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多事之秋(8) (1)

李栖梧再次被坑, 她心裏瘋狂地詛咒着韓追的祖宗十八代。不管他有沒有祖宗十八代,她都全部詛咒了!

鳳凰真火條件反射地對着黑色怨氣噴吐過去。

小小的鳳凰幼崽在空中撲棱着翅膀,看起來又可愛, 又可憐。

孔飏搖頭直嘆氣,他退到韓追的身後, “追爺,你不怕她折在這兒嗎?”

韓追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那只小小的幼崽身上,他聲音中帶着幾許漫不經心:“怎麽可能。”

孔飏更加同情小祖宗了,這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黴才會被追爺如此另眼相看, 要是真不幸折在這兒, 那以後他一定會像供奉真正的祖宗一樣供奉着她。

韓追不用回頭都知道,孔飏肯定又在犯蠢。有他在, 怎麽可能讓鳳凰幼崽折在這裏?

鳳凰逢亂必出,如果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未來有她苦頭吃。

——

未來有沒有苦頭吃李栖梧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現在很有苦頭吃。

照理來說鳳凰真火能焚燒一切, 尤其克制怨氣、污穢等邪物。但如果對方的“力”高于她的話, 鳳凰真火的優勢就會不複存在。這就像水能滅火,但火勢過大的話, 水反而會變成蒸汽。

黑色的怨氣織結成網, 兜頭就往鳳凰幼崽的身上罩去。鳳凰真火直迎而上, 專攻一點, 焚燒一切的特性将怨氣網瞬間就燒出一塊空洞。剩下的怨氣網重新歸攏, 再次對鳳凰幼崽進行捕捉,赤色的火焰和黑色的怨氣在空中不斷地撞擊,糾纏,真是難纏又煩人。

李栖梧那邊覺得煩人, 施雅頌這邊也不好受。鳳凰真火不愧是邪祟的克星,她用盡力氣也只是勢均力敵,她本來以為鳳凰如今只是個剛出世的幼崽,正是虛弱時期,只要吞了她,消滅這世間最後一只瑞獸,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天敵。沒想到,鳳凰不愧是鳳凰,哪怕它還是個幼崽。

兩方僵持久攻不下。李栖梧一陣虛火上湧,居然……居然這種不成氣候的小魔都能讓她陷入苦戰。

“咦?”

本來在一旁旁觀韓追若有所感,他在同一時間發現,幼崽的眼睛顏色變了。

原來的幼崽眼睛是偏棕的金色,而如今,空中飛舞的幼崽眼睛已經變成和太陽一樣的純金色。

空氣中的靈力波動也開始發生變化,分散在空氣中的靈力介質此時就像是被召喚一樣,洶湧地湧向引發波動的中心。

“啧。真讓人不舒服啊。”韓追眯了眯眼,他伸手摸了摸垂落在胸前的佛珠,翻騰的兇戾之氣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距離韓追最近的孔飏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大佬身上的變化。他渾身抖了抖,還好大佬收的快,剛剛那股子兇煞之氣差點沒把他凍死。哪怕只洩露了不到一秒時間,他都有一種整個空間都坍塌了的錯覺。

追爺身上的“力”看起來比兩百年前還要強大。孔飏若有所思,怪不得鳳凰現世了。

靈力在空間彙聚成漩渦,漩渦的正中心正是小小的鳳凰幼崽。

直面靈力漩渦的施雅頌此時臉愈發的蒼白,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充斥着她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

不行!敵不過!

瞬間,施雅頌就判斷出來了差距。她咬了咬牙,這裏她的力量還不完全。但就這麽放棄了又非常不甘心。

所思所想不過在轉瞬之間,施雅頌在鳳凰幼崽聚集靈力的同時調轉方向撲向了窗戶。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她回去,把自己的力量完全收回……

“砰!”的一聲巨響,戰局之外的孔飏不由得“嘶”了一聲。韓追聞聲微微轉頭,孔飏頓時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替她嘶的。多疼啊。”

韓追:“……”這孔雀精這兩百多年是不是越活越傻了。

窗邊,施雅頌在地上縮成一團。剛剛她用盡了全力往外撞,誰知居然撞到了結界上。

她狼狽地看向戰局之外的男人,她不明白,明明之前他幫她攔住了孔雀妖的風刃,現在為什麽又困在了她?

