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天一大早。

程友易今天出房間的時候, 發現有點不對勁。

他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反應過來了。

是跟拍的人不對。

他記性很好, 思維敏捷, 發現跟拍自己的人中多了個半“熟人”。

付導播站在他們中間,笑着和他揮了一下手。

“你這是來……”

“我是來通知節目的變動的, 今天不是自由活動日嗎,每個人都可以邀請自己想邀請的人,随便去什麽地方約會。”付導播說。

“明後天就要飛下一個地方了。”

戀愛百分百第1周的直播時間不多,更多的是試水。

程友易淡淡問,“你們和幾個人說過?”

“你是第一個。”付導播笑眯眯的說。

“你們現在要去通知下一個人嗎?”程友易問。

“沒錯。”

程友易點了下頭,好像完全沒受影響,只是下樓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些。

走到1樓的時候, 下意識的看了二樓女嘉賓那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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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橋今天起的也比較早。

她想要避開顧令璟。雖然現在風平浪靜, 但是她總擔心顧令璟突然做出個什麽事, 曝出什麽雷。

這是一種埋在潛意識裏的念頭。

安橋下樓之後,看到程友易一個人在廚房裏,擺弄一臺吐司機。

他認認真真地對照說明書, 想在研究什麽深奧的學術問題。

安橋忍不住笑了:“需要幫忙嗎?”

“不用。”程友易找準了地方,按下按鈕,聽到叮的一聲的機器啓動聲, 眉頭松開了, 回頭看她一眼。

安橋今天抹了一點明豔的口紅,比平時看着更有氣場,那一點紅豔豔的、燦燦的, 像是一簇火苗。

看一眼, 就能一直燒到人心裏。

程友易感覺到了幹渴, 拿起水杯: “你在旁邊看着就行,我也給你做一份。”

“好啊。”話是這麽說,但安橋也不能這麽真的什麽都不做,就在旁邊打打下手。

程友易把烤熟的吐司和放在盤子裏。

程友易今天還是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純黑,什麽花紋也沒有,質感很好。

他本來就好看,是那種帶一點痞痞的、冷冷的酷帥,莫名就适合這樣的衣服,不需要什麽多餘的修飾。

按照粉絲的話來說,哥哥天生麗質,哥哥的眼不是眼,是收割我心的鐮刀。

安橋就用其它材料把它裝點了一下,端在餐桌上,“程哥,你經常自己做早飯嗎?”

“沒有。”程友易說。

訓練基地裏全是一群大齡網瘾er,晝伏夜出,作息混亂的不行。

他雖然沒到這個程度,但也不算規律,只是最近一兩年才好起來的。

安橋也想到這點,“奧”了一聲,“這樣啊。”

兩個人的早餐不一樣,程友易為她倒了一杯現榨的蔬菜汁,忽然問:“你說的約定還算數嗎?”

安橋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他說的是什麽“約定”。

“算吧。”

“那麽。”程友易看着她的臉,“你今天要和我一起走嗎?”

直球了!

攝影師在心裏叫好。

不愧是他最看好的一個!

安橋也被他的首次直球擊的愣了一下。

程友易一向不喜歡在攝像頭下表露情緒,這是他第一次說出那麽直白的話。

程友易看了她一眼,用手背貼了一下側臉,低頭喝了一口。

他的耳朵有點紅,低頭咳嗽了幾聲。

搞的安橋也莫名緊張起來:“咳,這個,沒問題啊。”

程友易回頭看了一眼,付導播已經不在那群人裏了。

獨處的時間沒有很久,因為安禮思很快下樓了。

安禮思看到在吃飯兩個人的時候,心裏就覺得有些不妙了。

“你們下來多久了啊。”安禮思問。

“有十幾分鐘了吧。”安橋回答。

安禮思看到程友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腦補,那眼神冷冷的,淡淡的,像在嘲笑。

這是來自情敵的蔑視!

是對上次那個眼神的還擊!

安禮思一下子清醒了,帶着最後一次期望問:“姐姐,你們等會一起走嗎?”

