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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艾霖是個充滿吐槽欲, 又因為吐槽點太過別致而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從何吐起,讓人憋得一身內傷的人。
反正亞彌尼是這樣想的。和他只是短短交流了幾分鐘,他覺得本不存在的吐槽魂要蘇醒了。而張艾霖永遠是在這種時候溫溫和和的來一句:“憋着。”
他應該是很閑, 閑得幾乎每天都會來店裏打卡,說是監視亞彌尼也不對, 他更喜歡和其他人, 尤其是織田交流,可能因為織田是唯一一個讓他不用強調‘憋着’的人吧。
然後, 不知道是不是破窗效應, 亞彌尼發現自己習以為常的生活發生了一些改變。
比如真裏子終于痊愈, 面色紅潤,絲毫看不出之前沒有生氣的重病模樣,在知道兒子被賣給亞彌尼之後, 這位性格爽朗的女性只是大笑了一會,沒有找甚爾吵架幹架,而是摸了摸唇紅齒白, 胖嘟嘟的小惠。
“果然有些事還是得讓專業的人來,瞧瞧小惠, 胖胖的多可愛呀。”真裏子說。
甚爾最近太忙了, 十億美金的債務讓他看不到出頭之日,每天不是出任務的路上, 就是完成任務的途中,本就瘦的他現在更加憔悴,連胸肌都癟了一點,但精神氣卻遠比之前好上無數倍。
他對真裏子說:“我決定給全家改個姓, 禪院這個姓太不吉利了。”
是的,他把真裏子生病的事情怪罪到禪院家身上了。
真裏子沒意見, 她是孤兒,婚前用的姓氏都是自己取的,聽了這話後問:“那你想好姓什麽了嗎?先說好,要正常一點的,什麽‘我孫子’‘豬口’‘肉丸’我是拒絕的。”
上面這三個都是日本真實存在的姓氏。除此之外‘天下一’‘二三四’之類摸不着頭腦的姓氏也不少。
這點甚爾也贊同,就跟他給小惠取名是有寓意的一樣,新取的姓氏也不能随便拉一個。“伏黑怎麽樣?你住院的時候有個女的勾搭我,她就姓伏黑。”
“真的?”真裏子挑眉。
圍觀這對夫妻說話的亞彌尼等人,齊齊龇牙,覺得甚爾太勇了,這頓打終究是避免不了,結果真裏子非但沒生氣,反而好奇的問:“漂亮嗎?”
甚爾點頭:“比你漂亮多了,胸大腿長還是個小富婆。”眼神落在了真裏子的飛機場和小短腿上。
真裏子身高只有一米五二,嬌嬌小小的,站一起還沒到甚爾的肩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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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裏子哇的一聲:“和這樣的漂亮姐姐一個姓,小惠也太走運了吧。其實我之前就覺得禪院這個姓氏不好,聽起來就跟佛教有關,我們家又沒人信佛,新年都不去參拜的,以前上班的公司裏就不只一個人問我是不是嫁了個和尚。”
甚爾再次點頭:“不僅神神叨叨的,還特別垃圾。那你是沒意見咯?伏黑,黑暗中伏行,跟你一樣有一種打不死的蟑螂般的韌性吧。”
吃瓜群衆們:……
與謝野:“這張嘴比小老板還要欠啊,拳頭已經開始癢了。”
五條悟很贊同:“我可以幫忙,地下室很寬敞,不會打擾店裏的生意。”
理所當然出現在這裏的張艾霖都感慨:“真裏子小姐真是位堅強的女性。”
很堅強的真裏子依舊沒有生氣,而是開心的拍掌道:“那就姓伏黑吧,以後我們家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家族!大家都能長命百歲哦~”
甚爾笑了,真裏子也笑了,唯有懵懂無知的禪院惠,哦,現在應該是伏黑惠,毫無預兆的哭了起來。
織田不知所措,連忙脫下他的褲子看看是不是拉了,而亞彌尼卻很能理解伏黑惠的心情。
父母都不靠譜,做孩子的以後會很辛苦的。
确定了新的姓氏,這對不靠譜的夫妻就開始和亞彌尼告別了。甚爾說:“我們倆準備在橫濱落戶,真裏子以前是一家服裝公司分店的管理層,我租下了對面那條街的店面,讓她開一家餐飲店,她一定能做得很好!還方便她看看小惠。”
是的,看看,壓根不提照顧孩子這檔子事。
夫妻倆都是粗枝大葉的人,知道自己照顧不好孩子,加上小惠已經‘賣’給亞彌尼,對方是個大富婆(公?),還給小惠找了可靠的保父加保镖,那就讓專業的人來負責吧。
兒子都給你了,照顧教育的責任當然歸亞彌尼啊,他們只要高興了有空了逗一逗不就行了?