然而,施雅頌已經沒有時間繼續思考和質問了。

金色的火焰在下一秒就吞噬了她。

飛在空中的幼崽冰冷地注視着地上被金色火焰吞噬了的小魔。純金色的眼眸中沒有一絲人味,反而有種高高在上的傲慢。

它在小魔消失之後,忽然銳利如刀地看向了戰局之外的男人。

金色的眼睛與黑色的眼睛四目相對。

敵意和戰意對上了漠然和厭倦。

小小的幼崽撲棱撲棱翅膀,忽然從空中墜落。

孔飏忽地眼睛一花,剛剛還在他身前的追爺居然出現在了幼崽墜落的地方。

小小的幼崽蜷縮成一團,軟乎乎地落在男人的手掌之中。

孔飏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探頭看了一眼。幼崽用盡了力,累的呼呼大睡,淺橙色的絨毛一起一伏,分外可愛。

李栖梧再次醒來已經在孔飏的家裏。

“咦咦咦?我怎麽回來了?”小小的幼崽揮動着翅膀,撲棱撲棱順着孔飏的“氣”就找了過去。

孔飏正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吃盒飯。

李栖梧嫌棄飛過去,“又吃外賣,你怎麽就不能像韓追一樣自己做點?”

“小祖宗還挺挑嘴。”孔飏嘀咕了一句後,打開一個他沒動過的飯盒,“真不吃?”

“吃!”李栖梧很沒原則地點頭,一個字說的那個斬釘截鐵。

孔飏一點都不意外地擦了擦嘴,将電視臺調到娛樂頻道。小祖宗這點特別好玩。嘴巴上說着什麽外賣不好吃,吃的倒是特別歡快。都不用真香,自己已經很香了。

吃完東西,李栖梧在一旁的濕紙巾上蹭了蹭嘴巴,“咱們怎麽回來了?”

孔飏:“女主角都不見了,戲沒辦法繼續拍,當然就回來了。”

李栖梧:“……”小小的幼崽有點困惑,“我怎麽好像不記得後面的事了?女主角不見了?施雅頌死了?”

“你不記得了?”孔飏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頓時興致勃勃地給小祖宗講起了她當時的英姿。“你當時和施雅頌打的那是個如火如荼,不分勝負,只見室內……”

李栖梧忍不住插嘴:“別說那些空泛的形容詞。”

“……哦。”

孔飏幹巴巴地說:“你要放大招,施雅頌覺得打不過要跑,追爺早就下了結界,施雅頌沒跑成,被你大招滅了。”

李栖梧:“……大招?什麽大招?”她只記得當時她好像特別生氣,然後氣着氣着,腦子……就短路了?

孔飏:“普通的鳳凰真火是赤橙色,你那天的火焰已經是金色了。”

“這麽厲害的嗎?”李栖梧因為沒有記憶,實在是沒什麽真實感。而且,說實話,她感覺不太好。

這種沒有記憶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她有點害怕。會不會将來有一天,她徹底沒有意識,只有身體自己在外面動,就像孔飏說的放大招的時候那樣?

那到時候,她還是她嗎?

孔飏見沒有發揮自己講故事的餘地,就懶洋洋地重新躺回沙發靠背上。娛樂頻道此時正在聊最近圈內的各種腥風血雨。

李栖梧聽見八卦主持人聊到了姜淳“劇本門”最新劇情,什麽張姓女星警告營銷號不要造謠,當時姜導房間裏除了她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她才想起,她還有好多事還稀裏糊塗。

“孔飏,你之前為什麽攻擊施雅頌?沒有可能施雅頌和姜淳一樣,都是怨氣造成的受害者?”

“怎麽可能。”孔飏直接說道:“看他們的‘氣’就不一樣。”

李栖梧:“?”

孔飏一拍腦門,“哦,我忘記了,你不懂這個。”說着,他就問了一句:“在你眼裏姜淳和施雅頌身上的氣有什麽不同沒?”

