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萊恩斯, 歡迎歡迎。”席弈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席弈,有段時間不見了。”金發藍眼的雄蟲優雅的回抱了一下。
站在恩萊斯身邊墨藍色長發雌蟲,則是向他們微微致意。
剛才席淵見對方挽着恩萊斯的手, 不用說, 這應該就是恩萊斯·斯圖亞特的雌君。
此時對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語氣落落大方,宛如和善親切的長輩:“聽說前陣子你受了傷, 沒有大礙吧?”
“謝謝關心, 我現在很好。”他不是十分熱絡的回答。
在恩萊斯雌君的身邊站着個約莫二十五六的青年雌蟲,那和對方如出一轍的墨藍色長發讓人一眼就認出他們是父子。不過令讓席淵驚訝的是對方的眼睛和恩萊斯一模一樣, 而不是繼承了他雌父瞳色。
就他所知, 雌蟲更容易繼承自己雌父的發色、眸色, 這還是他見到的第一個瞳色随了雄父的雌蟲。
席淵暗中打量着墨藍色長發的年輕雌蟲, 他就是席弈說的“希維爾”麽?看起來比‘前身’大不了幾歲。行為舉止雖然無可挑剔,但他卻是能看穿其表象下潛藏着的傲慢。
那深藍色的瞳孔注視着自己, 連那揚起的眼尾都帶着幾絲居高臨下的不屑。
這可不是該看‘未婚夫’的目光, 也和席淵所了解到的雌蟲對雄蟲的态度有所出入, 更重要的是對方注視自己的輕蔑讓他費解。
對方是和前身定親了沒錯, 但他記得蟲族中雌侍的地位很低下, 所以是誰給了他這個勇氣,這麽看待未來手掌生殺大權的‘雄主’。
席弈和恩萊斯寒暄完後, 笑着說對那個年輕雌蟲道:“阿維德,怎麽不見你兄長。”
聽到這話,席淵才發現自己搞了個大烏龍。
原來眼前這個雌蟲并不是他以為的‘希維爾’, 而是希維爾的弟弟, 這勉強能解釋的通阿維德·斯圖亞特對自己那奇怪的态度。
“席弈叔叔好。”阿維德微笑的問好, 然後說:“剛才我們到的時候, 希維爾被蘭德拉住聊了幾句,應該很快就快過來。”
席弈點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希維爾不能來呢。”
“你看這次我可是把阿淵都帶來了,恩萊斯,你說是不是該讓他們見見面。”席弈語氣裏多了些促狹,揶揄着說:“等阿淵見了希維爾,就知道我這個大伯對他多好了。”
“大伯,你說什麽呢。”被點名的席淵張了張口,像是惱了又像是年輕人臉皮薄。
“你們瞧瞧,這還惱羞成怒了。”席弈哈哈一笑,又看向恩萊斯的雌君,帶着些關心的詢問。
“對了伊蓮,希維爾的傷勢沒有大問題吧。”
“醫生說恢複的不錯。”伊蓮說着,忽的看向一個方向:“瞧瞧,這正說着,他就到了。”
席淵順着伊蓮的目光看去,有一道身影正在朝自己走過來。
在宴會的燈光下,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對方那一頭銀色長發,落在眼中閃耀而奪目。
而後才注意到,那站定之人的長相。
肩寬窄腰、身形修長挺拔的青年面容清冷俊美,眼尾狹長自帶一股逼人的銳利,那與衆不同的紫色雙眸比寶石還要美麗獨特。單看就非常出色的五官,在組合後更是令人見之難忘的驚豔。
他穿着一身深黑色西裝,光滑柔軟的銀發用墨色緞帶高高紮成馬尾,發尾自然而然的垂落在身後。
即使是席淵,在看到希維爾時也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阿維德的長相不差,這也是他會誤認為對方是席弈口中所說的雌蟲的原因。但在見到希維爾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了席弈所說的“非常漂亮”是什麽意思。
眉眼精致不掩俊朗,生得雌雄莫辨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柔媚,身上冰冷銳利的氣場增添了幾絲殺氣騰騰,使得這份美麗更為攝人心魂。
“雄父、席弈閣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希維爾的聲音落入席淵耳中,聽不出情緒起伏的聲音讓人感覺有些冰冷寒涼。
“不要緊,阿維德都和我們說了。”席弈注意到身邊侄子的失神。
對此,席弈并不覺得意外。
希維爾的長相完全繼承了他雌父,完美漂亮的無可挑剔,即使是不樂意寵愛雌蟲的雄蟲,也難以拒絕像希維爾這樣的雌蟲。
如果不是希維爾只是恩萊斯雌侍所出的雌子,如果不是席家主支适婚的雄蟲都有了雌君……如果不是這中間發生了一些意外,希維爾也不可能成為席淵的雌侍。
盡管席弈是席淵的大伯,但他還是要說希維爾這樣的雌蟲配自己這個侄子,真是有些可惜了。
“雖然先前有給你們互相看過照片,但現在見面了,我還是介紹一下。”席弈語氣溫和的說着。