亞彌尼:“……”
張艾霖非常及時的道:“憋着!為了格調!”
快忍到內傷的與謝野重重的點頭,咬牙切齒的模樣透着幾分猙獰。
——能管好服裝公司跟自己開一家餐飲店壓根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在心裏如此吐槽過後,與謝野的面部表情才緩和了一些。
又簡單說了一下打算,兩夫妻就告退了,甚爾說:“我租了間房子,目前的錢是夠用的,等店裝修好開業了再去找一份來錢快的新工作。”
是的,甚爾不想再幹殺手了,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想好了要找什麽工作。以前因為真裏子賺錢多,他又喜歡躺平吃軟飯,日子過得很是輕松惬意。
可如今家裏準備買房的存款都花在真裏子的醫藥費上,甚爾還得去接外快補窟窿,如今窟窿補好了,新賺的錢又花在了開店上面,他還是得找一份離家近又錢多的正經工作——殺手這行太折騰了,總是要出差,他有老婆孩子的,聚少離多很影響感情的。
真裏子道:“那我們先走了,都這麽久了,我怕甚爾憋壞了呢。”
突然來了一句限制級的話,這對沒羞沒臊的父母臨走前抱了抱小惠,就頭也不回的手挽手走了,看着他們背影的幾人,還見到甚爾途中進了一家便利店,出來時手裏還提着一個黑色的大袋子。
五條悟:“……這?”
這裏唯一的成年人,真實年齡20歲的張艾霖發出了大人式的警告:“小孩子別問這種問題。”
“小老板您要去哪裏?”與謝野看亞彌尼上樓,連忙問了一句。
走三個臺階就差點摔兩次的亞彌尼,聲音虛弱的說:“我覺得這家店也不太吉利。你們幾個趕緊做做大掃除,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至少消毒三次,我去床上躺一躺。”
張艾霖唏噓:“看到沒,想要維持強者的格調,也不容易。”
砰的一聲,亞彌尼這回是真的摔了。
而結城信一這邊,随着日本鬧鬧哄哄的近半年過去,在這一年12月剛翻開篇章時,也算是塵埃落定。
高澤帶着人來到常暗島,請結城信一回國。一應的開國大典事宜,和新的國旗國徽等也全都準備好了,就等着這個主角。
結城信一不急,他先是清點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庫存,之前的異能軍團損失了一小簇,好在大部分都活下來,他準備在軍部建立一個特殊的機構把他們都安插進去。
想來想去,就讓福地去負責統領,還給這個機構取名為獵犬。福地還是不喜歡搞政治那一套,尤其是在親身經歷了日本滅亡,和國建立之後,他對政治這個詞就有了點陰影,這個結果恰好符合他的心意。
至于森林太郎,他現在已經改名為森鷗外,與家族徹底斷絕了關系,雖然那套讓結城信一不能理解的‘最優解’還是沒完全掰過來,但他聽話,心也髒,人聰明也會變通,安插進內務省新建立的異能特務科裏會比較合适。
異能特務科,每個國家都會有這麽一個機構,比如鐘塔侍從就是英國官方的特務科組織,這是一個秘密機構,專門管理國內的異能者及犯罪案件,也是與國外的異能組織外交溝通的橋梁。
而已經決定留下來為他所用的紀徳等人,也會被安插進異能特務科裏,作為這個組織的武備力量。還特別給他們起了個部隊代號mimic。
以紀徳為首的mimic們沒有意見,讓他們安逸的過着風平浪靜的生活不現實,這種伴随着極大危險性的工作反而讓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大的小的基本安排到了,結城信一享受着最後的假期,喝着茶喊來了立原辰雄。
“辰雄,在這裏的人之中就你有弟弟,感情深厚,我想問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好的建議。我想給一個小姑娘送一份生日禮物。”
本體那邊的生活氛圍奇奇怪怪的,亞彌尼無奈,只能從結城信一這邊的圈子裏讨教。
雖然之前說了醫務室是送給晶子的生日禮物,但這可是他珍貴的治療師小姐,自然值得再得到一份禮物。
辰雄沒有問那個小姑娘和結城信一是什麽關系:“能請問一下,那位小小姐喜歡什麽嗎?”
