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合一

景安侯倒吸一口氣:“你瘋了?”

景長霁:“瘋沒瘋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當年話是你承諾的,如果世子之位不是我大哥, 那誰也別想得到, 我寧願毀了。”

最後兩個字, 讓景安侯聽得頭皮發麻,他望着景長霁沉沉的黑眸,心裏咯噔一下。

他絕對相信這逆子辦得到。

毀了世子之位,侯府沒有這個位置,那豈不是讓他連侯爺也當不成?

這個逆子!

但偏偏景安侯還真的信他辦得到,畢竟這小畜生如今得了睿王的青眼,萬一……

劉氏也吓到了, 她像是頭一次認識景長霁般, 對上景長霁這模樣也打了個寒顫, 他這是因為景文惟的死徹底恨上侯府了?

劉氏心思轉得快, 不把位置給景文惟,那對方會徹底讓這個位置沒了;如果給了景文惟, 他已經是個死人,不過是占了位置。

等過兩年成寶根基穩了,或者景長霁已經不得睿王的青眼威脅不到侯府,再以人死了為由, 把位置換給成寶,也不是不行。

但她也不想這麽便宜了景長霁,更何況,按照老爺的意思, 世子之位給老三, 老大空出來的職位是要給景長霁謀的。

景安侯剛想說什麽, 劉氏上前壓低聲音說了一番,景安侯皺眉:“可……”

劉氏嘆息一聲:“如今只能這樣了,文惟剛沒,他心裏有氣,那就先依着他,過段時間讓他消了氣再說吧。只是文惟的位置是不是換成給成寶先讨個閑職?”

景安侯也氣景長霁這般威脅老子,想想也應了下來。

景長霁将他們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入眼中,和他來的目的差不多,不過等過段時間劉氏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這麽輕易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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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本來早兩年就應該被請封世子,只可惜劉氏一直不讓,如今反倒是個機會。

景安侯這才開口:“世子之位就依着你給你大哥,但你大哥沒了之後,他死的蹊跷,翰林院那邊運作一下可以讨個閑職,本來是說給你的,但既然你大哥承了世子,那這個閑職就給你三弟了。”

景安侯本來以為景長霁會拒絕,沒想到他一口答應了:“行啊,不過你請封完世子,聖旨下來後再談,到時候那位置如何就跟我無關了。”

景安侯還以為他終于聽話一回,松口氣:“那老夫會盡快請封。”

景長霁目的達到,臨走前深深看了他與劉氏一眼:只希望到時候他們不要後悔才好,他可從未親口承認過大哥死了。

從一開始就是侯府先入為主覺得大哥必死無疑,靈堂都擺了,還搞出頭七下葬這回事。

事實上兄長都沒死,他依然是翰林院修撰,又從哪裏能空出所謂的閑職?

劉氏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只是如此一來兄長沒死的事怕是也瞞不住了,不過也的确瞞不久。

景安侯府這邊是沒問題,但宮裏卻不好這麽瞞下去,時間久了,翰林院真的把兄長除名,到時候反倒是吃虧。

對于兄長的安危,景長霁這邊也早就有了打算。

景長霁從侯府離開後回了睿王府,求見衛殷。

他被領着去見了衛殷。

衛殷心情似乎不錯,大概是高伯恢複的不錯,清醒之後,只需要将身體調養好,剩餘體內殘留的毒素也能開始祛除。

所以見到景長霁,聽景長霁提及将景文惟繼續留在王府一個月并确保性命無憂時,衛殷難得沒一口拒絕。

景長霁知道救醒高伯,他與衛殷的合作算是已經結束,但幕後要殺兄長的人還沒找到,所以兄長只能繼續留在睿王府。

也只有這裏是最安全的。

景長霁抛出誘餌:“臣子上次答應替王爺再救一人,連同這次的,臣子願意以後替王爺救三人。”

他相信衛殷會同意,畢竟雖然這次沒事,但衛殷不可能保證日後真的不會再次遇到這樣棘手的病情。

一旦再出現高伯這種情況,這世上還真的沒人能辦到。

果然,景長霁的話說出口,上頭并未聽到聲音,但景長霁能感覺到帶着審視打量的目光,最終衛殷還是開了口,答應下來。

景長霁一直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輕吐出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吐完,衛殷再次開口:“不過,本王還有一個要求。”

景長霁一愣,遲疑問出口:“是什麽?”

衛殷瞧着他警惕又不敢表現出來的目光,嘴角彎了彎,莫名心情更好:“在府內其間,每晚過來陪本王下盤棋。”

景長霁:??就這?

