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該講就閉嘴。◎

傅博文頭昏腦漲, 一臉黃土的被按在地上,肩膀劇痛,無論如何想不明白自己燒了個一座荒無人煙的懸崖, 怎麽就犯了逸仙城的大罪。

進入逸仙城城主府到此時被抓的畫面在傅博文眼前一一劃過, 他突然不服氣的嘶吼:“你們是故意的,你們不想履行婚約才蓄意害我!”

抓住他的護衛對着傅博文腦袋狠狠來了一下子, 不快的咒罵:“嚎什麽嚎,準備靈石,好多找幾個口舌靈便的給你辯護吧!現在,給我閉嘴!”

傅博文如今根基損壞, 哪裏是護衛的對手。

護衛一拳下去,打得他眼冒金星, 卻又不至于傷了內腑, 只能渾身脫力的趴在地上哎哎叫喚。

傅博文一聽還可以找人辯護,就愣住了。

在傅博文心裏, 巧舌如簧的都是小白臉,哪裏是他這種胸懷大志的偉男兒該有的技能呢,但若是不找人幫着辯護……

“逸仙城放山火, 要蹲多少年牢?”

“你這種沒造成活口傷亡的,鎖了靈根和靈氣, 少說勞動改造個七十年吧。”護衛随口回答。

傅博文頓時變了臉色——七十年?!

若真鎖了他的靈根, 讓他做足足七十年的粗活, 即便以後有再多天材地寶, 也治不好他身上的傷勢了。

那他還談什麽逆天改命, 逆流直上!

“我不能坐牢, 我不能去坐牢。”傅博文喃喃低語。

他眼神從茫然變得堅定, 捏緊了懷中的儲物袋, 一咬牙,下定決心道:“兄弟,我是遇上事情心裏憋悶才找沒人地方發洩情緒的。我沒惡意。您幫我個忙吧!我是城主的親屬,儲物袋裏的靈石和靈藥都是城主昨日才親手給我,讓我治傷用的。”

“只要兄弟你拿着這只儲物袋給城主過目,他一定會來救我的。裏頭的靈石就當小弟送給你的辛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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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又是送禮掏好處這一套。

護衛聽了傅博文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趕忙把儲物袋塞回傅博文懷裏,連聲說:“小夥子,事情不是這麽辦的。我在你這年頭接了禮,回頭是要被撸職位的。城主現在可不要品性不好的人,我這份活包吃包住包養家,你就不要害我了。”

“大哥,我不是給你送禮,我真的是城主的親屬。您就幫我去城主府走一趟吧,沈帝君一定會救我的。”傅博文不死心的重複。

護衛半信半疑,相互交換幾個眼神。

他們想了想,到底還是怕“萬一”,打開随身的留影石以做證明。

護衛先對着留影石說了一通解釋的話,記錄下來,然後才從傅博文懷裏接過儲物袋,取出所謂的信物查看。

上面刻有城主府的印信,這個标記無法造假,護衛們情緒放松了不少。

乖乖,還真是城主的親戚。

護衛之前以為傅博文在吹牛,這下子總算信了。

即便有了信物,護衛們還是按照規則,先把傅博文押進監牢,然後才心裏打着鼓的一路去了城主府求見。

拿着印信走到城主府上,以親戚名義打秋風的人實在太多了。因此,出來接待的不是沈淵和顧青榮,而是一名管事。

待說明情況後,管事臉上笑呵呵的,嘴裏話卻很不留情。

“富在深山有遠親近。況且沈帝君和夫人本就家大業大。這哪天不得上門兒十幾二十個親戚求情。我看吶,這人都不跟帝君姓一個姓,可見不是親近的。作奸犯科的事兒嘛,就正常走程序得了,大不了回頭多給他找幾個狀師辯護。”

“哦,對了,你也小心着點。別讓他随身的財物被人侵占,就算帝君和夫人用心了。”

像傅博文這種證據确鑿的罪犯,請再多狀師也沒用,坐牢之前的公開審判只是個走程序的事兒。

得了準信兒,護衛心裏總算放下擔憂。

他是既不想得罪沈帝君的親戚,也不想因為沾上未來可能會有的報複,折騰得把現在這份兒安身立命的好工作丢了。

只要沈帝君确定了公事公辦,那他公事公辦就沒錯,不會讓這趟一起抓人的兄弟們跟着倒黴。

護衛回去之後,在牢房給傅博文轉述了管事的話。

“沈帝君沒出面接待你?你拿着我給的印信了吧。”傅博文心裏一涼,想着沈帝君夫妻倆果然是故意害他的,不然他們怎麽可能不願意救他呢?

還親自接待,你當自己是誰啊,護衛腹诽。

自覺被人放棄的傅博文,馬上改口:“大哥,儲物袋裏頭有不少靈石,我人生地不熟的,求你幫我多找幾個好的狀師,我還年輕,不能一輩子在監牢裏被人糟踐。”

“行,我給你多找幾個狀師,但你別抱太高的期望。”護衛拿着儲物袋,登記之後就去了。

這種案子實在是沒什麽可辯護的,除了混吃等死沒人願意接,即便最後接了差使的也是想混份錢財罷了。

于是傅博文在十幾日後宣判時,該怎麽辦還是怎麽辦,定了勞動改造八十年的刑罰,其中還包括了對妖族尋釁滋事。

沈雁杳回到宗門,才在和父母的通信中歡歡喜喜的訴說她姐姐的婚約平安解決了,辦法是南方蹲監獄,傅家丢不起這個臉,主動上門取消婚約,并且賠罪。

少女神色恍然地坐在書桌前神思不屬,讓晚間為她補習的魚信慢慢沉下臉。

他放下玉簡,沉聲問:“師妹因何不專心?農學原是你最喜歡的學科。”

沈雁杳趕緊收緊精神。

她看了魚信一眼,趕忙收回視線,深深低着頭,又過了許久,才猶豫着伸出手,将父母的來信交給魚信。

“反正信裏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幹脆師兄也看看吧。”

魚信接了信件,一眼掃過,內容已經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他眼前。

魚信很快抓住了讓沈雁杳不專心的重點。

一個男人。

一個曾經和她姐姐訂過婚的男人。

一個誤會了她才是結婚對象,還對她十分垂涎的男人。

這男人因為放火燒山,破壞公共安全而被判刑,投入逸仙城監牢;哦,對了,對方還打傷了在堕仙臺著名景點參觀的妖族。

活該呀!

觊觎小姑娘的死變态,才七十多年判的太輕了!!!

魚信心裏氣過一場,捏着信反而露出個笑容,他一手搖晃着信,一手撐住下巴,低語:“我知師妹特別,師妹也知道我知道你特別,但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和我公開讨論這件事情呢。”

“是什麽讓師妹下定了決心?”

沈雁杳:“呃……”

作者有話說:

晚上二更,晚上九點見,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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