李栖梧回憶了一下,“好像沒什麽不同。他們兩個身上都被怨氣包圍,只不過施雅頌的更濃一些,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孔飏聞言搖了搖頭,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我這裏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在我這裏,姜淳身上雖然也繞着黑色怨氣,但那些怨氣更像是無根的浮萍,随時都可能散去。”

“因為姜淳身上包圍的黑色怨氣更像是咒。凡是咒都需要媒介,施術者下的術基本上針對的是媒介,而不是人的本身。所以不破壞媒介,姜淳身上的黑色怨氣就沒辦法解除。”

“而施雅頌身上的黑色怨氣則是一直在旋轉,就像那棟別墅上空逐漸彙聚成的怨氣風暴。四面八方源源不斷的怨氣猶如黑色的線鏈接着施雅頌的身體。尤其是施雅頌的身後,那玩意看起來越來越像個人了。”

李栖梧:“……為什麽我看見的不一樣?”

孔飏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你剛出生吧。畢竟你還是個幼崽。”

李栖梧撅了撅嘴,“所以你就判斷施雅頌不是受害者,反而是加害者嗎?”

孔飏點頭:“所有的怨氣其實都是在供養施雅頌背後逐漸成型的魔。”

李栖梧:“魔?”又是一個陌生的詞。

孔飏撓了撓頭,“追爺看來真是把你放養,什麽都沒講。”

李栖梧板着一張臉:“不提他我們還可以是朋友。”

孔飏摸了摸鼻子,好吧,追爺已經坑了兩次小祖宗了,看樣子以後還會繼續坑下去。

“說起來,我沒和你說過我化形之後的事吧?”孔飏的講述欲又上來了,“妖和普通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妖的壽命要比普通動物要長的多,而且妖可以吸收空氣中的靈力介質進行修煉。想要成為妖,機緣是重中之重。當年我身為還不能化形的小妖時喜歡四處游玩。兩百四十八年前,在化形前夕,我途徑一座古鎮,在那裏我認識了容先生。容先生是棵老榕樹精,他已經很老了,據他說,他已經活了上千歲。他是個很博學的人,給我講了世間很多故事。”

說到這裏孔飏微微一笑,“因為他,我化形後就以說書為生,後來還去戲班子裏專門學唱戲。咱們和人類小說裏幻想的妖其實不太一樣,沒什麽傳承記憶,什麽東西都得靠自己摸索。我是真的幸運,什麽都不懂的時候遇見了個好老師。”

李栖梧板着臉:“我就比較慘了,遇見一只狗。”

孔飏:“……”

孔飏再次摸了摸鼻子,好吧,說實話追爺這人确實很狗。

孔飏裝作沒聽見小祖宗罵追爺狗男人,很自然地繼續講道:“我們所有的知識都來自口耳相傳,許多東西在流傳中可能已經變了樣。容先生說過,這世間有人類,有像我們一樣的妖,也有怨氣煞氣彙聚而成的魔。魔以怨氣煞氣為食物。所以,他們為了吃,通常會迫害人類,或者迫害妖,就是為了增加怨氣煞氣。”

“有破壞就有守護,其實人類的神話故事裏有些确實是真的。上古時期,兇獸對天地進行破壞,瑞獸進行守護。但随着時間推移,人族複興,空氣中的靈氣介質越來越少,兇獸和瑞獸也都相繼死亡。經過上萬年衍變,到如今這個時代,這世界上已經基本上已經沒有兇獸了。當然也沒什麽瑞獸。”

李栖梧忽然想起之前她問韓追,她是鳳凰嗎?韓追說,她是鳳凰,是如今世界上僅存的唯一一只瑞獸。

“鳳凰……真的可以涅槃重生?”李栖梧很好奇,她是不是在未來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恢複前世記憶什麽的?

孔飏失笑:“怎麽可能。我之前就說過,沒有穿越,沒有重生。所謂的涅槃重生不過是鳳凰受到重創靈力退化重回幼崽狀态。如果鳳凰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了。我們和幻想小說中的妖不一樣,我們沒有記憶傳承。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這世界是不存在轉世之說的。”

說到這裏,孔飏很有興致地繼續給李栖梧擴展科普:“人類确實有靈魂。但沒有地府什麽的仙家之地。通常靈魂滞留在空中,随着時間就會漸漸消散。但如果有機緣,就和動物可以化妖一樣,靈魂也可以修煉。聚集到戾氣的靈魂通常會化作惡鬼。聚集到靈力的鬼魂,就比較和善了,可以管他們叫鬼仙吧。”

“說的好像有點遠,以後遇見的時候,我再給你講吧。上古時期有兇獸破壞就有維護平衡的瑞獸存在。如今,雖然不存在什麽兇獸,但有各種怨氣煞氣彙聚行程的魔。而和魔進行鬥争的……”

說到這裏,孔飏停住了。

李栖梧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見孔飏看着他同情地說:“就歷史上來看,每當有成氣候的魔出現的時候,就會有鳳凰現世。最近似乎不怎麽太平,然後……小祖宗你就出現了。”

李栖梧:“…………”

日哦,她居然是救世主人設!

