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二合一
就在景長霁止步不前心煩意亂時, 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馬車裏響起:“怎麽?你腳被釘在那裏了?要讓本王請你上來?”
景長霁聽着熟悉的聲音,原本心頭各種複雜的情緒消失殆盡,苦笑一聲, 伸手大力撩開車簾, 再擡眼時神情已經變得無奈:“怎麽敢勞王爺大駕?”
馬車裏, 衛殷坐在軟榻上,就隔着大半個馬車瞧着景長霁。
明明也就這麽幾天沒看到,此刻卻覺得怎麽都看不夠一般,他仔細打量景長霁的神色,除了連日的趕路眼下有些倦怠外,無論是精神還是模樣,都不像是有事的。
衛殷這才慢慢把目光轉到一旁, 替兩人斟了茶, 推過去給他一杯:“愣着做什麽?以前在本王這馬車裏說睡着就睡着了, 怎麽幾天不見, 這麽生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被本王罰站。”
“下官這是心中有愧。”景長霁垂着眼不敢去看衛殷,但也老老實實坐到衛殷對面, 雙手捧着杯盞,借着遮擋斂下心頭複雜的情緒。
衛殷的注意力被景長霁這話轉移:“有愧?有什麽愧?你做對不起本王的事了?”
雖然問是這麽問,但已經猜到什麽,眼底帶了笑意。
還算有良心, 知道惦記他。
景長霁輕輕啜了一口茶水:“王爺帶走的人本就不多,還留下衛大人他們,這幾天下官輾轉反側,生怕王爺這一路若是遇到危險, 那下官萬死難咎。”
“哦?”衛殷瞧着景長霁這般疏離又一本正經的話術, 略感不爽, 故意道:“本王出事,你也要赴死,這是打算給本王殉葬?”
景長霁擡頭:“王爺……這話莫要亂說。”
雖然殉葬這個詞不單單只是指某層關系的人,景長霁莫名還是想到那一層,皺着眉,神色間也因為隐隐想到那晚的事不太好看,他自己也說不清心頭湧上的怪異氣悶情緒是什麽,但就是不想再聽到衛殷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
以前衛殷說也就說了,他知道對方只是開玩笑。
可如今……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聽到,甚至很是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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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殷還是如同往常一般,他以前也沒少說這些,也只是想逗逗對方,但這次明顯感覺到景長霁不太喜歡。
尤其是此刻緊抿着唇,甚至隐隐有動怒的前兆,只是被強行壓了下去。
衛殷皺眉,張嘴想說什麽,但到底是重逢後第一次見面,他不想讓氣氛搞的太僵,竟是先服了軟:“本王只是打個比方,你瞧你,脾氣見長,還生氣了。”
景長霁再次斂下眼:“下官不敢。”
衛殷又定定看他一眼,最後幹脆閉上眼往榻上一歪:“本王是管不了你了。”
景長霁瞧着他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是忍不住擔心:“王爺吃藥了嗎?怎麽瞧着也不太好?”
“有嗎?”衛殷本來不想理他,眼睛沒睜,還是開了口:“大概被某人氣的。”
景長霁忍不住眼底帶了笑:“那王爺氣性也不小。下官去拿些吃的,王爺要吃嗎?”
衛殷磨了磨牙,就這樣打發他了?但舌尖一轉,還是咬牙切齒沒更多為難:“吃!”
景長霁借機下了馬車,等冷風吹過來,他打了個寒顫,才發現後背出了一層的冷汗。
剛剛他是真擔心衛殷發現他的不對勁,或者深究過去幾天的事。
一旦衛殷查起來,想要再瞞着他怕是不能,那麽也許他的事會被攤開擺在對方面前,過去種種雖然他心甘情願,可他還是不想讓衛殷知道。
好在衛殷大概因為趕路瞧着也像是很累,并未深究。
景長霁去了衛一那邊,高伯也已經回來,衛一對上景長霁的目光眼含愧疚,朝景長霁深深拱手行了一禮,看來是被高伯說服了。
高伯看到他走過來:“景大人,我們單獨聊聊?”
