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申可凡:“現在怎麽辦?”
付越晟:“岳喆和辛楠應該是分頭去了雨娃和元哲的家。這樣,我留下來繼續盯着元哲,你和顧言趕去雨娃家。”
申可凡:“好。”
申可凡感覺拉着顧言跑了。
此時的雨娃家,岳喆掀開了雨娃的被褥,看到了床頭上被掩藏的那三個字,了然一笑。
他的背後,有聲音響起:“你找到你想要的了嗎?”
岳喆轉過身來,“找到了。”
雨娃靠着窗口,整個人已經完全褪去了那種傻憨憨的感覺。
他被夏日柔美的夕陽籠罩着,卻生出了幾分陰郁感,像是石頭縫裏的苔藓,終于找到了太陽。
雨娃:“那說說吧。”
岳喆:“雨娃,不,應該是丁子明,是吧?”
雨娃,或者說丁子明嗤笑一下,“事到如今,你不是已經清楚了嗎?”
“當年你被找回來,其實就已經換了個人。我在樓下的客廳牆上見過雨娃小時候的照片,你本來就和他長得像,加上他失蹤了幾年,容貌本來就會有變化,你就冒充了雨娃的身份,來到了這裏。”岳喆一邊說着,一邊從風衣的內側口袋裏取出了一張照片,遞給“雨娃”,“你的真實身份,應該是盜墓賊丁德的兒子丁子明。你當了太久的雨娃,才會在床頭刻下丁子明三個字,提醒自己的身份和你的仇恨。”
丁子明鎮定地接過照片,在看清照片時瞬間變了臉色。
那是一張泛黃甚至被侵蝕得有些模糊的舊照片,上面是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小孩,照片的背後寫了一行字:丁德丁子明父子攝于2014年秋。
岳喆:“這是我在龍脈那處大墓的一個盜洞旁找到的。”
雨娃呢喃:“怎麽會,我明明去過那兒。”
岳喆:“機緣巧合之下,我在一個縫隙裏發現的。”
岳喆:“你父親應該是當年發現了龍脈,在盜墓時被元氏族人抓到了吧?”
丁子明:“對,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失蹤了,後來才知道他們吊死了他。”
岳喆:“所以你是為你父親複仇嗎?那為什麽是殺了二爺爺和五爺爺?”
丁子明:“其實他們只是開始,有些人我還沒來得及,當時全部的投票人都得死。我爸固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他們憑什麽審判我爸,又憑什麽殺死他?”
岳喆:“所以你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也吊死了他們?我看過那些符咒,應該是有墓中的文字和圖騰融合的,因為你也并不理解和熟悉,一開始就是随意組合,導致你兩次的符咒之間出現了細微差異。”
丁子明:“既然他們要祖先懲罰罪人,那我就送他們去死,我爸也在看着他們呢。”
岳喆:“那元哲,又是為什麽要幫助你?”
丁子明:“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岳喆:“我搜過你家,确定吊繩的結不是你打的,但是從元哲捆的柴火上面,我見過一模一樣的結。”
丁子明:“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岳喆:“很早。我的夜視能力很好,祠堂那天晚上,在黑暗中我覺得你和元哲不像是從屬關系,反而很像是合作者,但是你們在明面上卻選擇僞裝這種關系,那就耐人尋味了。”
“恭喜你,都答對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丁子明亮出了身後的刀。
這時,申可凡和顧言闖了進來。
申可凡見“雨娃”舉着刀,一腳将他揣在了地上。
顧言及時踩着他的手,拿掉了刀。
申可凡關切地問岳喆:“你沒事吧。”
岳喆将身後的刀藏好:“沒事,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那就好,不客氣。”申可凡抽過一旁的床單,将“雨娃”綁了起來。
接着又問岳喆:“你搞清楚真相了嗎?”
岳喆:“清楚了。”
聽岳喆說完真相,申可凡問:“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去找元哲?”
岳喆搖搖頭,“直接等明天開祠堂吧。”
“那他怎麽辦?”顧言指了指被綁着的丁子明。
岳喆:“交給元哲。”
申可凡、顧言異口同聲:“你說什麽?”
岳喆:“我說把丁子明交給元哲。”
申可凡:“行吧,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道理。”
于是三人就帶着丁子明去找了元哲。
元哲見丁子明被抓,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岳喆:“我只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幫他?”
元哲沉默了下,“我想明天祠堂上再說。”
岳喆:“好,那丁子明就交給你了。”
元哲:“好。”
岳喆:“對了,明天,我會送你們一個禮物。”
元哲:“我很期待。”
他們回到了住處,辛楠和其他人都回來了。
辛楠聽完岳喆的話,想了下說:“我在元哲家其實沒有什麽發現,但是根據他寫的一些東西,我感覺他可能是想做個革命者。”
岳喆:“可能吧,反正一切都會在明天揭曉。”
第二天。村長又一次開了祠堂。
首先,村長公布了水娟嬸殺害元芳芳的事情,因為水娟嬸昨天自殺和遺書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沒有引起什麽轟動。
然後,村長說殺害二爺爺和五爺爺的兇手已經找到了,是雨娃,滿座嘩然。
村長讓村民安靜了一下,讓岳喆出來講述了他的推理。
岳喆先是說明了“雨娃”不是雨娃,而是丁子明,他是為父複仇而來,村民們瞬間群情激奮。
岳喆繼續說明為什麽采用吊死和血色符咒的方式,“而這一切,并非他一個人完成,他還有一個共犯。”
村民:“誰啊?”
元哲站了起來:“是我。”
村長:“哲兒,你這是幹什麽,快坐下!”
元哲平靜地面對着村長,重述了一遍:“丁子明的共犯,是我。”
村長生氣又哀切地發問:“哲兒,為什麽啊?”
元哲:“為了元氏宗祠能夠不複存在。這裏不會再判定女人必須嫁給她的娃娃親,我姐的悲劇不會重演,這裏不會是幾個人決定一個人生死的私立法庭,乃至決定一個人一生的至高無上的聖地。”
村長:“這是祖宗的規矩啊。”
元哲:“在這個時代,它作為一座文物存在,就足夠了。”
大爺爺怒吼:“你這是欺師滅祖。”
村長:“罷了,我們裁決吧。”
申可凡有些震撼,他沒想到元哲的動機竟然是這個。他環顧四周,丁子明是滿目的仇恨,而村民們除了氣憤就是麻木,村長和長者們是氣憤與輕蔑。
只有元哲,是安靜的、沉痛的。
仿佛是種無聲的質問,又像是放棄了質問。
最終,村長等人宣布了元哲和丁子明的死刑。
岳喆:“等等,我還有一個兇手要舉報。”
村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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