接下來幾日,景安侯那邊的動作很快,大概怕景長霁反悔,也怕夜長夢多,絲毫沒耽擱。

劉氏這邊也想盡快給自己親兒子弄個閑職,她嘴上說景成寶學問不錯,來年肯定能高中。

實際上她自己心裏也沒底,只能先一步做兩手準備,弄個閑職,就算真的考不上也不算是一事無成,心裏還得意這波穩賺,不僅得了職位還保住了世子之位。

給一個牌位,那不算是把位置給出去,等到時候再收回來就是了。

于是不到七天,景安侯請封的聖旨就下來了。

因為景長霁一直留在睿王府,加上景文惟一直沒有下葬,坊間傳聞睿王為了搏得二公子一笑,還專門建造冰窟停放大公子的屍身。

成賢帝為了對外表現重視睿王這個堂弟,以及他在意的人,直接讓大太監将聖旨送去睿王府。

景安侯一直注意着宮裏的動靜,算着差不多聖旨也該到了,讓人守在宮門前,一有大太監出府立刻禀告,只是得到消息去的是睿王府,景安侯也沒閑着,立刻快馬加鞭趕去了睿王府。

景長霁這天沒出府打探消息,而是留在府內。

他這段時間一直給兄長調養身體,傷口養得很好,也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但要暴露景文惟沒死的事,卻又不能真的好的這麽快,所以這兩天,他不僅給景文惟每天化妝掩飾,膚色往憔悴青白上塗,加上剩下的積分兌換的藥劑能對脈搏造成影響。

一旦聖旨下來暴露,成賢帝勢必會讓禦醫過來,到時候裝僥幸活下來也能說得過去。

宮裏的聖旨到睿王府門前時,大太監看到牌匾就打了個激靈。

沒辦法,這位主實在是他們不敢惹的,連太子的面子都不給,更何況是他們?

大太監被兩個侍從帶着朝主院去的時候更加額頭冷汗直冒,看來外界傳聞是真的,這睿王當真對景二公子不一樣,人直接都留在主院內了。

這還不是近水樓臺?晚上景二公子留不留在自己房間裏還真說不準。

大太監內心八卦着規規矩矩跟着被領到主院的東院,到了院內,大太監尖細的嗓子響起:“聖旨到——景文惟景大人前來接旨!”

大太監想着自己這麽喊,二公子應該會捧着大公子的靈位前來。

他活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到請封世子直接請封的是個牌位的。

誰知他喊完,侍從沒吭聲,二公子倒是打開房門了,卻沒出現,而是房內傳來一道聲音:“勞煩大總管進來一趟,大哥他不太方便。”

大太監一愣,那可太不方便了,畢竟只是一個牌位,它還能自己跑?問題是他這麽喊不知讓二公子抱着牌位出來嗎?

如果是旁人,他肯定早就發火了,但他這會兒待的地方是睿王府,眼前是睿王的人,他只能陪着笑:“二公子說得對,大公子的确不太方便,雜家就進去宣旨。”

大太監帶着捧着聖旨的太監擡步走進房間,一進去只覺得藥香撲鼻,濃郁的味道讓他皺了皺眉。

大太監沒表現出來,只是疑惑也沒聽說這位二公子病了啊?哪裏來的這麽重的藥味?

他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景長霁身上,日光從一側的窗棂照進來,房間內很亮,也愈發顯得這位二公子長身而立,眉眼昳麗隽秀,只是靜靜站在那裏,都是一副美景。

大太監客氣打了招呼就要頒旨,卻只見景長霁擡手阻止他後,淡淡道:“大總管跟我來吧。”

大太監:??跟他來?去哪兒?

還未等大太監回神,景長霁已經朝裏側的廂房走去,他反射性跟了上去。

大太監一動,捧着聖旨的小太監也低着頭緊随其後。

于是一行人就跟着帶頭的景長霁繞過屏風,進了最裏側的內室,裏頭光線更好,與此同時藥味也更加濃郁。

大太監就這麽愣愣繞了幾下,最後在景長霁停下後他這才發現是個床榻前而不是靈堂,他剛想問什麽,卻在景長霁讓開他清楚眼前躺在床榻上的面容時傻了眼:??

大太監一開始并沒有認出這個一臉病容命不久矣的年輕男子是那個當初名動汴京的景大公子。

景文惟是侯府嫡子,又是狀元郎,生前任職翰林院修撰,雖然職位不高,但前途不可估量,加上模樣是京中出了名的,所以記憶猶新。

但此刻眼前的年輕男子雖然模樣也不錯,但太過憔悴,面容蒼白青灰,病怏怏歪在那裏,只一雙黑眸沉穩平靜,此刻望着大太監開了口,沙啞氣喘,仿佛下一刻就要喘不過氣,氣絕身亡:“辛苦……大總管來一趟,替、替我頒旨。”

大太監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時沒反應過來:“哦哦對對頒旨。”

他轉身,卻在轉了半個身動作戛然而止,下一刻猛地轉頭去看病榻上的人,整個人差點蹦起來,渾身汗毛倒立:“你、你是景大人?!”

