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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在這位大爺又把矛頭直到她頭上,他冤?她才是冤,冤死了!什麽叫她不要喬駱勳,明明是喬駱勳不要她!
她一肚子火都被他這句話給點着了,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那個橫行霸道的七少,剛想開口怒罵,張啓便一把推開她走了。那一下力道十足,她被推的一個趔趄,差點歪了腳。
人是喬駱勳接走的,想找到她也不難。當老七剛把車停在喬駱勳家門口,扔在副駕駛的電話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不早不晚的閃了起來。
是喬駱勳打來的。他不想接。可是卻在最後時刻,抓起電話。
“小雪睡了,你走吧。”
張啓從車裏出來,聽了這番話之後,當即跳了起來,一腳踹車門上,像是根本沒感覺到疼一樣叫嚣:“你丫算老幾?”
喬駱勳等着老七發洩完,聲音依舊平靜的無波瀾,一字一句緩緩說:“老七,小雪是去找了你之後才出的事。”
“什麽?喂?你說清楚……老喬?我靠!”電話斷了,再撥過去卻一直無法接通。
張啓的氣焰瞬間滅了,滅的一點兒沒剩下。難道小雪是看見他和顏夕沐?那不可能,如果是,喬駱勳肯定沖出來和他打架。那就是……看見了謝好?
張啓焦慮的揪頭發。怎麽就那麽準,幾分鐘而已,偏偏被看見。謝好去找他,他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他現在心裏只有小雪,對謝好,他只能說對不起。
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小雪,她不開心,比要他名都難受。可又是他,總是讓小雪傷心,現在還因為他撞車。張啓氣惱的拿車發洩,發了瘋似的不停踹車,像是有血海深仇一樣,顧不得腳疼,只覺得心疼。
她在喬駱勳家裏留宿!這麽一來,她和喬駱勳的婚事,徹底甩不掉了!
******
和往日清晨一樣,陳特助上門接喬駱勳去公司。今天的他和以前有點兒不同,刻意埋着頭,卻還是難以遮掩顴骨的淤青。
喬駱勳從走下樓梯,理了理衣領,從陳特助身邊經過:“今天放你假。”
“謝謝喬先生。”
梁韶雪站在二樓看着出門的喬駱勳,無聊的嘆氣,家裏除了她,只剩下傭人而已。梁韶雪攔着傭人詢問道:“外面有沒有人?”
“沒有。”傭人搖頭。
梁韶雪不死心,“那車呢?”
“也沒有,小姐,你有什麽需要的嗎?”
“哦,沒有。”梁韶雪有些失神的搖搖頭。傭人欠身退開。老板給她們下了話,誰也不許把外面發生的事情告訴梁韶雪,她們又怎敢不從?
那輛車還在,守了一夜沒離開。斑駁的樹蔭灑在擋風玻璃上,看不清車裏人此刻的樣子。車邊堆積的像座小山一樣的煙頭,表明着車主這一夜是何等的焦躁不安。
喬駱勳不動聲色,上前敲了敲車窗。
張啓從車裏出來,眼睛紅紅的布滿血絲,下巴有了青色胡茬,衣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頭發淩亂,樣子狼狽不堪。
喬駱勳遞了一串鑰匙給他,張啓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認出是那輛車的鑰匙。
“我要見小雪。”張啓沒接,撇開頭看着院子,聲音沙啞。
“小雪不想見你。”
張啓焦躁的拽頭發,眉頭狠狠的打結,“不是她看到那樣,她……”
“老七,”喬駱勳打斷他,“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沒有興趣知道,只是現在小雪在我家,作為主人,我會滿足她所有要求。她不想見你,你就一定見不到她。”
喬駱勳将車鑰匙放在車頂,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回去吧,能守在這兒是給你破例了,如果被轟出去,有失你七少的威名。”
喬駱勳的車離開緩緩駛出視線,張啓覺得幹等不是辦法,他必須把事情說清楚!
張啓站在別墅的雕花鐵門前,雙手放在嘴邊呈喇叭狀,沖着院子大聲喊:“小雪!小雪!你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梁韶雪!”
