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歸來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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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城。
高近百丈的城牆通體由黑曜石打造而成,城牆四角設有塔樓,塔樓內架有法陣以及重型床弩,此城久經戰亂卻很少被攻破過,號稱“阻擋神明之雄關”,人站在城牆之下仰而望之,難免生出渺小之感。
出游将近一年再次歸來,王睿看着面前雄關,仍是止不住地感慨。一月三日離開源語城後,王睿不緊不慢,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來到了白銀城附近。
臨近白銀城,王睿便有意打聽狂狼旗的消息,上賽季在路羅、薩爾圭羅以及張文淵三個行者級的帶領下,狂狼旗在魔甲聯賽保級成功,李家因此大賺了一筆,但是現在的李家早已不複當年,只算得上是木家的附屬,自家主李鐵上下,大多數都以木家馬首是瞻。
而在外游蕩的九河天星李然則算是其中的另類,在知道家中出事之後,李然便不再游蕩,趕回李家,帶着少許的族人為了争取自己的獨立而奮鬥着。
新的矛盾,已經在李家與木家之中醞釀起來了。
而在王睿所探聽到的消息之中,最令他驚訝的則是目前狂狼旗的主力,并不是之前就聲名遠揚的白骨殺神路羅,而是與王睿同期進入狂狼旗的張文淵,如今鬥技場上人送綽號腐屍領主,自己領悟了不少技法,并且修為已經達到了行者級巅峰,據說有望突破到神使級。
要知道張文淵所修煉的也只不過是普通傳承腐屍傳承,若是他能夠突破到神使級,那也算是驚天動地的天才人物了!而張文淵以其沉穩陰毒的打法,很快便成為了魔甲聯賽的明星血奴,在聯賽之中人氣頗高,算是狂狼旗如今的活招牌。
回想起來,張文淵當初進入冥想狀态的時間也是極快,只是似乎一直抖被自己的“光芒”掩蓋,如今自己離開之後,才得以綻放光芒。
王睿一邊饒有興趣地想着,一邊踏步邁入了白銀城內。
仍是二月嚴寒的季節,城中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熟悉,王睿走着走着,路過了當初偶遇李倩的那家神殿門口,他腳步略微一頓 ,而後毫無停滞地走入了神殿之內。
兩年過去,神殿似乎沒有什麽變化,甚至看管神殿的少年人都沒有長大的痕跡,王睿看着神殿中的雕像,魔淵洲與北寒洲、星月領不同,對于神靈似乎沒有太多的崇拜,而在北寒洲內,許多家族不但會為自己的祖上建立古觀,有時候也會為各個神靈設立神殿,甚至民間也有不少崇拜神靈的組織,這一點與魔淵洲極為不同。
在魔淵洲內,位于一切最頂端的便是魔淵殿,那個掌控着整個大洲的龐然大物。
王睿在神殿之內又看了一會兒之後,便施施然離開,向着狂狼訓練場行去。
今天是星期六,狂狼旗這一周又是坐鎮主場,前往訓練場應該能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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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多時,王睿便到了狂狼訓練場,看門的老伯沒換,仍舊認得王睿,看見王睿先是一愣,而後才後知後覺地打開訓練場的大門,“你是回來了嗎?”
王睿搖了搖頭,“回來看看,兄弟們。”
看門老者絲毫沒有懷疑王睿,熱情地将他帶進了訓練場內,“正好大家都在,你這兩年去哪裏了?我聽他們聊天說,去木天城找你都找不到,也不知道你出了什麽事。”
見看門老伯如此惦記自己,王睿心中甚是感動,他微微颔首,輕聲道,“出去游歷了一圈。”
看門老伯看了眼王睿,“我就說看着不一樣了,果然出去鍛煉對一個人很重要啊。”
老人絮絮叨叨地說着,王睿離開狂狼旗的時候只不過十五歲,如今歸來年有十七,按照魔淵洲的律法,已經到了可以結婚生子的年齡了,他如今身材高大,劍眉星目,面容雖是冷峻,但言行之中亦帶了幾分不自覺的随和。而他因為突破到了侍者級的緣故,如今整個人仿佛與天地相融,處處透露着自然之感。
王睿微微點頭,也不說話,此時已經靠近訓練室,外圍的一些普通血奴正在努力鍛煉,血奴這一行淘汰率極高,踏入行者級之後,才能說得上是穩定下來,不會被淘汰、也不會那麽輕易死掉了,這些在外圍鍛煉的人竟沒有王睿相識的,他也沒有介意,徑直向着訓練室之內走去。
那些訓練的人剛要阻止王睿,從二樓的寝室之中正好走下來一名壯漢,那壯漢留着個光頭,左肩之上纏着厚重的綁帶,他看到王睿先是一愣,而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認是王睿無誤之後絲毫沒有見外地從樓梯上蹦了下來,一把抱住王睿,“你小子怎麽特麽回來了?”