啊啊景大人不是死了嗎?他這是看到鬼了嗎?

身後等着頒旨的小太監也嗖地擡起頭,等定睛瞧見病榻上的人,腿一軟吓得跪在地上:“鬼、鬼啊!”

大太監渾身打着擺子,壓根不敢往床榻上瞧,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大白天見鬼了!

景長霁早就有所準備,淡定等二人冷靜下來,才開口:“大總管誤會了,我大哥不是鬼,是人。”

大太監上下牙齒都在打顫:“人?可、可景大人不是……不是已經……”

景長霁嘆息一聲,神色間帶了落寞難過:“我沒想到父親竟是這般巴不得大哥身故,對外直接宣布大哥當日已死,甚至在我千辛萬苦想辦法替大哥保命的時候,父親竟然跑來要大哥的屍體,聽到那兩個字我當時就氣炸了。大哥明明沒有死,父親別說找個大夫就任大哥那麽中箭流血,我當時心裏有氣,也沒解釋把人趕走了。誰知道,竟是讓外人誤會了。”

大太監終于恢複過來,仔細定睛一瞧,雖然憔悴不少,但仔細看這眉眼真的是景大人。

如果是活人倒是也沒這麽可怕,只是……這都是什麽事啊?

聽景長霁這解釋,大太監慢半拍将他的話想了一遍,他能在宮裏混到大總管的位置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回過神意識到什麽,忍不住多看景長霁一眼。

怪不得睿王會對這位二公子另眼相看,看來坊間傳聞有一件事是真的:這位二公子真的在藏拙。

春獵出事後對方一步步走得穩穩的,絕對不是所謂的運氣,先是借着當年恩情逼太子給他們三日之期。

再以極快的速度搭上睿王,并短時間內不惜讓睿王為他們兄弟二人保駕護航。

如今想來睿王府這邊的确從未說過景大人已死,也只是因為當初景大人在侯府外一箭射進心口的位置,怎麽看都救不活,加上侯府大擺靈堂,讓人以為景大人已死。

加上睿王府也沒請禦醫,又有後面挂白幡白燈籠的事,這才……

大太監忍不住問出聲:“可頭七那天,睿王府挂白幡……”

景長霁長嘆一口氣:“一開始我以為二驸馬是嫁禍我兄弟二人的罪魁禍首,就直接告了禦狀,導致二驸馬自缢而亡,讓二公主年紀輕輕喪了夫。誰知後來大哥又遇刺,顯然這背後另有其人。

所以當日頭七二驸馬下葬,王爺看我內心有愧,也就幫我置辦這些,也算是送二驸馬一程。”

大太監:“……”誰要是再說睿王對二公子是假的,他就是假的!

為了哄人,連白幡都挂,這還有什麽是睿王做不到的?他回去一定要好好禀告皇上!

雖然二公子有故意引導誤會大公子已死的事,但想想的确是讓人生氣,這人都沒死,侯府竟然确定都不确定直接設了靈堂,這還真的是……

景長霁繼續道:“加上當時大哥傷得太重,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救回來,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加上也不知道幕後誰要害我大哥,怕對方卷土重來,幹脆将計就計也是被逼無奈。如今大哥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傷了身體,接下來一段時間還要好好養着,可偏偏……這個節骨眼他們不顧當初與我生母的約定要改立老三為世子,我氣不過……這才……”

他沒說完,但大太監都懂。

景安侯府這邊以為景大人已死,這是在「屍骨未寒」就立刻改立世子,還直接越過二公子讓三公子當世子,這怎麽看都有些不地道。

大太監連聲安慰景長霁兄弟兩個,也是間接讨好睿王:“侯爺這事,當真不太妥當。二公子放心,等回到宮裏,雜家定會如實相報皇上。”

景長霁道謝,順便遞過去一袋子銀子。

大太監立刻笑得只見牙不見眼,笑眯眯恭維幾聲,頒完聖旨後就帶着人趕緊回宮禀告皇上。

只是剛到府外就遇上趕來的景安侯,大太監意味深長看他一眼,一甩拂塵,帶着人趕緊回宮了。

景安侯被這一眼看得心驚膽戰,敲門求見,卻被睿王府直接拒之門外,最後只能氣急敗壞回了府。

景安侯剛回府半個時辰都沒有,管家突然慌張跑進來:“老爺大事不好了!”

景安侯在書房在想着給老三謀閑職的事,聞言皺眉:“什麽事這麽莽撞?”

管家撲跪在地上,臉色煞白:“大公子他、他沒死!”

“什麽?你胡說什麽?”這怎麽可能?

景安侯整個人都是懵的,頭七都過了,怎麽可能沒死?他對上管家慌亂的神情,不知想到什麽,心裏咯噔一下。

從始至終,他都從未見過老大的屍體,是他先入為主覺得當時侯府外老大被一箭穿心是絕對活不了的。

可如果……睿王愣是将人從鬼門關救回來了呢?