喊完完全沒動靜,張啓惱的用腳踹門,可是鐵門是定制的,他費力的踹着,門幾乎紋絲兒不動,更沒發出什麽聲兒,而他的腳卻快廢了。
張啓着急的眼裏都要起淚花了,嘶啞着嗓子繼續吼着:“小雪,你別不理我啊,從今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絕不沾花惹草,我求你啊小雪!”
急紅眼的張啓,恨不得蹦起來叫喚。偶爾從他身邊經過的車子都會減速并且降下車窗,看着發瘋的男人唏噓不已。張啓根本不管是不是丢人,只要小雪能出來,讓他跪下都行。
可是,他這嗓子沒把小雪喊出來,倒是把別墅區管事兒的喊來了。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身後跟着一票黑衣保安,抹着臉頰的汗水吭吭哧哧的跑到張啓身邊,點頭哈腰的賠笑臉。兩邊都不好惹,得罪誰他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張啓瞥了一眼矮了自己不少的胖坨子,蹙眉嚷嚷:“看什麽看?好看嗎?給爺滾遠點!”
“爺,”胖經理小心翼翼的奉承着,“您看,您聲音這麽大,周圍的人都聽見了,裏面的人能聽不見嗎?”
“你的意思,”張啓緩緩的回頭,眯着眼睛盯着他,“她不想搭理爺喽?”
“不不,我沒這個意思,您別多想,您看您也累了,要不咱先歇一會?”
“滾!”
胖經理不敢再言語,讪讪的退一邊,暗自琢磨怎麽才能讓這位爺離開。
張啓想着那人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在這兒守了一夜,又咋咋呼呼的喊了半天,小雪不可能不知道。她是真的下了決心不見他,任他跟瘋狗似的亂吼亂叫,連面都不願露一下。想到小雪真的不要他,他就一陣胸悶,心髒像是被狠狠捏住一樣,呼吸都有些不暢。
“小雪,我知道你生氣,那等你氣消了跟我說說話成嗎?我知道你聽得見,好不好?”
依舊是沒回應。張啓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着腦袋垂着肩膀走回車邊。胖經理眼看他就要走,稍稍喘了一口氣兒,結果,又看見他在對自己招手。
胖經理小跑到張啓面前,“爺?”
“爺有口氣憋在心裏,不發出來難受。”
胖經理暗暗覺得不好,小心試探的問:“那您說?”
張啓低頭看着他一臉奉承谄媚的笑,覺得特別讨厭,轉身一腳把胖經理踹到在地。胖經理被打的毫無防備,肚子上挨了一腳鑽心的疼。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張啓沖過來把他摁在地上一頓暴揍,嘴裏不停嚷嚷:“讓你他媽的做喬駱勳的狗腿子,揍死你!”
其實,不是梁韶雪不出來,是她真的沒聽見。她躲在喬駱勳的放映室,把立體環繞音響聲音開到最大,放着阿姆的RAP,《Stan》,一個激進青年的自白,和告白。
不過,她似乎隐約覺得有點兒什麽聲音,可是問了家裏的傭人,卻被告知什麽都沒聽見。站在窗前看着花園,空空的,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心裏也空落落的。
“你說,撞了腦袋之後,會不會有幻聽後遺症?”梁韶雪揉着腦袋,幽幽的詢問着傭人。
傭人聽了這話有些擔心,急急詢問道:“您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通知喬先生?”
“不用,別緊張,我沒事。”梁韶雪摸着腦門若有所思的回到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老七真是個混蛋,暴力不能解決問題,果然很幼稚!哎
七夕福利,雙更。下一章随後就來。看完留評啊美人們,也不枉我七夕趕稿啊
我還要說,逼我更新的都是壞蛋,嘤嘤嘤嘤
☆、Chapter 9
“停車,”喬駱勳降了車窗,眯起眼睛看着馬路對面的車子,“她什麽時候來的?”