“路老大......”王睿掙脫路羅,無奈一笑,路羅卻仿佛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把住王睿雙肩不住搖晃,“哇,我不是吧?我沒看錯吧?你小子居然對着我笑了?說,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哪裏。”王睿搖頭,路羅看了眼那些不明就裏的血奴,大聲道,“看什麽看?這就是我們當年絕對的核心,狂狼之骨王睿,你們不都嚷嚷着他是你們的偶像嗎?怎麽真人當面反而不認識了?”
他們拿什麽認識我啊......王睿無聲吐槽,正好看見有幾個血奴躍躍欲試要上來與他交流,路羅也将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大手一揮,“去去去,沒時間搭理你們,我們先上樓。”
此時二樓的衆人早已經被路羅的大嗓門驚動,薩爾圭羅、張文淵、何俊彥聞聲紛紛下樓,王睿看見他們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分,兩年未見大家都成熟了不少,尤其是張文淵與何俊彥二人,早已尋不到了當初的痕跡了。
而王睿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怎麽突然回來了?”張文淵氣質卓然,仍是沉穩的性子,見了王睿微微颔首問道。
“興之所至。”王睿心中感慨,“能見到你們真好。”
“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薩爾圭羅笑了笑 ,當時那個在選拔賽中将自己擊敗的少年,如今看上去更加深不可測,“你現在神使級了?”
“剛剛侍者級。”王睿風輕雲淡地說着,其他幾人聽在耳中皆是一驚,何俊彥讷讷道,“你若是還在隊中,我們也不用為了保級年年掙紮了。”
“哪有年年,也才兩年而已。”路羅拍了拍何俊彥的肩膀,“再說了,我們的腐屍領主張文淵,不也快要到達神使級了嗎?有個神使級,日子就好過多了。”
王睿聞言不由得看了眼張文淵,“真的快了?”
“聽他胡說,遠得很。”張文淵嘆了口氣,“八字沒一撇的事,越傳越邪乎。”
幾人聚在一起,一同上了二樓,衆人許久不見,自有許多話要講,王睿性子又比之前開朗了許多,一番交流之後時間便到了晚間,教練馬川聽說消息之後也趕來了二樓,馬川看見王睿的發展也頗為感慨,主張衆人晚上出去好好聚餐一頓。
衆人雖然對李家歸屬感不強,但是如今李家式弱,衆人晚間談及到此,未免都覺得有些傷感,酒足飯飽之後大家情緒都不太高,相約了下周一在主場觀看鬥技之後,便各自散去了。
王睿如今已有侍者級的修為,與大家喝酒之後自然不會喝多,酒局散去之後,王睿獨自一人漫步街頭,看着無比熟悉的景致,不勝唏噓。
這座城市之內留下了太多王睿過往的記憶,好的壞的,值得懷念的不值得懷念的,點點滴滴,彙聚心頭,難以言表。
“夜色不錯,只是天氣微寒,獨自一人漫步,可有趣否?”一道清朗的聲音自王睿身後傳來,王睿尋聲回頭,那人看起來年齡不大,目光清澈,表情堅毅地看着王睿。
這人,王睿并不認識。
“閣下是?”王睿眉頭微挑,散去酒意反問道。
“九河天星,李然。”那人聲音輕柔,“可有興趣與我談上一談?”
王睿目露玩味之色,看了看對面的李然,“今晚呢?”
“你意下如何?”
“請吧。”王睿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李然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附近有一雅處,随我來吧。”
二人一前一後,向着西市行去,走不多遠,李然進了一家有着暧昧暖光所在,王睿擡頭看了一眼,牌匾之上寫着兩個大字,天河。
“這裏是家裏分給我的家産。”走在前面的李然淡然解釋道。
王睿點頭不語,跟在李然後面進了一個包間,包間左右俱是無人,二人分賓主落座之後,李然面無表情介紹道,“此間酒水不錯,店內特色可要試試?”
“不為此來,又何必再試?”王睿搖頭,目光盯着李然,“有事便說。”
李然哈哈一笑,不以為意,“想必你應該從我妹妹那裏聽說過我的名字吧?只可惜妹妹她——”
“有事直說。”
李然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看你修為,至少也有神使級了吧?可有興趣幫我做一件事?”
“對付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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