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

“喬夢蕭小姐,你涉嫌故意殺人罪,另外,貴公司昨日非法排放廢水,現在請你跟我我們走一趟。”警察望着喬夢蕭,看不出是怎樣的表情。

喬夢蕭有些訝異,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陷害了。但此刻不能無憑無據地就拒絕跟他們走,于是,只好點頭。

聽到外面的動靜後,她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病房。事情轉變得太快,顧恩楠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你們做什麽呢?!”顧恩楠跑到警方面前,皺着眉問。

“這位小姐,請不要妨礙公務。”有個警察伸手攔在了她面前。

喬夢蕭望着她,最終只說了一句話:“我房間櫃子裏有部備用手機,你找找看,無比幫我聯系一下陸路。”

之後,喬夢蕭就跟着警察走了。

顧恩楠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帶走。之後,她轉過身沖到顧飛面前,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結果顧飛說,警方通過監控記錄查到,喬夢蕭昨夜有去顧長軍的房間,而且雖然監控看起來有些許模糊,但是今天喬夢蕭身上帶的包就和昨天監控上的一模一樣,而且面容特征也無出入。

顧恩楠聽完,就火了。

“只是這樣,就能斷定了麽?未免太過草率了吧!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怎麽能夠就這麽随随便便地讓警察帶走她呢?!”顧恩楠一氣之下,說話也就不分什麽長輩晚輩的了。

“起碼要做深入調查才好定罪吧!”顧恩楠繼續說。

“會為了利益非法排放廢水的人,有什麽事是幹不出來的呢?而且,警察帶走她,主要原因是她排放廢水吧?!至于長軍是不是為她所害,就如你現在所說,還需要進一步考證,如果不是她,自然會還她公道。”顧飛說完,就不再搭理顧恩楠。

其實,話是那麽說沒錯,但實際上,顧飛心裏卻是認準了那事兒是喬夢蕭做的。

那個女人,在利益上從來都是分毫必争。本來上次他同意讓顧長軍與喬夢蕭相親,想的是既可以解決兒子的感情婚姻問題,又可以改變顧喬的水火形态。可是結果沒有成功,之後兒子還告訴自己,說是他不喜歡喬夢蕭,希望他們不要再逼她。

顧飛腦補完後,覺得也許就是因為顧長軍拒絕了喬夢蕭,所以才讓喬夢蕭心生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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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前段時間顧長軍一反常态地幫喬夢蕭,顧飛始終覺得很奇怪。而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兒,是不是喬夢蕭想搞什麽鬼?

不管事情究竟是怎樣,他看不慣喬夢蕭才是真的。

顧恩楠見和顧飛實在說不通,于是便轉身跑出醫院,攔了輛車,直奔回家。

回到家後,只見父親正坐在大廳裏看報紙,而母親則在一邊削蘋果。

顧恩楠走到門口時,就扶着門框不由自主地落下了淚。

莫莉看見顧恩楠那個樣子,張大嘴巴,将刀子和蘋果放到一邊,然後站起身,急匆匆地走到顧恩楠旁邊,撫摸着女兒的臉蛋,連連嘆氣。

“楠楠,你也別太擔心了,你表哥他肯定會好起來的!”莫莉摸了摸顧恩楠的手,只覺得分外冰涼,而且這姑娘此時此刻還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顧雲緩緩摘下眼鏡,然後也望向了顧恩楠,然後說:“孩子,你還好吧?”

顧恩楠搖搖頭,跑到顧雲身邊,但因為跑得太急,一不小心絆到茶幾腿兒,整個人撲通一聲就摔下了。于是,顧恩楠一邊忍着疼痛一邊紅着眼睛說:“爸,我畢業後就再也沒什麽事情有麻煩過你們,可這一次,有件事情,你們一定得要幫我啊!求你了!”

“這到底是出什麽事兒了啊?看把你急的。”顧雲有些怔住。

這些年來,顧恩楠面對自己時,一般都是笑容滿面的。而且,顧恩楠屬于那種就算有什麽苦,也都會選擇自己一個人承受來着。可現在,卻這麽滿是沮喪地求自己幫忙,肯定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你公司出現問題了?要倒了?”莫莉在一邊探出頭,望着女兒,試探着問。

“媽!不是!”顧恩楠搖頭,又望向顧雲,說:“爸,你還記得喬夢蕭吧?”