“不好意思喬先生,我不太清楚。”陳特助低聲抱歉。
喬駱勳看了看時間,打開車門,橫穿馬路。
顏夕沐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人從車裏拽出來,坐了一夜,腿腳發軟,差點兒站不穩。
“你怎、怎麽……”顏夕沐看清了眼前的人,一瞬間恍惚,想問你怎麽在這,可是再一琢磨,這是人家家門口,怎麽不可以在?關鍵是她,要怎麽解釋她會在這裏出現。
顏夕沐吞了吞口水,舔着有些幹澀的唇角,挖空腦子要怎麽解釋,“其實,就那什麽……”
“幾點了。”
“什麽?”顏夕沐睜圓了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喬駱勳拉起她的手臂讓她看時間,八點三刻。
“別忘了你來京的目的,是工作,不是放假。”
喬駱勳一直有這種本事,說話語氣淡淡的,卻有讓人難以招架的氣勢。就像現在,平靜的臉上寫滿戾氣,他安靜的樣子像是伺機而動的獅子,也許下一秒就會變得屍骨無存。
“八點三刻……”顏夕沐默念,沒休息好的後遺症讓她的腦子像是打結一樣,怎麽也反應不過來。
喬駱勳沒給她時間繼續琢磨,拔了車鑰匙扔給陳特助,拉着顏夕沐上了自己的車。
“今天幾號?”顏夕沐低着頭喃喃自語。
昨天晚上,跟着張啓來到這個地方。進不到小區裏面,她只能待在馬路邊。本打算看見張啓出來她也回去,可是等了大半宿都沒見到他出來。實在熬不住了就趴在方向盤上睡着了,這麽一睡直到喬駱勳把她從車裏揪出來。這會兒她已經清醒了許多,想着喬駱勳的話,她是來工作的,不是放假。可是,今天什麽工作?
車子剛剛酒店大堂外停穩,顏夕沐便急匆匆的從車裏蹿出來,跟兔子似的,撒丫子就跑。今天的活動是很早之前就開始着手安排的,公司很重視,邀請了京城最大的幾家私募、基金、券商,組織了這次的沙龍聚會。也是天喬游艇這次京城之行的重中之重,可是她卻忘得一點沒剩下,尤其是壓根不知道手機早就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
用了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換上一身墨綠色套裝,将頭發绾一個簡單的發髻。一路小跑的從房間出來,撥了關總的電話,跟孫子似的點頭哈腰的道歉。
“道歉就免了,趕緊過來。”
“放心!馬上就到。”
顏夕沐出了酒店,直接鑽進喬駱勳的車子。車子飛速前進,顏夕沐稍稍松了一口氣,從包裏翻出化妝鏡,整理着因為跑動而有些淩亂的頭發。
喬駱勳正在講一個電話,一口流利的德語,好聽的聲線,低沉醇厚,他的聲音讓顏夕沐着迷。從沒想過,他居然會說德語。回國前,她曾在柏林待了兩年,雖然知道不可能,她還是忍不住的想他懂德語和她有關。
若不是貼了太陽膜的玻璃過濾了此時的豔陽,他好看的側臉上一定會暈出金色的光圈,少了迫人的氣勢,變得有些溫暖。顏夕沐承認自己是顏控,此時看的竟然有些癡了,所以當他對着電話說再見的時候,她依然毫無知覺。他的眼神就那樣毫無預兆的掃了過來,那雙有着磁鐵般魔力的墨色的眼睛,對上她清澈的茶色雙眸。
顏夕沐生硬的撇開目光,看着窗外的車流。心裏有萬般滋味,說不清到底是哪一種。
因為他接走了梁韶雪,她就像中了邪一樣,不看見梁韶雪離開,她如何也不能說服自己回去。他們倆在做什麽?聊天?說笑?喝酒?甚至,接吻?
喬駱勳親自駕臨會場,自然讓參會的諸位大吃一驚,一時間□作中國資本市場的各位大佬們圍住,喬駱勳只說今天他是配角,主角是游艇公司。随後,便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拿了一杯酒,樣子頗為悠閑。
顏夕沐想了幾個理由來解釋為什麽會遲到,結果關總根本不關心,并且把她介紹給幾個有名的基金經理。
喬駱勳這一天其實并不清閑,上午本來有個會議要親自參加。現在卻為了她,只能出爾反爾的找人替他出席。
一早上在路口看見她的車子,不是不驚訝。看見她疲憊的樣子,他怎麽也不能說服自己視而不見。
她如今已經不是多年前那個對未來滿是憧憬的小姑娘,也不是那個為了掙錢逼着自己到Pub駐唱的小女生。讨厭喧鬧,更讨厭濃妝,可是為了錢,迫不得已。那時候她依傍他,需要他。現在,她為自己撐起了一片天地。也許從她争到出國的名額并且如願離開那天起,他對她來說,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他明明記得,她滿眼興奮,夾着羞怯的樣子,低聲喃喃細語。清脆又溫柔,像羽毛一樣輕輕劃過,卻讓他的整顆心發麻,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記了四年之久。
她說,如果她回來的時候,他身邊沒有別人,可不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他做到了,他的身邊沒人,她也回來了,可是,她又做了什麽?