今天是自由活動,讓節目組跟拍一些日常,那意味着時間更長,限制更少。

四舍五入,這是一整天的約會時間。

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他能鞏固優勢、發揚優勢、也意味着別人能趁此彎道超車。

誰知道居然被人搶了先?!

想一想,約會前莫名其妙的晨跑也是這個人提出來的。

思及此,安禮思馬上站直了身體,又看了程友易一眼。

好你個濃眉大眼,套路居然一套一套的!

又看了一眼對方今天的衣服,程友易本來就身材比例好,人高腿長、八塊腹肌,這身衣服一穿,更吸人眼球了。

卻又像是随意一穿,平平無奇,毫無打扮。

心機狗!

安禮思也用過這套,明明心裏怄火,卻還是露出了虛僞的微笑。

“是啊。”

安橋本來覺得沒什麽的,但被他這麽一問,總感覺背後涼飕飕的。

像被捉奸。

“可惡,我本來也想約你的。”安禮思垮了臉,耷着肩,有氣無力地走進廚房。

他沒有做早飯,拿了一瓶牛奶,也坐到餐桌上。

“今天你們有什麽計劃嗎?”安禮思問。

“去找我的助理和經紀人,做做日常,看看有什麽事吧。”安橋聳肩。

安禮思又問:“程哥呢?”

程友易:“回一下訓練基地,看看隊友們的情況,處理一下事情。”

“那這樣,姐姐,我記得你不是沒有車嗎?今天早上我送你,怎麽樣。”安禮思不死心地提議。

程友易:“……她今天跟我一起,我送她。”

“……”安禮思喝了口咖啡,“程哥時間夠嗎?”

“我今天時間比較充足。”程友易心平氣和。

安禮思笑眯眯:“那你不如把我捎上,我們三個人一起,怎麽樣?”

“我們不順路。”程友易:“我怕你時間不夠,而且你不是有車嗎?”

不動聲色,但硬杠了回去。

今天真的很罕見。

一向偏冷淡內斂的程友易,少見地展露出表情,強硬拒絕。

工作人員都激動地在鏡頭前搓手了。

好家夥,程哥這是昨天被刺激的不輕啊!

安橋低頭喝蔬菜汁,假裝自己不存在。

這場不動聲色的争執的中心好像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要不是她知道和程友易這短短的幾天相處,絕對沒有摩擦出愛情。

安禮思對她的示好中,目前也沒什麽熱烈的新號。

她真的、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什麽萬人迷的光環。

嗐,男人奇怪的競争欲罷遼。

這時,邶白夏也下樓了。

看到他們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你們這麽早?”

“只是今天比較早而已。”安橋說。

邶白夏想了一下今天的日子,點頭說:“也對。”

“你起的也挺早的。”

邶白夏:“嗯,因為昨天還有一些沒有處理完的事情,想今天早點出去把它盡快做完了。”

她想了一下:“我估計顧總也差不多要下來了吧。”

安橋頓時坐不住了。

她想起了被顧令璟支配的恐懼,立刻說,“那我還是和程哥一起走吧,今天我倆的時間比較近,馬上就走了。”

兩個人一起走出門口,看到別墅前停着一排閃亮亮的豪車,什麽勞斯萊斯、柯尼塞格、阿斯頓馬丁。

末尾那一輛威武的越野,格外顯眼。

兩個人上了車,安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系上安全帶。

“我今天要去……”她說了個地址。

“是你家嗎?”程友易握住了方向盤,看了一眼後視鏡。

“不是,那是我經紀人的工作室。”安橋笑着說。

卻見程友易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那就好。”

是經紀人的工作室,那就不容易跑了。

車子剛開動了,安橋手機上收到了一條微信,來自安禮思,對方似乎是特別的迫不及待,她一出門就給發了消息。

節目組禁止嘉賓給用手機,但今天是自由活動日,而且嘉賓有多個手機大家也心照不宣了。

幾個坐在後面的攝像眼睛一閉,權當沒看到。

安橋也就沒避着,光明正大地拿着手機看。

安禮思:姐姐出發了嗎?

