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木珈的悔意

沐酥汝美眸中含着玩味,可臉上的表情卻又十分悲怆:“木珈,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麽你總是針對我?”

姚遠眼睑下垂,看着那個如同爛泥般可憐的女孩。

什麽也沒說,只是掙脫了她那雙拽着褲腿的手。

然後對着沐酥汝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離開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句話不無道理……

沐酥汝拿過臺上的飯盒,跨過一地的“屍體”。

然後一眼也沒看向木珈,就這樣離開了。

借刀殺人這戲把,她覺得永試不膩!

周圍的小跟班們爬起來,想拉起還趴在地上的木珈,卻意外地拉不動。

她那雙做過美甲的手緊緊扣在地板。

用力過猛導致指甲被翹起,泛起絲絲血跡。

可木珈卻好似未察覺到般,整個人周圍遍布着濃稠的喪氣。

沐酥汝!

教室

又是一輪苦逼的學習,沐酥汝做着數學試卷,看到了一道有些難的大題。

思考間,她那蔥白指尖輕點着桌子,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沐酥汝,你要吃糖嗎?”

聲音細小,還隐隐有些顫抖。

沐酥汝扭過頭,發現是與自己坐了沒多久的同桌。

那微微有些意外與迷茫的神色浮于她的眉間,然後莞笑:

“不用了,謝謝。”

眼鏡妹有些黯然,但看到那抹驚豔的笑容,只覺得心裏土撥鼠尖叫。

啊啊…沐酥汝太好看了!

與我們學校的校花有的一拼,關鍵是她還沒長開……

同桌心中所想,沐酥汝可不知道,她做完大題後,便把帽子一蓋,然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這昨晚睡眠沒補好,有些困,嗷~

“鈴鈴鈴”放學鈴聲響起,沐酥汝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随着她的動作,雪白細膩的腰腹露出半截。

長長的發絲遮住她那小半張臉,顯得那張有些嬰兒肥的臉蛋更加小巧。

“叮叮”手機振動兩聲,沐酥汝伸出細膩光滑的小手打開了屏幕。

兩條微信消息蹦出,皆來自一個卡哇伊的粉色大熊熊頭像。

這是…顧佩?

她發來的是兩條語音,沐酥汝按了接聽鍵。

高冷且清脆的聲音從話筒處傳出。

“酥汝,你…放學了。”

“等會,接你…”

顧佩說得斷斷續續,還好沐酥汝智商超群,明白了話中的含義。

她發了一條語音回過去,然後收拾書包,匆匆地沖出教室。

顧佩高貴冷豔地倚靠在白牆上。

她曲起一條大長腿,額發垂落下來,遮住了那雙滿含戾氣的眼眸,動作懶散又痞味十足。

“嗡嗡”兩聲讓她失去了臉上的平靜。

修長好看的手指滑開手機屏幕,看着那小貓頭像的小姑娘發來語音。

指尖點開,軟軟糯糯的嗓音響起:“顧姐,我這就下來,很快的哦~”

不知不覺,顧佩那潔白如玉的耳朵泛起了血紅。

哇…小姑娘也太可愛了,想rua!

“顧姐!”

沐酥汝在樓梯上有些氣喘籲籲地俯瞰下面那高挑的身影。

顧佩聽到後方的聲響,回望過去。

嬌嬌軟弱的小姑娘絞着手指,對她歉意地笑了笑。

“顧姐等很久了吧?”

“沒…呢。”

被萌了一臉血的顧佩高冷地回複,似覺得不妥,又加了一個字。

沐酥汝:???

顧姐是在和我撒嬌嗎?

顧佩放下曲起的大長腿,伸手拽過小姑娘手中抱着的書包,帥氣地甩在背上,大步向前走。

沐酥汝只覺得懷中一空,重量消失。

她呆愣的看着前方那道越走越遠的黑色身影。

突地,身影一停,顧佩回過頭,滿臉冷豔:“跟上!”

沐酥汝一激,趕緊小跑跟了上去。

夕陽西下,兩道長長的身影交織,好似命運相連。

——————————

木珈坐在自家的車裏,思緒卻不知飄到哪去了。

她那滲出血的指甲已經被紗布包了起來。

“小姐,到了。”

司機滄桑的聲音仿若死神般讓木珈驚醒。

寒風凜冽,木珈攏了攏外套,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

然後她紅唇緊抿,一幅視死如歸的神情走進了富華的別墅裏。

木廖正戴着老花鏡看着手裏的報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您哪位?”

“原來是姚總啊…”

木廖賠笑道,一雙幹得似樹皮的手不斷揉搓着。

突然,他臉色一變,好似電話線那頭說了什麽話,讓他面色逐漸陰沉。

“姚總,那個合同我們都已經談妥了的,怎麽突然就…”

“你還是先問問你寶貝女兒做了什麽吧!”

電話線那頭聲線十分冷漠,說完就挂了。

木廖氣得渾身發抖,他轉過身子,看向正好踏進屋內的木珈。

“你給我滾!”

他将手中拽着的拐杖砸向木珈。

她也沒躲,任由沉重的權杖砸在身上。

疼痛逐漸向全身蔓延開來,相比這種外傷,她內心的悲涼更痛。

呵,她幫他做了那麽多事,努力成為他心目中的繼承人。

可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合同丢失了,他便開始責罵她……

木廖那臉上的褶皺層層疊疊,如同枯樹般滲人:“你知道我為這份合同做了多少準備工作嗎?”

木珈當然知道,但卻沒有說話,而是直挺挺站着。

她那一聲不吭、沉默的态度更令他憤怒:“木珈,你本是我心目中最優秀的繼承人!可不代表不會有人取而代之!”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将木珈電得反應不過來。

這是…什麽意思?

是決定抛棄她了嗎?

“老爺,你這頭痛病又犯了啊?”

美婦穿着時尚,大概三四十芳華,一張臉保養得當,風韻猶存。

柳眉上前輕揉木廖的太陽穴,沒過一會,他那緊皺的眉頭便松開了。

他拍了拍柳眉那細膩緊致的手,滿臉的滿意:“還是眉兒深得我心啊,這按穴的手法越來越娴熟了。”

“我又特意跟着教程學了好幾個月,就想着能夠治好你這個老毛病。”

柳眉另一只手輕捂住嘴,嗓音含着羞澀,如同年輕女孩般美麗動人。

看得木廖有些心猿意馬,手下也有些不老實。

“唔…老爺,珈兒還在看着呢。”

木廖直接開口驅趕:“木珈,你可以滾了,我的繼承人選定為木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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