喬駱勳透過水晶杯的透明液體,看見她驕傲自信的笑容,卻也像是再嘲笑他一樣。嘲笑他把兒戲當承諾,把假的當成真的。
會場的空氣讓他胸口有些發悶,放了杯子起身離開。卻被一襲黑色裙裝的女人攔住去路。
“這就要走啊?”
“嗯。”
鐘靜言也不繞彎子,直沖主題,“你打算什麽時候娶小雪?”
喬駱勳打量着眼前的漂亮女子,多年來資本市場驕人的業績和家世,讓她眉宇間散發着一股子強勢。
“什麽時候你也開始關心別人的家事。”
鐘靜言放下杯子,口氣不太好的說:“其實我不想管的,只是知道老七這人的底子,不想讓一個無辜的姑娘受傷害。”
“是說小雪,還是謝好?”喬駱勳反問。
“不管是誰,都是無辜的!”鐘靜言越說越來氣,“老七這個混蛋,那時候多麽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一定好好對待謝好,可是結果呢?不到一年,僅僅半年,就把謝好氣走了。接着就勾搭小雪!真不知道他到底好在哪兒了?小雪就這麽直直的栽進去,拉都拉不住。丫從來就不是個好人!”
“他們之間的事情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參與,至于我和小雪之間,是另一回事,不要混為一談,我還有事,先走了。”
“勳子!”鐘靜言有些生氣的低聲喊着他們私下才會稱呼的小名。
“哦對了,”喬駱勳走了兩步又回來,眉宇間有着一抹邪佞,“我知道這一年來你已經不太過問投資的事情,不過手裏握着幾十個億,不動動窩的話,會發黴的。”
顏夕沐看着喬駱勳走出會場的挺拔背影,目光收回來的時候,落在鐘靜言身上。她也正在打量着她。顏夕沐扯着嘴角,禮貌的點頭微笑,可這一笑,居然把她給招來了。
******
“噔噔噔。”
“進來,”梁韶雪半躺在貴妃榻上看書,太陽很好,曬的她整個人懶洋洋的,“怎麽了?”
“梁小姐,有人送了一束花過來。他說,要本人簽收。”
梁韶雪翻頁的手指停住,秀氣的眉毛微皺着,“花?給我的?”
“是,他說送給您。”傭人如實回答。
“有說是誰送的嗎?”
“沒有。”
梁韶雪放下書站起來,心裏不停的犯嘀咕。沒人知道她在喬駱勳家,誰又會送花給她?難道是喬駱勳?不會吧……那個冰山……送花……給她……想想她就想打寒顫。
梁韶雪走下樓,看見客廳前站着一位穿着深藍色沖鋒衣的男子,手裏捧着一大束黃玫瑰。低着頭,棒球帽的帽檐壓的很低,又背對着陽光,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您好……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抱個滿懷。梁韶雪吓壞了,急着掙脫,卻毫無用途。雙手不停捶打着他,說話的聲音都是抖得,卻倔強的不停喊着:“快報警報警……色狼……流氓……”
傭人也吓楞,他說是花店送花的,誰知道是流氓。聽了梁韶雪的話,才反應過來,趕緊跑到電話機前,抖着手撥110。
“是我,小雪。”
梁韶雪一下子安靜了。
熟悉的聲音,甚至聽見他的聲音之後,連懷抱都覺得是熟悉的。熟悉的讓她眼睛發脹,發酸,莫名的想流眼淚。
“小雪,我好想你,”說着,更緊的擁着她,“你不肯見我,不接我電話。小雪……嘶……”
張啓一腔深情想要表達,梁韶雪卻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腳面上,可是他卻還是抱着她不松手。梁韶雪徹底惱了,屈起膝蓋頂到他胯間。
這下太狠了。張啓松開她,痛苦的彎□子,腦門上一下子湧出好多汗,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她居然如此痛下殺腳。
“小、小雪。”
梁韶雪胸膛起伏着,看着蹲在她面前的人。那束黃玫瑰被他扔在一邊。據說,黃玫瑰代表歉意。道歉?好刺眼的花……
梁韶雪撿起那束花,狠狠的砸着他,花瓣和葉子被打的七零八落,花瓣雨樣紛紛落下。
“我有病,才跟你在一起。知不知道劈腿會遭雷劈的,雷劈你之前,我先劈你。壞蛋壞蛋壞蛋……”
眼看一大束黃玫瑰被砸的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幹,她也漸漸沒了力氣,眼淚早在她怒罵中橫飛,她卻一點都不知道。
張啓反手握住她,一個用力便把她拉到身前,并且緊抱着。“劈我沒關系,小雪,我只要你。”
“我不要你,看見腦門的繃帶了嗎?時時提醒着我是多麽傻,我再不聰明,也不至于繼續傻下去。”
“對不起。”張啓真心的說,頭深深埋在她脖頸見,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熟悉味道。這些天他真的要想瘋了。
“來呀來呀抓流氓,流氓闖進門了!你們怎麽幹活的?”