安禮思:你剛走,顧總他們就下來了,還問了你幾句呢。

安橋心道好險:準備出發。

安禮思:那就是還在車上,姐姐猜哪輛車是我的?

安橋從車窗往外看了一眼,勞斯萊斯、柯尼塞格、阿斯頓馬丁……個頂個都是豪車。

得益于之前演過一部有關車題材的電視劇,雖然買不起,但對這些豪車車标還是能夠認出來。

勞斯萊斯是黑色的,柯尼塞格是一輛藍色車,阿斯頓馬丁則是耀眼的紅。

勞斯萊斯是顧令璟的,剩下的2選1。

安橋随便猜測:藍色那輛?

安禮思:錯。

安禮思:哪輛都不是,你忘了嗎?昨天我們沒有開車回來。

安禮思:你,笨。

安橋:“……”

安橋無語,正在手機上飛快打字。

突然聽見程友易問:“你喜歡豪車嗎?”

“嗯,還可以?”安橋回答,“不會有人不喜歡吧。”

然後程友易不說話了,安橋心中滿腦子問號。

兩個人正好是順路,程友易先到了自家俱樂部,下了車。

“我進去說一聲,等會兒再來送你。”

他走了進去沒幾步,突然又退出來。

單手撐着車門,低頭深深地看着她。

“你想進來看看嗎?”

于是安橋莫名其妙就來到了程友易隊伍的俱樂部裏,程友易到了二樓,把她領進一間房間讓她坐下。

然後給她打開電腦:“你先玩一會兒,我電腦裏面有很多游戲。”

“那你呢?”安橋坐在椅子上,轉頭問。

椅子是定制的,比她大了一圈,安橋窩在裏面,莫名顯得小小的,白白的,好像一捧就能捧在手心。

程友易下意識抿了下嘴,心裏有些高興,又有點熱,這是想像成真的感覺。

明明知道是不理智的,卻仍舊克制不住的從心底生起一些歡喜雀躍。

“你等我一下,我去和其他人說一聲。”他把上揚的嘴角往下拉,說着就出了門。

安橋坐在電腦前,握着鼠标滑動,想要選個游戲。

電腦頂配,很酷炫,鼠标也很特別,上面除了常規的按鍵之外,居然還刻着一小塊24個字母,能打字。

安橋研究了一下,突然門被拉開了。

一個清秀的青年走進來,張口就叫“程哥”。

看到是她表情錯愕,很快變成了憤怒。

“誰帶你進來的,私生粉嗎?你是誰?”

“還是你是新來的成員,你不知道這裏是不能随便進的嗎?這是隊長室!知道嗎?”

“你怎麽還打開了電腦,說,你是不是隔壁隊來竊取商業機密的,誰告訴的你密碼——我都不知道!!”

安橋:“……”原來這裏是隊長室。

他大驚失色的樣子,很難不讓安橋聯想到一些小說和電視劇。

裏面男主男配,總會有一些朋友或者跟班,就像少爺身邊的管家,負責助攻和捧哏。

他們負責渲染氣氛,表明男主男配對女主的重視和不一樣。

比如,大膽,從來沒有人敢進少爺的房間!

有比如,什麽??!!居然是少爺帶你進來的,不可能,明明自從夫人去世之後……

或者:你就是總裁第一個帶到身邊的女人?我看你也沒什麽特別的。

夠了,住腦。

安橋的神色一瞬間很怪。

可能是因為演多了這種電視劇,她的腦回路實際非常豐富,容易有奇怪的聯想。

不過仔細想想,程友易的人設确實挺蘇的。人帥腿長,怪不得那麽吸粉。

安橋看向面前這個憤怒又錯愕的青年,解釋:“不是新成員不是粉,你們隊長帶我進來的。”

青年很明顯的愣住了,過了一會,才遲疑說:“……隊長,帶你,進來?”

