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悲劇史的加深是露陷(九)
入夜,耳邊傳來女魔頭均勻的呼吸聲,淩墨睜開了眼,發現自己的居然在女魔頭的懷裏,女魔頭的下巴頂着自己的頭,貓耳朵動了動。先悄悄的伸出自己的一只爪子在被子外面,然後是另一只爪子,接着身子一點一點的從女魔頭的懷裏移出來,移到一半的時候,女魔頭的手忽然放在了她的腹部底下,揉了揉她腹部中的軟毛。
吓得淩墨馬上不敢動,爪子還艱難的伸在半空中,等了半響,才又開始慢慢的移動着,費了好半天的勁,淩墨才從女魔頭懷裏掙紮出來。打了一個哈欠,站立起來,抓了抓自己的後背,腦中忽然想起女魔頭對她說過“以後還是別用兩條腿走路了,實在太難看了”的話,撇了撇胡須,還是蹲下來了。
不對啊,她又不是真的貓,幹嘛要學貓一樣蹲着?明明可以兩條腿走路的,就因為女魔頭的一句難看的話,她就改四條腿走路了?
搖了搖貓腦袋,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從床上跳了下去,跑到窗子上邊,回頭看了看還在床上熟睡的女魔頭,确定她是睡着以後,然後才跳下了窗子,到了草叢裏,隐沒了自己的身影。
為什麽她要一個人偷偷跑出去呢?當然有女魔頭不能知道的原因了。因為淩墨總覺得這次回到山莊以後,給她的感覺變了,整個山莊給她種不祥的預感。為了找到這不祥的預感,她才大晚上的跑出去。
淩墨在各種灌木叢中穿梭着,貓眼睛就是這點好處,晚上也能行動自如。加上她的元氣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她這才放心一個人出去,不怕遇上對付不了的對手。
大半夜了,偌大的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淩墨穿過無人的走廊,瞥見一房間忽然有一火光一閃而過,怔怔的看了看那房間,這不是媚娘的房間嗎?這個點了應該在睡覺了吧?
想起今天白天女魔頭說她不簡單的事實,好奇心驅使之下,她便跳上了那房間的窗戶,自己這樣也不算是偷窺吧?她只不過是好奇而已,才沒有偷窺到別人隐私的癖好,尤其是對那個變态女人的嗜好。
在心裏給自己做了一陣心裏準備,伸出爪子往窗戶這麽一戳,兩貓眼睛往就開始裏面瞅着。結果房間裏居然空無一人?床上簾子是拉開的,被子也是完好的,沒有被攤開,說明沒人動過的痕跡。
這麽晚了,那女人為什麽不在房間裏?
忽然背後一陣陰嗖嗖的風吹過她的毛發,弄得她是一陣雞皮疙瘩,毛發都立起來了,她猛地往自己身後瞅了瞅,沒人?兩耳朵敏感的動着不放過自己身邊的一切聲音。
難道是自己多慮了?扭頭再往小洞裏瞅了瞅,依然是無人,那人會去哪裏了呢……尾巴在身後甩了甩,忽然自己的尾巴被拉扯,淩墨的尾巴動彈不得,身後又是一陣陰風,淩墨動了動喉嚨。
怕……怕什麽?她是仙,她還有什麽怕的?
慢慢的扭過頭,一人眼放大在她眼前,淩墨瞳孔緊縮,猛的往窗戶邊靠去,自己身後,媚娘的臉此刻正以非常詭異的表情盯着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卻有一種恐怖的感覺,眼睛裏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是那麽直直的盯着自己。
這女人,什麽時候在她身後的?
“喵?”淩墨的尾巴還被她捏在手中,從她手裏的力道,淩墨有一種自己的尾巴會當場斷掉的錯覺。雖然心肝被吓得撲通撲通的跳,不過她還是沒忘記自己目前是一只貓的事實,沒有被吓得馬上說出了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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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對方沒有反應,依然看着自己。難道她神游了?伸出爪子揮了揮,大姐,你給個反應,行不行?