席淵并不知道席弈正在心裏腹诽自己,他愣神也不過一瞬,很快就回過神來。
回過神後,他正好聽到了席弈說的話。
只見過照片?也就是說前身和希維爾·斯圖亞特連面都沒有見過,就有了婚約?這聽起來簡直令人贻笑大方,就算只是聯姻也太兒戲了。
只憑借着這三言兩語,席淵分析不出更多信息。
不過他有七成把握可以肯定只見過照片這點,和前身以及希維爾·斯圖亞特的想法是分不開的。但凡他們中有一個主動一點,也不至于造成訂婚前後素未謀面的情況。
席弈說:“這是席淵,我七弟席崇留下的雄子。”
“希維爾,我的長子。”恩萊斯笑着補充,說:“也是我最出色的雌子。”
現在的場面像極了相親場合,然而被介紹的雙方表面上卻都淡定無比。
席淵對任何突發狀況都有着豐富的應對經驗,但這不代表他面對這種場合時也能快速反應過來。好在,前身先前對這樁婚事的不情願讓他的怔愣看上去沒那麽突兀。
席弈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希維爾身上,卻又不說話,于是輕斥道:“阿淵,怎麽一直盯着希維爾看,來的時候我和你說的話,又忘記?”
這聲連斥責都算不上的話,更像是一種變相的提醒。
換個臉皮薄的人被那麽提醒,指不定當場臉色爆紅。但席淵不一樣,他臉皮厚,區區這點小問題根本不足以讓他臉紅。
只是在被席弈示意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有那麽些顏控的潛質。
也是,長得好看的事物誰不喜歡呢。面對這樣一張臉令人贊嘆驚豔的臉龐,多看一會兒的自己簡直是非常的正常,席淵懷抱着純粹欣賞的目光想到。
“我當然記得大伯你說的話。”他說着,沒有欲蓋彌彰的故意挪開視線,反倒是大大方方的将希維爾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這個時候再移開也太可疑了,而且還會顯得什麽都沒做的自己有些猥瑣。
席淵對這門婚事沒有任何完成的興趣,他雖然替前身做了不少事了,但這接手別人媳婦是萬萬不行的。即使前身的婚約對象再好看,也不能動搖自己單身孤寡的信念。
“希維爾是吧,很高興認識你。”他漫不經心的伸出手,顯得有些輕視希維爾。
來之前席淵就搜索過蟲族的社交禮儀了,比起自己,更難和自己示好的也許是對方也不一定……希維爾看上去可不像是喜歡前身的樣子。
站在他面前,比他還要高上半個頭的青年神色清冷,不見笑容。
“很高興認識您,席淵閣下。”希維爾微微彎腰輕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指節上落下一吻,銀色長發伴随着這個動作滑落在身側。
因為希維爾低垂着頭,所以席淵看不到他此刻眼中包含着什麽情緒。
不過想想,大概也不會是什麽愉快的情感。
“呵。”他抽回手。
這個文明和人類文明有許多相似之處,也有很多完全不同的地方,真不知道是誰規定了這種禮儀。在過去自己才是吻別人的角色,這些不同之處總讓他感覺怪異。
席淵肯定希維爾發現了自己的不耐。
希維爾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愉快,他像是完成了一個任務般,直起身站在一旁。
那目不斜視的樣子和幹脆利落的舉止讓席淵生出幾絲好感,說實話因為他先前被不少雌蟲盯着看,所以讓他對雌蟲有點過敏。即便他能忽略,可那麽多視線落在身上始終還是不舒服的。
另外一點就是希維爾身上軍人的氣質太過明顯,這對他這個上輩子在軍隊裏待了十年,把軍隊當做家的人而言,實在很難不感到親切。
“看看你們,站在一起多般配。”席弈笑着說。
席弈對于自己侄子的臭脾氣很了解,畢竟在席崇過世後,就屬他和席淵接觸的最多。這個時候席淵能按照自己說的做,就已經是很給自己面子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希維爾的那張臉蠱惑了他。
不過不管是什麽原因,安分的侄子就是好侄子。聯姻中雙方良好的态度更利于合作的穩定,席弈對席淵和希維爾之間的發展樂見其成,甚至還打算推波助瀾。
“你們年紀相仿,希維爾就比你大上幾歲。”席弈撮合的态度太明顯了,有些遺憾的的說:“如果不是希維爾早早去了前線一直都沒有回來,你們本來應該更早見面的。”
“現在希維爾回來了,阿淵你們多多聯系,培養培養感情也是好的。”
“這話說的好,我也很贊同。”恩萊斯·斯圖亞特立刻明白了老朋友想做什麽,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希維爾,你都聽到了。”恩萊斯神态溫和,但态度卻和吩咐下屬一樣:“你現在既然回來了,就該主動些。”
看來希維爾·斯圖亞特和他雄父恩萊斯·斯圖亞特的關系不太好,這話比起詢問來更像是通知。在場的都是人精,席淵可不相信席弈他們沒聽出來。
