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多少江山人不看,卻來江上看行人
流水被這般折磨了一番,更是覺得如今的日子,真是頂頂好了,管他碧玉,還是陸遠賀什麽的,都先靠邊站。有條命活着,好吃好睡的,哪還有心思矯情。
休養了幾日,流水開始大張旗鼓地打理自己的酒肆。她覺得自己起名字的本事實在不咋的,于是想了想,還是就用在廉城的那個淩雲閣作為招牌,反正現下淩雲閣在陸遠賀手中,他也不會來找自己說這個淩雲閣是冒牌的。
而陸遠賀此時,已經收到了消息,被莫休從山上灰頭土臉的帶了下來。一衆教衆眼巴巴地望着跑得最快、把其他人都甩在了後面的右護法,眼中閃爍着無聲的八卦心思:咦?我們的右護法夫人呢?怎麽現在右護法站在了教主身邊?難道,這才是真相?
顯然溟蒙教是邪教啊邪教,比其他教派就是開放許多。
莫休跟陸遠賀說了流水被她的師姐救走了的事宜,陸遠賀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哼,石越那老頭,是等不及了吧。”
莫休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你且不要急着跟他們翻臉。畢竟,你自己的命,還靠他們救呢。”
陸遠賀望了望遠方,此處冬季較冷,視線範圍內一片荒蕪。刀子般的風掃在他的臉上,湧進眼中,他的神色有些飄離,問莫休:“你說,是媳婦兒重要,還是自己的命重要?”
莫休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但礙于教主身份,還是鄭重地答道:“自然是命重要。你若是死了,有人搶你的銀子,抱你的媳婦,與你媳婦結紅線,與你媳婦拜堂,和你媳婦睡覺……”
陸遠賀的臉色随着莫休的話語越來越沉,聽到最後一句,終是猛地站起,道:“呸!你的媳婦才跟別人睡覺!”
莫休默默仰頭望天,呸什麽呸,你的代入感也太強了,你還真以為你有媳婦了是不是。
而流水的酒肆,在開張的幾天,讓利酬賓後,便漸漸沒有太多客人登門。流水守在櫃臺後,百無聊賴地對身旁的安然道:“哎,怎麽辦?我覺得我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安逸在一旁很順口地答道:“可不是麽,賣的酒又沒啥特色,都是跟陳家進的一樣的,人家陳家酒樓大,地段好,你這個在小巷子裏,別人腦子不好使了才拐進來吧。”
流水眼睛一瞪:“腦子不好才拐進來!我腦子不好才招了你當夥計呢!”
安适連忙推了推安逸,讓他去把廚房的水煮魚拿出來,流水喜歡這個,吃得滿頭大汗後,自然心情就會好了。安适接過安逸手中的抹布,對流水笑道:“掌櫃的,要不我們改行吧。你看,這處做酒樓,茶館,酒肆,都估摸着不合适。上次我在宛城,倒是看到許多不錯的陶瓷具,不若我們尋點有特色的渠道,賣些好看點的瓷器如何?”
流水滿意地點點頭,道:“還是你的腦子好使,哪像安逸,只會抱怨吶。”
安逸正端着水煮魚走出來,聽到流水的話,腳步頓了頓,回頭,又到廚房,加了一勺辣椒在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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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屯的那些酒,流水又大張旗鼓地駕了輛馬車,給陳家的酒肆送去了。陳家酒肆的掌櫃滿頭大汗,對流水道:“田姑娘,這……賣出去的酒,再收回來,沒這個規矩呀。”
流水手持驅馬的皮鞭,在地上甩了兩下,揚起一陣灰塵,看得那矮胖掌櫃膽戰心驚的。流水其實倒沒存心想吓唬他,她只是剛拿到這鞭子,新鮮勁還沒過,覺得這鞭子還蠻順手嘛,就随意揮了揮。哪知這個酒肆掌櫃跟陳管家熟,而陳管家又把流水在陳家張揚跋扈的樣子添油加醋地與他說了,于是這酒肆掌櫃對流水是心有戚戚焉,流水還沒說什麽,就快要跪下來了,哭喪着臉對流水道:“田姑娘,在下家中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歲幼子……”一邊揮了揮手讓人去尋陳易。
流水奇道:“你媽八十了你兒子才三歲?你媽成親夠晚的啊。”
……這是諷刺嗎這是諷刺嗎,酒肆掌櫃心中惶恐,支支吾吾道:“田姑娘非要這麽做,陳家也不是不能為田姑娘開這個特例,但且請等等,等我家大少爺來了……”
“唔,”流水點點頭,“我其實沒有說非要那麽做啊。但現在既然可以了,那我就等等吧。”
真的沒有非要那麽做麽,酒肆掌櫃心中默默想道,人卻還是趕緊上前把流水迎進門,而流水大跨步向酒肆裏走去,坐了下來,酒肆裏的客人哪見過這種陣仗,早吓得跑了,以為流水是哪來的小霸王。流水欣然地接過店小二奉上的酒,喝了口,道,“好酒啊。咦?好像比我家的酒好嘛,陳易又蒙我。”
酒肆掌櫃見流水一口一個陳易的叫,心中更是惶恐。陳易那是什麽人?笑面虎啊,惡毒美人啊,就是殺了個人,也能擦幹了手後,就吃飯看書睡覺一點都不會影響心情的人啊。
酒肆掌櫃度秒如年,直到看到那一抹身姿出塵的身影出現的時候,眼淚都快落下來了,匆忙迎上前,聲音發顫,道:“大少爺……”
陳易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沒出息。”
流水見了陳易,忙放下酒盅,笑着上前:“陳易,你果然厲害,這才幾天?又是玉樹臨風啦。”
陳易那雙瑩潤的眼眸對流水上下一掃,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小霸王。”
流水哼了一聲,揮了揮手中的鞭子,一旁的掌櫃早已躲出了幾米遠,目光帶着恐懼地看着她。流水看了哆哆嗦嗦的掌櫃一眼,道:“小霸王?其實,這以前很多人都那麽叫我吶。你家掌櫃是怎麽了?一副我怎麽着他了的樣子。”
陳易瞟了那掌櫃一眼,掌櫃全身抖得更厲害了。陳易回眼看着流水,流水一身男式月華色袍子,本該是輕柔的,卻在她一手揮着鞭子,另一只手不時地颠颠鞭子的樣子中,顯現出一副英姿飒爽的氣質來。遺憾的是流水的神情又顯得不夠正直,便顯出一身痞氣。陳易低頭,抓住流水的鞭子,問道:“你老是揮這鞭子幹甚?”