“喵~”行,你沒反應是吧?一邊叫着一邊悄悄的用爪子拖住自己的尾巴,然後往外邊拉了拉。大姐,就算你不給我反應,你好歹把我尾巴給放手啊?
“你想讓我放手嗎?”媚娘終于開口說話了,淩墨正拉扯得起勁,聽見對方這麽說,擡起頭眯着眼睛點了點頭。你終于了解我的意思了嗎?心裏還在高興的想。豈不料……
“好啊,小黃毛。”媚娘一笑,拉着淩墨的尾巴往空中這麽一放,淩墨倒着吊在空中,眼淚都飙出來了。
疼,疼,尾巴好疼,快斷掉了,這女人怎麽這麽殘忍啊!
還好,媚娘馬上又把她放了下來,這次不是扯着尾巴了,而是拎起她就往她的房間裏走,到門口,将淩墨往地上這麽一扔,淩墨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要不是她有法力護體,早被摔成殘廢了。
疼的摸了摸自己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尾巴又被媚娘踩在了腳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飙出來了。這女人,她是故意的吧?故意整自己的吧?
“好久不見了,小黃毛。”媚娘搬了一個凳子坐在她面前,一腳還踩在她的尾巴上。房間沒有點燈,整個房間裏處于一片漆黑的狀态。奇怪?難道她在黑暗中能看得清?
奇怪,太奇怪了,這媚娘一點也不像白天給她的感覺。
“是不是還在想為什麽我會不一樣了?覺得奇怪嗎?為什麽我會是這種态度?呵呵,小黃毛你可真不聽話,你出來肯定沒有讓你主人知道吧?”低下頭,準确無誤的看着淩墨的眼睛,居然在黑暗中看得如此的清楚,果然有問題。
“小黃毛,你太不聽話了。你主人說我有問題,你都不聽她的勸告離我遠一點嗎?要是你主人知道你這麽不聽話,可是會難過的哦。尤其啊……是第二天早上發現你可愛的屍體的話……”咬着淩墨的耳朵,淩墨一陣毛骨悚然。
這是怎樣的氣氛?她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麽事了?她這是要……殺了自己嗎?
“不過在把你變成可愛的屍體之前,你說……我是不是該做出點什麽?反正都要變成屍體了,我是先奸後殺呢,還是先殺後奸?要不……剃光你所有的毛?在給你找幾個公貓來侍候你,讓你死得沒有遺憾?”她眼裏的神情怎麽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那嘴邊挂着的變态的笑,都給人一種她很認真的錯覺。
先奸後殺,先殺後奸?還要找公貓來伺候?淩墨黑着臉,瞅着變态女人。開什麽玩笑?大晚上講恐怖故事嗎?
“喵!”淩墨伸出鋒利的爪子,嘴邊露出牙齒,鼻子皺成一堆,雖然尾巴被踩着,不妨礙她的毛立起來,毫不留情的在踩着她尾巴的腳一個爪子揮過去,鞋子上幾個爪子印,被劃出幾條深深的口子。
如果這是她的腳的話,肉早就被劃傷了。淩墨這麽做,就是給她警告,放開她的腳!
“哦哈,生氣了?真是不乖,鞋子給我劃爛了,我上哪找去?還要再對我出手嗎?真是難得啊,我以為你會一直忍着呢,也是,身為女魔頭的貓,如果連這點脾氣都沒有,怎麽能有資格呆在身邊?”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這女人果真是個變态嗎?