景長霁也有這個想法,随着高伯去了一處隐蔽的空地上。
高伯遲疑一番還是先開了口:“這次發生的事,高某先在這裏謝過景大人。”
高伯說着就要給景長霁行禮,被景長霁連忙攔住:“高先生折煞晚輩,萬萬不敢當。算起來這次也是多虧了衛大人,否則從一開始怕是晚輩就已經被抓了。”
高伯這次也算是看出景大人的确是真心幫王爺的:“雖然這麽說,但王爺既然留下衛一他們保護景大人,衛一沒完成任務,按理說還是要受懲罰的。”高伯頓了頓,沒敢提衛殷的事,他雖然已經相信景長霁,但因為秦大夫的事,還是不敢多說,“王爺這次帶的人本就不多,這次也是運氣好沒遇到事。但接下來一路,難保……不會遇險。所以高某就厚着臉皮先替衛一他們瞞了下來,等日後回到京,定會加以懲罰。”
景長霁卻是嚴詞拒絕:“這次既然瞞下來,翻舊賬怕是更會引起王爺的雷霆之怒。衛大人是王爺的左膀右臂,這次赈災回京後,怕是還有更大的危機等着王爺,正是用人之際,晚輩真的不介意這事,高先生莫要做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高伯是聰明人,聽出景長霁說的應該是治療瘟疫方子的事。
一旦這次錦州一行王爺立了大功,那麽得到百姓愛戴稱頌後,面對的将會是成賢帝私下裏的為難以及雷霆之怒。
高伯最終還是再次拜謝:“日後景大人若是有吩咐,高某定當不遺餘力。”
景長霁也連忙回了禮,雖說高伯是管家,但他算是衛殷的長輩,對方有禮客氣,景長霁還真沒這麽心大。
高伯越看景長霁越安心,尤其是對方幫了這麽多的忙,只是想到這些時日看到的,高伯心裏隐隐還是帶着不安。
尤其是王爺這次竟是不顧自己的安危,明知毒發在即,卻還是為了保護景大人舍下一半的暗衛。
高伯此刻瞧着景長霁昳麗的眉眼,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景大人比上次瞧,模樣更加清隽好看。
高伯心裏咯噔一下,試探性問道:“這次多虧了景大人,大人這般人品當真值得托付。高某也結實不少達官貴人,他們府中也有适齡的千金,不知景大人對哪一類姑娘有好感,等以後回了京,高某可以當這個媒人。”
景長霁身體一僵,很快恢複正常,眼底帶了笑:“這倒是不用了,家裏早些年給定了一個娃娃親,只是後來對方一家去了外地,原是打算弱冠後再寫了書信詢問。不過高先生提及,倒是可以提前寫封信詢問一番。
若是可以,等錦州的事了了,先親自過去一趟瞧瞧。但目前晚輩配合王爺演戲……還是等這事結束再說,不然傳到對方耳中,也不太好。”
高伯倒是意外,沒想到景大人竟然早些年定了娃娃親。
既高興卻又忍不住擔憂,如果王爺當真有這個心思,那豈不是……
高伯心情複雜,也沒繼續再多問,只能暫時将這事瞞了下來。
景長霁望着高伯離開的背影松口氣,他所謂的娃娃親自然是假的。
但等半年後他肚子遮不住,肯定要想辦法離京一趟,所以這個借口也剛剛好。
等他離京說是去尋娃娃親,因為路途遙遠,一來一回肯定需要好幾個月,等再回來時說對方早已嫁人,但夫妻二人後來出了事留下一個孩子他帶了回來。
但這些還需要到時候更完善一些,目前只能暫時如此。
景長霁也不擔心高伯會提他說的這娃娃親的事,他能看出高伯剛剛是試探。
看來高伯是覺得他與衛殷之間的關系太過親近,或者是懷疑自己對王爺假戲真做?
但不論是哪一種,高伯都不可能面對王爺坦白來說。
用過晚膳後,衛殷從馬車下來去了旁邊搭好的帳篷裏,景長霁則是依然留在馬車裏,高伯去給衛殷送藥,衛殷喝完後,卻是喚住高伯:“你之前去找景二了?”
高伯點頭:“這幾日衛一待在景大人身邊,去問了問這幾天可有發生什麽事,後來剛好看到景大人,想到上次那個治療瘟疫的方子,就許諾景大人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
衛殷點點頭,等到了錦州,他難免會忙起來,有高伯這個承諾,倒是也不錯:“他怎麽說?”
高伯心情更加複雜,或者連王爺自己都沒發現,他對景大人是不是過于關心了?事無巨細竟是都要知道?
高伯慶幸自己瞞了下來,否則王爺要是知道景大人丢過幾天,怕是要……
高伯:“景大人很客氣,一開始拒絕,後來好不容易才松口。”
衛殷卻覺得這事太少,下意識想知道更多關于景長霁:“就這些?沒有說別的?”
高伯對上衛殷狀似漫不經心,實則的真正意圖,心頭咯噔一下,試探性道:“也沒別的,就是看景大人年紀适當,問了景大人以後想娶什麽樣的姑娘,誰知景大人面皮薄,說弱冠後再說。”
衛殷的臉色頓時沉下來,他皺着眉,覺得自己有點毛病,景長霁娶什麽樣的姑娘管他什麽事?他和景長霁傳斷袖又不是真的,就是演戲。
可衛殷心頭還是不太高興,也沒心情再問高伯,擺擺手讓他離開了。
只是當晚衛殷卻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壓着一個人做着亂七八糟的事,看不清臉。
但卻聽到對方的喘息聲,他仿佛中了蠱一般……直到後來那人的臉變成了景長霁的,半睜着眼躺在那裏朝他喚道:“王爺……”
衛殷生生被吓醒了,等睜開眼大口喘氣,等意識到夢裏是什麽,他臉都變了。
這還不算,等感覺到裏褲不對勁,更是臉色鐵青。
他肯定是瘋了……
高伯等要啓程來尋衛殷時,發現帳篷已經提前收了起來不說,甚至王爺也沐浴過,頭發還帶着潮濕,只是他記得早上并未燒熱水,是他記錯了?