流水歪了歪頭,道:“我今日發現這鞭子甚是順手吶,揮着順暢。”
陳易點點頭,思索了一下,道:“你不妨把鞭子當武器。我那裏有一條化龍鞭,倒是适合随手一用。”
流水想了想,問道:“那鞭子好看嗎?如果黑乎乎的就算了,我還不如去找根金色的。”
陳易身旁的陳管家心中又狠狠一抽:怎麽有那麽不識貨的啊!還那麽沒品位!金色的,你暴發戶吧。化龍鞭化龍鞭,那條鞭子,就是據說差一點就成龍的蛟渡劫失敗的筋啊!你知道這有多珍貴嗎!上次那個盒子好歹也只是稀少,這個鞭子可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啊!陳管家覺得自己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心中在淌血啊,只有對自己默默地念叨:這人又救了大少爺的命呢什麽又比命重要的呢,我不能覺得那個鞭子比大少爺的命還重要啊大少爺才是賺錢的源頭啊,不能殺雞取卵啊……咦,好像這比喻有點奇怪……
而陳易看了陳管家一眼,陳管家糾結的臉馬上帶上笑容,對流水笑道:“田小姐不必擔心,那鞭子是色澤如雪,在陽光下還會發出月華般的光澤,又輕巧,好使得很。”在心中又為這絕世珍寶掬了一把淚。
流水毫無自覺地點點頭,道:“形容得那麽複雜幹嘛,不就白色的嘛。好了,我明日讓安逸去拿。”
……你知道若他人知道這是化龍鞭多少人會搶它麽。陳管家不知該如何拿給流水較為隐秘安全,而陳易卻在陳管家耳邊附耳了兩句,陳管家的臉色頓時更加糾結,聽完了之後,還不斷用眼神向陳易确認:大少爺這樣好嗎?給蛟龍筋的前端鑲上金鑲玉當把手?然後再纏上紅繩,弄成普通把手的樣子?還要給化龍鞭染色,讓本來半透明的化龍鞭變成白色?明珠蒙塵啊你确定這個田小姐不會哪天随手一甩就甩丢了嗎?
陳易沒有回應陳管家的眼神,倒是流水見了陳管家的神色,奇道:“咦?陳管家你怎麽這副表情?是不是你家大少爺要送你進宮當內侍?”
陳管家已經有點力不從心,勉強對流水笑道:“呵呵,田小姐說笑了。陳家不從政,在下自然也不用入宮當太監。”
許了流水一條鞭子,随便把流水那些賣不出去的酒也收了,陳易也沒有多留,他被抓走那麽多天,陳家的事情都堆着等他。上馬車前,他猶豫了一下,問流水:“你……日後會在洛水城長住?”
流水想了想,道:“如果我師姐願意的話,我以後就跟着她走了。師姐不喜人多,到時候我就把安然安逸安适他們留在這裏,我也不管他們了。看師姐留不留在此處了。”
陳易點點頭,回頭看了流水一眼,道:“我會派人去查查那個香粉娘。你自己多加注意。”
流水笑得一臉燦爛:“擔心我作甚。我一無錢財二無人才,性格也好,誰會跟我過不去吶。”
“性格好……”陳易笑着搖搖頭,登上馬車,馬夫一揮鞭,便滾滾向前馳去了。
後一日,流水收到了陳家送來的鞭子,放在玉石盤子裏,白繩紅線,顯得倒是好看。流水嘀咕了一句:“就是會做樣子,拿那麽好的盤子裝着幹嘛。”然後就把盤子順便收下放在自己的藏寶櫃裏了。
日子過得慢悠悠,流水正躺在榻上曬冬日難得的暖陽,在考慮是先去宛城看看瓷器呢還是先跟師姐彙合時,突然安然急匆匆地跑進來,對流水道:“不好了,掌櫃的,溟蒙教來人了,說那陸公子,出事了!”
流水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起來,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似乎連安然的聲音也聽不大清了,顫抖地問道:“陸公子?陸遠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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