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鐘言幫黃旸挑衣服的當兒, 邱夢長的手機震了起來,是梁佟打來的電話,問他在哪兒, 邱夢長報了個商場的名字。
“去那幹嘛?”
“陪黃旸買衣服。”
“什麽時候買好?”
邱夢長往櫥窗那邊看了看, 說:“估計還要會兒, 還挑着呢。”
“哪家店?”
邱夢長笑了笑:“幹嘛,你要來找我啊?”
“嗯。”
邱夢長心道小老板還還挺黏人。
邱夢長把西裝店的店名告訴了梁佟, 沒過多久,黏人小老板就出現在了店門口,這家商場就在寰廈總部附近, 坐落市中心, 也是寰廈集團旗下的。
半個月前梁佟才在這裏視察過經營情況, 他一進去店長立馬就認出他了, 猛地一驚,立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梁總。”
梁佟應了一聲:“嗯。”
邱夢長聞聲望過來,黃旸和鐘言也跟着看了過來, 黃旸正拿着一件西裝在邱夢長身前比劃,看到梁佟他有點意外:“梁老板?你咋在這兒啊?”
梁佟往這邊走過來,店長快步跟在他身後, 小聲吩咐店員趕緊去倒杯茶。
黃旸手裏的西裝好像是給邱夢長試的,梁佟看着邱夢長問:“你要買西裝?”
“不買。”邱夢長說。
“我就是覺得這件挺适合他的, 給他比劃比劃試試。”黃旸說,“穿上肯定帥。”
梁佟哼笑一聲:“他這樣的,穿什麽不帥。”
“哎喲。”黃旸聽得牙酸, “梁老板你這恩愛秀的, 是是是,帥哥披個麻袋都是帥的。”
邱夢長笑着捏了捏梁佟的耳朵:“我哪樣兒的?”
“回家照鏡子就知道了。”梁佟說。
店長端茶過來, 剛來就見那位長得還挺帥的客人在捏集團老總的耳朵,吓得手裏的茶差點灑了:“梁總,您,您喝茶。”
梁佟回頭道:“放着吧。”
“哎,好。”店長把茶杯擱在茶幾上。
“他們今天在這的消費從我賬上走。”梁佟對店長說。
黃旸聞言忙道:“不用不用,我已經結過賬了,這錢怎麽能讓你來出。”
梁佟沒再說什麽,錢都付了,不可能再讓店長給黃旸轉回去,更何況消費的金額也不是走的私人賬戶。
“你們一會還有事嗎?”梁佟問邱夢長。
黃旸爽快道:“沒了,人你帶走吧!”
梁佟當真把人帶走了,走到店外的時候,還貼心地詢問邱夢長:“還要逛逛嗎?”
邱夢長搖頭:“不想逛,本來就是被黃旸拖過來的,回家吧,想跟你一塊泡澡,累一天了。”
“去我那兒?”
“好。”
司機把車停在商場門口的露天停車位上,邱夢長跟梁佟一塊坐進了他的豪車,梁佟吩咐司機去他的住所。
梁佟在人前還挺正經的,一副衣冠楚楚、禁欲穩重的精英派頭,坐在車上連話都不跟邱夢長說。當然,這只是表象,隔着半臂的距離,梁佟的手正搭在邱夢長的大腿上,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
邱夢長發現梁佟還挺愛摸他腿的,兩個人在床上幹那事兒的時候梁佟就老愛說他腿長腿直什麽的,明明被欺負得連氣都喘不勻了,還能關注他腿長不長。
他估摸着梁佟不止是個顏控,可能還是個腿控。
邱夢長抓了一下梁佟的手,果然很涼,他抓着梁佟的手捂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明天給你買副手套,”邱夢長轉頭看着他,笑着喊了聲:“小冰塊兒。”
梁佟把手指插進他的指縫,跟他十指交握,忍不住吐槽:“你哪兒來那麽多昵稱,一會小老板,一會小冰塊兒。”
邱夢長想了想,還是有點忍不住想問問生日宴的事:“梁總是不打算告訴我生日的事了嗎?”
梁佟扭頭看他:“黃旸他們說的?”
邱夢長“啊”了聲:“他們都知道了,我還能不知道麽。”
其實邱夢長早在黃旸提生日宴之前就知道梁佟的生日了,他是跟艾希禮打聽的,本來他還在想要怎麽給梁佟過生日,直到那天聽黃旸說他收到了梁佟的生日宴邀請函。
梁佟不知道邱夢長找艾希禮問過他的生日,也不知道邱夢長之前還在考慮怎麽給他過生日。
生日宴的事他是打算這兩天就說的,只是他不确定邱夢長會不會反感那種場合。名義上是生日宴,其實就是個交際場所,邱夢長本來就是個邊界感比較強的人,那樣人多眼雜的場合,他未必會喜歡。
而且梁佟也不希望邱夢長抛頭露面。
但生日宴不辦是不可能的,不讓邱夢長參加也是不可能的。
“我想明天跟你說的。”梁佟說。
“怎麽我倒成了最後一個知道的了?我連個邀請函都沒有。”
梁佟失笑:“你還在意這個?你是我男朋友,去我的生日宴要什麽邀請函。”
邱夢長開玩笑道:“怎麽不在意?他倆都收到了,就我沒收到,我以為我男朋友把我忘了。”
梁佟握緊了邱夢長的手,說:“那種宴會沒什麽意思的。”
邱夢長心裏有數,點頭道:“我知道。”他頓了頓,繼續說:“生日宴可能沒意思,但那天是你的生日,不管是以哪種形式紀念這個日子,那一天本身就很有意義。”
邱夢長彈了彈他的腦門,說:“你要重視這個特殊的日子,別不當回事,多麽值得紀念的一天,小冰塊兒在這天出生了。”
聽他說這話,連司機都笑了,笑聲很短促,一笑就收住了,平視前方幹巴巴地咳嗽了兩聲。
梁佟嗤笑了一聲:“我是從冰箱裏出來的麽,還小冰塊兒……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挺喜歡給別人取外號啊?”
“那倒沒有,我上學那會還挺腼腆的,不愛跟人說話。”
這話不假,邱夢長上大學以前性格有點孤僻,他是進了大學才變外向的。念大學的時候都成年了,哪兒還能那麽幼稚,給人随便取外號。
梁佟把手伸進邱夢長的袖管裏,低聲問:“醫生還有腼腆的時候?是什麽樣兒的?有多腼腆?”
邱夢長臉上的笑意很淺,眼睛微微彎着:“我念高中那會兒,你要是像現在這麽弄我,我就臉紅了。就是這種程度的腼腆。”
梁佟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心跳都變快了,他問邱夢長:“高中追你的人多嗎?”
“……挺多的。”邱夢長實話實說。
梁佟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邱夢長手臂上凸起的青筋,順着他的話頭逗他:“他們追你你不臉紅?”
邱夢長笑了下:“他們得像你這麽追我,我才臉紅。”
邱夢長高中的樣子讓梁佟浮想聯翩,梁佟指尖在邱夢長皮膚上打轉,說:“我想看你高中照片。”
“行,明天就找給你看。”
邱夢長翌日下班回家就收到了一份快遞,盒子挺大,包得裏三層外三層,他把盒子拆開,發現裏面是一套西裝,剪裁考究,做工精細。盒子最底下還放了一張黑底燙金的邀請函。
這張邀請函是梁佟用鋼筆手寫的,梁佟的字很漂亮,筆鋒盡顯他本人的傲氣,力透紙背,蒼勁潇灑。
邱夢長第一次覺得別人把他的名字寫得這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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