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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雅面色一點沒變,擡着手一會後,才比劃道:曾經有,現在沒有了,如果道長是想利用我找溫家麻煩,那就不必了。
看來這丫頭還挺警惕的。
肖傾掩嘴打了個哈欠,捏着溫雅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模樣輕浮又孟浪:“我看你生得倒是周正,正好我身邊缺個伺候的,決定就你了。”
一直默默跟在身後假裝不存在的祝戎聞言立刻炸毛了:“師父,我啊!我不是在伺候您嘛,您要是哪裏覺得不滿意,直接跟我......”
肖傾回頭懶洋洋瞥了他一眼,祝戎立刻住嘴了。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溫雅居然拒絕了:抱歉,我母親病重,我得留在她身邊伺候着。
祝戎暗自嘀咕了句不識好歹,更加為師父親自跑來這種髒亂的地方找他覺得不值。
肖傾輕輕笑了下,扶着衣袖彎腰拿起一雙筷子在藥壺裏搞了搞,啧了聲道:“你母親既然病重,你給她吃這些沒品的藥,是恨不得她早點去死嗎?”
即使心性再溫和,溫雅也難免顯出了怒容,就連手上比劃的速度都快了起來:這已是我能弄來最好的藥材了,你們這些金貴的修士哪裏知道我們這種人的幸苦,即使不知,還請道長不要在這裏冷嘲熱諷,反倒失了您的身份。
肖傾噗嗤笑了聲,向上斜飛眼尾媚得讓灰暗的貧民窟都仿佛金銮殿般耀耀生輝:“我是不懂,可如今我将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卻依然拒絕,這不就是想讓你母親早點死嘛。”
溫雅聽見他前半句話時就已經愣住了,是以後半句如耳旁風般吹過:機會?你是說只要我伺候好你,你就給我母親買上好的藥材嗎?
肖傾魅意懶懶的眸子盈盈一動,輕聲細語道:“準确來說不是伺候我,沒聽到我身後那名弟子很嫌棄你搶他飯碗嗎?”
“我是叫你,去伺候另一個人。”
原身本身就是個拉皮條的,繼承原身記憶的肖傾對拉皮條的工作也做的得心應手。
陸謹之在外面調查自己老爹的事,肖傾就帶着溫雅去了青樓,讓代理老鸨教教她怎麽學會女兒家柔媚的姿态。
可惜的是,無論肖傾怎麽證據确鑿得說知道她本身是個女兒,溫雅始終倔強的不肯承認,最後肖傾無法,懶得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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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陸謹之終于一身風塵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師叔正握着一位白衣少年的手教他習字,雖然他神情還是淡淡的帶了點倦意,但眼眸深處,分明是憐惜愛護。
陸謹之:“......”
眸光暗了暗,陸謹之走上前,恭敬道了句師叔,肖傾應了一聲,卻沒回頭,繼續對那少年道:“你手殘嗎?勾直接順下去,你這麽使勁是想把紙戳破還是把筆折斷?!”
陸謹之始終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肖傾教訓完溫雅後,才總算肯搭理他:“今日調查得怎樣?”
陸謹之:“弟子拿到一些證據,可以澄清三年前師叔與此時并無關系。”
果然是主角,一查什麽都能查出來,只不過肖傾對洗陳年黑鍋并沒興致,是以連聲嘉獎都懶得說,反而使喚道:“給我倒杯水來。”
本來肖傾還打算來個太燙、太涼、太淡、太濃來作妖一番,但看到陸謹之泡好遞過來的茶後,準備好的臺詞凝在了齒間——實在是,挑不出毛病。
系統:【宿主今日還要更加努力,想辦法給主角使絆子啊,只有讓主角快速黑化,劇情才能順利展開。】
肖傾思考了一番,端着茶杯并沒有喝就放回了桌上,往後一靠懶洋洋道:“把你師父給你的那件信物給我看看。”
陸謹之并沒有問什麽,直接從儲物囊中将那塊玉佩取了出來交到肖傾手上。肖傾舉起玉佩,對着光打量了片刻,臉上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你其實心中已經确認了這件事,為什麽那麽執着要個證據呢?”
陸謹之低着頭沒有回答,肖傾卻是冷冷笑了聲,一松手,那塊玉佩直接掉在地上碎成了兩片。
【主角黑化度+1,讀者滿意度加50。】
肖傾:“......”加一是什麽鬼?
