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64
64
電話不管怎麽打都是關機。心中的不安漸漸具象化起來。
并不像片刻前所說的那樣在家。燈火輝煌的酒店會客室裏,蕭遠面對陳花梨,不知是不是錯覺,女人嘴角的笑在電話被挂斷後容更得意了一點。
“好了,我們剛說到哪?”她明知故問的說着。“我們說到要捉住陳正榮,最好得有個誘餌。當然啦,對外一點風聲都不能走漏。別人該知道的只會有我們是去處理幾個挑唆我二叔舊部叛亂小小的叛徒,以告慰我二叔的在天之靈。”
“我拒絕。”
“蕭遠,這件事容不得你拒絕。”收斂起笑容,陳花梨呷了一口咖啡。“畢竟這是他答應下來的。”
即使被蕭遠冰冷的目光掃過,陳花梨都沒有分毫退縮。
“看來他做的很好,連你都瞞得滴水不漏。噢,我忘了,我們的首要目标就是瞞過你。”
“他去找陳正榮了。”
用的并不是疑問句。蕭遠垂下眼睛,看起來平靜得很,但也僅是看起來而已。
“蕭遠,你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了我。”
“是的,為了你。”
“他就沒想過我需不需要?”蕭遠凝視着杯子裏一口未動的茶水,只有他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沒讓自己立刻站起來。讓陳正榮見鬼,他需要景函完好無損的站到自己面前。“他明明知道這對我意味着什麽。”
他的放任已經讓景函出過一次事了。
現在景函的行為無疑是引出了他心中一直殘存的那份痛楚。
“他知道的。”陳花梨看到的并不是眼前的蕭遠,而是和她定下這個計劃時一臉鄭重其事的景函。所有人當中,只有她是真的相信,景函并不是一門心思的去找死。“但就像你沒辦法容忍別人對他下手一樣,他愛你,所以更不能寬恕那些傷害你的人。他說不能總是你一個人為他付出。”
“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早就做好了清洗的準備,不過是遲遲找不到陳正榮本尊的藏身之處,才有了忌憚。
“今天晚上肯定有很多人睡不着。”
賭船被動手腳哪裏是陳正榮一個人能做到的。有些人既然在那樣的警告之後還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就別怪他們做得太狠。
“咎由自取。”
“沒辦法的事,有些人的貪念總是比他們應得的要大上許多。”陳花梨攤開一雙保養得極好的手,十指纖纖,洗白得跟嫩蔥似的,指甲還染着丹蔻。“也不想想你要真是個軟蛋,當年蕭家就不至于死那麽多人。有野心的一個沒留,真是狠絕了。”
“他在哪。”
“不知道。”收到蕭遠明顯不信的冷眼後,她才無奈的故作嘆息。“具體的位置我是真不知道。要知道定位器傳回來的信號總是得花時間去分析的。不過目前來看,大致是往臨海那塊去的。”
那個地點一出,室內氣氛頓時降至冰點。蕭遠刷的站起身,滿身的怒火和戾氣再收不起來。
“白家舊貨倉一帶?”
“是。”就算是不知道這之中隐情的陳花梨也看得出這一刻的蕭遠像是徹底被踩到禁區的野獸。“那個地方到底怎麽了?”