拜托,雖然她是個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的正義美少女,不代表她就能拯救世界!

“為什麽別的瑞獸血脈都斷絕了,鳳凰還流傳下去。”李栖梧哀嚎一聲,她壓力很大诶。

孔飏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才化形兩百多年。你是不知道,妖的腦容量很小的。未化形前,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是玩,什麽都不記得。真正的記憶開始還是在化形之後。”

還維持幼崽形狀,腦容量很小的李栖梧:“……嗯?”

被兇狠狠的視線盯着,孔飏頓時回憶起了差點禿頭的恐懼,他連忙舉手投降,順帶拍起了馬屁:“是我腦容量太小,每天只知道傻玩。小祖宗你不一樣啊,你之前都是作為人類活着的,腦子比我們聰明多了。”

這才像話。

李栖梧滿意地“哼”了一聲。

此時娛樂頻道的八卦新聞已經從劇本門轉到了其他地方。

“說起來,最近圈內的風氣有些奇怪,這是到春天了嗎?怎麽不是今天你家出軌,就是明天他家出軌,再不然表面正經的,沒想到私下裏玩的那麽瘋。”

“而且啊。你小八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不止是我們娛樂圈,金融圈那邊動靜也不小。”

“哦?你是說那個券商醜聞?”

“可不是?哇塞,簡直連電視劇都不敢那麽演啊。你說當時開門那人到底知道不知道?”

“這就要看編劇是怎麽設計了。如果是複仇劇本,那當然是知道,然後把醜事曝光在衆目睽睽之下,然後達到報複的目的。哈哈哈,開個玩笑,生活不是電視劇,生活也沒有劇本。聽說那個辦公室沒有窗戶,領人去開會的也沒想到有人在漆黑的辦公室裏偷情,打開燈的時候,業務經理,客戶,都吓呆了。”

“你說這事幹的。啧啧,無獨有偶,另外随後這家券商的對家不就曝光出了情、色交易?”

“你說當今社會是怎麽了?我們就不能簡簡單單,單純的談一份戀愛。然後結婚,互相忠誠,這樣家庭也穩定,社會也穩定……”

李栖梧:“……”

孔飏:“……”

這檔娛樂八卦節目,每天就是八卦主持人說一下最近圈裏發生的事。要不是經過這一總結,李栖梧都沒發現,最近這種事情居然發生的那麽多。

“孔飏你說……會不會有蹊跷?”李栖梧覺得事情爆發的太集中了。

“這還真說不好。”孔飏皺着眉,“圈裏究竟是什麽情況我知道。比八卦爆料出來的還過分的也有。但這些基本上都是心照不宣。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本身這裏就是個花花世界。愛玩的人自然會玩,不愛玩的管好自己也不會去多嘴別人。”

“集中爆發也有可能是比如說A家藝人的醜聞是B家挖出來的,C家得知後告訴了A家。A家報複B家,B家反報複C家和A家。這還只是三家公司之間的博弈,就能爆出一堆料。更別提如果下場的公司更多。”

“所以我一開始只覺得沒準是不同經紀影視公司之間打起來了。但結合姜淳的事情一想,又好像有點不對。”

李栖梧:“要不然,我們都去看看?”

