍到手的寶貝丢了,現在還沒找回來。”

“剛才還在生氣呢。”

“不說這個,說說你,什麽樣的雌蟲能讓你弄成這樣?”索洛爾揶揄的說:“也不知道剛才是那個說最近對雌蟲沒興趣的。”

“沒什麽好說的。”

席淵會順着這話說下去就怪了,他更在意喬舒的情況。

“喬舒剛拍到手的寶貝丢了?是那只蟲翼特別的雌蟲?”

他原以為那只撞上自己的雌蟲,是為了偷取拍賣會上的東西來的,現在看來應該是沖着那些雌蟲奴隸來的。

索洛爾點頭,飛快的說:“不就是那只。”

“你回來前拍賣會中止,說是有拍品被盜了。”

“阿喬一下子就急了,聯系工作人員後就發現自己拍下來的雌蟲被搶走了。”

“要不是我們攔着,你現在就看不到他了……阿喬剛才暴躁的,差點想親自去抓偷了他寶貝的家夥。”

喬舒神情陰郁,沒有反駁索洛爾的話。

“那‘海天’方面怎麽說,那只雌蟲可是在他們手上沒的。”席淵神色不善。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情緒裏的怒意,全都是僞裝出來的,這種拍賣會倒黴簡直不要太大快人心。

程晉插嘴:“老大,‘海天’說要是找不回來,就全額賠償。”

喬舒沉着臉,輕蔑道:“說的我缺那點星幣似的。”

“要是找不回來,他們必須賠我一只一樣的,最次也得是特殊的。”

聽着喬舒大氣的發言,席淵嘴角抽了抽。

他一直覺得作為纨绔子弟的前身能和喬舒他們混在一起,怎麽也不應該差太多,所以……前身到底是怎麽做到兄弟個頂個的有錢,自己卻那麽窮的??

“我同意你的想法,這都是他們自己監管不力造成的。”席淵附和。

他其實心裏明白喬舒在意的,只是那只雌蟲身上的特殊。

對那只雌蟲本身,喬舒并不在乎。

最後真的鬧起來,遭殃的只會是“海天”。

對此,席淵喜聞樂見。

他對買賣人口這種事深惡痛絕,希望那只雌蟲給力一點,可別跑一半被抓了。

席淵心情不錯的想着。

他翹着二郎腿,皺着眉頭說:“拍賣會都中止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安全以後。”

周季坐在他對面,回答:“現在出去,萬一被挾持更麻煩。”

“那就這麽幹坐着等麽?”索洛爾有些無聊。

“等!”喬舒斬釘截鐵的說,顯然是惦記着‘一號’拍品。

那就等吧。

這時,席淵點開光腦想打發時間,就發現網絡顯示已斷開。

“老大別看了,網絡一早就沒了,就只剩這個雜志能打發時間了。”程晉手裏拿着本雜志,說着往他手裏一放。

席淵看去,額頭青筋暴起,他為什麽會覺得程晉拿來的雜志,會是正經雜志。

看那雜志上暴露的封面人物渾身上下不着寸縷,席淵第一個念頭是,這放在地球上絕對是‘未成年禁閱’,而不是和這裏一樣大刺刺的讓他們這些‘未成年’翻看。

席淵對這種雜志沒興趣。

只是人活着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譬如說此時此刻,就算沒興趣他也得伸手接過來。

因為除了喬舒因為心情不好在發呆外,索洛爾他們人手一本正在翻看。

為了合群,為了維持人設。

他心裏安慰自己,然後翻開了第一頁。

——艹!

席淵沒忍住爆了粗口,他本來以為只是普通小黃書,完全沒想到裏面的內容那麽重口……比他先前演戲,欺騙那兩只雌蟲時做的還要露骨。

他看向程晉,半晌道:“你,很好。”

“嘿嘿,我就知道老大你肯定會喜歡這本的。”程晉一臉被誇以後的興奮。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應該算劇情+感情流,不是純戀愛小甜餅(夭壽了,感覺蟲族都是小甜餅多,劇情類估計喜歡的人少_(:з」∠)_)

三千一更對劇情來講是短了,所以之後會更快一些,大家不要養肥好不好嗚嗚嗚QAQ已經在努力存加更的稿了嗚哇,至少常回來看看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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