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鬥嘴

多多仰頭看去,是一個穿金戴銀,滿臉嬌蠻的少女。她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但神情倨傲,正不屑地看着多多手裏的那根野草。

“喂小笨蛋,你是誰,哪個府的,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多多站起身來,身量一下子比她高出了大半頭,“我比你大啊,你不能那麽叫我,這樣沒禮貌。”

“呵,”小姑娘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多多,“看你這寒酸的樣子,估計也沒有什麽家世。能來韋府,肯定也是沾了什麽人的光吧,哼,升鬥小民也配讓我以禮相待?”

多多也沒生氣,問道,“那你是跟誰一起過來的嘛?”

小姑娘以為她被自己的氣勢鎮住了,仰頭驕傲地道,“當然是和我的母親。”

多多恍然大悟,說話也拉長了音量,“哦~~原來你是沾了你母親的光呀,我就說嘛,你這麽沒禮貌,韋府的人知道了,也不會讓你進門噠!”

小姑娘很快反應過來,伸着指頭指着多多,怒道,“你!你竟敢諷刺我!來人,給我抓住她!”

她身後的丫環卻有些猶豫。

今日特殊,此地又是韋府,能來這裏參加韋大小姐生辰宴的,不管是不是跟着別人一起的,那身份定然都是特殊的。

如果任由她們小姐鬧的話,回頭受罰的還是她們。

見她們動作緩慢,那小姑娘轉身就打了一巴掌,“混賬!耳朵都聾了是嗎?沒聽到我說的啊,給我抓住她!”

小丫環挨了巴掌也不敢反抗,小聲勸道,“小姐,這裏是韋府啊!”

“韋府又怎麽了,在咱們尚國公府面前不還是要低頭。我告訴你...”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男聲打住,“寧寧?你怎麽在這裏?”

“哥!”吳寧佯裝委屈地叫了一聲,然後看着多多道,“她欺負我!你快幫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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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我沒有,你瞎說!”

吳寧朝她‘哼’了一聲,語帶威脅,“你等着吧,我哥肯定會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多多也不甘示弱,“那你們等我姐姐回來,她武功很高的,肯定會把你倆打得滿地找...把你們打得鼻涕橫流,哭爹喊娘告爺爺的!”

就給誰沒有靠山似的!

吳安把吳寧拉到身後,警告道,“你忘了之前怎麽答應我的!”

然後又朝多多拱了拱手,“這位姑娘好,在下是尚國公吳安,這是舍妹吳寧。小妹年幼活潑,如若冒犯,純屬無意,還望姑娘不要介懷。”

語氣溫柔,卻沒有絲毫的歉意。

“尚國公?”多多卻沒有聽出來,只想着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對了,“那個尚國公的吳雙是你什麽人呀?”

吳安的臉色變了一下,道,“是在下兄長。”

多多點點頭,怪不得這小姑娘脾氣這麽壞,敢情她是吳雙那小混蛋的妹妹呀。

不過,她細細地看了一下面前兩位,心想這三個人看着也不像啊,如果要論起來,還是盤州城偷她包袱的那個少年,長得更像吳雙一些。

聽到吳雙的名字,吳寧心中怒火橫生,又看多多一直盯着他們看,便從吳安的身後跳了出來,大聲罵道,“看什麽看啊,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啧,”吳安回頭瞪了她一眼,溫聲呵斥道,“住口!”

看他要生氣,吳寧這才憋屈的又縮了回去。

吳安轉過頭來,正欲說話,就見身後傳來調侃的聲音,“喲,這還有一出好戲呢,文瑞啊,我看前院咱們也別點戲辛苦梨園的人了,眼前這不現成的嘛,我看演的可比他們精彩。”

來人正是四處閑逛的四皇子宋元英,和韋府大公子韋文瑞。

看雙方陣勢人數相差太大,他拉着韋文瑞走到了多多那一邊,還暗中給她眨了眨眼,然後轉身對着吳寧道,“是吧,眼神不太好的吳大小姐?”

吳寧躲在吳安的背後,只伸出個腦袋,氣呼呼地道,“你胡說什麽!我眼神很好!”

宋元英笑了一下,并不挑破,“好的話怎麽認不出她是本皇子罩着的人呀,怎麽上次吳雙在大理寺挨打還沒有挨夠,這是讓你們兄妹出來試探本皇子的底線來了?”

吳雙在大理寺打架這事,吳寧和吳安都知道。只是他身邊的人嘴嚴,他們也沒有問到什麽原因。

吳安見狀,呵呵一笑,語氣比之前謙虛許多,“真是抱歉四皇子,是寧寧不懂規矩了,我在這裏向您道個歉,希望四皇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宋元英冷笑道,“虛僞!”

他說話沒有絲毫的顧忌,這話一出,吳安的臉色變了又變,到最後還是忍住沒出聲。

宋元英道,“畢竟身上都流着尚國公的血,吳安,你要是有吳雙一半的血性,本皇子也不至于這麽的看不起你。唉,到底不是正經出身,本皇子也懶得和你計較,行了,你們先走吧。”

吳安沒說什麽,面色不善地拱手,拉着要發怒的吳寧迅速的離開了。

宋元英看着他們,輕嘆道,“再怎麽縱溺,骨子裏的血性是不會變的,看,這不就像她親哥了嘛。”

韋文瑞道,“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為吳雙抱不平呢。”

“怎麽可能,我就是看不慣那些眼瞎的人。”宋元英嗤道。

認賊作母,對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哥不聞不問毫不親近,卻對害死自己母親的賊人撒嬌耍賴,低頭讨好。要他說這吳寧不止眼瞎,她連耳朵都聾了吧。

狼心狗肺。

虧得原尚國公夫人為了生下她,大出血而亡。

想起這事,宋元英還是氣不過,“你說這尚國公也是啊,養外室就養外室呗,你藏好一點啊。早不露餡晚不露餡,偏偏夫人生産當晚露餡。結果好了吧,從來只聞新人笑,哪裏還記得她這個死去多年的舊人哦。哎文瑞,現在想想這事還真經不起推敲,你說他和那外室是不是故意的?”

韋文瑞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嘴能不能別那麽碎,像個長舌婦一樣,多多還在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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