衛殷看到高伯過來莫名心虛,好在高伯沒發現不對,他自己上馬車前,忍不住看向一個角落,那裏的地面像是被翻過,泥土顏色新不少,裏面像是埋了東西。
衛殷先上了馬車,等景長霁用過早膳過來要上馬車時,剛掀開車簾,仰頭一看,發現衛殷坐在那裏,正神色古怪看着他:“王爺?”
本來衛殷想到昨夜那混亂的夢就心虛,看到景長霁更加覺得渾身不自在,此刻再被景長霁喊了一聲王爺,明明聲音不一樣,可他差點沒直接蹦起來。
衛殷在景長霁就要上來時,頭皮發麻:“等等。”
景長霁更加莫名其妙:“王爺,要啓程了。”不會昨天就說了那麽兩句,幹脆不讓他上馬車了吧?
衛殷怕和景長霁共處一室萬一被景長霁發現什麽,在沒想清楚他自己到底什麽情況前,還是……“本王這幾天自己一個人坐馬車習慣了,你突然過來不習慣,你還是先坐先前那輛馬車吧。”
景長霁:“……”他肯定有那個大病。
但這話景長霁肯定不敢說,想想他也不太想和衛殷待在一個車廂裏,欣然同意:“行,那下官就去別處。”
衛殷本來是自己提議讓景長霁去坐另外一輛馬車,可真的聽到景長霁這麽痛快同意,又不開心了:他就不能硬氣一下?以前反駁他不是挺厲害嗎?
接下來幾天衛殷都沒再和景長霁共乘一輛馬車,但随着到達錦州的日子推進,他的臉色卻愈發不太好看。
這幾天也沒再出現遇襲的事,讓不僅太子一行人,高伯一行人也松口氣。
但另外一邊情況卻不太好,尤其是辛苦這麽久,甚至折損了這麽多人,結果效果卻一點沒有。
在前去赈災的一行人往前走時,過了沒多久,他們經過的一處地方無聲無息出現兩撥人。
以兩人為首,一撥為首的男子一襲黑色錦袍,臉上遮了面具,瞧不清任何五官,甚至連眼睛都沒露,正是之前抓走景長霁的黑袍男子。
而他旁邊為首的男子臉上沒有任何遮擋,正是夏侯骞。
夏侯骞陰沉着臉盯着遠遠離去的一行人,終于沒忍住動怒嘲諷轉過頭:“少、宗、主!你耍我是不是?”
黑袍男子看不到表情,只是沉沉盯着前方沒說話。
夏侯骞氣得臉色漲紅,在原地走來走去,氣得發笑:“小王現在懷疑你們合歡宗所謂的至毒聖寶到底是不是只有虛名,不是讓那個秦大夫去給衛殷下藥了?結果呢?衛殷沒事,那個景長霁竟然服了藥也沒事?”
甚至瞧着兩人精神頭還不錯,這哪裏像是都中了蠱毒的?
黑袍男子終于收回目光,低沉喑啞的腹語帶着莫名的情緒:“本座何時說了是至毒聖寶?衛殷當年從娘胎裏帶的毒才是,他這些年為了克制這種毒,用另外一種毒達成一種平衡。之所以沒效果,應該是他常年服用毒藥,身體已經對別的毒藥不起作用了。”
夏侯骞更氣了:“所以就這麽算了?小王的人就白死了?”
黑袍男子卻是驀地轉身:“那你想如何?”
夏侯骞:“既然你這麽廢物,那不如把你的位置讓給……呃!”他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黑袍男子戴着手套的手遏制住了脖頸,頓時呼吸都透不過來。
就在夏侯骞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被一把摔在地上,重重一摔,竟是歪頭吐出一口氣:“你……”
但對上再次擡起手的黑袍男子,夏侯骞啞了聲音。
他在五毒派只是一個長老,雖然是北冥大皇子,但北冥又不是只有一個皇子,他加上又是質子,這些年不在北冥。
所以機緣巧合入了五毒派,算是有點實力,但五毒派哪裏比的上合歡宗?