梁韶雪忽然瘋狂的大喊起來,張啓不明所以,聽得一頭霧水。背後忽然一陣悶痛,接着什麽都不知道了。
老七倒在梁韶雪面前,剛進來的保安手裏握着電棍。
梁韶雪一下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氣一樣,頹然的坐在他身邊。他下巴青色胡茬,眼下有着深深的陰影,像是老了好幾歲。
梁韶雪忽然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嚷嚷:“誰讓你下手這麽重的?誰讓你打他的?嗚嗚嗚,愣什麽楞啊,打120啊!嗚嗚嗚嗚。他如果有事,我要你陪葬!”
保安們傻了,面面相觑。大小姐都是這樣……不按理出牌嗎?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來了!!!千呼萬喚要評論啊
不如,你們數一數,老七一共挨了幾次揍啊。好惡趣味
文中出現的鐘靜言,是鐘靜唯的堂姐,是謝好以前的上司。有關于她的文,秋水易色,有興趣的美人可以去看看。順便偷偷說,坤子是我最愛的男人!戳戳~~→《秋水易色》鐘靜言和莫易坤
☆、Chapter 10
顏夕沐早就耳聞鐘靜言的威名。那時候她還是賀小秋,最佳基金經理,她管理的基金收益拔得頭籌,在資本市場上運籌帷幄,甚至有傳言說,她“大義滅親”親手搞垮了男朋友家的公司。後來,改回原名鐘靜言,并且在去年嫁給了金融巨鱷,正所謂強強聯合。而同時,她也是梁韶雪三嫂鐘靜唯的姐姐,京城裏威風赫赫的鐘家大小姐。這樣的地位和背景,撐起了一片顏夕沐觸碰不到的世界。
因為多年前在張啓的鼎bar駐唱,她這個處在溫飽線上徘徊的貧困戶才有機會認識這些人。認識他們,幸運,也不幸。
“鐘總。”在顏夕沐愣神的時候,關總就已經激動的迎上前。
鐘靜言微笑的和關總握手,接着将手伸向顏夕沐。
“您好,鐘小姐。”
“總聽人提起你,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鐘靜言的聲音并不大,也不凜冽,卻總能讓顏夕沐有些,嗯,害怕。在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鐘靜言已經和關總聊開了。
讓顏夕沐頗為驚訝的是,一個投資人,不僅對資本運作了如指掌,對于游艇也相當有研究。提了特別細微的問題,甚至幾度讓她緊張的不知道如何招架。好在,鐘靜言并沒有刻意針對她。離開前,還頗為惋惜說上次正好有事沒能去Q島,以後一定要去看看。并囑咐顏夕沐,沒事的話可以找她們玩。
關總拍拍顏夕沐的肩膀,臉上的笑有些讓人捉摸不透。顏夕沐以為他會問她為何認識鐘靜言,可是她小看了關總。他沒有她想象的那麽有好奇心,又或者,他其實什麽都知道。
今天來了不少資本市場的投資人,京城裏操縱股市的巨頭們細數在列。這不得不感嘆天喬集團的地位,不然以一家剛剛IPO的上市公司來說,怎麽有這麽大的面子請來這些人?