然而他們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顯然他們都清楚這點。
一旁的阿維德輕笑着,開口幫腔說:“雄父說的對,哥哥你每天悶在房間裏,這可不好。”
“醫生也說了,應該多出去走走的。”
阿維德的行為讓席淵側目,這就是他們說的綠茶嗎?這語氣神情看起來就茶裏茶氣的。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有些事要去做。”席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覺得自己是時候退場了。
“阿淵,希維爾對這裏不熟悉,你可以陪着他走一走逛一逛。”
重生至今,也是頭一次到席家本家來的席淵,對于席弈的話有些無言以對。他多想說一句自己也不熟悉,還有這創造單獨相處的方法也太直白了,席弈就不怕自己直接反對麽。
在他對上席弈的目光後。
好吧,自己還真不能反對。
想想席弈月初打入自己賬戶的星幣,在沒辦法自食其力前,自己必須避免惹怒席弈……一旦席弈不給錢,自己就會陷入被銀行追債的漩渦。
這全怪前身欠的那筆債。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大丈夫能屈能伸。
席淵道:“沒有問題。”
見他答應下來,席弈也沒深究他的不情願,反正答應下來就夠了。
恩萊斯知道席弈是為了讓他們獨處,這個時候便也說:“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周闊了,正好也要去和他打個招呼。”
“阿淵,那希維爾就交給你了。”恩萊斯看向他。
“伯父放心。”席淵客套。
裝模作樣而已,他也會。
“放心,怎麽會不放心呢。”恩萊斯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帶着伊蓮、阿維德和席弈先後離開。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席弈和希維爾兩人。
他看着和木頭似杵着的希維爾,深感外表對一個人的重要。
雖然這是個不會開口說話的木頭,但也是根漂亮的足以吸引衆人目光的木頭。別以為他沒發現,有不少視線都在往自己這邊打量,其中許多都是在看希維爾。
雙方都沉默着,像是都在等對方先開口說話。
總不能整場宴會都要在這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席淵心裏想着。
他還沒放棄退婚的念頭,是以對席弈說的培養感情一事毫無興趣。
要是讓希維爾讨厭自己,能不能阻止這場聯姻繼續下去?他心裏想着又有些不确定,這場聯姻裏自己也好、希維爾也好,其實都沒有左右聯姻是否進行的權利。
對方和前身一樣,其實都是不得不接受。
有的選,誰要選前身那麽個一無是處的玩意做丈夫?哦不對,是雄主。
自己不能主動退婚,希維爾是受他雄父擺布,他們之間不存在感情。考慮到最壞的結果,要是這場聯姻一定勢在必行的話,自己就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自黑……算了,還是先放一放。
反正維持前身人設就夠讓人讨厭的,沒必要再對自己下那麽狠的手。
席淵大概思考了幾分鐘的時間,這期間希維爾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更像是在玩木頭人游戲了。
他有些頭疼的想這就算長得好看,自己也消受不起。好在這也不是自己選的,要是真娶個那麽悶的媳婦,自己是有多想不開。
“希維爾。”席淵叫出對方的名字,語氣裏帶着些玩味。
希維爾聽到聲音動了動,看向他,眸色沉靜的宛如一潭幽暗的池水。
“如果我不先開口,你是打算在這裏跟我站一晚上麽?”席淵把一個游手好閑的纨绔子弟飾演的入木三分,視線放肆的落在他身上,帶着幾分放蕩貪色。
希維爾緘默了一會兒,說:“不知道席淵閣下您想做什麽。”
席淵的觀察一向仔細,自然沒錯過希維爾被自己看着時的那一絲不自然,以及那變得更加冷若冰霜的神情。
他嗤笑一聲:“怎麽看你不是很樂意的樣子?你讨厭我?”
這個問題問了也是白問,只要希維爾不是白癡,就不會回答‘是’。
“閣下說笑了。”希維爾說。
沒有正面回答,是不屑于撒謊所以回避自己的問題麽。
想到自己這一個月來口出惡言的次數,那真是比上輩子二十九年加起來還要多。
還不得不說,對眼下的情況席淵其實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你長得是不錯,要是換個地方也許我會更有興趣。”席淵調戲的說着,也不等希維爾回答又有些不痛快的道:“如果不是大伯臨走前說的話,你以為我會浪費時間在這對着你?”