孔飏:“我去換件衣服。”

就在李栖梧和孔飏準備出門的時候,孔飏手機微博又推送了一條性醜聞。這次出現的是運動圈。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事真的要刻不容緩了。

如果真的都是像姜淳那樣控制不住自己,那未來将不止是路人吃瓜的各種爆料,很有可能就會在路人身上也發生和姜淳同樣的事。

甚至有可能,現在這種事已經在普通人之間發生。

這麽一想,李栖梧不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孔飏,你手機趕快借我。”

孔飏此時正在啓動汽車,他将手機遞給了小祖宗,“咱們還是先去拜訪姜淳。我有他地址。”

李栖梧嗯了一聲後,點開微博,還沒等她搜索,就見到一條熱搜,#女生們從小到大有沒有經歷過性騷擾#

看起只不過是一個探讨的标題,而且時間跨度也比較大,但看下面微博用戶的吐槽,完全都是最近的事。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被性騷擾過,但是最近,居然有!愛豆是個劈腿男也就算了,我暗戀的男神居然是個猥瑣男。我在上班的時候,居然看見他對着我們行政那位大美女的背影做撫摸的動作,表情還特別陶醉。當時我都驚傻了好不好。”

這條微博下面有人評論,問男神發現她看見後什麽表情,那樓主留了句要哭到地縫裏就沒別的了。

無獨有偶,李栖梧翻微博的時候,有好多夜跑的女生都說最近色狼變多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又不是春天來了,貓什麽季節性發情,都是人類,就不能控制控制嗎?

而且除了女生抱怨,男生也有許多在說,最近個女人尾随什麽的。雖然下面評論裏有垃圾男說收了什麽的,但抛開這些,可見受害者真的是男人女人都有。

更為誇張的是,其中一家男科醫院的官方微博在奉勸廣大男性同胞,少撸管,多去外面進行戶外運動,少看點刺激性東西。最近醫院男科患者暴增,大多是患者症狀為手那啥過度。甚至已經有脫陽患者出現。

李栖梧想了想,又撥了韓追的號碼。

在通話接通後,李栖梧說道:“韓追,你能幫我問陳警官點事嗎?”陳警官就是韓追委托尋找李栖梧父母的警察。

“什麽事?”韓追也沒廢話,直接問道。

“就是……最近性騷擾之類的犯罪報警是不是暴增。”

韓追:“……”

韓追停頓了幾秒後,回道:“我一會兒打給你。”

孔飏聽見李栖梧的話,忍不住問:“你是懷疑已經擴散到普通人身上了嗎?”

李栖梧搖頭:“不是懷疑,是肯定。”

她用小腳腳踩了踩孔飏的手機說道:“現在已經出現輕微的症狀。如果再不解決,就不是只有性騷擾這種事了。”

如果大規模爆發,那就是社會性的群體亂套。自制力這種事,每個人都不同。而且,現代人壓力那麽大,誰知道會在理智喪失的時候做出什麽。

“這是什麽魔?靠色,欲為食的魔嗎?”

孔飏很快就開車到了姜淳的住處。

現在時間已晚,姜淳開門的時候,以肉眼可見,才不過短短兩天,他憔悴的更厲害了。甚至頭上綁了一圈厚厚的紗布。

姜淳沙啞着聲音說:“進來吧。”

女主人趙兮然并不在家,姜淳在開門後就沒理孔飏。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手裏捧着一個相框,眼睛一直盯着相框裏人一動不動。

孔飏看着他現在的模樣,也泛起了同情心,“你現在這樣,兮然姐也會心疼的。”

姜淳暗啞着聲音搖頭:“我沒讓她知道。也不敢讓她知道。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現在變成了個瘋狂地想要做、愛的怪物。我不想傷害她。”

姜淳抱着相框,額頭上有青筋起來。他看起來在強力忍耐着什麽。

李栖梧張了張嘴,她想勸點什麽,又擔心自家妖怪的身份別把人吓個好歹。

孔飏沉默了一會兒,他也覺得,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

“如果可以,能給我這幾人的地址嗎?”

孔飏遞過去的幾人都是最近因性醜聞上熱搜的明星。有男有女。

姜淳看了一眼後,指着其中的三個說,“我只知道他們三個。”

孔飏也不介意,“那就他們三個的吧。如果可以,麻煩你和他們說一下我即将拜訪。”

從姜淳那拿到地址後,孔飏開車先後去了那三個人所在的地方。

和姜淳那種随時要死的狀态不同,那三個人就自在的多。

那三人都沒有克制自己,反正事業都毀了,他們反而更加的放浪。

從那三人住處離開,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孔飏将車停靠在路邊,拉下了車窗。

晚風帶來了絲絲涼意。

孔飏:“他們身上都有怨氣的痕跡。”