這場宴會持續到午餐之後,天喬游艇在京城的行程也可以宣布結束。關總知道顏夕沐是在京城長大的,她一年四季都在Q島,回京城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特別“仁慈”的給了她幾天假,可以不用按時回去上班。
喬駱勳開着車子在附近繞來繞去,最後還是停在了酒店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特別特別想要問一句為什麽。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可是近年來卻總是被某個人牽動,他壓抑了多年,在今天早上看見她的時候,在陳特助打電話告訴他她在小區外守了一夜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了。
接到喬駱勳電話的時候,顏夕沐剛剛走進電梯。身邊是關總和公司其他幾位高管同事。當着他們的面接喬駱勳的電話,讓她很忐忑,可是不接更忐忑。
于是,硬着頭皮,裝作不動聲色。“喂?”
“出來。”
“怎麽了?”顏夕沐繼續拿捏着聲音,雖然心幾乎要蹦出胸腔。
“別逼我上去拽你。”
說完,電話便被切斷。顏夕沐靠在電梯壁上,平息着呼吸,琢磨要怎麽做才能在出了門之後去找喬駱勳而又不會被身邊的幾位發現。
可是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因為已經完全等不下去的喬駱勳在顏夕沐剛剛走出電梯的時候,就像一陣飓風似的沖過來,不顧其他人的驚訝,拉着她離開。顏夕沐仰頭看着他濃密的黑發,想着他剛剛的樣子。心情不好,臉黑的像包公。
車門被反鎖。顏夕沐看着喬駱勳好看的側臉,看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有些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他剛剛明明已經走了,怎麽又回來了?
“為什麽?”
“什麽?”顏夕沐挑眉問。她不知道他的為什麽,指的是什麽。
“為什麽今早上會在我家門口。”喬駱勳回頭,目光凜冽,帶着濃濃的審度,那眼神像是要把顏夕沐看透一樣,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
“我……”
顏夕沐還沒想清楚怎麽說,就被他的下一個問題打斷,“為什麽要回來?”
“啊?”
“說得出,又做不到,那又何必要說出來?”
“你在說什麽?”
顏夕沐覺得自己和喬駱勳根本不在一個頻道,腦子想的也完全不一樣,她根本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喬駱勳伸手箍住她小小的下巴,詞句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一樣,帶着憤恨,“怎麽?已經全忘記了嗎?”
顏夕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喬駱勳,記憶中的他,就算是天崩地裂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所有的情緒都會被他隐藏的很好,喜怒不形于色。可是現在,他在發脾氣,為了一連串連她自己都茫然的問題。
她茫然失措的樣子徹底惹怒了他,喬駱勳松開她的下巴,卻扣緊她的脖子,一用力便把她撈到自己眼前,扣着她的後腦勺讓她無從躲閃,在她恍惚間,他的唇已經狠狠壓過來。
顏夕沐徹底傻掉了,他們從來沒有接過吻,這是第一次……可是很快,她便被一陣刺痛的感覺拉回現實。這個吻一點都不溫柔,甚至血腥,像是有着血海深仇一般,他強勁的舌在肆意的燒殺搶掠,似乎要攪盡她腔中所有空氣。顏夕沐只感覺到了害怕,慌張的想要推他,卻被他緊緊箍在懷裏動彈不得。
眼淚毫無預兆的湧出來,顏夕沐不确定是不是因為疼才流眼淚。鹹鹹的眼淚,混着血的腥甜,像給狂躁的他打了安撫劑,吻居然慢慢的變輕柔,深深吸允,濃濃的□。顏夕沐腦子一片空白,毫無招架之力,渾身發麻,身子已經軟的沒有力氣只能緊緊摟住他勁瘦的腰身。
她以為他是有愛的時候,卻忽然絕情的推開她,下一秒開了車門把她趕下車。她才剛剛站穩,車子就發動了引擎,從她身邊呼嘯離開。留她一人傻愣愣的站在路邊,回味着那個“吻”,別人喊她的名字,她也聽不見。
******
梁韶雪額頭的傷好的很快,結痂脫落,已經不太看得出來,而且有留海遮着,可以成功蒙混所有人的眼睛。
那天,老七電暈倒在喬駱勳家裏,鬧得雞犬不寧。
她沒有跟着老七去醫院。冷靜了之後,她心裏依然怨老七怨的不得了。因為他,她這輩子第一次為愛情吃苦頭,第一次想要的得不到,第一次撞車……