安橋肯定:“是的,你一會兒可以問他。”

青年穿着隊服,應該也是戰隊的一員,這句回答并沒有讓他安心,反而喃喃自語起來:“他為什麽要帶你進來……不對,你們是什麽關系?”

“朋友?”安橋想了想。

青年的表情很微妙。

非常微妙。

他的臉上又是困惑又是迷茫,最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全部化為了某種興奮。

“我懂了!”他突然說。

他恍然大悟一般,興高采烈起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你啊,怎麽不早說啊,大嫂!”

安橋:?

他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殷勤而親熱:“你說說,怎麽能這麽客氣呢?程哥把你帶來都不跟我們說,一聲不哼就悄悄的,把你藏在這裏多不好啊,你別怪他,他就是個別扭怪。”

安橋:??

安橋:“等一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安橋:“或許你知道,你家隊長最近參加了一個戀綜嗎?”

“原來你們就是在戀愛綜藝裏重逢的嗎?我前幾天訓練呢,一直沒有上網?”

他興高采烈:“原來是這樣!等我等下就去刷。程哥終于心想事成脫單了!你們這麽多年都沒……”

誤會,突然就進展到有點離譜的地步了。

安橋不懂,但大為困惑,準備解釋。

就看他突然住了口,對着安橋的後方,叫了一聲:“程哥。”

程友易跨過門口,攝像跟在後面進來了。

他一掃,那個青年就很自覺閉嘴,手動拉上拉鏈,禮貌鞠躬,完全不見剛才那樣子,自覺地出了們。

“他剛才好像誤會了什麽。”安橋說。

跟進來的工作人員顯然也聽到了,憋着笑,

程友易倒沒笑,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他是我的一個隊員,平時有點愛搗亂,不要聽他瞎說。”他說。

程友易說要帶她看看,就真帶她看看了,正好攝像跟着要拍一些日常和場景,他就一路從下往上的介紹。

一層是青訓營,二層就基本是隊員的訓練室,然後程友易把隊員聚起來,在攝像機下一起打了幾局游戲。

幾個人都用的大號,賬號名上一排耀眼的隊名,還要臨時邀請隔壁隊的人,一起打了一盤友誼局。

開始的時候幾個人客客氣氣,細聲細語,軟語央求,說讓對面留點面子。

然後連開三局,先抑後揚,一頓炫技的操作後,全勝。

把對面打的鬼哭狼嚎,直罵虐菜,說不人道!

工作人員不明覺厲,後面悄悄耳語。

“我去,程哥今天有點……積極啊。”

“我懂,就像開屏的孔雀。”

三局獲勝,程友易表情不變,松開鍵盤。

“今天打的一般。”

他轉頭問圍觀負責鼓掌的安橋,“你要玩一局嗎?”

安橋遲疑:“我?我就算了吧。”

她上次玩這種競技類游戲還是在高中,這些年更是碰都沒碰過,最多玩點貪吃蛇和開心消消樂。而且經過這麽多年游戲改版,如果現在玩的話,恐怕連技能都不太知道怎麽放了。

她委婉地把這個內容一說,誰知道程友易完全沒在意,反而笑了。

他這笑完全有別于平時,鋒芒,肆意,帶點行業巅峰的自信。

“青銅也沒關系,跟着我走就行了,不會玩都沒關系,操作箭頭随便按。”

程友易一笑,“我帶你,保飛。”

那笑怪酷的,安橋有點被飒到了,真的登了游戲和他一起玩了幾局。全程躺平、劃水,最後收獲了五連勝。

她第一次感覺到被帶飛的感覺,真的好快樂。

兩個人一起玩兒了一會兒,之後主要拍安橋那兒,準備走了。

走的時候,程友易隊裏的成員都非常積極,紛紛來送,一群人還和她道別,熱情如火。

程友易沒上前,在一邊看她,面上帶點微笑。

經理人老李站着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兩個人站在門口沒有出去,老李問,“是她嗎?”