“聯姻?說好聽,不過是雌侍而已,你也配。”他的語氣猖狂。
這已經是他挑揀的比較溫和的內容,好在在這段時間潛移默化的改變下,只會讓其他人以為是他的脾氣性格好了許多,而不會懷疑到其他的事情上去。
這也算是他的計劃略有成效的表現。
“閣下說的是。”希維爾沒有反駁他的話,語氣平靜的讓人聽不出他話中諷刺:“可惜就算不配,閣下也沒辦法拒絕。”
席淵并不覺得生氣,希維爾說的閣下是前身,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也就是現在情況不合适,否則他也要跟着附和一句‘前身就是個窩裏橫,當然反抗不了席家的要求’。
不過,席淵原以為希維爾是個真沒脾氣的,但現在看來至少還會反擊。
不錯不錯,總比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來得強。
他看着希維爾,嗤笑一聲道:“看着悶葫蘆一個,沒想還到挺伶牙俐齒的。”
這時,宴會廳中的音樂一停。
席淵看向宴會廳中間的位置,先前見過一面的爺爺正和一個年齡相仿的雌蟲站在一起,能在這種場合站在前身爺爺身邊的,多半就是對方的雌君了。
他對席家這個枝繁葉茂的龐大家族了解不多,目前接觸到的比較熟悉的也就一個席弈。但就蟲族的婚姻制度來看,前身的爺爺指不定娶了多少只雌蟲,反正再多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席弈和席崇是不是同一個雌父,席淵還不能确定,但大概率應該是同一個。席弈對他的态度雖然疏離,但其中不乏真心的關照之意。
感情單薄這方面,席淵能夠理解。
他在前身留下的通訊錄裏,看到被标注成親叔叔伯伯堂兄堂弟的親戚就有不少。這種情況下,除非關系極為親近,否則就算有血緣關系,交往也不見得有多密切。
再者說,席弈剛才說的席崇排行第七。啧啧,光是想一想就能猜得到前身父親那一輩兄弟衆多。
席淵略微一想,也能想到席家和斯圖亞特家族聯姻十分鄭重,不可能随便挑一個身份不夠的聯姻。
從這點上前身在席家內部雖然邊緣化,但并非真的無足輕重。
嗯,這樣也對……否則前身也不會跋扈嚣張的和周季他們到處惹是生非,還肆無忌憚的不怕得罪人了。
千篇一律的開場致辭,無非就是談談宴會主人舉辦宴會的原因,再有歡迎歡迎受邀請而來的賓客們。
無趣。
席淵對這種場合不感冒,現在還站在這裏沒走,完全是因為走不了罷了。
席弈特意把自己叫來,自己要是突然離開,指不定後面會惹出什麽風波來。
他這麽想着,看了一眼站在陰影裏的希維爾。
燈光在音樂停下的那一刻暗去,他們現在站着的角落并不明亮。即使席淵很确定希維爾就站在那裏,但能看到的也不過就是個模糊的輪廓。
席弈的目的很明了,就是希望‘席淵’和希維爾培養感情,最好是能夠不要再抗拒這場聯姻。
席淵卻是不想主動說什麽,前身傲氣,他也不見得是什麽謙遜的人。希維爾以淡漠的姿态拒絕交流,難道他就不能作壁上觀靜待事情接下去的發展?
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席淵正想着,光腦發出一聲輕響,他點開一看是席弈發給自己的信息。
看完後,他瞥了一眼希維爾,心道席弈這個‘紅娘’還真是稱職,這剛講完話下臺還不忘催促自己別忘記正事。
席淵還沒回複,那邊席弈又發來一條信息催促他。
看來是躲不了了。
“大伯說讓我們跳開場的第一支舞。”他關掉光腦,朝着希維爾所在的方向踏出一步道:“希維爾·斯圖亞特,你很榮幸,能在今晚成為我的舞伴。”
席淵心道,也不知道自己緊急培訓的交誼舞過不過關,蟲族的交誼舞和地球的不太一樣。
在他話音落下那一刻,一道光芒适時的從天而降,十分巧妙的将他們罩在了中間。
人生就是這樣,在你以為不過如此的時候,總會有更大的意外驚喜在前面等着你。兩輩子加在一起,第一次和男人跳舞的席淵如是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施工完畢√明天的更新也是零點鴨,發現評論裏好多夜貓子_(:з」∠)_熬夜不好喲,等過兩天看能不能把更新時間挪早一點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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