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三更)
寧馨是個老實的娃,只三兩個問題自己那點老底給人翻了個底朝天,說到工作單位的時候,唐堯的嘴巴張的大大的看了一眼穆梁丘,然後咽了口水閉上嘴。
哥兒幾個雖說離得不遠,可是平日裏各有各的事兒,穆梁丘是尤其的忙,難得聚一次,于是除卻了剛開始對寧馨的好奇外,漸漸的就開始說男人的事兒了。
寧馨偷偷的把不自在藏在心底,然後想着只要穆梁丘不嫌棄她就好了,他們不都過了小半年的日子了麽,也沒怎麽着啊,穆梁丘也還是他,她也還是她啊,于是借機會偷偷的打量了這一圈兒人。
那個娃娃臉的男人,笑起來還有兩只小酒窩,只是這人不常笑,整晚就笑了兩下,雷讓已經見過兩次了,看着今晚心情似乎不怎麽好,在邊兒上一杯杯的灌酒,至于柴毅然,這是寧馨最愛的那款男人啊,一臉正氣,劍眉星目,英氣硬朗氣一身,至于今晚話最多的唐堯,這會子正靠在柴毅然身上大笑,寧馨的視線最後落在自己男人身上。
黑色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開了兩顆,隐約看見穆梁丘的鎖骨,兩指很優雅的捏着酒杯,穆梁丘側着頭聽孔澤瞿說話,不時點點頭。雖說柴毅然長得很帥,可是她還是看着穆梁丘最順眼啦。看穆梁丘正歪着頭順手把杯子放到了自己面前,寧馨偷偷端起來,大大的抿了一口,放下去的時候看見那張娃娃臉對着她笑了下,寧馨鼓着嘴彎了下嘴角,看起來多了些稚氣,孔澤瞿的笑意深了點,然後轉過頭繼續跟那幾個人說話。
穆梁丘瞥了寧馨一眼,發現這女人悄悄的拿手摸着嘴,移走杯子的瞬間,看着寧馨的眼神兒追着杯子走,終是沒有拿走,反而還添了點。
眼見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十二點都過了老大一陣子了,寧馨第二次打呵欠的時候,穆梁丘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衆人挽留不住于是看着穆梁丘架着已經喝得糊裏糊塗的雷讓下樓,後面跟着穿拖鞋的寧馨。
估摸着幾人下了樓,唐堯跳将了起來“操,二哥怎麽娶了那麽胖的個鄉下女人!!”
其餘兩人沒理這有某歐洲小國皇族血統的串兒少爺,自己管自己的繼續對酌,唐堯說了半天不見有人應和自己,怒了“老子說話有人聽麽?!”
孔澤瞿哼了句“聽見了。”可是不見附和,見唐堯還想說話,又加了句“嘴裏瞎咧咧,小心你二哥聽見,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操,老子才不怕他個死木頭。”說是這麽說,唐堯的聲音還是降下來了,今晚二哥對那女人态度他可是看見了,怎麽着啊,這其他人都認可了穆梁丘的媳婦兒就是那麽個女人了?!!
在唐堯眼裏,非白骨精不成美女,其他的都入不了眼,寧馨那樣兒的,頂多瞄瞄人家的胸和屁股,然後不打第二眼。
眼瞅着人穆梁丘都帶着人來見他們了,他們當兄弟的能說啥,況且孔澤瞿覺得穆梁丘那樣兒的人,有寧馨配剛好。不過這些話不用跟非仙女兒不娶的唐堯說,說了又得一堆廢話。
“呼,終于回來了。”寧馨幫穆梁丘和雷讓倒了兩杯水,雷讓是徹底的喝高了,這一路都是穆梁丘扛進來的。
路上的時候穆梁丘就說了雷讓暫時在家裏借住幾天,說了句“雷讓他爸剛走,他家就剩他一個人了。”于是寧馨的同情心立刻泛濫的無邊無際,再說她在電視報紙雜志上老看到什麽雷家的情景,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雷讓暫住家裏的事兒,不就是家裏舔雙筷子加個碗的事兒麽,這有什麽難的啊。
可是雷讓今晚喝醉了,眼瞅着這都大半夜了,這個個兒都是明天有正經事兒幹的人,哪能折騰到這個點兒不睡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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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雷讓搬到客房吧,我去洗毛巾給擦擦,明天你們不還得上班呢麽?”