“你不需要知道。”
不管在這件事她插手了多少,和景函背地裏謀劃了多少,她都不會知道,那裏究竟發生過什麽。他當然明白,景函不會和他之外的任何人講起那段他一生中最屈辱黑暗的經歷。那是他們之間永遠無法消弭的傷痕,只能傾盡全力跨過去,讓它不再那麽痛苦。
蕭遠扣着桌沿的手指用力到骨節發白。
“去找他那個心腹,他知道怎麽找到景函。”
臨走之前,陳花梨面帶憂色的跟他最後囑咐了一句。即使從來沒有親密的生活在一起,但她畢竟是景函血緣上的妹妹。沒有利益因素的糾纏,感情方面她可以說是向着景函的,于情于理她都不希望景函真的出什麽事。
蕭遠的不安感染了她,讓她直面這兩個人之間別人都插不進去的那些秘密原來有這樣的陰暗面。
對于跟在景函身邊那個幾乎不怎麽和旁人說話的心腹,蕭遠印象并不是很深。他就像是影子一樣,什麽時候不在了,都鮮少有人察覺。只在某次談話中,景函才漫不經心的跟他講起身邊的這個人姓甚名誰,為什麽會跟着他做事,他也從不擔心他反水。
“你是說阿飛?”景函正鑽研着眼前的棋盤。國際象棋一直是他的軟肋,黑子差不多被他帶着走入了絕境。“他叫何少飛。雖然這名現在沒人叫了,證件上的名字我也給他換了別的,但記着,才不至于忘了本。他是我從海裏撈上來的,撈起來救活就跟着我。”
“十六歲那會兒為了保住妹妹被自己親爸賣給少莊家抵賭債。少莊家喜歡玩男孩子,拿他妹妹威脅幾句就從了。少年人心性單純,他那個少莊家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他動了真心。”蕭遠毫不留情的将軍,景函挫敗的嘆口氣,放棄了垂死掙紮。
“後來發生了點事,他那個少莊家家裏得罪了人混不下去,被別人追殺他的時候,看阿飛和他身形年齡都差不多,就幹脆拿他當了替身自己偷渡出國。被抓住之後,對方覺得被騙了,各種折磨下來直叫阿飛去了半條命。他運氣好,對方把他扔下海時我剛好在那塊替三爺辦事。”
臉上身上的傷好了,疤痕卻再去不掉。
至于留他下來的理由,景函看着不知名的方向,說出來的話卻叫蕭遠心裏一顫。
“那會兒我覺得他跟我差不多可憐。現在想想,你比他那個人好上不知多少。”
去找景函那個心腹的路上,每一秒鐘的流逝都叫蕭遠感到無比漫長。他的人清剿着每一分與陳正榮相關的勢力,有人該死,有人會生不如死,他們都将不得善終。這一切本不該如此早,如此突然的發生,但景函做的事讓它就是這樣提前到來了。
不能去想現在景函和陳正榮之間的對峙到了怎樣的地步。
如果因為這件事又遭受了什麽不可挽回的傷害。他寧可景函一輩子都不再愛上他。
只要不再愛他了,就可以無視他的付出,不用再覺得虧欠他,從而為他做出這樣大膽的抉擇。
阿飛在Ultramarine等他。看來景函早就料到了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景,吩咐阿飛在處理好其他事情之後就來這裏待命。一看到蕭遠,那個平日裏像個隐形人的阿飛也抛棄了冷淡的外殼。
“去海邊。你來得比預料的要早。”
因為離得太遠,信號很微弱,只能勉強确定大致的方位。
蕭遠帶在身邊的人手不多,大部分都被分派去了別處。好在陳正榮那邊的人手也不多,一個瘋子再怎樣都不可能讓所有人對他真的信服。
“你比那個人要好。”阿飛一面辨析着方位,一面頭也不擡的跟蕭遠來了這麽一句。“一開始我不信你對他是真心,現在差不多信了。用沒用心,這種時候一眼就能看明白。”
景函讓他相信蕭遠時他還嗤之以鼻。
卻沒想到最了解蕭遠的人永遠只會是景函,不是別的什麽人。
“他出事了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白家舊貨倉早已随着白家的覆滅破落下來。作為曾經走私航線的秘密碼頭,地段自然足夠偏僻,當年白邵宇就是倚仗這點才敢把人綁來。蕭遠想起拆分白家時到底是誰從這塊得了好處,原本不起眼的某個小人物只怕那時就存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信號逐漸明了起來。
全身瀕臨沸騰的血液在這關頭反而冷了下來。
景函在等他。這樣的認知讓他喉頭發緊。
從當年就在等他。
這一次他終于及時趕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