五毒派成立很多年了,但一直在江湖上沒什麽名頭,直到二十年前突然五毒派出了很多稀奇的毒,還都難解,這讓五毒派逐漸壯大。
但同樣從二十年前開始厲害起來的,還有合歡宗。
夏侯骞直到當上長老才知道合歡宗二十年前新換了一位新宗主,據說很是貌美,手段卻毒辣,她手中的毒與稀罕東西很多,且都是世間難解的。而五毒派的毒就是由這位新宗主提供的,同時代價就是這位合歡宗的宗主掌管半個五毒派。
而面前這位據說就是新宗主的兒子,等弱冠後,直接就成了少宗主。
本來空降後讓很多合歡宗的長老不滿,但據說對方的手段比宗主只高不低,不到半年就站穩了腳跟,距今過了三年,早就不是他能對付得了。
但夏侯骞雖然畏懼但不服氣對方只是憑着是宗主兒子就上位,剛剛沒忍住逞口舌之快。
夏侯骞能屈能伸,痛快認了錯:“小王只是說說,沒這個意思,少宗主不要和小王一般見識。”
黑袍男子顯然知道對方還有用,沒真的下死手:“我們合歡宗的毒如果沒效果,那你們五毒派更沒用。這次不行,那就下次,滾吧。”
夏侯骞被人扶起來,聽到這話氣得胸膛起伏,咬着牙,還是猛地一甩袖子大步走開了,心想這次失敗,就不信他這少宗主回去能交代,到時候不還是要受懲罰?
但又不甘心錯過這麽一個好機會,可少宗主也說了,衛殷這身體怕是真的對大部分毒都沒效果……
難道就這樣算了?他如果想回北冥立馬得到重視,需要手裏有點東西或者立了大功,将衆多皇子壓下去,才能入了父皇的眼。
如今就這麽狼狽逃回北冥肯定不行!
真的要犧牲剩下的人去拼死一搏嗎?
夏侯骞走出不遠,想着要不就搏一搏的時候,突然一匹馬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後,來人是夏侯骞留在衛朝宮中的另外一個探子。
來人單膝跪地,擡頭時眼睛放光:“小王爺!大喜!屬下的人潛在宮中多年,這次偶然間得到一件大事!絕對能将整個衛朝撼動的大事!”
夏侯骞也是狂喜:“此話當真?是有關衛殷的嗎?”
來人搖頭:“不是,是太子!有關太子的身世!”
……
另一邊,夏侯骞離開後,黑袍男子站在原地并沒動彈,他的手下想了想,還是問道:“少宗主,這到底怎麽回事?”他們與夏侯骞并沒有說實話,但顯然這次的事的确超出預期。
他能感覺到少宗主那天給景大人下蠱時心情就不好,這幾天更是如此。
但誰知道……一切本來都成功了,效果卻不盡如意。
黑袍男子沒說話,但周身的氣息更冷了。
手下硬着頭皮,這次不能就這麽幹等着,畢竟宗主那邊已經傳信過來詢問結果了:“少宗主,景大人服用的蠱蟲,本來與睿王體內下的蠱蟲融合後,本來應該讓睿王身體立刻被控制住,但……為什麽就失敗了?”到底是景大人這邊出了問題,還是睿王?
但當晚他們是親眼看着景大人服用了蠱蟲,後來一路上毒發。
他們是親眼瞧着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山洞,因為怕被發現所以撤走了,但肯定是成功了。
既然成功他們也就沒繼續跟着,結果……等了幾天,睿王不僅不受控,甚至瞧着也沒任何不對勁?
那他們用景大人當餌,這是白當了?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
手下一直沒聽到少宗主的回答,就在他以為少宗主不會回答時,對方竟是開了口,甚至用的是自己的聲音,低沉年輕的嗓音帶着恍惚與一絲說不清道不清的後悔情緒:“我也想知道……”
手下張張嘴,到底沒敢開口,心裏隐隐卻不安:少宗主不會真的看上那個景大人了吧?雖然長得好,但少宗主也長得不錯啊,也沒聽說少宗主是斷袖啊。
景長霁這邊這幾天一直都自己乘坐馬車,他算了算路程,再有三天就到錦州了,而随着越靠近錦州,天氣也愈發不好,路也更不好走,到處都是雨水與潮濕的泥土。
氣溫驟降也讓景長霁愈發不願出馬車,窩在馬車裏不怎見人。
景長霁原本以為成賢帝就剩這幾天應該不會再出手的時候,結果成賢帝的人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之所以确定是成賢帝的人,因為這次實打實都是刀劍,沒有任何毒。
顯然不再是先前五毒派和合歡宗的人。
不過這次有衛殷的人以及武老将軍他們,甚至武老将軍因為先前的事內疚,這次先以衛殷和景長霁為主,先保護他們,更加讓刺殺的人頭疼。
而景長霁還在馬車裏聽着外面的厮殺聲猶豫要不要下馬車時,車簾撩起,衛殷的面容出現在眼前,看景長霁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往身前一拉:“跟本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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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