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53
景函的房間在頂層,電梯直達。
開門的時候蕭遠從後面攬着他,胸膛貼住他的背,高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惹得景函門一打開就扭過頭去和身後的男人唇舌交纏。
兩個人一面扯對方的衣服一面緩慢前行,到達卧室前就倒在了客廳的大長沙發上。蕭遠從茶幾抽屜裏摸出潤滑油和保險套時,景函揚眉看他,伸長了手臂去蕭遠的脖子讓他別為這種無關緊要的細節分心。
不知道是不是被嫉妒心勾起了心底的占有欲,景函總感覺蕭遠的動作比上一次要粗暴得多。面對面的體位進得太深不可避免的會有點疼,蕭遠看到下面的人不可察覺的皺起了眉便立刻放緩了身下的節奏。
相連的部位像是過電一般,感覺洶湧到脊柱神經幾乎麻痹。不知不覺兩人在身體厮磨的動作裏差不多同時射了。高潮之後,蕭遠一言不發擁着景函,低頭在他肩頸處磨蹭,兩人赤裸的身體都汗涔涔的,沒多久景函就覺得黏糊到受不了。
“重死了。”景函抱怨。“起來,去洗澡。”
說是去洗澡的結果是他們又在浴室裏做了一次。景函單手撐着淋浴房的玻璃牆,等待着不管多少次都不太習慣的,被進入時的疼痛,卻不料身後的人嘆着氣用手捂住眼睛扭了過來。
雙腿環着蕭遠的腰,全身的重量都放在攬住後腰的手和連接的部位。太深了,景函咬住蕭遠的喉嚨來避免自己發出支離破碎的呻吟。太深了,深到痛和愉悅都在同時被加了倍。
做的過程中不管景函怎麽反對,怎麽冷着臉不配合,甚至在接吻的時候憤怒地咬他,咬出了血也不松口,蕭遠都沒有松開捂着他眼睛的手。饒是體力過人如蕭遠,單手支撐景函全部的體重時間久了也吃不消,完全是咬着牙熬過來的。
等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的躺進浴缸,蕭遠耐心的替他清理內射的體液,景函卻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不容易洗好了澡進了卧室,本該被榨幹了的景函不由分說的将蕭遠推倒在床上跨坐了上去。
“別關燈。”
蕭遠本已伸到床頭櫃上臺燈的手在景函說完之後立刻拿了回來。他毫無防備的看着景函,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景函偏過去不看蕭遠溫柔的,似乎對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目光,轉而将他的雙手拷在床頭。
“你知道了是不是。”
騎乘位将所有主動權交到了景函手中。景函俯下身子洩憤似的咬住蕭遠的胸口。這個晚上他咬了蕭遠那麽多回,斑駁帶血的牙印從脖子到肩胛,再到胸口。疼,很疼,但是蕭遠也知道,景函雖然從來不說,可心裏對他積了多少怨多少恨,總要有個法子發洩出來。
“怕黑,怕後背位,怕被突然襲擊……你看出來了多少?”
“你明知道我怕和看不見臉的人做,還要那樣對我,你就非得逼我面對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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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函故意放慢了動作,引導着體內的硬物觸碰任何地方,就是避開了敏感點。這樣不上不下卡在情欲勃發關頭的逗弄讓蕭遠忍得前額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在景函沒有注意的地方,他的雙手已經差不多掙開了情趣用的手铐,活動了幾下,猝不及防的翻身将人壓了下去。
“難道你寧可想起別的人也不願想起我?”
褪去了柔情的外殼,蕭遠露出強硬,霸道,不容易點抗拒的模樣。扳過景函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深黑的瞳孔相對,蕭遠知道,他徹底打碎了景函表面上的僞裝,強迫他用最赤裸直白一面的面對自己。
他們的關系已經走到最容不得一點錯誤的緊要關頭。這個時候只要他走錯一步,就是滿盤皆輸,毀了景函也毀了他自己。
即使這手段相當過激,但是這麽多年,景函都沒有真正走出過去的陰霾也容不得他一點點慢慢來了。不同于童年或是其他時期遭受過同類事件的人,景函的情況比他們想的都要複雜。曾經支撐起他全部精神狀況的是對白邵宇何慕等人的複仇計劃。
他看過景函的病歷。據那位心理醫生說,蕭遠才是他最大結症。
只要這些一天不被解決,他就一天不能真正的從過去康複痊愈。
“如果治不好怎麽辦?”
“看他的狀況,精神上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萬一他哪天被別人突然刺激到了,再死一回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景函已經對他保證過那麽多遍不會自尋死路,但是蕭遠也不想留有哪怕一分不安的餘地。他要景函活着,即使活着如此艱難,苦痛,誰人都無法幸免,卻不必再溫舊時噩夢,他要保證他活着,不去信服所謂的死了一了百了。
即使死灰裏再也開不出花來。
也總比人死燈滅好上太多。
“我沒有能改變過去,但是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再放開你。對等的,你也不能覺得困難就想要抽身。我會死死地抓着你,哪也不讓你去,不再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那些東西。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你只要想着我,看着我就好了。”
“不需要擡起頭仰望我,我就在你一回頭能看到的地方等你。是不是真心,我們可以等時間來驗證。不管你還會不會再愛上我,我都不會讓你走,我愛你,這一次一切都換我來,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除了我,誰還會這樣對你?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哪怕這一次真的要摔下去,我也會陪着你。除非我死,你最好一輩子不要有擺脫的我念頭。”
“恨我嗎?恨我也別想跑。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說到這裏景函原本毫無反應的眼珠裏突然亮了起來。他承受着蕭遠大力的頂撞,扭打似的想要把身上的人推下去。蕭遠一面和他接吻一面用盡全身力氣來鎮壓住他的反抗。這比野獸交媾還要激烈野蠻的行為卻偏生令人比任何一次都要亢奮,沖上巅峰之後宛如死過一回,腦袋發飄全身碾過一般疼痛。
兩個人都被連續的性愛消耗了大量體力,狼狽而氣喘籲籲的倒成一團。
“蕭遠,你真是好算計……”
蕭遠将吻落在他的臉頰上。
“只要結果令人滿意,我什麽手段都可以使出來。”
“無恥。”
“我也這麽覺得。”
被子和床單都沾滿了體液肯定不好再睡。等人來清理房間的間隙,景函遞給蕭遠一杯熱飲料。加了奶油的熱巧克力甜得膩人,蕭遠勉強喝了兩口就再沒動過,景函卻毫不在意的喝空了杯子,這種高熱量的東西正好用來補充體力,省得睡到一半被餓醒。
下面的人非常專業的換上了幹淨被褥床單。和蕭遠躺上去的時候景函已經困得有點睜不開眼睛。
“我約了陳正榮。五天之後我去B城跟他談談。”
蕭遠貼着身邊的人躺下,溫熱的身體就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的靠住他。
“別離開我。”
沒有回答,身邊的人說完就睡了過去。蕭遠看了他很久,搖搖頭,也閉上了眼睛。
他做了個夢。夢裏是十幾歲的景函抱着他讓他別離開自己和景函抛下他去了陳家的畫面交錯。醒過來的時候才淩晨三四點,黑暗中,景函呼吸綿長,身體稍稍蜷起來,似乎睡得正熟。蕭遠情不自禁的去摸他頭發,被不自覺嫌煩的躲開。
“別離開我。”
不知他是說給旁邊的人聽,還是僅僅為了安慰自己,不要再次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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