于是穆梁丘啃哧啃哧的扛着雷讓回了客房,寧馨洗了熱毛巾給雷讓擦着手臉,聽着雷讓不時的哼哼知道定是難受,于是指示穆梁丘去泡點蜂蜜水端進來。
豈料穆梁丘端着水杯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雷讓腦袋耷拉在寧馨的大腿上,閉着眼睛哼哼。,穆梁丘的眉毛立時就了起來,穆梁丘走過去奪過寧馨手裏的毛巾,“我來,你先去收拾睡吧。”寧馨看着自己在這裏也不方便,于是出去洗洗準備睡。
聽着寧馨的腳部上了樓,穆梁丘收了毛巾,“衣服脫了睡覺,我上去了。”也不管雷讓聽見沒有,徑自出了門上樓。
寧馨在浴室,脫了衣服準備洗澡,熱水落下來,感覺眼前晃得厲害,扶着牆覺得自己從裏到外發熱,強撐着在裏面洗澡,渾身都開始發紅。你道是怎樣,寧馨這女人,喝不了酒,稍微喝點就醉,可是奇怪就奇怪人家只要醉了立馬就能顯出來,可是寧馨這女人偏生是喝完酒好長時間才會出現醉酒反應。
紅酒又是個後勁兒大的,在會所裏寧馨貪嘴福多嘗了幾口,土包子只在電視上見過人家喝紅酒,終于有機會自己喝點了,于是多喝了幾口,這下好了,終于反應來了。
穆梁丘剛脫了襯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進去洗洗,就聽見“嘭”的一聲,還有痛呼聲,心裏一緊,裸着上身沖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一向面不改色的男人瞠目結舌,寧馨渾身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咧着嘴掉眼淚,最關鍵的是渾身真的很紅。
“怎麽了?”緊了兩步沖進去,穆梁丘的眉毛皺的緊緊的,伸手攬起只顧着掉眼淚的女人,順着寧馨手捂的地方看過去,後臀上一片青,這點時間就青了,眼角看着水龍頭的位置,知道寧馨剛剛碰上那水龍頭了。
寧馨擡頭,眼睛裏掉眼淚珠子,嘴裏只顧着說“好疼。”還有嘶嘶吸氣。穆梁丘愕然,寧馨說話的語氣明顯跟往常不一樣,含含糊糊的,這是怎麽了?
抱着人站起來,穆梁丘關了水,抹幹寧馨身上的水,現在知道寧馨不經疼,于是大手在那塊兒青紫處緩緩按摩着,“寧馨,寧馨,怎麽了?”