“要是像今天見面的時候那麽沒出息,別說你出手,我就先出手殺了你了!”紅眼一閃而過,淩墨注意到了,用爪子反射性的防禦,對着媚娘的手就是一爪,劃出了幾條血痕。
手被劃傷了,媚娘捂住手,腳上的力道松開,淩墨趁機弄出了尾巴。
什麽意思?要是像今天那麽沒出息,她就動手殺了自己?淩墨皺着眉頭,警惕的看着媚娘。太不對勁了,危險的感覺越發的重,淩墨不敢再裝弱下去,拱起身子尾巴豎起來盯着她,随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生氣了?你也會生氣嗎?就憑你這只貓,能對我做什麽?”對淩墨的警惕方式不屑的一笑,似乎并不把淩墨放在眼裏。居然敢小瞧她?這女人怎麽回事?從剛開始就一直不對勁,不對勁到她面對的像是另一個人。
可這個人确實是媚娘,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
“小黃毛,我倒是蠻好奇的,作為女魔頭的貓,你究竟厲害到何種程度。我不介意跟你打一場,只要你有命敢和我玩。呵呵,作為女魔頭的貓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兒,你主人那麽多敵人,你可不能成為她的弱點吶。要是拖了她的後退,你會覺得愧疚嗎?”
淩墨看着,沒有說話。她拖了女魔頭的後腿?她不能成為女魔頭的弱點?這人究竟想說什麽?
“要是江湖第一女魔頭因為一只貓而丢掉了命,那可真是一件丢臉的事。你說你主人怎麽想的?居然會任由你這種沒出息的貓呆在她身邊,那麽衆目睽睽之下讓別人看到她的弱點,可真是讓人失望吶。”搖着頭,發着狠。
任由她這種沒出息的貓呆在她身邊,讓別人看到她的弱點?她什麽時候成了女魔頭的弱點了?她在女魔頭心裏的分量還不至于重到弱點的程度吧?她可不沒那麽願相信她成了那女魔頭的弱點,打死她都不相信,像女魔頭那樣的冷血的沒有心的人,會在乎她這麽只莫名其妙蹦出來的貓妖。
這女人從哪點看出來了她成了女魔頭的弱點的?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別讓你那疼愛你的主人第二天發現你可愛的屍體就在她的門邊,那樣她可是會傷心死的。”媚娘起身冷笑的伸出了利爪般的手。淩墨瞅着她的手,果然呢,不是人!于是毫不猶豫撲了過去……
“臭皮!”簡莀璎從睡夢中掙紮着醒來,扶額頭,她好像做了個噩夢。有人對臭皮出手了,然後臭皮受了重傷,好多的血,她止不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臭皮在自己面前閉上了眼。
這個夢……好真實,到現在她的心還跳得那麽厲害。等一下,臭皮呢?摸了摸自己的身邊,沒有發現某貓的痕跡,不在!
“臭皮?臭皮,你在哪裏了?快給本教主出來,本教主數到三,你不出來,我就處罰你了!”掀開被子,裏面空蕩蕩的,沒有貓。想起剛才的夢,簡莀璎不禁心裏不舒服了。
為什麽會做那種夢?難道她家臭皮真的出事了?
這個想法一出來,她不淡定了,正想從床上起來,窗戶開了,某貓的身影出現在窗戶邊,看來某貓自動現身了。于是她重新蓋好被子,雙手抱肩等着某貓跑到床上。
可是等了好一會也不見某貓的腦袋出現在床上,她還在磨蹭什麽?簡莀璎不滿的想,最後還是耐不住往床下望了去,只見某貓蜷縮在角落裏,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躺在那裏動也不動。
不對勁!簡莀璎心裏一跳,從床上躍起來,走到角落裏蹲□子看着縮成一團的淩墨。伸出手撫摸了一下的她的腦袋,去發現某貓閉着眼睛,連回應的叫聲都沒有。
如果是平時,某貓早就為自己偷溜出去而找借口說這說那了,絕不會這麽沒有生氣,臭皮出事了?将淩墨抱到懷裏,放在床上,點燈照亮了昏暗的房間,淩墨的身影出現在這昏暗的燈光下。
簡莀璎翻過淩墨的身子,仔仔細細的檢查着淩墨的身子,沒有哪個地方有問題,都完好無損,沒有受傷的地方啊?可是臭皮的精神明顯顯示她出了問題啊?
