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衆人看着四人在地上凄厲尖叫、求饒, 忏悔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好像真的有什麽看不到的東西在不斷折磨着他們。

尤其是中間的一男一女不斷地打滾、撓抓而漏出的皮膚隐隐像有越來越多的可怖傷口，竟看不出還有沒有幾塊好肉的。

過來查看情況的護士都被吓壞了, 療養院的保安同樣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最後還是保镖第一時間報了警。

就在他們剛剛報完警，樓下忽然闖上來了一老一少兩個人。

老的那個穿着一身白色傳統大褂，鶴發童顏, 面色嚴肅。站立在四樓樓梯口對着那四個詭異慘狀的人, 手裏頭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桃木劍，嘴裏也開始念起了奇奇怪怪讓人難以聽清的話，然後眼疾手快地刺中了前方的“空氣”！

庾高飛看出了這四人都是為惡之人, 尤其是那被最多嬰靈圍攻的男女身上的罪孽極重，與正在啃噬他們靈魂的嬰靈身上也存在着因果。卻還是不能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幾個大活人被鬼怪折磨至死！

這帶有極大威力的桃木劍一出, 直接戳破了肆無忌憚報複幾人的嬰靈給四個人弄出來的幻境，也直接吓地他們四處逃散，在一旁陰森而恐懼地看着這突然出現的生人。

但嬰靈大都是因為母體吃了轉胎丸而夭折，帶着濃重的怨氣集合在一起，原身和現在都沒有什麽理智，有的只是本能。

剛剛才發洩了一部分怨氣就被中途打斷哪裏甘心，膽子小的仍然在憑着直覺觀望，膽子大的已經張牙舞爪地再次沖了上去！

“師父，我來了！”

孟關也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鬼怪, 很快從背包裏拿出幾張斬鬼符就要朝滿是戾氣, 已經傷到了人的嬰靈身上。

庾高飛猶豫了一瞬, 沒有阻攔徒弟。因為鬼怪只要實打實地傷了人、見了血, 按照規矩就是不能再留！

否則只會後患無窮！

但孟關的符扔出去卻忽然直直掉落在了地上, 二人這才瞧見那樓梯走廊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一個坐着輪椅的女孩！

“林洛瑤！你果然是——”

“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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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沖着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就是一通大吼：“現在已經不是探訪時間, 樓上是不準閑雜人等随意上來的！你們趕緊給我下去！”

沒等孟關對着林洛瑤喊出這些嬰靈是不是你放任出來害人的，果然是妖魔邪道！直接被嗓門比他更大的保安大叔一聲喝令，小跑下來将他逮住！

“我們這是在救人！你們趕緊離開，這裏非常危險！”

孟關也知道這些普通人壓根看不到他們能看見的東西，不好解釋的同時還要想辦法讓他們在這關鍵時刻別礙事！否則，他們這些人都會被嬰靈纏上、受到攻擊的！

等不及了，顧不得和普通人解釋他們必須要放大招！

在療養院工作了這麽久，還是頭一回見到有外面來的不知名人士對着自己這麽吼，保安大叔也忘記了剛剛的詭異場景，反沖着他們嚷嚷：“你是醫生還是護士啊，你怎麽救！”

沒等孟關回答，他就大力氣地将他拉到一邊，喊其他幾個護士別傻愣着了，去找值班醫生：“看看是不是毒瘾發作了，還是羊癫瘋犯了！在警察來之前先把人看了，別出事！”

“說不定能救呢！”

護士們聽到保安大叔這話，再見他正常地碰到那地上的人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專業地恢複了日常的工作節奏。

拿擔架的拿擔架，上前仔細查看有什麽其他生理反應的上來觀察，聯系醫生的去聯系醫生，直接将剛剛擺了巨大架勢，準備大打一場的庾高飛、孟關擠到了一邊，中途還有人嫌棄地讓他們走遠點，別礙事。

師徒二人瞠目結舌地看着這突然旺起來的人氣很快與這裏濃重的鬼氣沖擊在了一起，幾個怨氣重的就要暴起傷害這些活人，庾高飛一劍下去就要将那些嬰靈盡數斬殺！

最前頭的嬰靈卻在即将觸碰到某個護士身體時像是被烈焰灼燒了一般，身形直接變淡然後迅速躲開，也正好堪堪躲過了庾高飛的劍！

其他的嬰靈也在這一瞬間盡數散去。

庾高飛猛地回頭，正好看見林洛瑤坐在樓梯口慢慢收回了手，果然是她！

很快，四名“傷者”就被護士醫生帶去了治療室，附近的警察也正在趕來。

此刻，樓道裏只剩下了林洛瑤三人與那四樓通往五樓位置上的師徒二人。

“這些嬰靈是否是你喚醒，還助他們增強了力量找活人尋仇？”