“對,記得,萬木的老總,而且上次還來過咱們家,是吧?”顧雲點頭。

莫莉聽完,則又開口問:“怎麽,她想弄你?不應該啊,看你倆感情挺不錯的啊。”

“媽!”顧恩楠對于莫莉的腦補能力感到很是拙計。

“你別急,慢慢說,究竟怎麽回事兒?”顧雲将女兒扶起來,讓她坐到了自己旁邊。

“爸,喬夢蕭剛剛被警察帶走了,說她涉嫌殺害我表哥,還說她非法排放廢水!”顧恩楠拉着顧雲的手臂,急急忙忙地說。

“涉嫌?”顧雲聽完,明顯也感覺有些詫異。“我記得那孩子挺好一人兒啊。”

“會不會是搞錯了?我也覺得那孩子挺面善的來着。”莫莉終于說了句中聽的話。不過,接下來,她又說了句令人很着急的話。

“不過,人不可貌相,畢竟人心隔肚皮,如果真是她幹的,也不用太驚訝。只是,楠楠啊,幸虧你沒事兒!”莫莉拍着顧恩楠的肩膀說。

顧恩楠一聽就來氣兒。她沒辦法不來氣兒,此時此刻,表哥随時随地可能挂掉,自己心愛的女人又陷入此般泥潭,她只覺得難受。而現在,對她而言,莫莉說這些,無疑就是在默認喬夢蕭真的在犯罪,她心裏就更加堵得慌了。

“喬夢蕭可不是那種人,她好得很!爸,不管怎樣,你得幫幫她啊!大伯他好像認定喬夢蕭不是好人了,非要将她往死裏整!”顧恩楠看了看莫莉,随後咬咬唇,搖着顧雲的胳膊。

“楠楠,你這不是讓我為難麽?你也知道你大伯的脾氣…”顧雲皺了下眉頭。

話說,顧雲的那種暴脾氣,他可是領教過好幾次的。那男人不管做什麽,都是一根筋,事業上如果不是他夫人一直幫忙打理什麽的,才不會取得今天這般輝煌的成就。

所以,一旦顧雲認定喬夢蕭是那啥,就算是傾家蕩産,也非得把她整得沒法兒出來不可。

“但這不是脾氣不脾氣的事兒啊!事情目前還不明了,可是他就那種态度,這說明他對喬夢蕭是心存偏見的!人一旦有了偏見,就會變得很可怕!爸,我也不要求你幫我多少,我只希望你沒事兒的時候能夠做做大伯的思想工作。我這種小輩的話,對于傲氣十足的他而言,是壓根兒聽不進去的,可你不同,你雖然是他弟弟,要尊稱他為兄長,但是在他創業初期,指路幫助什麽的,都是你在旁邊輔助,所以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聽的!”顧恩楠望着顧雲,将心裏所想的一股腦兒地就說了出來。

不錯,她現在希望的就是讓父親先拖住顧飛。

她和顧長軍很親沒錯,但是一直以來,都很畏懼顧飛。之所以畏懼,不光是因為顧飛長了一張可怕的臉,還因為她曾經無意間目睹過顧飛整人的局面。

顧飛和父親不同,顧飛是屬于那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曾經,顧長軍因為考試成績不夠突出,比哥哥差了五分,于是,原本說好等兩個孩子考完試後就要帶他們出去玩兒的顧飛最終卻只帶了顧長存一人去。

那個時候開始,顧恩楠就覺得,顧飛這個人心中,親情根本就敵不過孩子的才華。

還有一次,顧恩楠跟着顧長軍一塊兒玩兒時,兩人都有點兒調皮,玩球時不小心将一個陌生阿姨院子裏的東西撞損壞了。

當時顧雲不在,顧恩楠和顧長軍趁着那人沒發現作案的是他倆,于是就落荒而逃,跑回家後,因為良心不安,只好把事情告訴了顧飛。

結果,顧飛只偷偷帶了她一個人去認錯道歉,一邊将一疊錢遞給那個陌生阿姨,一邊說:“不好意思,

之後,顧飛繼續對那女人說:“不好意思,我侄女還小,不懂事,希望你見諒。”

當時顧恩楠就很疑惑,于是,回去的路上她就問:“打壞東西的還有哥哥,為什麽只讓我道歉呢?”