“臭皮?你怎麽了?臭皮?說話!”拍了拍淩墨的身子,喊了喊。拍了好一會,淩墨終于睜開了眼,但只是睜開了一小個口,瞅了瞅她,沒有說話,眼睛馬上又要閉上去。
“臭皮,你再給我睡過去,明天我把你丢給媚娘去!”一句話,似乎刺激到了淩墨,淩墨這才又勉強睜開眼睛的一小口。
“喵~”孱弱的回答聲,淩墨叫了聲,慢慢的伸出爪子放在了簡莀璎的手上,女魔頭,你一定得好好的……最後實在挨不住,終于閉上了眼去……
臭皮!臭皮!臭皮!臭皮!臭皮!……
耳邊回蕩着這聲音,終于從這聲音中醒來了。可是當她醒來的時候,不是在簡莀璎的床上,而是在……看了看對岸那一片火紅的彼岸花,這種彼岸花開得如此繁盛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地府。地府?等一下,她怎麽來這裏了?難道自己又在做夢了?
頭腦昏沉的爬起來,想用手揉揉眼睛,伸到眼前才發現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爪子,哦,是爪子啊,是爪子就不揉眼睛了,咦?爪子?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是貓的身子?
不是回地府會恢複她原先的樣子嗎?為什麽這次是貓的樣子?
四處瞅了瞅,連個鬼都沒有,怎麽回事?打了一個哈欠,開始回想了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一回想起來,頭就頭疼得要命,要裂開了一樣。于是她捂着自己的頭,痛苦的樣子。
算了不想,開始盯着彼岸花發着呆,一會過去了,沒人,沒鬼,繼續看花。一會又過去了,還是沒人,沒鬼,只有花,她看得眼睛都抽搐了。花花花……又是花,再看花她會瘋掉的。
就不能出現個人告訴她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醒了,小淩淩?”不知何時,閻王就在旁邊了,淩墨瞪了她一眼。剛才自己死等都等不到人,怎麽忽然冒出來的?雖然這是人家的地盤。
“閻王大人,我為什麽……”
“噓……”閻王對她做出一個噓的動作,淩墨無語的看着她。
“看花,看花,你看這花多漂亮啊,難得有機會來地府,你以前不是挺喜歡看這花的嗎?我記得你投胎變成貓之前,還特意摘了一朵,結果啊,卻變成了你的印記。哈哈哈,好不好笑?不好笑嗎?我覺得很好笑啊?”一個人在那裏笑着,結果淩墨板着臉看她,她只好抓了抓頭,停止了笑。
“看花,看花。”堆起笑對淩墨說。
淩墨抽着嘴角,看了看對岸的花,還看?花有什麽好看的?
“我說,閻王大人,我想問你我……”
“小淩淩,你可知道彼岸花的來歷?它代表的含義?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生生相錯。”閻王忽然打斷了淩墨的話,自顧自的說着。
淩墨抽着嘴角看着她,無語中……
幹嘛無緣無故跟自己說起這個,她怎麽有空知道這種無聊的事兒?管她什麽花不花的,緣分不緣分的,她現在可沒那心思管這東西。
“閻王大人,你究竟想表達什麽?別跟我說這些無聊的東西,你想什麽說什麽就說什麽吧,不用拐彎抹角。”因為花葉永不相見,然後呢?這破花的破事兒,跟她有啥關系?
“你為什麽會來這裏,你可想得起原因?”閻王不回答,反而反問她。
淩墨看着閻王,愣了下。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怎麽會知道?爪子放在頭上,疼呢!她為什麽回來地府,她怎麽會知道?她就是想不起才問她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咦⊙﹏⊙,臭皮發生了什麽事呢?
不知不知哦,小隐搖頭╮(╯▽╰)╭……
還是那句話捏,多支持麽,一定要留爪哦~來,印一個爪子,小隐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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