這個問題讓程友易像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靜下來:“是她。”

“你還在……記着她嗎?”老李問。

程友易沒有說話。

答案顯而易見的。

今天簡短、淺薄、輕飄飄的快樂,像是泡沫一樣被擊碎了。

程友易的笑容驀然消失。

他想起來自己真正的目的。

程友易眼神沉沉,晦暗不明。

他們那些過往,他氣了這麽多年,就念了她這麽多年。

對方卻一轉身輕而易舉的忘掉了。

“我是說,我這兩天也看了你們的節目,如果你還是念着的話,也不如就……”老李斟酌着。

“老李,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就是想不通。”程友易當手捏緊了門框,把金屬門框捏的微微變形,“她為什麽能夠這麽輕易的忘掉我?”

讓他這麽多年的等待想念,顯得如此可悲,如此可笑。

老李嘆氣。

他是很久前第一次見到程友易的,大約有六七年了吧。

最開始見面對方只是一個倔強冷漠的少年,渾身狼狽,嘴角出血,臉上有青紫的痕跡,一雙眼睛卻亮的吓人對他說,“我要打電競。”

老李沒當真,每年那樣對他說的人多了去了。

多半堅持不了幾天,就灰溜溜的走了。

沒辦法,電競這行外面人看起來光鮮,實際上又苦又枯燥,累得很,還不一定能得到回報。

那些只是喜歡打游戲的來,有一個是一個,多半是勸退了。

沒想到下一次見到他,居然是一個月後,在青訓營裏,他堅持了下來。

并且很快脫穎而出,堅持下來。

他從青訓到二隊,再到一隊的晉升速度堪稱傳奇,縱然有運氣的因素,但他也展露出了自己的實力。

老李發現他一次比一次活躍,仿佛沒有什麽能打敗他的,堅韌不拔。

但是下一次,老李見他的時候 他卻像是被重大的打擊傷到了,整個人失魂落魄。

他說:我是不是不該打電競?

“我是不是太過任性了。”

“我……是不是該放棄?”

一聲聲像是在質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老李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麽事,只是下意識的安慰他,還沒安慰幾句,他就先收拾好了情緒,然後,繼續堅持。

再下一次,就是他忐忑不安,對着鏡子換了十來件衣服,說要出去見一個人。

他喜歡的人。

回來的時候大雨淋了滿身,渾身濕漉漉的,他當晚的發了燒。

之後的幾年裏,他都沒有提到這一晚的經歷。

之後的每年,他都要去一個地方,回來的時候空空落落。

要老李說,程友易就是這麽多年都在封閉打比賽,沒有接觸過其他的姑娘,才會對初戀念念不忘,執着不已。

還勸過對方,要不出去談談戀愛,不要那麽執着。

程友易卻說:“沒有,我是去掃墓。”

最後一次去是三兩年前,他說,“我已經完全放下了。”

然後他說到做到,之後再也沒有去過,也松口答應了經理人,參加戀愛百分百。

老李一聽見他說要領個人來俱樂部,就覺得不對了。

這麽多年了,也沒見程友易有在外面有什麽關系好的熟人,好到能帶來參加俱樂部的。

一問,果不其然,還是那個人。

還是在心動百分百裏遇到的!

而且對方還和曾經不一樣了。

把他忘掉了!

程友易回憶起昨天看到的畫面,表情又是冷漠,又是古怪,只是把手捏得越發緊了。

老李忍不住問了:“你還在恨她嗎?”

車上,安橋打開手機,給經紀人發了條短信。

“張姐,幫我查一下程友易,要詳細資料。”

攝像頭對準她的臉,工作人員在旁邊笑着問:“玩的開心嗎?”

“當然開心,我第一次體會到被大神帶飛的感覺,怪好玩的。可惜我太菜了。”

安橋面帶微笑,和工作人員打了招呼,發完剩下的半段。

“我懷疑他之前認識我。”

作者有話說:

粉絲那塊本來想按照真粉絲套路來點騷話

想了下jj尺度,打咩打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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