雖然系統這樣說,但實際上陸謹之在看到玉佩碎成兩半的時候,表情一點變化也沒有——不過幾日光景,他的心思已經藏得這般深了。
兩人間的氣氛一時有位微妙,在一旁默默習字的溫雅一直有用眼角餘光觀察這邊,看到那塊玉佩碎了後,手裏的毛筆猛地一拐,本就鬼畫桃符的一張紙更加缭亂了。
當然,肖傾是知道這塊玉佩碎了也是不會影響主角找周老爺的,因為在原文中這塊玉佩就碎過,是以他才會選擇一個看似嚴重,實則又無足輕重的事來做。
不僅要當一個敬職敬業的反派,還要為了自己能死得更完整一些而暗戳戳偷偷抱主角大腿的肖傾表示:就很累。
這年頭反派真不好當。
肖傾重新靠回榻上,招手喚道:“溫雅你過來。”
溫雅放下筆,對着陸謹之彎了彎腰,才走到肖傾面前等吩咐。
肖傾露出一個前輩關心晚輩的笑:“謹之,師叔見你身邊一直少個貼身伺候的,正巧今日我遇見這孩子,瞧着有緣,便弄來伺候你,你看着可還喜?”
陸謹之低頭不語,肖傾挑起半邊眉,疑惑地“嗯?”了一聲。
“自是師叔的安排,弟子自當心喜。”陸謹之總算擡起頭,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但一直默默觀察他的溫雅卻覺得那笑意裏,夾雜了什麽,顯得有些不對勁。
肖傾點了點頭,拾起銀勺将燈挑亮了些:“高興就好,你們下去吧。”
出了暖香舒适的房門,一陣寒風猛烈地灌進了溫雅的衣袍,她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放輕腳步跟在陸謹之身後,仿佛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作為女人的直覺,她感覺到肖傾和陸謹之間微妙的氣氛,雖然這位陸小公子依然是溫潤有禮的模樣,但溫雅卻覺得,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穿過回廊,行至陸謹之居住的小院,如水的月色下,他在門前頓住腳,回頭問道:“不知怎麽稱呼你?”
溫雅用手語比劃:我叫溫、雅。
陸謹之颔首,指着另一處屋子對她道:“你暫時先住那間房。”
溫雅遲疑了會,打着手語:可是肖道長叫我伺候您。
“不必,沒事不需要來打擾我。”陸謹之打開門,邁步進去,突然又回過頭道:“也不要去打擾我師叔。”
溫雅尚在茫然,就聽見嘭地一聲關門聲,她摸了摸鼻子,卻并沒有進那間屋子,而是揣着今天肖傾預支給她的工錢,去藥鋪買了些算得上名貴的藥材,還要回去照顧自家母親。
肖傾覺得心很亂,卻不知道為什麽,在接到系統通知他完成女主出場的讀者任務後,心緒就像被驚擾的湖潭,漣漪久久不歇。
他望着顫顫巍巍的燈燭疑惑了一會,決定先睡一覺再說。
半夜裏,清幽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方寸之地,黑暗中無聲無息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幾乎是在黑衣人吐露氣息的一瞬間,肖傾就從夢裏驚醒了。
他并沒有睜開眼,手已經悄無聲息握上了床邊的劍,氣氛正劍拔弩張之時,黑衣人幽幽開口道:“別裝死了。”
肖傾笑了一聲,睜開眼,黑暗中那雙盈盈水眸微微流轉,哪怕是隔着濃郁的夜色,光看輪廓也美得驚心動魄:“所以陶兄半夜三更,來找我作甚呢?”
陶旭似乎受了內傷,聲音十分沙啞:“我來帶你去見一個人。”
“呵呵,你說我就會跟你走?”肖傾直起身,一頭墨發如瀑般傾瀉在肩頭,他懶洋洋地攏了攏睡亂的頭發披在肩後,黑暗中那雙眼睛依然肆無忌憚的不屑着。
“他叫齊采桑。”陶旭似乎料定他會答應,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涼透的茶喝:“你們許久不見,就不想敘敘舊?”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肖傾愣了好一會。
原因無他,只因為齊采桑這個名字,在原文中并沒出現過,而且在肖傾接收的原身記憶中也沒有一點信息。
可是看陶旭的神色,仿佛肖傾跟齊采桑相熟一般。
直覺上肖傾覺得,齊采桑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系統感應到他心中所想,提醒道:【由于牽涉劇透,所以宿主接收的記憶被和諧了一部分,宿主不妨往這上面想一想。】
肖傾面上毫無波瀾,坐身慢條斯理穿好衣服,用一根玉簪随手将一頭長發挽在腦後,在腦海中與系統溝通道:“我要使用讀者滿意值兌換齊采桑的劇透。”
【扣減讀者滿意值300點,目前讀者滿意值0。】
【恭喜宿主獲得齊采桑劇透,請移步劇透論壇。】
很快,肖傾眼前便浮現出一段文字,不同于溫雅簡潔的人生軌跡,齊采桑這個人的介紹同他人一樣神秘,原因無他,只因為自目前時間段之後的人物故事軌跡,肖傾都沒有調閱權限。
讓他驚訝的是,齊采桑與他丢失的那一部分記憶,還真的有莫大的關系。
齊采桑,是同原身自小一起長大,最親密的好友。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黑化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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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黑化速度有丢丢慢,之後受了刺激就好了【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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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