“我看到了。”李栖梧難得地沒有蹦跶,她察覺到了宿命的味道。

“我醒來後就可以看到了。”李栖梧情緒有些低落,“在家的時候我還沒發覺。我在客房醒來的時候居然就知道你在客廳,而不是卧室。或者其他地方,甚至外面。當時我沒多想,直接就去客廳找了你。”

“剛剛在車上,我一直在搜微博,到姜淳家後,我确實看到了姜淳身上怨氣的變化,但我以為是因為他症狀更嚴重的原因。”

“在去那三人家裏的路上,我就發現了。”

李栖梧的目光看向車窗外,路上只有零星的行人。那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怨氣附着。過去她分不清,現在她可以清楚的分清他們身上“氣”的不同。

一覺醒來就多了這麽個能力,李栖梧不感覺高興,反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真的怕有一天,她不再是自己了。

她從一個人類少女變成一只幼崽時她沒有崩潰,沒有難過,純粹是她老媽從小到大的工作做的好。她老媽天天和她說,我的閨女诶,天生鳳凰命。所以當她真的變成一只鳳凰幼崽的時候,她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但上次,她毫無意識居然還可以更厲害的戰鬥讓她害怕。

“啊啊啊!救命!有沒有人啊!”

不遠的地方傳來女孩的尖叫,車內的孔飏和李栖梧同時一愣。

李栖梧想都沒想地撲棱着翅膀就飛了過去。

在他們車停泊的地方後面不遠處,一個男人正在拉扯一個女人。

救命聲是那名女生發出的。

女生恐懼地掙紮着,她今天加班,因為沒帶充電器,手機沒電了。想着反正離家也不遠,自己走回去也行,沒想到居然遇見這種事。

時間已經到淩晨,馬路上空蕩蕩的,除了她和這個男人,她居然沒看見其他人。

“救命啊!”

李栖梧飛的極快,她都不知道她肉肉的翅膀居然能飛的那麽快。

她像炮彈一樣重重地撞擊男人的後腦,那男人本來就腦袋不清醒,被這一撞,瞬間就昏迷在地上。

女生被突然發生的情況弄的有些懵,有些愣。但她很快想都沒想地拔腿就瘋狂地往回家的方向跑去。根本就沒注意究竟男人是為什麽暈的。

孔飏因為要開門下車,和李栖梧直接從窗戶飛出去比慢了一步。

小小的幼崽站在昏迷男人的後背上仰頭若有所思。

孔飏蹲下身,将幼崽捧起,“在想什麽?”

李栖梧:“在想什麽是命?”

孔飏:“結果呢?”

李栖梧:“結果是……”

小小的幼崽撲棱起翅膀,從孔飏的手裏飛起,幼女的罵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蕩,“我去特麽的命運!我愛救人就救!不愛救就不救!我能眼睜睜地看着女孩子被欺負嗎?我能任由這怨氣泛濫嗎?”

“不是命運讓我做這些,而是我想做!”

“什麽是命運?命運就特麽的是個屁!我栖爺就是個正義美少女!哪怕命運讓我去毀滅世界,我這個正義美少女也要好好愛這個世界!”

幼女的聲音雖然又軟又糯,那話語中的決心和勇氣卻擲地有聲。

街道的另一邊,聽見此番宣言的男人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他踩着月色向道路對面走去。

黑暗被他抛棄在身後,月夜下,男人的臉在路燈的光影之中,俊美得不可思議。

察覺到孔飏的視線,李栖梧轉過身看向來人。

熟悉的黑色長風衣,熟悉的紮在腦後的半長頭發,胸前熟悉的佛珠,那雙本是漠然看待世界的眼睛裏有着淺淺的,帶有溫暖的笑意。

“韓追。”李栖梧喊了一聲。

男人單手插兜,走過來嗯了一聲。

“你怎麽在這邊?”

韓追笑了一聲:“還不是你打的電話。好好的小姑娘,張口就說什麽查性騷擾,我怕你見到什麽辣眼睛的畫面。”

李栖梧撲棱着翅膀,昂起下巴:“栖爺我可是老司機,見多識廣,哪裏還怕這個。”

“老司機?”韓追懷疑地看向幼崽。

被那雙漆黑的眼瞳盯着,李栖梧沒由來地有些不自在,她微微扭頭,小聲說:“我可是閱貓片無數。動物世界的忠實觀衆。”

“噗。”韓追噴笑出聲。

聽見這笑聲,李栖梧有些炸毛地解釋:“貓片怎麽了!動物世界怎麽!動物都能變妖怪,我可是遍覽群片。”說着,李栖梧轉過頭盯着孔飏:“動物世界裏有有講孔雀。”

孔飏:“…………”

孔飏後退兩步,告辭告辭。

小幼崽語出驚人,韓追笑着打斷這個話題,“走吧,該辦事了。”

李栖梧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知道罪魁禍首的大本營?!”