結城信一想了想,“鳗魚……花?她在陽臺養了好幾盆花,照顧得很精細。”
還警告過家裏所有人搞事時注意點,不許傷害到她的花,上肥澆水這種任務也是親力親為,中也都不能伸手。
辰雄了解了:“那不如送她一個花型的發卡吧。”
說着在問過結城信一同意後,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字典,翻開書頁,書頁紛飛卷起的微風,一枚金屬的花型發卡憑空出現,落在了書面上。
“請。”他遞過去。
結城信一撿起它,端詳了一會。這枚發卡自然比不過市面上賣的那種花樣繁多、顏色豔麗,就是普通的金屬,顏色是金色,看起來很簡單。
毫無品味可言的結城信一故作高深的點了點頭:“就這個吧,麻煩你了。”
辰雄笑了:“如果這種事算是麻煩的話,還請多多益善。”
結城信一知道辰雄嘴巴緊,這件事不用他吩咐對方也不會說出去,連道造也不會知曉。他想了想,又想到了那個被他打包送給阿加莎的小師弟。
他的生日是12月23日,嗯……怎麽都是12月生的,罷了,也省事些。
“那順便幫我再想一個生日禮物吧。我養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孩,他最喜歡的是玩偶,第二喜歡的是麻雀和讀書,也快生日了,該送他什麽?”
辰雄,眨了眨眼。他從語氣上可以分辨出來,結城信一對前一個小姑娘,和後一個小男孩的感情深淺是不一樣的,對後者還帶了一點不自覺流露的親昵和寵溺。
喜歡玩偶和麻雀啊……聽起來年紀應該比喜歡花的小姐姐更小。辰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三頭身的小胖子,學齡前階段,畢竟他家裏就自己和道造兩個男孩子,參考道造的情況,只有很小的時候才會喜歡玩偶,長大點後就不喜歡了。
至于讀書……送書的話就有點敷衍了,還不如從玩偶和麻雀這兩個入手。
辰雄在結城信一這邊逗留了很久,二人為了生日禮物的事情苦思冥想了大半天,等候在外面的部下還以為自家領袖在和辰雄商量着什麽重要的大事,紛紛心神一淩,打起精神,連站姿都挺拔了不少。
好在亞彌尼是個非常講究效率的人,在半個月後,绫辻那邊也收到了被過了七八十道手的生日禮物。
阿加莎和道爾特地過來圍觀绫辻拆禮物,随着緞帶解開,盒子開蓋,看着裏面支零破碎的一堆金屬零件,阿加莎用一種習慣了的語氣說:“這是亞彌尼親自包裝的。”
送這種東西也不記得做點防護,是亞彌尼的作風沒錯了。
绫辻抿着下唇,腮幫子微微鼓起,道:“是麻雀,麻雀模樣的金屬模型。”
道爾也分辨出來了這堆金屬零件的原狀,道:“有些零件在暴力運輸中碎了,你是拼湊不起來的,還是讓這方面的異能者來幫忙吧。對了,小尼爾應該以為自己送的不是模型,是麻雀玩偶。”
“……金屬,是模型。”
阿加莎說:“可那是亞彌尼,他不懂這些。”
绫辻,勉勉強強被說服了,他嘟哝着:“好歹送個能随身抱着的吧,這種很磕手的。”而且以英國的天氣,這種金屬質地的東西帶出去很容易沾到水霧生鏽。
——就看在他為了這份禮物死了不少腦細胞的份上,大度的收下吧!
绫辻行人如此想着。
道爾看穿他那別扭的心思,忍俊不禁的說:“我會将你的謝辭轉述給他的。”
等他到了橫濱——作為鐘塔侍從入駐橫濱的超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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