庾高飛沒想到見到林洛瑤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劍拔弩張、十分尴尬的情景，卻也顧不上別的，只能先問眼下這起鬼怪傷人事件是否是她主導的！

若林洛瑤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邪派分子，他就要立即将這一消息報回去，絕不讓此人在再外面為非作歹！

“是我。”

聽着這問題，林洛瑤竟然十分爽快地承認了。畢竟，她兩輩子都從未說過謊話，做過的事情自然是要承認的。

聽到這回答，庾高飛心中更沉，林洛瑤就這麽輕易承認了，這件事情當真是她出的手。

但她是哪裏來的膽量、底氣這般不遮掩，就這麽讓他們親眼見證她助纣為虐！

先前，孟關也曾在背後和同門聊這林洛瑤。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一出來就這麽攪動風雲，聽不少人說她是個急功近利、極不低調的個性，心中自然先入為主對她有了偏見。

但瞧見她直接當着自己師徒二人的面就這麽做事、說話，還是不免大吃一驚！

“你幫助這些鬼怪傷害生人，是想要做實你非正道，要與鬼怪同流合污、沆瀣一氣嘛！”

孟關警惕地撿起剛剛不知道怎麽回事失效了的符紙，見識了她輕輕揮手間就驅散了這些嬰靈終于意識到此人并非浪得虛名，突然擔心這人會不會對他們下手！比如殺人滅口！

要知道，等他們将林洛瑤助嬰靈傷害生人的消息傳回去，也許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變成整個玄學界的敵人！

但聽到他這個問題，林洛瑤卻又搖頭了。

“他們想害我，我自然是要還手。他們又正好害了那些嬰靈，它們也想懲戒這群人，一因一果、一飲一啄，怎麽能用同流合污、沆瀣一氣這樣的詞語？”

“還是說你們看不出這明顯的因果關聯？”

聽到林洛瑤不甚理解的疑問，只是隐約能感受到一點因果的孟關老臉一紅，強裝鎮定：“自然是看到的！但你這樣的做法就是助纣為虐，是邪門歪道！”

庾高飛平日裏多慣着這個話多的徒弟，此刻卻也容不得他放肆，只是沉聲告誡林洛瑤。

“林小友須知，鬼怪傷人哪怕有因果也不應當放任，更不能助力。鬼怪沒有理智，大多會将罪不至死的生人活活弄死才敢罷休，更會因為沾染了人血而變得更加暴虐，轉而攻擊其他無辜之人！”

“你實在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當真以為玄學界只有他們二人來了這裏，其他人都對林洛瑤沒有興趣、且無關注嗎？

今晚的消息哪怕他們師徒不說，用不了多久也一定會傳開來。不論林洛瑤有什麽樣的理由，這番舉動無疑都是給別人留了可以名正言順攻擊她的理由！

這個局面至少不是他們所在的門派想看到的。

孟關不知道這麽多彎彎繞繞，聽師父開口，那話裏飽含着十分複雜的情緒，一時間也聽不出他老人家的态度，倒是暫且安靜了幾分鐘。

林洛瑤瞧着這人話中的可惜、遺憾、反對與不解，早就知曉此處玄學界的大部分人都與她走的不同的道，淡淡答複。

“不過是覺得人比鬼更尊貴，所以人可以殺鬼、鬼不能随意殺人，何必找那麽多理由。”

聽那老人家又想勸說她，林洛瑤只問了他三個問題。

“未出生的嬰兒被人所害，想替自己讨回公道有何不對？”

“四個身體健壯之人合謀加害于我，僅憑普通手段無法應對的我運用其他辦法反擊，讓他們得到教訓，有何不可？”

“你們未管過那些嬰孩、也未護過我，怎麽這些若是放任不管未來同樣必定還要在傷害其他無辜之人的惡人被傷，你們就立刻跳了出來？”

這三個問題直接将孟關問懵了，他心中覺得林洛瑤就是在狡辯，卻一時回答不上來。

庾高飛卻沒被她繞進去，只是反問：“我只想知道這問題，你是站在人的立場問我，還是站在嬰靈的立場上問我？”

林洛瑤聽到他這話忽然笑了，冰冷的臉上突然勾起的弧度給她增添了一份難以言表的魔性。偏偏她雪白的皮膚、清冷的眉眼以及那絲毫不帶感情的語氣又隐隐帶着絲非人的神性，結合在一起無比矛盾又十分融洽，看得孟關忍不住呆傻，庾高飛也片刻失神。

“那如果我說，我只站在這世間命運的立場去看呢？”

“他們為惡是命、遭殃之人是命、欲害我是命、失了手是命、得我助也是命，哪有什麽高低貴賤，不過都是命。”

她微微擡起頭俯視那樓梯下的二人：“不論認命還是改命，命數已成。”