可是,顧飛卻只是笑了笑,緊接着買了棒棒糖就轉移她的注意力。

只不過,緊接着,顧飛回到家後就把顧長軍給暴打了一頓。當時顧恩楠的棒棒糖都給吓到了地上,以為顧飛還要打自己,結果沒有。

後來,顧恩楠漸漸長大,才慢慢明白了原因。顧飛對自己的孩子管得很嚴,對待自家孩子,想來都愛雞蛋挑骨頭。但是他又心高氣傲,不允許自家孩子在別人面前露出一丁點兒的污點,所以才會那樣。

顧恩楠有時候都為哥哥感到可悲。是啊,可悲,因為,顧飛真的很變态!

也是因為顧飛的變态,所以,顧恩楠才會暗戳戳地想,顧飛是不是要趁着這個機會将喬夢蕭拉下來。因為,記憶中的顧飛,并沒有那麽喜歡顧長軍。顧飛的驕傲,一直都是顧長存來着。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在顧恩楠初中而顧長軍高中的時候,有好幾次,顧長軍離家出走半個月,結果顧恩楠和顧長軍的媽媽都慌得不行,但是顧飛卻很鎮定。

顧飛說:“擔心什麽?都十好幾歲的男娃兒了,還不會自己照顧自己?!”

後來,顧長軍和人打架打得滿身是傷,顧恩楠找到他把他拎回家,結果顧飛卻只是淡淡一瞥,說了句:“看你那鬼樣子!淨給我丢人現眼!”,然後就回房間沒管他了。

之後,顧長軍發高燒,顧飛也沒怎麽理會,只是淡淡地對老婆說了句:“等會兒你送他去醫院吧。”,然後就帶着顧長存應酬去了。

在醫院裏,顧媽媽哭着給顧飛打電話,說兒子高燒不退,醫生說可能會變成腦癱。結果顧飛也還是只說了句:“醫生只是說可能,又沒說一定,你瞎哭個什麽勁兒?我還有事要忙,先挂了。”

就是這樣,所以顧飛在顧恩楠的心中,簡直就是一朵冷血奇葩的存在。

這次喬夢蕭連陷入兩件事中,她不得不防他。

“好吧,我盡量。”顧雲看了看女兒,嘆口氣,點頭。

“爸爸,謝謝,我愛你!”顧恩楠說着就撲上去挂在了顧雲的脖子上。

“不過,如果她真不是清白的,我也不能幫她。”顧雲說得很嚴肅。

“放心,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顧恩楠想了想,又繼續說:“爸,我現在得去機場,你載我去好吧?!”

“現在?這麽晚?”

“對。刻不容緩!”顧恩楠點頭。

“真是的,奇怪了,你這丫頭怎麽會對那女人那麽上心?”顧雲一邊起身,一邊說。

“人家對我好,我當然要對人家好啊。”顧恩楠說着,又捏了捏顧雲的手,說:“老爸,辛苦你啦。事情辦好後,我就聽你的話,過段時間去學車好不好?”

顧雲一聽,怔住。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啊。有着學車恐懼症的女兒居然主動說要學,這也太神奇了。看來,果然,她和喬夢蕭感情是真的好啊。

但是,莫莉一個人坐在一邊兒,卻是微微擰着眉,好像是想說什麽,最終卻又什麽都沒說。只是說了句“路上當心點兒”後,緩緩地将一塊蘋果放進了口中。

不對啊…顧恩楠這丫頭,就算是對穆思遙,也不見得有那麽關心吧。

顧恩楠回到喬夢蕭的住處後,就開始翻抽屜找手機。

終于找到之後,她開始查找陸路的號碼,然後在自己手機上撥通了號碼。

這麽晚了,陸路不會睡了吧?上天保佑,不要關機啊!她現在是一刻也不想等。

謝天謝地的是,通了。

“喂?是陸路麽?”顧恩楠雙手握着手機便問。

“對,請問您是?”

“是這樣的,喬夢蕭出事兒了,她讓我找你。”顧恩楠開門見山地說。

“這樣?你現在在哪兒?我們見面談。”陸路回答得很快。

“好,我現在就在她家。”顧恩楠回答。

之後,她便一邊盯着時間,一邊等陸路。

而此時,一個男子在自動提款機那兒查了查銀行卡內的錢後,笑了笑,走出銀行,抽了根煙,然後往住處走去。

“喂?你明天有空吧?我請你吃大餐…啊對,我就在你在的這城市呢。沒事兒,我明天來看你啊。”男子說完,也不待對方回複,然後掐滅煙頭,繼續喜滋滋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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