那時候他那麽痛苦,因為謝好走了。可是僅僅半年,他就把謝好忘得一幹二淨并且愛上她?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如果他真的那麽容易愛上她,那她怎麽知道半年之後,他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愛上別人?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睡不着。想着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點點滴滴。他帶她去拉斯維加斯,100美元賭遍全場,甚至被賭場的人盯梢,他拉着她跑了三條街區才把那些人甩開。那天,他吻了她,腦子暈乎乎的時候,他說,做我女朋友。
他有錢,會玩,和她一樣,總是對不明事物充滿新鮮,他們倆在一起永遠不會覺得冷場尴尬,哪怕只是安靜的坐着,也會覺得那是一種享受。他也不止一次說,有你真好。
真的好嗎?在謝好不在的時候,的确很好。可是她回來,就不好了。
梁韶雪離開喬駱勳的家,那天鬧得那麽大,她也覺得很不好。而且,她隐隐覺得,喬駱勳好像遇見了不順心的事情。以喬駱勳的性格,不高興的事情就算爛在肚子裏也不會說出來。為了表達歉意,和免于被遷怒,默默的撤了才上策。
鐘靜唯怕梁韶雪在家裏窩出毛病,把她拉出來放風。一整個下午的血拼,看起來并沒有多大效果,坐在咖啡廳休息的時候,她還是很容易就出神。
梁韶雪托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幽幽的問:“三嫂,謝好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鐘靜唯不奇怪她會問這個問題,只是她也不太清楚謝好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老七曾經喜歡她,為了她甚至決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可是她沒有守到最後就放了手。謝好曾經是鐘靜言的助理,她們倆的關系一直很好,能得鐘靜言歡心的人,不會差的。
“我和謝好其實只見過幾次面,只知道她以前是我姐的助理,聽我姐說,她人很好,單純,善良,所以她其實不太贊成張啓和謝……”鐘靜唯自知說錯了話,趕緊道歉:“對不起小雪,我……”
梁韶雪眉開一笑:“沒關系啊,不用道歉,我想知道謝好的事情,這中間一定會牽扯到張啓,你盡管說,我就想聽聽。”
鐘靜唯有些忐忑,可是看着小雪的樣子,她又不忍心,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我也只是知道她人不錯,普通家庭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按着父母的希望成長。老七那時候也為了她學變得挺多,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就鬧分手,當時她們公司正好有一個名額要出國培訓。其實我也就知道這麽多。”
“哦,”梁韶雪盯着鐘靜唯身後的某個位置,忽而一笑,“我知道了。”
說完,便起身離開。鐘靜唯不明所以,眼神順着她走的方向,看見角落裏一方小桌。
“我可以坐這裏嗎?”
那人根本沒想到梁韶雪會過來,慌裏慌張的收起手裏的雜志,差點撞翻旁邊的杯子,“請……請坐。”
“謝謝。”梁韶雪笑着說,來開椅子坐下。服務生端上一杯檸檬水放在她面前。
“你是謝好,對吧。”
謝好不安的看着對面的人,她那麽漂亮,笑的樣子明豔動人,如果她是男人,也會選她的。
“早就聽過你,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見面,還需要我自我介紹嗎?”
“不……不用,”謝好紅着臉,低下頭,聲音沒底氣,也越來越小,“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跟蹤你,是路上恰好碰見……”
“沒關系,”梁韶雪善意的打斷她,“我只是一直沒機會,不然我也會跟蹤你,看看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讓他在你離開之後,那麽痛苦,日夜以酒度日,頹廢不堪的樣子,任她只是最普通的朋友都會覺得心疼。
謝好的頭越埋越低,梁韶雪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撐不住,甚至漸漸被濃濃的怨氣爬滿。梁韶雪自嘲,原來她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灑脫。
“你還愛着他,對吧?”
“不是的……”謝好急于反駁,可是眼睛裏的慌張洩露了她心底的想法。
“那你為什麽不要他呢?”
面對梁韶雪的指責,謝好不知道該說什麽,沉默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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