“疼,好熱,頭暈……”斷斷續續的,寧馨嘴裏溜出了這麽幾個字眼兒,穆梁丘不知道寧馨喝酒的那毛病,還當是怎樣了呢,打橫抱起人就要出去去醫院。
指望醉酒了的人能配合你麽,能聽你的話麽?做夢吧,穆梁丘這會子正要給寧馨穿衣服好去醫院,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裏是怎樣的火燒火燎,只看見手上的動作急迫,畢竟經了那麽大的風雨,動作倒還不至于慌亂,只是額上沁出了汗珠子。
“馨兒乖,伸胳膊,不要抱着,胳膊伸進去,咱穿了衣服去醫院。”一手捏着袖子,一手去拉寧馨的胳膊,可是這會兒的寧馨死活不合作,轉着圈兒的和穆梁丘周旋。
眼看着寧馨走路都開始打晃,穆梁丘急了,剛剛還好好兒的,說話也利利索索的,怎麽轉眼就變成這樣了,強硬的把人困在自己懷裏,攥着寧馨的手開始往袖子裏穿。手觸到的時候,感覺寧馨皮膚高熱,穆梁丘的臉也開始發紅,期間臉上挨了寧馨幾巴掌,穆梁丘無心顧及,嘴裏只哄着“馨兒乖,乖乖穿衣服。”除了這個,看得出來穆梁丘壓根就不是個會哄人的,翻過來翻過去就這兩句,可是寧馨就算胳膊發軟,面條兒似的就是不跟你配合。
結果搗鼓來搗鼓去,正打算裹了人就要出去的穆梁丘還沒等反應過來,原本鬧騰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冷不丁的,“嘔……”穆梁丘眼睜睜的看着寧馨吐在自己小腹大腿上。
約莫聞到了酒味兒,穆梁丘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些寧馨這些症狀怎麽這麽像醉酒,後面看寧馨渾身發紅,再一想起說話的樣子,心下想着約莫就是醉酒了,可是醉酒怎麽這麽突然啊。不怪穆梁丘,實在是寧馨這現象一般人沒見過,哪裏有喝完酒好長時間好好兒的,突然說醉了的呢。
寧馨吐完,嘴角的穢物也不擦,往前就要栽到在穆梁丘的懷裏,穆梁丘伸手撐住人,低頭看了看自己下腹,再看了看半眯着眼手還下意識揉着自己屁股痛處兒的女人,吸了口氣,扶着寧馨慢慢坐好,自己進去先沖了沖,出來抱着想睡過去的女人進浴室。
寧馨背靠着穆梁丘的胸膛,人止不住的往下滑,穆梁丘一手握着寧馨的腰,一手還要給擦洗,多少年都不見這男人手忙腳亂過,這個時候難得的出現了絲狼狽相。一個不注意,寧馨就要往下滑,穆梁丘想起自己曾經也喝醉過,可是自己的腦子很清醒,這女人現在這樣子,穆梁丘發誓絕對不要讓寧馨再喝半點酒星子。
手往前伸,一點點的給抹掉嘴邊上的東西,剛開始倒了水讓漱漱口,寧馨死活不張嘴,穆梁丘無法,這個時候手指伸進寧馨嘴裏,好歹讓嘴張開,蓬頭上的水自然進去了,又得仔細着不要讓水嗆着,又得防着咽下去,穆梁丘一時間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給洗幹淨,抱起人也不擦幹了,直接塞床上去,軟塌塌的人最難收拾,這一點時間,穆梁丘就折騰出了一身汗。
蓋好被子,看着翻個身團成一團睡過去的女人,穆梁丘搖了搖頭,起身去收拾卧室裏的狼藉,今天真個兒是角色颠倒了。
起先唐堯哄寧馨來接醉酒的穆梁丘,豈料最後竟然是穆梁丘收拾醉鬼寧馨。
卧室的燈終于滅了,穆梁丘上床,伸手攬過終于沉沉睡過去不再鬧騰的女人,長籲了口氣,伸手在寧馨後臀的地方按摩了好長時間,然後借着外面的一點光仔細看了嘴紅臉紅的女人半天,最後緊了緊手臂,抱着人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寧馨自然是頭痛的不行,頭一次有這種經驗,捧着頭哀叫“啊,頭好疼,好疼……正叫痛的時候,穆梁丘進來了,手裏端着東西。寧馨發先穆梁丘怎麽冷着臉,莫名其妙的,還不知道自己昨個吓了穆梁丘一通,還鬧騰的不穿衣服吐了人家一身。
“喝了。”端着個小碗裏有些褐色的東西,聞着就有股子怪味道,這時候頭疼,寧馨皺着眉毛不喝,翻個身把頭埋枕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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