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聖人窘破天

通天怔住了，望着小姑娘認真的目光，他遲疑了下，才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想做我的弟子？”

“你又為什麽非要做我師父呢？”雲蘇反問，躊躇了下，她別開眼看着別處，輕聲說：“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雖然，是你孵化我的，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小幼崽，但其實，我有之前的記憶，要不是元鳳隕落，我早就出生了，跟你年紀差不多。”

雲蘇半真半假的說。

她确實是個成年人的靈魂。

通天愣了下，遲疑道：“你……你一直有印象？包括後來我找到你？那些年……”

通天說不下去了，想到那些年，他為了孵化小鳳凰，幾乎把她日夜抱在懷裏，有時候還放在心口的位置，可謂親密無間。

後來孵化後，更是天天摸，從頭摸到腳，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摟在懷裏，如果……小鳳凰一直都有過去的印象，她的心智年齡是？

“對，我一直有印象，其實，在你找到我之前，我已經獨自在歸墟待了十幾萬年了，我的年紀不比你小。”

“我們是同齡人，我不是小幼崽。”

雲蘇打破了通天最後一絲希望。

雖然通天活了很多年，但他長相還是年輕人的樣子，雲蘇說跟他同齡人也沒錯。

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如果通天知道這個現代詞彙的話。

“你，你為什麽一直不說？”通天白皙俊美的臉，慢慢的浮上一層薄暈，有些不敢直視眼前的小姑娘，

“我說了啊，我不是一破殼就叫你哥哥？更不想認你當爹，是你非要做我師父的，”雲蘇無辜的眨眨眼。

“還有啊，咱們能從荒境離開，也是我想辦法利用天道的雷劫劈開荒境的結界，你不會以為結界破開是湊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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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我破殼之前那段時間，不是總自己去沙灘上玩嗎？那時候你還總說我是個調皮的蛋，其實我不是玩，我是在找結界的陣眼。”

“而且，我一直能通過蛋殼看到你的，最後結界破開那天，你無緣無故睡着，是我做了手腳。”

雲蘇一股腦，把所有的事情都揭開說清楚。

再也不要當小孩了。

她現在已經隐隐有感覺，她之所以是幼崽，并不是沒長大，而是缺少化形的契機。

哪吒他娘當年懷胎三年零六個月，哪吒一出生就是個三四歲的小孩子。

別說她穿的這個鳳凰蛋已經在荒境擱置了很多年，只算她穿過來，都已經一千年了，早是成年人了。

就像九嬰曾經說的，之所以一直是幼年形态，肯定是境界不夠，暫時被壓制住了。

說不定，再有個合适的契機，她一下子就變成大人了。

通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的目光緩緩從雲蘇臉上移開，轉頭看向暮色重重的夜間山林。

找不到任何言語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真勉強要形容，那就是生無可戀，窘迫羞愧，無地自容。

“其實，我當時是故意裝幼崽的。”雲蘇看了眼通天，雖然他背着身，看不到神情，不過那種難堪窘迫的心情，從他僵硬的背影就能感覺到。

“我怕你覺得我是個怪物不要我了。”雲蘇又小聲解釋了句。

空氣中充斥着死寂般的尴尬，通天沒說話，也沒轉身。

就在雲蘇以為他以後都不會想搭理自己，準備轉身走時，通天轉過身了。

他看着她，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古怪，透着探究打量，以及幾分意味不明。

通天想起很久之前，洪荒流傳的一個關于元鳳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