韓追雙手插兜,目光看向遠處的天空。

空氣中各種怨氣,煞氣,人世間七情六欲所造成的各種情感都像線一樣在彙聚。這些線流向了不同的地方,而在某一個地方,正在瘋狂地吞噬。

“栖栖,孔飏,走了。”

韓追轉身朝孔飏的車走去,“天亮前解決。明天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

韓追一點架子都沒有直接坐在司機的位置。孔飏倒是顫顫巍巍,在車後排座一直嘀嘀咕咕,李栖梧仔細聽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

“追爺居然在給我當司機。啊!追爺居然在給我當司機!……”

韓追駕車直接開往了南城市區內最高的建築-南城中心大廈。

市區的夜晚不像那條偏僻小路那樣沒什麽人煙。這裏燈火通明,路上還有沉醉在夜生活中的男男女女。

有醉醺醺的少年人拉幫結夥,互相勾着肩膀,大聲唱着朋友一起走。

有來去匆匆西裝革履之下的加班族。

将車停在中心大廈停車場,孔飏仰頭看着高達500米的中心大廈臉色發白。

“追爺,別告訴我要去頂上。”

韓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孔飏後頸的汗毛直立,他哭喪着臉說:“追爺,我飛上不去。”這太難為孔雀了。

看着孔飏如此耍寶,李栖梧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一聲。

韓追直接拎着孔飏後頸的領子,在夜色中飛到了中心大廈的頂樓。

500米高的大樓頂端風有些大。

烈烈狂風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

瘦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長長的頭發飛舞的很是淩亂,手臂和大腿上有數不請的傷疤。

“施雅頌?”

李栖梧很意外,她居然還沒死?!

站在樓頂邊沿的女人轉過身,見到李栖梧一行人,恨恨地咬牙切齒:“……真是陰魂不散。”

李栖梧撲棱着翅膀飛了過去,“說吧。你的遺言。”

施雅頌:“……”靠!

施雅頌理了理額頭前的劉海,這是李栖梧第一次見到這女生完整的長相。

她之前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眼,如今劉海撫到耳後,那雙微微眼角下垂的雙眸顯露出來。

施雅頌的這雙眼睛讓她的面容顯得有些楚楚可憐。她長的很漂亮,但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張揚模樣,反而怎麽說呢,是一種過于溫順的漂亮長相。

李栖梧無法想象,大小姐時期的施雅頌是怎麽用這樣一張臉去四處玩樂。

“你們為什麽一定要為難我呢?”施雅頌對于那個恐怖男人尤其不解,她看向韓追,小心翼翼地問:“大人,我可以為您提供食物。”

韓追對此興致缺缺,“你們的東西太難吃了。”

施雅頌:“……”怨氣、欲望,難道不是魔最喜歡的食物?這位大人身上的兇戾之氣比她之前見過的任何魔都要多。

施雅頌看向了孔飏,“你一個孔雀精摻什麽熱鬧。現在人類那麽多,人類足夠提供食物,我們魔和你們妖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無事不好嗎?”

孔飏雖然被拎着脖子上來時候的形象比較慫之外,站在施雅頌跟前卻一點都不慫,“爺我就喜歡在人類社會玩不行?你把我的食堂弄亂了。”

娛樂圈是孔飏最滿意的食堂,有錢賺,有蟲吃,還有的玩,現在施雅頌把圈內弄的亂糟糟的,他惡心壞了。

施雅頌:“……”所以這都是純心來找她麻煩的吧。

李栖梧撲棱着翅膀:“遺言都說完了?”

不等施雅頌回答,一道鳳凰真火就沖她噴去,“趕快死一死,栖爺我還要回家睡覺。”

孔飏眼見小祖宗這次居然主動上前暴揍人忍不住直咂舌,“呀,這次小祖宗真積極。”終于不是被追爺坑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