庾高飛和孟關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簡直……簡直不可想象，她這是把自己當做了什麽？

命運的決定者還是反叛者！？

“林小友未來再遇到類似的情形，還會作出這樣的抉擇嗎？”

庾高飛嘆了口氣，心中其實已經知道了她的答複，卻還抱着一絲僥幸，只要她願意稍微變通、軟——

“自然。”

不再猶豫，庾高飛直接将這一消息傳了回去，先前掌門與他交代的邀請與商談也不用再說了。任務完成，他現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先前一直巴不得師父和這個林洛瑤談崩，他們早些回去的孟關此刻心中卻猶豫了起來，真的就這麽談崩了嗎？

林洛瑤沒有阻攔他們傳遞消息的動作，被身後之人推着回了房間，也任由這二人離開。

師徒二人走到療養院樓下，看見來了不少警察，情緒都不太高漲。

孟關忍不住問師父，這林洛瑤究竟有多厲害，師父需要幾招才能拿下她。

庾高飛揉了揉自己這個傻徒弟的頭，老實說自己應該打不過她。

孟關咬了咬嘴唇：“她不是偏科嗎？”

這話自然說的是大家都知道她擅長蔔算。對了，今晚他們還發現她能夠驅使鬼怪，甚至還輕易截住了自己的符、師父的劍，之前可能只是因為大家都摸不清她的底細……

庾高飛沒再說話，沒有和徒弟交代自己在看到對方時從靈魂深處發出的無法控制的渺小、畏縮之感，這種感覺甚至比他小時候遠遠見過一眼祖師爺來的更加強烈。

實在無法想象她是如何修煉的，簡直與他們不像一個世界的人一般。

他心中閃過這麽一絲念頭，沒料到自己還當真猜對了。

林洛瑤回到自己的房間，在窗邊瞧着那師徒二人的身影慢慢遠去，并不在意什麽玄學界的敵視。還是從前那句話，她不可能打破自己心中的道，不論是任何人、任何力量都不可能。

突然，她微微皺了皺眉，看着那二人的神色已然變了。

就在剛剛那一瞬，她看到了一輛大巴在黑夜中不斷行駛，上面載着滿滿的乘客，老人、小孩、青壯年。車上的空氣有些憋悶，人身上的體味、食物的味道、汽車本身的污垢和汽油交織。

車內，有打電話的、現場聊天的、看手機視頻的嘈雜聲音，林洛瑤甚至可以聽見每個人身上的心跳預備脈搏跳動的聲音。用不了多久，這輛滿員的客車便會行駛至一輛大橋上。

夜裏，江面升起了濃濃的霧氣，司機也有些疲乏。車上的乘客們大多安靜了下來，閉着眼睛等待最終目的地的到來，先前嘈雜的聲響也逐漸變成了重重的呼吸，夾雜着幾聲鼾聲。

但用不了多久，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響！

無數人的尖叫随之響起，迷茫的疑問，激動的求生吶喊伴随着可怕的煙塵很快便被淹進了茫茫大江之中，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帶着絕望被吞噬。

“現在，聯系張昌興！”

林洛瑤難得有這樣的語氣，顧暢沒有片刻猶豫以最快的速度給張局打去電話，但林洛瑤卻看見還是來不及！

“開直播！系統現在給我開啓直播！”

這個時間點，正在千機平臺各個不同直播間的觀衆忽然都統一收到了那玄學直播間開播的消息，而杭虹市的用戶更是莫名其妙就從原本所在的直播間直接被跳轉到了林洛瑤的直播間。

所有杭虹市的網民們此刻的網頁上也猛然跳出碩大的提示。

像往常一樣，還以為就是正常開播的粉絲們尋着消息趕緊進了直播間，卻聽見主播沒說抽人、也沒要講故事，而是說出了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

“十點四十五分，通往杭虹市的長陵大橋将會發生極其可怕的一幕。”

“火光、煙塵、慘叫、黑色的江面吞噬着生者。”

“若你們有親人正準備駛上這條橋，請他們稍作等待。若他們已經在了橋上，立即通知他們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盡可能快速通行過去。”

這麽說着，林洛瑤的聲音有了片刻的沙啞，她卻還是保持着相同的語調與音量繼續道。

“附近，能夠幫助救援的人們，請你們提前做好準備。”