“這到底怎麽回事?你速速道來!”景安侯急得上前拽住管家的衣襟提起。

管家将大太監去睿王府頒旨,到如今禀告成賢帝,後派了禦醫前去的事都說了。

“老爺,宮裏的人一路而來沒瞞着,加上先前頒布冊封世子的大太監回宮時翰林院的掌院趙學士也在禦書房,聞言也一并随着禦醫重新過來了,這話還是趙學士說出來的。如今整個坊間都傳瘋了,都說是、是……”

“是什麽?”

“說是二公子說的,說二公子在想盡辦法救大公子時,老爺卻前來讨要屍體,一口咬定大公子死了,就沒見過這麽巴不得自己兒子死的。還說,之所以睿王挂白幡,其實是為了二驸馬,至于別的,都是老爺自己多想讓大家夥誤會了。”管家一五一十把打聽到的消息都一股腦出說出來,還要繼續說,等對上景安侯氣得鐵青的臉,沒敢繼續。

景安侯氣得把手邊的一個花瓶給砸了:“這個混賬!他連老子都騙!”

卻也不敢耽擱,匆匆再次啓程前往睿王府确定。

景安侯出府的時候,宮裏來的禦醫等人已經見到景文惟。

禦醫先進去替景文惟診脈,等見到景大人真的活着也是驚奇連連。

當初景大人出事時宮裏是派了一個禦醫過來的,看到那穿心而過的利箭,壓根不敢拔。畢竟怎麽看一拔出來血肯定止不住,必死無疑,所以當場斷了生還機會渺茫就回宮禀告了。

後來睿王府就謝絕見客,當然也沒人敢入府。

加上睿王也沒請別的大夫,景安侯又跑去睿王府讨要景大人屍體,這怎麽瞧都像是已經死了。

結果……人不僅沒死,還活了下來?

禦醫瞧着面色蒼白憔悴不堪的景大人,雖然身體虛弱,脈搏紊亂像是命不久矣,但好歹是活着。

禦醫很快出府,朝趙學士颌首:“景大人命大,只是到底是刺穿心髒的箭傷,如今身體還虛弱。”

趙學士應聲:“老朽只說幾句話,不會耽擱太久。”

趙學士是惜才的,知道景文惟出事擔心許久,這次聽聞還活着,怎麽樣也想親眼看一眼。他這段時間也聽聞了景安侯的做法,也想安慰一番屬下,讓他好好養病,等養好就繼續回翰林院,先前的位置也給他好好留着。

等趙學士從廂房出來,景長霁也緊随其後,果然,他剛到門外,大太監開了口:“景二公子,皇上有令,讓景二公子随雜家進宮一趟。”

成賢帝自然不只是這麽說的,知道景大人活着的時候顯然很意外,甚至不喜,覺得他一個皇帝竟被瞞得這麽緊。

但聽到景長霁的解釋倒是也說不出個錯來。

畢竟一切的源頭是霍二的死,而霍二是二驸馬殺的,還嫁禍給了景家兄弟,否則也不會有這事。

成賢帝為了表現大度,派了禦醫過來,如果景文惟身體大好,就一起帶進宮;如果起不來,那就讓景二進宮一趟。

如今景大人顯然還需要好好養着,這要真的進宮一趟,怕是僥幸活下來也得颠簸的沒了命。

于是,景長霁就成了代為進宮解釋的那一個。

不過一行人剛到府門口,發現多了一輛奢華張揚的馬車,很顯眼,正是睿王平時出行入宮的那一輛。

一行人上前行禮:“奴才見過王爺。不知王爺這可是要出行?”

管家守在馬車外,代為回答:“王爺說了,這事既然發生在睿王府,王爺也是知情的,理應一同進宮解釋。”

大太監頭皮發麻,這位主進宮真的不是怕二公子進宮受罰嗎?

想到坊間的傳聞,看來挂白幡是假的,但睿王看上二公子怕是真的。

大太監只能硬着頭皮随行前往。

趙學士見過景文惟放下心,不想趟這渾水,推脫有事幹脆走人不進宮了。

景長霁沒想到衛殷會陪他一起進宮,衆人的想法他肯定不信。

猜測大概是怕他入宮被罰,如今高伯剛醒病情還沒穩定,加上自己還答應替衛殷救三人。

衛殷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出事。

景長霁松口氣,如今許倚林那邊還不确定,幕後兇手沒找到,他這節骨眼還真的不能出事。

沒多久,禦書房外,衛殷景長霁一行人與景安侯狹路相逢。

景安侯看到景長霁一股火蹭的竄上來臉色難看,只是等對上前頭懶洋洋耷眼睨他的衛殷,立刻将目光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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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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