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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淚，還是他？

付朝已沒有問出口，怕季玄寅說不是他，又怕季玄寅為了哄他，說是他。無論季玄寅的回答是什麽，他分辨不出來，但他都會相信。

“頭發比我長。”季玄寅突然說，擦到半幹了，扒拉幾下他的劉海，竟然能遮住整個眼睛。

“要做發型。”付朝已被擋住了視線，努力想從頭發的縫隙中找到視野更開闊的點。

季玄寅把毛巾挂在他脖子上，自然耷拉的發型像個妹妹頭。

“怪不得有人叫你老婆。”季玄寅忽然道。

付朝已愣住了，“什麽？”

“朝已妹妹。”季玄寅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這麽叫他的。

付朝已聽懂了，“不要泥塑我！”

“很可愛。”季玄寅又上手捏了捏他的臉，軟軟滑滑的，想用力在上邊留下點痕跡，但是會弄疼他。

“那也不準說我是女生。”付朝已似乎很在意這件事，這樣會讓他覺得，季玄寅是把他當成女孩子在交往。

“我沒這麽說。”季玄寅說，“你今晚不上去了嗎？季明哲沒走？”

“他走了他走了。”付朝已偷看了一眼他身後開着的房間門，“我可以留下來嗎？”

“不行，只有一張床，我送你到門口。”季玄寅想也沒想直接說道，然後不由分說地給他轉了個身，推着他到門口。

吃完飯付朝已也是被這麽推着走的，他悄咪咪地走慢點，季玄寅也沒用力推他，兩個人就一前一後地開火車似的到門口。

“那可以再答應我一個請求嗎？”付朝已換了鞋，雙手合十擺在胸前眨巴眨巴眼睛問他。

“好。”季玄寅探過去給了他一個晚安吻，付朝已的雙手卡在中間無處安放。

“晚……晚安。”付朝已手忙腳亂地開門出去，季玄寅舔舔嘴唇，祝他好夢。

付朝已紅着眼來，紅着臉回去。忽然想起那句歌詞，如果再見不能紅着眼，是否還能紅着臉。

不過這好像不是情歌。

他原本只想讨要一句季玄寅親口說的晚安，卻得到了一個纏綿的吻別，果然不能留宿在季玄寅家裏，要是在床上季玄寅這麽親他，他絕對控制不住自己。

另一頭季玄寅合上門，一臉冷漠地走進衛生間，打開花灑又澆了一遍。

他本人好像比網絡上還要更讨人喜歡。

每次接吻，都要把眼睛閉上。

付朝已睡前上網，面無表情地搜索付朝已 妹妹相關，就看見兩個月前上節目閃亮的星星自己戴假發和女主演互換角色的兩分鐘視頻。那個節目的造型做得很好，還給付朝已還原了劇裏女主那清純小白花的妝容。

盡管季明哲已經打過招呼不要買他女裝的熱搜，可粉絲修的那幾張圖還是挂了幾天熱搜和付朝已廣場。

甚至有些技術力十分強的粉絲還把他微博發過的自拍p成了長發。

付朝已眼不見為淨，一直都沒看過。

半夜一點，季明哲發來微信。

明哲：你被人盜號了？頭像怎麽換成了閃亮的自拍？？