直播間裏的觀衆都傻眼了，主播這是預言某條大橋要出事？！這……這，從未有過的如此重大的預言，會是真的嗎！

許多人都信了，立刻将這一消息傳播了出去，也有很多人無法接受主播還能作出這樣的預測，完全不敢相信，甚至發出了質疑。

【以前那種單個人的算命、找人，說中他們的報應什麽的我還能理解，預測十分鐘後那麽大一條橋要出事，這已經不是正常人能算出來了吧！】

【明星和普通人的八卦和這種重大事故完全不是一回事啊，前者我敢吃瓜，後者我真不敢亂傳！】

【為什麽每次都有人不信主播！如果十分鐘後真的出事怎麽辦，她哪次不準了嗎？】

【不是準不準的問題，如果因為她一句話整個城市都動起來，限行、救援，也太離譜了！如果沒發生，所有人都會成為笑柄，你知道多少人要負責嗎！】

【那你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了，錯過了這樣的提前預警，多少人要喪命，多少人要負責嗎！】

很快，長陵大橋将在十點四十五分出事的消息直接登上了熱搜，點進這條微博的人看着直播間粉絲的言論紛紛覺得這些人都瘋了！私底下他們自己圈子吃瓜、玩鬧也就算了，這回竟然鬧到這樣的層面？

張昌興接到了顧暢的電話，也聽到了專門負責研究、跟進林洛瑤直播間內容的工作小隊緊急上報的信息，喉嚨一陣發緊，驚地直接站了起來。

她真的……可以看到這樣的未來嗎？

哪怕官方已經對林洛瑤有了一定了解和接觸，面對今天這樣的突發事件仍有些措手不及。

杭虹市網警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各種“預言”的謠言，只覺得十分離譜，就要作出辟謠，順便封禁一些相關的賬號。卻發現他們的內部電腦也“中毒”了！不斷地彈出十點四十五、長陵大橋的紅色警示字樣，根本無法關閉！

這一情況被報告給杭虹市的領導，沒等他們下令派人先将網上的輿論都删去，然後對長陵大橋開展檢查，網上的詞條已經被壓了下去。

但與此同時，魯部長打了視頻電話過來，對着杭虹市領導直接指示：“人民群衆的生命是第一位的，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他沒有提起長陵大橋以及主播作出的“預言”，但大晚上毫無預兆地給他們私人打來電話，還是這樣的跨級別指示讓杭虹市的全體領導都打了個激靈！

應急預案馬上啓動！各單位應急聯動五分鐘內必須到位！

大橋絕對不能出事！

正準備搭車返回長甘市的庾高飛、孟關二人運氣還挺好，走出療養院沒多久就攔到了還沒滿客的客車，和師父說着要不然明天一早再坐動車回去，并不怎麽在意外物的庾高飛卻表示還是早點回去将具體情況報告掌門定奪。

庾高飛今晚的心情波動難得地大，讓他也忽略上車的當下心頭忽然閃過一陣的不詳，坐上了車就要返程。

師徒兩人坐上車也沒怎麽說話，都在各懷心事。

車開了沒多久，車上某位乘客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那人接起手機聽了一會兒就震驚地問對面：“你沒毛病吧，現在讓我下車？”

“我車票錢都付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上高速，你別和我扯着有的沒的了，我才不信呢。”

年輕人對着那頭的朋友勸告，反倒覺得是他被網紅哄騙了，壓根沒信。

可車上，又有人的手機響了起來：“什麽，讓我明天再回去？”

好幾個人的手機都響了起來，同一時間他們還收到了統一的沒有來電號碼的信息提示，這車人終于察覺到了不對。

“怎麽回事？”

從家裏出發到達長陵大橋需要一個多小時車程的杭虹市領導緊急穿好了衣服，趕赴現場。

他聽完現在才報上來的底下人的反饋，半天沒能說出話來。他們這麽多人動了起來，居然是因為一個網紅主播的預言？

工作以來從未見過如此離譜的事件，偏偏魯部長剛剛還給他們打了視頻電話，由不得他們心中浮想聯翩。

如同先前某些網友說的一樣。

要是十點四十五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那他們動起來的人可要成為全國、甚至是國外的笑柄了！

但那橋若是準時出了事，他們沒有任何行動，整個杭虹市的領導就等着集體下車吧。

這也太難辦了！

車上，聽到說網上那個很紅的玄學主播預言十點四十五分長陵大橋要出事，車上的人都炸了。哪怕大部分人都不信，也覺得這樣的言論太過晦氣，內心忍不住生出恐慌來。

萬一、萬一……

“司機，放我下車吧。我、我明天回去好了。”

一個特別迷信且惜命的乘客果斷讓司機停車，長陵大橋就在十分鐘後，他不去了！

司機平時從不看直播，聽到車上乘客吵來吵去居然是有人預言大橋要出事，直接反駁：“不可能！長陵大橋那麽大一條橋，每天那麽多車來來往往的，怎麽可能出事！”

庾高飛、孟關師徒卻都身體無比老實地脫口而出：“信她！別開了！”

作者有話說：

我以後再也不裸奔開文了，最近工作忙到飛起，真的人都被工作、碼字榨幹了。最近更文時間不定實在抱歉，但還是希望你們不要養肥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